赫哲羽說完,冷然一笑,臉上往日裏那些玩世不恭的樣子,全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令人膽寒的冷意。


    他慢慢抬起手,對身後的白衣男子們揮動兩下。


    那些白衣男子們答應一聲,便往前而去。


    在這狹窄的空間之中,蕭歌要對付這麽多人,已經十分困難。


    加之她還要護著宇文席,更是難上加難。


    蕭歌雙手向前探出,右手抵在宇文席的肩膀上,側過頭,隻用餘光掃視宇文席兩眼,低聲道,“王爺靠後一些。”


    “歌兒……”


    宇文席一把握住蕭歌手腕,才要開口,卻見軍帳之外,突然飛來一隻利箭。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利箭已經紮在了一個白衣男子的肩膀上。


    那白衣男子吃痛,身子一斜,摔倒在地。


    見狀,眾人皆是一驚。


    幾個白衣男子麵麵相覷,對望一眼,立即轉過身。


    不等他們迴過神來,卻聽到外麵已經傳來一陣喊殺之聲。


    赫哲羽也是大驚失色,猛然起身,剛要往軍帳之外而去,卻見一個身影從外麵被一腳踹了進來,落在地上,捂著腹部,痛苦地呻吟。


    緊接著,軍帳的簾子被人掀開,喜寬立在外麵,一臉冷笑地盯著赫哲羽。


    赫哲羽錯愕不已,“你……你不是……”


    “六皇子,你也將我們元直軍看得太貶了。若是隻靠著你們這些人,就能輕易地拿下我元直軍。那我們豈不是白白辜負了先帝的囑托?”


    赫哲羽一愣。


    喜寬已經側過頭,望向宇文席,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禮。


    “王爺,我早就安排在營外做備用的兄弟們,一看到軍營之中出了事,便第一時間迴來了。現在,外麵已經都被咱們的人製服了。至於六皇子帶來的納西人……”


    喜寬說著,別過頭,掃視了兩眼還躺在地上,捂著腹部,叫喚個不停的白衣男子,“大多都已經這樣了。”


    聞言,赫哲羽的麵色更加難看。


    宇文席凝視著赫哲羽,淡然一笑,對喜寬滿意地點了點頭,“做得好。”


    喜寬雖然立下這樣的大功勞,可聽到宇文席的讚賞,卻有些局促地撓了撓後腦,“王爺,那我先出去了。”


    說完,喜寬轉身快步離開。


    赫哲羽眼看著自己大勢已去,腳下一軟,跌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赫哲羽,你現在還有什麽話好說?”


    蕭歌盯著赫哲羽,麵色陰沉,冷聲問道。


    赫哲羽慢慢抬起頭,與蕭歌對視一眼,唇角有一搭沒一搭地勾動兩下。


    “王爺,此人心思歹毒,我看,若是將他放迴大饗朝中,日後也會成為我們的勁敵。倒不如,就此結果了他!”


    蕭歌原本隻是想要以牙還牙,報複赫哲羽方才折磨他們二人的手段。


    哪知道,赫哲羽聽到這句話,卻露出幾分慌亂之色。


    他盯著蕭歌,高聲問道,“蕭歌,你難道不想知道,你女兒到底為什麽會成為狼孩嗎?”


    聞言,蕭歌抬起的手,慢慢落了下來,別過頭,一臉錯愕地望著赫哲羽,唇角打著顫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說什麽?”


    “你的女兒。如何成為狼孩的,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赫哲羽眼中的冷笑更加濃鬱了幾分。


    聞言,蕭歌向後退了兩步,狐疑地打量著赫哲羽。


    “你知道?”


    赫哲羽哈哈大笑兩聲,別過頭,望了赫哲銘一眼。


    赫哲銘也是一臉錯愕之色,死死地盯著赫哲羽,倒是有些想知道,赫哲羽究竟知道一些什麽。


    “你女兒的體內,有一種特殊藥物,可以用來醫治狼毒,對不對?”


    蕭歌聞言,心中更沉,目光陰鷙,死死地盯著赫哲羽。


    她本能地想要上前問個清楚,卻被宇文席抱住。


    “赫哲羽,你滿口謊話,即便是你說,我們也不會相信的。”


    赫哲羽盯著宇文席,唇角揚動,冷笑更深。


    “當年,赫哲銘與蕭綰串通,將那孩子抱出大梁國都。原本,他們的計劃之中,要將那孩子摔死。”


    赫哲羽一邊說著,一邊玩味地望向赫哲銘。


    赫哲銘目光輕動,低下頭,躲開赫哲羽的雙目。


    “可是,此事被我發覺了。我發現,與其讓那孩子被摔死,倒不如幫我一個大忙。”


    自己的孩子,被他們當做物件一般擺弄,蕭歌咬牙切齒,強忍著心中怒氣,“什麽忙?”


    “我早就著人找到了狼毒的解藥。可是,我不能讓我父皇發現那解藥。但是,我也不想就這樣白白地丟掉那解藥。所以,還不如,就讓這個孩子,成為我培植解藥的藥人。如此一來,即便是日後,有人發覺這孩子身上的問題,也會以為,是赫哲銘做下的。”


    “赫哲羽!”


    蕭歌咬著牙,臉色漲得通紅,無法忍耐情緒,一步上前,便想要動手。


    宇文席卻死死地抱住蕭歌,控製著她。


    宇文席盯著赫哲羽,“赫哲羽,你此刻將這些話告訴我們,難道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赫哲羽冷笑一聲,慢慢起身,倒是沒有方才那般心如死灰。


    他凝視著蕭歌,唇角揚動,臉上的笑意更加濃鬱。


    “你們不會殺了我的。”


    “為何?”


    就連宇文席,看到赫哲羽這副神色,雙手也不由攢緊,一臉怒色地瞪著赫哲羽。


    赫哲羽麵上的冷笑更加濃鬱了幾分。


    “因為,她身上藥物一日沒有根除,她的狼性便一日沒法子徹底消失。若是等到她再大一些了,說不定會和赫哲銘一樣,變成一個隻要遇到月光,就會變身為狼人的人!你們說,到時候,你們可該怎麽辦啊!”


    蕭歌和宇文席並不知那解藥是不是真的像赫哲羽說得那般。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憂之色。


    “你們都是為人父母之人,眼睜睜地瞧著自己的女兒,變成狼人。這個中的痛苦,應該不用我說吧。”


    赫哲羽說著,緩步上前,湊到二人身邊,刻意壓低了聲音,“若是你們肯放我走,我就告訴你們,如何徹底根除她體內的藥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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