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隻穿著一件單薄的褻衣,跪在院中。


    蕭歌吩咐輕煙將四周都擺滿了明燈,在明燈的映射之下,雲氏衣衫下玲瓏的身姿更加曲線畢現。


    “你到底要做什麽?”


    蕭宏眼看著自己的愛妻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惱怒地瞪著蕭歌,奈何自己被她捆在椅子上,便是想動也動不了。


    很快,院中就站滿了看熱鬧的小廝和丫頭。


    眾人眼看著蕭歌麵色不佳,不敢上前,隻能躲在長廊之下,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望著雲氏。


    雲氏耳朵上的鮮血都尚未凝幹,還在啪嗒啪嗒地向下滴落,以至於她每每想要咒罵兩句蕭歌,耳朵上的疼痛,都讓她十分識趣地住了口。


    “本宮當初,為了安定北境,得陛下旨意,前往北境,鎮守六年。卻不想,一朝迴京,竟然看到你這賤婦如此虐待本宮生母。今日,本宮便要行家法,以正門風。”


    眾人自是都留意到,蕭歌已經將對自己的稱唿改為了‘本宮’。


    莫看這兩個字輕,卻已然在字裏行間表明了她的身份。


    如今,她是大梁的皇後,而不是這蕭府的小姐。


    皇後,乃為國母,自有身份,行家法,正門風。


    雲氏聞言,扯動唇角,忍著疼痛,擠出一絲陰冷的笑容,盯著蕭歌。


    “皇後又如何?就算是陛下,也斷然不會讓自己的嫡母跪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受如此奇恥大辱!”


    “嫡母?”


    蕭歌冷笑一聲。


    她慢慢地站起身,將身上的褐色大氅隨意抖落,一步一步,走到雲氏麵前。


    “你這個嫡母是如何來的,自己心中還不清楚嗎?”


    聞言,雲氏驟然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盯著蕭歌。


    她自認,當年之事,她瞞得甚好,難道被蕭歌知道了?


    不!


    這不可能!


    雲氏將心中的恐懼強行壓了下去,抬起頭,抖擻精神,盯著蕭歌,“我是你父親明媒正娶迴來的……”


    後邊的話尚未說出,已經被蕭歌打斷,“先帝下旨,要蕭大人明媒正娶過門的,是我娘!是你,苦苦哀求我娘帶你入府。卻在大婚當日,將她騙走,自己著喜袍,趁著蕭府手足無措之時,隻得迎你過門。事後,我娘因為大婚當日不見蹤影,被先帝斥責,你又假意姐妹情深,竟然不肯放她離開,另尋良人,偏要讓她在這府中苦熬了這麽多年。雲氏,你可真是好心機,好計算啊!”


    雲氏聞言,後背一緊,驟然抬起頭,目光與蕭歌的雙眼對在一起。


    在蕭歌那雙鎮定的眸子之中,雲氏瞧出,她定是早已經掌握了一切,才如此斬釘截鐵。


    被蕭歌陰沉的雙眼盯著,雲氏再無辯解之力,後背一鬆,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


    “無話可說了?”


    蕭歌冷哼一聲,仰起頭,對長廊之下,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擺擺手。


    那丫頭快步上前,蕭歌揚動下巴,指了指雲氏,“從今日開始,著你每日掌她五十巴掌。記住,不得一次打完。必得要早晨打二十,正午打二十,晚膳後再打十。”


    小丫頭哪裏有那樣的膽子,聽聞此話,膽戰心驚地別過頭,上下打量了雲氏兩眼,也不敢接令,隻局促不安地望著蕭歌。


    “若是有人不服,你隻管來告訴我。”


    蕭歌說完,瞥了雲氏一眼,沉哼一聲,轉身瞪著蕭宏。


    方才蕭歌的話,早已經讓蕭宏七魂八魄都不知去了什麽地方。


    他哪裏能想到,自己那個看似柔弱客可欺的女兒,一朝發難,竟然如此難以應對。


    蕭宏甚至開始後悔,當初為何要允許那道人進府,教她武藝。


    若是她沒有那一身的武藝,自己也不至於落得今日的地步。


    “蕭大人。”


    蕭歌盯著蕭宏,猶豫許久,還是將已經到嘴邊的‘父親’二字換成了‘蕭大人’。


    蕭宏打了個寒戰,盡力穩住心神,抬眼望向蕭歌。


    父女二人對視許久,蕭歌別過頭,盡力不去瞧蕭宏。


    她雖恨透了蕭宏,可每每看到那雙眼睛,也不由想起他到底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身上還流著他的血脈。


    “雲氏如此殘忍刁鑽,行事酷吏,無主母之德。稍後,我會著人將休書送來,蕭大人簽了休書,隻將她留在府中做個侍妾便是。”


    “蕭歌,雲氏也是京城大戶,雲氏的女兒,豈是說休就休的?且雲氏還是皇貴妃娘娘的生母……”


    若是蕭宏不提皇貴妃也就罷了。


    他此刻提起皇貴妃,更是讓蕭歌的心中滿腹怒氣。


    “皇貴妃?”


    蕭歌側頭掃視了雲氏兩眼,又別過頭,盯著蕭宏,“你不提,我都忘記了。”


    蕭歌說著,猛然從輕煙的腰間抽出軟鞭,轉過色號呢,不等眾人反應過來,那軟鞭已經‘啪’的一聲,落在雲氏的身上。


    眾人見狀,大驚失色,那小丫頭更是向後跌退兩步,雙腿一軟,險些跌坐在地上。


    雲氏慘叫一聲,驚恐憤怒地望向蕭歌。


    “皇貴妃在宮中縱容自己的孩子欺淩我的孩兒,這筆賬,我尚且未曾與她算計。既然你是皇貴妃的娘,女兒作惡,你卻不能勸阻。自也該承受!”


    說著,蕭歌手中的鞭子再度高高揚起。


    “老爺……老爺……我同意做侍妾……我同意做侍妾……”


    這次,不等蕭歌的鞭子落下,雲氏已經急切地對蕭宏又是叩首,又是行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她實在不想再嚐這鞭子的厲害之處了,莫不如此刻,暫時服軟,待到日後再慢慢圖謀。


    蕭宏聞言,也隻得高聲答應,“好。我這就寫休書。”


    蕭歌手中的鞭子繞了一個彎,重新折返迴來。


    她冷眼打量了雲氏兩眼,“既為侍妾,就去淩煙閣伺候吧。淩煙閣院子淩亂,還要你帶人打掃幹淨才是。”


    “是……是……”


    雲氏跪在地上,低著頭,肩膀打著哆嗦,聲音低得若是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到。


    “輕煙,雲氏雖是侍妾,可也要人伺候。撥兩個人給她。淩煙閣,就交給她們三人打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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