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長安街上,一處名叫國師府的府邸赫然而立,這是雲熵賞賜給國師素原的一座府邸。不但連同黃滄解除雲熵身中的春十三娘之毒,而且最近的卦象當中,他頻頻準確無誤,這次的公主遇險一事,素原昨晚夜觀天象之後,也前去給雲熵稟告過相關實情。


    告知他宮中恐怕有人要出事,要雲熵多加注意,結果沒有等到雲熵早朝之後,派人前去提醒公主與太後,就有孝然急匆匆的來報。


    告知劉德海,公主出事,在夕陽湖中被漩渦吞噬了。


    她哭哭啼啼的說不清楚,等到雲熵派兵前去查看的時候,眾人已經被當地臨近的官兵遣散,隻剩下馬慧光一個人。


    於是馬慧光便被帶入宮中加以審問,他的言辭加上孝然斷斷續續的說辭,竟也不謀而同,事情的真相就此出現。


    消失已久的曲影因為公主消失這件事情,也出現在眾人的眼中。


    長圖,翟虎,戴著半塊麵具的曲影一起趕到封鎖起來的夕陽湖調查公主消失之處。


    國師府中,一切布置都是搬進來的模樣,連一株花花草草都不曾改動位置,這換作公主那些無關緊要卻因為素原的一派說辭,便要改動位置的雲容宮來說,國師對自己真不負責。


    國師書房當中,兩人小酌,桌上擺滿黑黑白白的棋子,旗鼓相當,不相上下的棋藝,素原平靜如初,輕輕飲下一口酒。


    黃滄卻再也耐不住詢問道:“你對於此次公主消失一事作何看法?”


    “恐是邪祟作怪。”


    “不單單是邪祟作怪如此簡單,恐怕這其中必有大量的彎彎繞繞。”


    “恩恩怨怨自然會有,但是公主平日之中,如何能與那邪祟扯下恩怨情仇?”


    “不相幹的就不必多管,我最想問就是,仙君,天帝委派一事,你到底打算何時開始?”


    “任何時間都是起點,她的前塵舊事若是解決不幹淨,以後也必會浪費時日在這深宮當中,不如就在那之前解決幹淨,了卻前塵往事,斷盡所有的念頭,那時心無旁騖,更能事半功倍。”


    “仙君所言極是,現下邪祟作怪,也該你這道士的身份出場了。”


    一幹人等,三四個時辰過去了,紛紛查不出任何的蛛絲馬跡。皇上急匆匆的派人前來請國師。黑棋落下,一盤棋終結,黑子獲勝,剛剛的彎彎繞繞不過就是他在拖延時間而已,打發無趣的閑談而已。


    飲盡杯中殘酒,他抬起眼眸,直視黃滄道:“宮中也該來人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來侍衛通報的聲音:“報,國師,宮中來人說皇上有請。”


    藥師是天庭派來的一位仙君,催促初餘別留戀凡塵往事,踏上集願的途中才是正道,但是奈何凡塵之中發生的一些恩怨,一時之間竟也不好解決,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是由素原引起的恩怨,那便由他自己親自前來宮中解決就是。


    素原被仙君救出銀白惜的毒手,然後服下忘情泉水,忘卻情感,重新隨仙君進宮,找初餘一起踏上集願之路。素原忘記了初餘,忘卻前世,初餘對他三生三世的追逐,忘記的隻有情絲,卻是記得自己所有的記憶。


    現在他已恢複神識。


    而初餘隻不過就是他以後的道途當中的一位天帝欽定的夥伴而已,除去這些,初餘這個人在他的記憶當中,並無其他。


    可憐初餘情根深重,相思情長,即使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刨出心髒也無動於衷。


    他隨著小算子一同進入宮中,路上小算子問起他能不能順利解救公主,他看了一眼這個小太監,輕啟薄唇,厚重的聲音飄入小算子的耳裏。


    “自是能救。”


    “既然如此,雜家在此先謝過國師了,國師法力無邊,定能成為我朝的一位福降之人。”


    雲熵身體還在調養之中,今日氣急攻心,現下正咳嗽的厲害。他跟著守在宮門外的劉德海急匆匆的腳步,踏入殿中。


    劉德海聽見咳嗽的聲音,連忙把藥碗端過去,順便輕輕替雲熵拍著背脊,雲熵手中仍在拿著一本奏折細看。


    “皇上,國師已到。”


    “國師,朕要你施法查看公主現下所在之處。”


    雲熵放下奏折之後便,便龍椅上站起來,走至素原的麵前,雙手按住素的原的肩膀,眼中是藏不住的急切與焦灼,應是用眼過度,還有咳嗽傷肺,此時他的眼球上麵布滿血絲。


    素原出聲:“陛下不必恐慌,讓微臣先算上一卦,看看公主所在之地,陛下放寬心休息片刻。”


    素原坐在那邊的一方木桌前,自袖口中倒出一些銅幣,放入手中,翻轉幾下,輕輕把銅幣散在桌麵熵。


    分開手指挑揀銅幣的所處方位,一柱香的功夫之後,他起身稟告雲熵。


    “迴陛下,公主仍在那片湖底,未曾去過別處。”


    “什麽?那公主現在可有危險?”


    “迴陛下,微臣尚且不能得知公主的安危情況,不過陛下應盡快派人營救公主迴宮。”


    “朕已經派了大量的人手前去搜救公主,但是他們無人可以查到湖中有何異樣?國師,你且說說,要如何從湖麵到達湖底之中,救出公主。”


    “到時微臣施法把眾人送下去便可。”


    “好,既然國師既出此言,朕也不用擔心了,還望國師多多費心盡力才是。”


    “自然該當如此,陛下不必擔憂。”


    現下雲熵得了準信,立馬派人把國師送到了夕陽湖畔處,那裏果然聚集了大量的兵馬。


    為首的三人此刻正撩起褲腳,脫下筒靴,想要親自下水查看。國師的馬車到達,看守的士兵便上前去通報那三人。


    “長統領,曲副將,翟副將,皇上派國師前來助我們一臂之力了。”


    話音剛落,國師就如謫仙一般的空降於三人身後,湖上岸邊,素原看著平靜的綠色湖泊。


    緊緊盯著湖麵的每一處,似是在查看些什麽,三人也不在逗留水中,早就聽聞國師法力高強,如今來到此處,定然能有辦法救出公主。


    “國師?可有何異樣。”


    翟虎率先開口詢問眼前的國師,看起來氣質出塵,猶如一株君子蘭,但是他的來曆不明,幾天前才進入宮中,突然就得到皇上太後的寵幸,被封為國師。


    大家心中都有懷疑跟猜測,但是礙於不清楚素原的實力究竟如何,大家都還尚未輕舉妄動。


    翟虎是以前守城將士,迫於雲熵實力的強大,棄暗投明,放棄朝廷,投降於雲熵這股攻入皇城的勢力。


    現下雲熵大獲全勝,他作為一個不戰投降者,現如今仍然得到朝廷的重用,雖然不是什麽手握兵權的重要將士,但一個副將已然能滿足他的野心。


    剩下的兩人眼觀鼻鼻觀心,並未輕舉妄動,打擾這位正在查看湖水的國師。


    翟虎問出的問題,沒有得到迴答,臉上火辣辣的,尷尬至極,瞬間他覺得這位國師看不起他,自恃清高,目中無人,眼中蓄滿恨意跟怒火。


    他開始遠離湖邊,到達那邊的涼亭之中,乘涼避雨,這會兒毛毛雨下個不停,眾人皆是冒雨搜查,他心想,既然皇上派這位神通廣大的國師前來。


    那麽他就靜觀其變,好好看看他有何能耐,到時候他說什麽也不會去配合那人的了。


    因為剛剛的細微事情,素原甚至都不知道前因後果,翟虎心中就已經開始記恨他了。


    稍後就是素原推開十步之處,環顧站在岸邊的兩人,看著那邊的山峰開口道:“二位退至我的身後。”


    長圖跟曲影對視一眼之後,緩慢的退到素原的身後,對於此人的實力,他們不得而知,不過既然能得到皇上如此的寵幸,那麽定然不會隻是一個凡人那麽簡單。


    他的背影挺拔,調整位置,正對著湖對麵的西山,他黑色繡金線的寬大袖口輕輕一揮,山那邊便出現一個約一丈寬的洞口,裏麵黑黢黢的,完全看不見裏麵的光景。


    “那是什麽?”


    長圖出聲詢問道。曲影也定睛細細打量西山上,湖麵之上的那個洞口。


    “順著洞口進去,便能到達湖底。”


    “那洞口看起來並不像是自然存在,到底是何人何時在此悄悄挖了個洞穴。”


    素原抬頭看向出聲詢問之人,解釋道,長圖剛入皇城不久,自然不清楚皇城之中的曆史到底如何,道聽途說來的那些野史,不過爾爾。


    曲影也不得而知,翟虎此時悠閑的挺著大腹便便的肚子,兩手背在身後,看見那個洞口,他心中也是迷霧重重,從前皇上喜歡到處耗費人力物力修建行宮,假山假石假水。


    如果不是長時間生活在皇城中的人,是不會知道這個夕陽湖乃是當年百裏閔召集天下能工巧匠人工挖鑿出來的一個人工湖而已。


    “這座湖乃是當年百裏閔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出來的人工湖,眾人皆知,地處北邊的皇城之中,斷然是不可能會有如此之大的湖泊,當年他剛從江南迴來,因為宮中妃子懷念泛舟遊湖的感覺,於是他便花大手筆建築此湖,那個洞穴當年西山之上,並沒有,我猜想可能是當年修築湖泊的能人巧匠一同挖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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