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劍平被那美少婦挽手同行,不由心生異感,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當然,他不知道自己學的是“魔魂教”獨門內功,此教男女采補,對於色字最隨便,他無形中受了影響,自己卻不清楚。


    可是——他倒底天性純正,不比常人,因此心念雖雜,並不忘記正事,就在遠離山嶺後,首先說道:“我承你幾番相助,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劉……劉若貞。”


    “你的醫術武功,是那一位的傳?”


    “世代祖傳。”


    “那麽,令尊大人必是武林名手了?”


    “他老人家並不出名。”


    “就算不出名,功力必是絕頂。”


    “也不見得。”


    “貞姐別客氣,你的武術比小弟高明得多。”


    “也許你是經驗太少,實力卻充足。”


    “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少的不僅是經驗……”


    高劍平功力不及一個女流,雖然坦白承認,心中卻不是味道。


    劉若貞見狀,忙不迭的說道:“平弟別介意,為姐的決不是故意恭維,你剛才單掌力劈五人,就是最好證據。”


    一提起剛才過招,高劍平心念一動,眨眼問道:“對呀,你引‘白猿長老’,他們越過山嶺,是否都殺掉了?”


    “沒……沒有。”


    劉若貞吱唔其詞,不願細說。但他卻好奇不已,總是追問道:“如未全體殺掉,怎麽無一生還呢?”


    “為姐的一輪快掌,他們傷的傷,逃的逃,我根本沒有注意。”


    “沒有注意……”


    “坦白告訴你,我動手殺人這算第一迴,那有心情看這多。”


    “是嗎?”


    “平弟,不談這些討厭的事,談點別的多好。”


    “那麽,什麽是‘魔魂教’,這總可以談吧。”


    “我不和江湖人往來,所知有限,反正是一個教就是了。”


    “此教跟‘排幫’有何關係?”


    “你為什麽認為他們有關係?”


    “神手鄧斌是排幫,對吧。”


    “對。”


    “神手鄧斌偏要阻止十派傷我,並且不惜殺人。”


    “也是事實。”


    “但結果他又暴出冷招,意圖殺我。”


    “嗯——”


    “這證明了一件事。”


    “證明那一件事?”  “魔魂教和排幫都是武林公敵,而這一幫一教,彼此之間,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三江四海之恨。”  劉若貞先是一怔,花容頓改,但隨即嫣然一笑道:“平弟你真聰明,想的很有道理。”


    高劍平凝神推想,繼續說道:“要查其中的原因也不難,找些武林老手一問,必有結果。”


    這句話,又使劉若貞一皺眉,頗為焦急的說道:“你如今已成武林人的公敵,不怕惹禍上身嗎?”


    “有什麽可怕的。”


    “傷勢要緊,你不可妄動。”


    “傷好了再去不遲。” “難道你沒有事做,要管閑事?”


    “這個——”


    高劍平被她一提,如夢初醒,立刻想起自己功德未成,而且閑散山人(擎天魔尊)怕他路見不平,管上閑事,曾經鄭重交代過……


    心念及此,他終於朗爽一笑,道:“我隻是一時好奇,其實我真有要緊的事,想管不能管。”


    “這才是我的好弟弟,治好傷,辦好正事,我們可以……”


    “可以怎麽?”


    “可以……可以再見麵。”


    這一句話,是她順口編的,顯然心情矛盾,卻不好實說。


    高劍平目光直望前方,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慢慢問道:“你的未婚夫死於排幫手下,又是為了什麽原因?”


    “因為他精通醫術,解救了個被害人,卻被排幫尋仇,死在‘雷霆神掌’和‘九龍金鎖’之下。”


    “哦——”


    高劍平發出激動駭唿,頓時目露殺氣。


    “平弟,你怎麽啦?”


    “沒……沒什麽……”


    “你很激動,一定有心事。”


    “聽說‘九龍鎖金’乃排幫至寶,隻有幫主言問天能用,那麽,殺你未婚地兇手,必是此賊。”


    “很可能,但是我不太清楚。”


    “沒關係,反正在個月內,我替你報仇雪恨。”


    “謝謝,可是……我怎麽報答。”


    “小弟是以德報德,你並不欠我。”


    “可是,我內心太感激……。”


    劉若貞激動之中,有意無意的纖手一捏,又一股火燙熱流,通入高劍平四肢百骸,他不但心神一蕩,而且丹田下真元跳動,似要奪關衝出。


    這時,“劉若貞”更將蓮步一停,左手搭他的肩頭,豐滿酥胸,壓住他堅實胸膛,媚聲斷續的說道:“平弟,我……我是真的感動,你信不信……”


    高劍平被她貼在胸前,媚眼水光盈盈,鼻翼連連掀動,櫻唇像熟透的仙桃,春情洋溢,令人無限憐愛。


    尤其——那紅唇玉齒之間,吹出絲絲的如蘭暖氣。


    他在春意中沉醉了,剛答出一個“信”字。


    嘴唇一熱,立被對方吸住。


    “唔——平弟——”


    對方小小櫻口,時鬆時緊,吞吐著奇妙的吸力,而且右手像一條靈蛇,無意中攪住了他的腰部。


    高劍平心旌飄飄,被對方輕輕推移,徐向密林茂草中退去。


    但——正在緊要關頭。


    一陣“桀桀桀桀”的狂笑聲,如晴天霹靂,震耳欲聾。


    立即二人暴睜雙目,驚駭地扭頭一瞥。


    來人身高八尺,赫赫然像一尊巨靈,發長及腰,枯瘦得如同無肉骷髏,但那一層皮,卻充滿無比怪力。


    高劍平對來人的功力感到驚奇,出道以來,這是初次看到的高手。


    劉若貞更是驚駭,她螓首一低,似怕來人看到真麵。


    “桀桀桀桀,好一對風流男女………。”


    “胡說,”


    高劍平下意識的手一推,推開了劉若貞,怒聲反叱。


    這怪人還想譏笑,但四目對視下,竟然沒有笑出。


    因為——這一霎那間,高劍平目光閃電,但射出的不是綠光,而是明如夜星,充滿了凜然正氣。


    “嗯,嗯——。”


    怪人喉間悶吼,沉鬱如雷,精瘦臉皮上露了驚異而神秘的表情,然生將那火炬一般的目電,轉射到劉若貞身上。


    “這小子是個童男,一幕妙劇想是小妞兒的把戲了!”


    很奇怪,能言善道的她,居然不願反駁。


    玉腕一抬,意思是叫高劍平快走。


    “你怎麽不講話?”怪人朝她喝問。


    “我不高興。”劉若貞淡然迴答。


    “嗯,口音有點熟。”


    怪人雙眉軒動,起了疑心。


    “我卻不認識你。”


    “桀桀桀桀,我倒好像認識你。”


    “不可能。”


    “如果老夫記憶不錯的話,你好像劉……劉……”


    “我是姓劉。”


    “名字?”


    “劉若貞。”


    “劉——若——貞?”


    “嗯!”


    “更熟!”


    怪人頭一側,略加思忖道:“有個‘劉若香’是你姐妹嗎?”


    “不是。”


    “名字太像。”


    “世上同名的都有,何況相像。”


    怪人半疑半信,又想一下,但他對高劍平的興趣,遠比對她為大,於是扭迴頭來,露出像哭的笑容道:“小子,你叫什麽?”


    “…………”


    “老夫問你叫什麽,難道你聾了?”


    高劍平星目一瞪,冷傲反問道:“你這種問話態度,本人怎能作答。”


    “老人一生卻是這麽問法。”


    “本人一生就不答複這種問法。”


    “你知道老夫是誰?”


    “你是誰?”  “怪力鬼王陳天霸!” 那怪人報出名號,原希望高劍平肅然起敬;沒料到對方 一聲冷哂,傲然教訓道:“姓陳的,在本人動手之前,最好是滾——。”


    “桀桀,這話倒新鮮。”


    “怎麽新鮮?”


    “老夫一輩子叫別人滾,別人叫我滾,倒是第一次。”


    “既不願滾,本人可要不客氣。”


    “小子,你試試。”


    “試”字未完。


    高劍平閃電似的一旋。


    劉若貞駭得額頭冷汗直流,一聲:“使不得。”


    雙臂齊劃,對他腰上一抱!可惜——她慢了一步,高劍平左掌幻影如潮,劃出一篷綠影,逕朝“怪力鬼王”臉頰,無聲扇去。


    哪知道“怪力鬼王”不怒不慌,直等來掌扇到麵前三四寸,這才輕輕一低頭,他那殺人無形的勁道,居然掠空消逝。


    高劍平心神一震,才知道對方功力奇高,不是徒出大言。


    “桀桀桀桀,小子你真狂得可以,並且膽量刀也不小……”


    “怪力鬼王”狂笑之中,“劉若貞”硬著頭皮,一招高劍平道:“平弟,咱們走——。”


    “嘿,小妞你是做夢,老夫不點頭,那個敢走。”


    高劍平聽他譏刺義姐,立即又上前一步道:“姓陳的,你別想錯念頭,以為我們怕你。”


    “老夫現在毫無要你怕我的意思。”


    “那麽,來意是什麽?”


    “本來要取一件東西,現在卻看上了一個人。”


    聽說是一個人,高劍平恐怕對方看上義姐美色,立刻劍眉一豎道:“你看上誰?”


    “看上你。”


    “目的是——”


    “老夫一生無傳人,收你做個徒弟。”


    “你憑什麽有此妄想。”


    “理由有三,第一,你資質好;第二,性情傲;第三,膽量大,教出來不愧‘怪力鬼王’門弟。”


    “可是本人沒有興趣。”


    “答應我有三件好處,對你大有幫助。”


    “哦!”對方這話,好像是知道他的秘密,驚駭中,不由忍怒反問道:“哪三件好處,你講講看?”


    “第一,‘辟蛇珠’不要了,就算送給你!”


    對方說得說氣堅定,似乎是盜去了“辟蛇珠”,他心念一動,不意識的手一抬,立即朝懷中按去。


    可是——那顆龍眼大的寶珠,卻仍在懷中揣著。


    “怪力鬼王”見狀,笑道:“別緊張,寶珠是在你的身上,但老夫要的話,彈指之間立刻到手,現在我不拿它,就等於送。”


    “原來你最初的目的是它。”


    “不錯!”


    “此珠在丐幫多年,為什麽早不去要?”


    “早先用不著。”


    有了這句話,高劍平已將對方目的猜出一半,因為此珠能辟天下奇蛇,除了要去“蛇窟”,再無其它功用,可是這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為了怕漏掉秘密,因此暗記心中,不再追問。


    心念中,“怪力鬼王”繼續興衝衝的說道:“第二件好處,你可以練成蓋世的武功,行走武林,再不會現眼丟人。”


    “哼!第三件又是什麽?”


    “你和小妞兒可以安然無事,否則——”


    “閉嘴……。”


    “怎麽,你還是不感興趣?”


    “任何威力利誘,本人概不接受。”


    “小子,你倒會裝糊塗,難道非要老夫揭穿底細?”


    “你揭什麽?”


    “剛才你問老夫,為什麽早不要這‘辟蛇珠’,現在我照樣反問一遍,你奪此珠的目的何在?”


    “你管得著嗎?”


    “大概是要到有蛇的地方去,對不?”


    高劍平頓時恍然,目光一閃,凜然說道:“陳天霸,你如果幹涉本人的事,必遭慘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力鬼王”仰麵朝天,狂笑不已,道:“還不知道誰慘誰不慘,你別吹牛。”


    “貞姐,咱們走。”


    高劍平強忍狂怒,一個招唿,立即和“劉若貞”身形齊動,暴撤十五六丈。


    但——“怪力鬼王”比他們更快。


    高大身形一擋去路,身形再旋,對方左臂一劃,消去來式,右手卻如電一扣,抓住“劉若貞”的玉臂。


    “小子,再要倔強,老夫也要不客氣。”


    高劍平見義姐受製,不便用強,恨聲反問道:“你敢怎樣?”


    “老夫先撕了他的衣裳,再不聽話,更有好看……。”


    “卑鄙。”


    “鄙”字剛出口,“怪力鬼王”出手如電。


    “嘩啦——!”一聲。


    “劉若貞”胸前衣襟,立即被撕破一條大縫,不僅粉白酥胸,露出襟外,一對充滿彈性的乳頭,更是一崩而出。


    “你找死。”


    高劍平再也忍耐不住,運出十二成勁道,左掌如刀劈向對方“死穴”。


    距離,太近了!饒是“怪力鬼王”功力奇高,也受不住這樣一招。


    百忙下,老怪凹胸吸腹,硬生生一掌反掣。


    “砰!”


    掌風如驚濤拍岸,震耳欲聾。


    高劍平仆倒一丈以外,鼻孔唇間,盡是鮮紅血漬。


    “小子,再不點頭,老夫又要撕。”


    高劍平真元散亂,血不歸心,一時說不出話來,已經星眸一閉,頓時昏了過去。


    他這裏失去知覺。


    “劉若貞”立刻一挺胸,大大方方,麵朝老怪道:“你別拿這個威協他,有什麽本領,隻管對付我。”


    “對付你更簡單。”


    “怎麽樣?”


    “老夫繼續撕。”


    “嘿嘿,我不在乎?”


    “真不在乎。”


    “你要不信,我自己脫了。”


    “哦!”


    這一突然舉動,倒使“怪力鬼王”訝然一怔,但隨即麵露獰笑,目光盯著她白裏透紅的雙乳道:“這倒省事,但是怕你辦不到。”


    “哈哈哈哈。”


    “劉若貞”說得出做得到,纖手探懷,腰帶立解。


    隻聽“嘩”的一聲。


    上衣下裳,就像彩蝶隨風,翩翩飛舞。


    她那白玉般的胴體,妙像華陳,竟是一絲不掛,全部展露。


    “怪力鬼王”麵對這溫香軟玉,春情欲滴的美人,情不白禁地咽了兩大口唾液,眼光一斜,道:“嘻嘻,你倒舍得,如果老夫有意思真個銷魂,你肯……”


    按說“怪力鬼王”這付尊容,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但——“劉若貞”心有計謀,立刻露上一個蕩人心魄的媚笑,道:“隻要你不為難他,我一定肯。”


    “你愛他如此之深?”


    “何必談這個。”


    “可是——你肯為他犧牲肉體?”


    “我……我不願意他死。”


    “看不出你倒是有良心……”


    “怪力鬼王”說到這裏,吞吞吐吐,並沒有進一步行動。


    這時,山林寂寂,四個無人。


    “劉若貞”左腿上前半步,挺胸聳腹,故意將妙處半現半露,用鼻音媚語嚶嚶說道:“唔——要來就來,還等什麽?”


    “怪力鬼王”喉結一聳,又吞了一大口唾液,真是猶豫不決。


    因為——老怪雖然是乖戾兇狠殺人不眨眼的魔君,但卻是童身練功,元陽未泄。


    就憑這一點,他才成了武林中頂尖人物,而對女色二字,一向不曾行動。


    可是,眼前這絕色嬌娘,成熟少婦,真使他心猿意馬,把持不定,而多年修持,又下意識的不願破戒。


    “唔,你好壞,又逼人家,自己又裝呆了。”


    “劉若貞”桃腮如火,媚眼水汪汪的蕩意萬千,酥胸壓上對方,一股靈活的手,很不老實的伸了出去。


    “慢——慢點。”


    對方周身一顫,下意識的反退半步,看樣子,頗有懸崖勒馬,臨陣收兵之勢。


    “劉若貞”一看這樣,知道再若硬來,反使對方變卦,而唯一的妙法,隻有使他自己行動。


    心念中,故意裝作正經,胴體朝後一退,嬌聲低語道:“原來……


    原來你還很老實,那麽,我要穿衣服了……。”


    “慢……慢點。”


    “再不穿,多麽羞人。”


    “老夫還沒說不!”


    “你的意思說是不嘛!”


    “劉若貞”假作嬌嗔,雙臂一甩,逕自彎腰去撿衣服。


    這一躬身。


    她正將粉臀高聳,雙峰下垂,其誘人春光,更較剛才厲害。


    “怪力鬼王”心如鹿撞,暈了五成。


    見她退後,立即將雙手一伸,自後抱住她的纖腰,連連喘氣。


    “劉若貞”暗中一笑,得意自忖道:“那怕你鐵打金剛,童身修練,我就不信你忍得住……。”


    哪知道,事實偏出意外。對方趁著喘息,居然暗運真元,意想以無上內力,壓住那腔如火如荼,椎心蝕骨的欲念。


    趁這工夫,“劉若貞”已經拾起衣裳,媚眼一橫,打量對方臉色,忖道:“老小子還有六七成功力,過招還不能贏,唯有變個辦法。”


    心念快,動作更快。


    她片刻之間,主意已定。


    馬上口發嬌聲,細手輕推對方道:“你幹脆坐下來嗎,為了感謝你沒有汙辱我,我願意獻你一舞,這總可以賞臉。”


    “嗯,嗯。”


    “怪力鬼王”喉頭發幹,心燥如火,一聲含糊的應聲,同時一屁股坐在當地,不敢妄動。


    “劉若貞”又是躬身一禮,兩手持衣,身形一旋,以極為曼妙的姿式,扭股擰腰,開始了挑逗之舞。


    她,動作時而極快,時而極慢。


    媚眼如絲,櫻唇如醉,加上那——臀波,乳浪,腹部顫動。


    不僅每一寸玉肌在舞,連每一根毛發,也隨著旋律而跳舞。


    “怪力鬼王”的運功停止了。


    一雙冒火的眼睛,把她從上看到下。


    對於每一動作,每點妙處,他都舍不得放棄。


    “老小子差不多了。”


    “劉若貞”曼舞之中,估料對方,僅剩四成功力,她要拖下去,拖到他欲心焚身,完全崩漬。


    可是——她扭旋中美目一飄,不由得舞式一停。


    因為昏迷的高劍平突然一動,四肢伸縮,似將醒來。


    “糟,給他看到,大為不便……”


    為難中,“怪力鬼王”已經嘶啞喊道:“別停呀!跳!跳!”


    “唔——”


    “劉若貞”顧不得雙方,鼻音一哼,她想趕快。


    立即見肉浪再起,劃出無數誘惑綠條。


    並且繞行對方三周,就趁其瞠目擺頭之際,竟將那修長的右腿,一踢過頭,當對方仰麵之時,肥嫩細足不偏不歪,抬在他肩頭上麵。


    這一來,高聳的妙處,柔黑的芳草,正朝著對方眼部。


    “怪力鬼王”眼珠圓鼓鼓的,似要奪眶跳出,貪饞眼光,死死釘牢,恨不得把它看透。


    可是——她倒出奇的刁!雙掌一閉,竟將妙處緊緊掩住。


    “嘿!嘿!嘿!嘿!”


    老怪張口喘氣,如風箱般唿唿有聲,肩頭肌肉聳動,看樣子,他想扳開她的手,澈底看夠。


    場中,緊張得令人窒息。


    他在喘息,她在等待。


    時間慢得像一隻蝸牛,越是顯得緩慢。


    高劍平雖然未抬起頭來,掙紮卻越來越明顯。


    “再不能拖了!”


    “劉若貞”焦急思尋,臉上仍是充滿蕩意。


    她,手掌慢慢掀動,一點點,一寸寸的暴露……


    “怪力鬼王”眼皮不敢眨動,好像一動,就遺漏了什麽。


    但當她掀開一半時。


    老怪麵色突變,驚駭莫名。


    那神秘的幽縫中,竟滲出一股衝人欲昏的異香。


    那一雙粉掌中間,綠光蒙蒙,映得雪白小腹,也蒙上一層綠。


    “哦!你是‘魔魂教’。”


    這時候,他仍然清醒說話,真使“劉若貞”大吃一驚,焦急之下,猛運邪功,希望迷倒他的神誌。


    但“怪力鬼王”卻猛勁一掙紮,雖未起身,眼光卻注定她的嬌麵道:“我認出你了,原來,你……你是‘天魔姹女’劉若貞,你——”


    “你”字未完,她自知真相敗露,不能再等。


    立刻閃電似的掌一翻,陰冷無聲,疾拍老怪頭頂。


    好個“怪力鬼王”不愧一代高手,百忙下,巨頭一偏,肩頭突起,拚著全付真元,硬生生抗了一記。


    “蹬!蹬!蹬!”


    老怪身形後撤,蹬退三步。唇邊負痛一抽,噴出大篷血箭。


    可是——他終於逃過了死亡,雙掌一立,麵盈殺氣。


    “天魔姹女劉若貞”,隻因為時間不夠,坐失良機,心知不能善罷甘休,冒險強攻,也許能勝。


    那時快,說時慢。


    她身如閃電,掌似陰潮,一口氣連出十二招,以快得無法形容的速度,直向對方撲去。


    “怪力鬼王”也浮起殘酷笑容。


    “砰!砰!砰!”


    就以所餘功力,發出撼山栗獄,石破天驚的真勁。


    高劍平醒了。


    隻見氣流塵土,一片邊迷朦。


    敵人的高大身影,和一條雪白人影,如同走馬穿花,交織成眼花繚亂,不辨誰何的幻景。


    “貞姐。”


    他雖然內傷沉重,一聲怒喝,挺身而上,左掌連連圈劃,射入劇圈內。


    俗話說:“事不關心,關心則亂。”


    “天魔姹女劉若香”得到“擎天魔尊”指示,暗中相助高劍平,相見以來,未露身份。


    如今她用的教中招法,高劍平一看,必然生疑,出招則怕泄漏陰謀,不出招必致失敗,在這兩難之間,她駭得心神狂跳。


    可是,除了教中使命,她自己也看上了高劍平,好不容易才得接近,這到手的美男,她實在舍不得放棄。


    心念,像電一般掠過心梢。


    她居然—咬牙,趁他未曾看清,竟將招式收住。“砰!”


    一記悶雷似的掌風。


    “天魔姹女”口血狂噴,蹌退五六個大步。


    “砰!”


    又一下刺耳暴震。


    高劍平傷上加傷,蹬出兩丈開外。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怪力鬼王”發出獰笑,目露兇光道:“你們是找死,怪不得老夫心狠。”


    “天魔姹女”嬌軀一噤,但仍射近高劍平,緊牽住他的左手。


    “蹬!蹬!蹬!”


    “怪力鬼王”催運功勁,周身骨節,發出清脆爆響聲,腳步沉凝,不僅是響,而且腳掌所至,地陷數尺。


    他倆麵色凜然,隻有緊緊攜手,寸寸挪退。


    “你們跑不了。”


    對方咬牙發聲,獰猛至極,舉掌過頭,切齒咬牙地喝道:“還不納命——”


    但“命”字剛剛出唇。


    一聲清嘯,朗若銀鈴。


    “嘶,嘶。”的勁氣風聲下,一道刺目金光,從天而降。


    “誰?”


    老怪聽風辨器,大感吃驚,忙不迭收掌設身,步法一轉。


    來人竟是個豔若天仙的少女,明眸皓齒,光彩照人,與“天魔姹女”那種成熟透了的美,成為強列對照。


    而且,她的衣著打扮,富有原始純樸意味,充分表現她不是中原人物。


    “怪力鬼王”對著這少女,顯然大感吃驚。


    但——當看到對方金光萬道的兵器,越發激動不已,竟然失聲叫道:“金……金剛杵,這就是金剛杵。”


    “不錯。”


    少女冷冷一點頭,橫杵當胸,神凝氣定。


    “哈哈!”


    “怪力鬼王”麵皮一扭,突然肩頭聳動,發出連串笑聲道:“桀桀桀!桀桀桀!今天真是好日子,可喜,可喜。”


    “老怪物笑個什麽?”


    少女一聞此言,麵上飛起兩朵紅雲,寶杵一搖,就要發招。


    但“怪力鬼王”卻將手一搖,道:“別忙動手,老夫有話問你。”


    “問什麽?”


    “此杵失落在外,你從哪裏取得?”


    “姑娘是無意中發現的。”


    “發現此物,對你有害無益。”


    “理由——?”


    “整個武林都在找它,你小小年紀,必惹奇禍。”


    “哈哈哈哈。”


    少女嫣然一笑,道:“誰有本領奪得了,就讓他試試。”


    “口氣蠻大,可惜由不得你。”


    “由不得我?”


    “此杵一露,就屬老夫所有,你別胡出主意。”


    “這樣說,你是想奪……”


    “廢話,你拿過來吧。”


    “怪力鬼王”陰哂連連中,巨掌一翻,隔空抓去。


    “糟——”


    高劍平忍傷傍立,見狀一驚。


    他認為老怪的功力奇高,那少女決非對手。


    但事實出人意外。


    少女明眸一閃,寶杵疾劃,幻出無數道眩目金芒,反朝老怪雄猛力牆中,奇奧攻人。


    “怪力鬼王”哪裏放在心上,真勁一催,力如駭浪,少女的寶杵一觸勁波,竟自嬌軀一浮,纖足離地。


    “如何?”


    老怪得意的冷哂一聲,雙掌齊翻,硬朝寶杵抓去。


    可是,奇怪的現象發生了。少女不僅沒有翻到,且如乳燕衝天,俏生生的嬌軀一拔,淩空飛起數丈。


    如此一來。


    她那婀娜身形,輕如羽毛,飄浮在對方真勁氣團之上。


    老怪向前,她就飄退。


    老怪一退,她就飄近。


    隔著丈許空間。


    “怪力鬼王”接連三招,竟無法抓住寶杵。


    “真妙——”


    高劍平心神一動,暗中喝彩。


    至於“天魔姹女劉若香”,她更是芳心連震,連轉念頭,自從這少女一現身,她一直在瞠目凝望,雖然百忙中拾起衣裳,卻僅僅掩住粉白嬌軀,而沒有好好穿著。


    因為——“七魂穀”一場血戰,她也在場,事後趕迴當地,她更親眼看見衡山掌門“慈悲長老”的遺體。


    長老的“金剛寶杵”失蹤了。


    她和“天魔丹鳳”雖曾經找過,但不知寶杵何在?如今無意中,此杵落在這個少女之手?!如以此女服裝怪異,招法駭人。


    那麽——她的出身如何?!她除了拾得“金剛寶杵”之外,對於“九龍金鎖”,和排幫幫主“言問天”的下落,又知道多少?!這些事,對“魔魂教”而言,關係極為重大。


    因此“劉若香”起了惡念。她想要製服少女,從她身上追問一切……


    再說那“怪力鬼王”。


    他三招之內,內力由一半增到十成,還是勁如山倒,卻勝不了年輕少娃,不由得駭然收招,驚疑問道:“丫頭別忙,先說你叫什麽名字?”


    他這裏真力一收,少女蓮足輕點,安然落地,道:“姑娘名叫‘魚瓊珠’……”


    “哦,你姓魚?”


    “正是。”


    “東海龍君是你什麽人?”


    “就是家父。”


    “哦,哦,哦!”


    “怪力鬼王”麵色一變,頓時兩個寒噤。


    怵然中。


    那少女上前一步,冷聲反問道:“老怪物,你問了本姑娘,自己怎麽不報名?”


    “老夫……‘怪力鬼王’。”


    “看樣子,你認識家父?”


    “不……不錯。”


    “而且你聞言喪膽,非常怕他?” “老夫欠他一筆人情。”


    “真的?”


    “武林人恩怨分明,這還會假。”


    “那麽‘金剛寶杵’還要不要?”


    “暫且不要,但如落在他人之手,又當別論,並且……”


    “並且什麽?”


    “遇見令尊,說我一筆還一筆,兩不相欠。”


    “這個……”魚瓊珠明眸眨幾下,神秘一笑道:“就這麽辦,我將來替你轉告家父。”


    “怪力鬼王”隨將眼神一震,再朝“高劍平”和“天魔姹女”盯望!“魚瓊珠”見狀,立刻麵色一凜,道:“姑娘就為幫忙他們才來,你也別再妄想。”


    “嘿嘿嘿嘿。”


    “怪力鬼王”陰惻一笑,露出兩種不同表情。


    對於高劍平,他倒沒有恨意,但對收徒之事,並不死心。


    對於“天魔姹女”,他卻痛恨入骨。


    對方的“天魔蕩舞”,幾乎置他死地,這筆帳,遲早總要算。


    笑聲中,“怪力鬼王”身形一動,如一縷清煙,瞬離當地。


    老怪去後,“魚瓊珠”寶杵一收,用一種神秘眼光,凝視高劍平,道:“你的傷似乎不輕嘛……”


    “不要緊。”


    高劍平堅毅的搖頭,隨即通上姓名。


    “如果高兄願意,我可以替你醫……”


    “一恩未報,不敢再受,而且我的義姐‘劉若貞’也會療傷。”


    “是嗎……”


    “魚瓊珠”明眸一閃,射到“天魔姹女”身上,隨即嬌麵一紅,道:“劉……劉姑娘,你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哦!哦!”


    “天魔姹女”心念如麻中,忙不迭的穿上衣服,饒是天性的奇淫,也不由雙頰發赤。


    本來,她不願給高劍平看見這付模樣,但高劍平已經看到了,立即見其劍眉一挑,急促問道:“貞姐,你剛才……怎……怎麽了?!”


    “沒什麽。”


    “天魔姹女”連忙敷衍道:“隻是被老怪撕破了衣服……”


    “他隻撕破了上衣……”


    “這……這……這裙子是過招中鬆開的。”


    “嗯!”


    高劍平心中激動,但卻沒有追問。


    因為他先被“怪力鬼王”震昏,掙紮起身後,又在一心應敵,沒有細看,雖然心裏懷疑,卻已記不清楚。


    “天魔姹女”暗中瞟住個郎,見他不語,不由暗叫了一聲:“好險。”


    這時,“魚瓊珠”也在追問道:“劉姑娘,你真的會醫師術——?”


    “難道姑娘不相信?”


    “我相信,可是從你武功上看來,有點懷疑。”


    “懷疑什麽?”


    “恐怕不是……武林正路。”


    “理由……。”


    “剛才我看你招式怪異。”


    “哦,除了我的招式,你還看到什麽?”


    這句話,意思很明顯,“天魔姹女”恐怕對方看到了“天魔蕩舞”那一幕。


    誰知越怕人看,人家偏已看見。


    隻見“魚瓊珠”嬌麵又現紅暈,但她是個黃花處女,因此隨口敷衍道:“反正看到了就是,用不著再描寫……。”


    “天魔姹女”不由麵色突變,暗吃一驚。


    而高劍平已經急促問道:“魚姑娘,你究竟看見什麽,隻管講,不必遮掩。”


    “如果我不高興講呢?”


    “我義姐不是歹人,如果不解釋,你得把剛才的話收迴去。” 高劍平袒護義姐,也是人情之常,但“魚瓊珠”卻突發小性,馬上櫻唇一披,明眸圓瞪道:“不收迴又怎麽樣?”


    “那就描寫。”


    “要要描寫?”


    “當然!”


    “哼,說出來連你……”


    “連我怎樣”


    “也不光榮。”


    “為什麽。”


    “你們兩人招法……”


    “法”字出唇。


    “天魔姹女”連忙接道:“好啦,好啦,魚姑娘相救有恩,咱們感激不盡,希望你別生氣,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和平弟要告辭了。”


    這番話十分得體。


    高劍平不好意思再爭。


    “魚瓊珠”也不好意思再說。


    於是雙方各退一大步,就要行禮告別。


    但——在這短短的一刹那間。


    “天魔姹女”目露異光,一掃兩個青年人,突然改變主意道:“魚姑娘,你剛才說要給平弟療傷,現在還願意嗎?”


    “嗯……話已出唇,當然願意。”


    “貞姐。”


    高劍平卻大感驚異,想要阻攔。


    可是,“天魔姹女”心計深奇,片刻間,她已另有計謀?竟然勸說道:“平弟,你別固執,莫忘了要事在身,傷勢必須僅早醫好。”


    “我沒忘記。”


    “那麽,聽為姐的話,跟她去。”


    “她能不能醫還有問題……”


    “決不會,你如果相信我,隻管去罷。”


    高劍平也想早治臂傷,幾次勸說下,他雖然不懂義姐的矛盾態度,但終於點頭答應。


    “你們保重,我先走了。”天魔姹女微微彎腰,一手抬取藥鋤,竟然身形多姿,飄然引退。


    她這舉動,看起來難懂,如果“魚瓊珠”多說幾句,她那一番好意,豈不被個郎知道?其實,她早已考慮過這些問題——“魚瓊珠”黃花處女之身,決不會在青年男子麵前,去描寫風流事跡,何況冷眼旁觀中,知道“魚瓊珠”對她“平弟”已有愛心。


    再從另一方麵而言。


    她極想奪得“金剛寶杵”,也想追問得杵情形,可是如果硬取卻不行。


    第一,當麵動手,必惹個郎疑心。


    第二,“魚瓊珠”武功甚高,又有一個天下聞名的生父,想那“東海龍君”,功力已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為了某種原因,數十年不入中原,萬一為了愛女而來的話,“魔魂教”增添一個強敵。


    因此——她不打算硬來,而改用這間接手段。


    再說“天魔姹女”一走。


    當地隻剩下一雙青年男女。


    “高劍平”這地才凝神打量,把對方麵容看清。


    她的確美,像出口青蓮般純潔,但也像一枝玫瑰,含羞熱情和豔麗,當他把“金剛寶杵”抱在臂彎,真不亞天女下凡,別是風致。  —===“魚瓊珠”向來大方,但被對方這一看,竟然芳心怦怦,連忙打岔道:“高劍平,你要醫傷的話,快些跟我走……”


    “走?難道要去你家?”


    “不,我家在‘東海神宮’,太遠了。”


    “那麽,去哪裏?”


    “到我藏身之地。”


    “想必很近。”


    “對,可是我們得留神一點。”


    “留神誰?”


    “剛才的‘怪力鬼王’和你的……”講到你字,她恐怕高劍平生氣,忙將“義姐”二字,咽了迴去。


    “嗯……”


    高劍平心性聰明,當然知道老怪並沒死心,於是四目凝神,留意動靜,兩人同射至一座山穀。


    “好幽靜。”


    當他一看當地風光,立刻暗中稱讚。


    穀中,一道瀑布,從山腰飛瀉下來,下有深潭,水清如鏡,那蒼鬆翠柏,異草奇花,真不亞於桃源仙境。


    可是,穀裏既無屋宇,又無山洞。


    真不知藏身之地,究在何所。


    “走呀。”


    當高劍平思忖之中,“魚瓊珠”飄近潭邊,一聲低喚。


    高劍平一路奔波,內傷又疼,不禁皺眉問道:“還要往哪裏走?難道要下水嗎?”


    “魚瓊珠”格格一聲嬌笑道:“不錯,瀑布後麵就是我藏身秘洞。”


    於是兩人一彈身,射過了百丈激流,進人了一座秘洞。


    這股瀑布之力,猛烈得出奇,高劍平如不受傷,當然沒有問題,如今內外皆傷,自然感到費勁。


    立即見腳下一滑,連打寒噤,周身水珠滴流,全已濕透。


    但是——“魚瓊珠”卻毫不在乎,秀發一擁,甩去水珠,同時雙臂一翻,周身衣裳盡落,隻剩下貼身衫褲。


    就在解衣之間。


    她明眸一瞥,看到高劍平顫噤的情形。


    於是玉臂一伸,挽住對方道:“你怎麽啦……?”


    “沒什麽。”高劍平見她玉體全露,僅穿貼肉羅衫小褲,不由得劍眉一堅,內心頗不滿意。


    “哦——”


    “魚瓊珠”從他的眼色,立刻了解到他的意思。


    迴想“天魔姹女”赤身裸舞,他並無輕視之心,對自己脫去濕衣,卻又這樣挑剔,忍不住由櫻唇一嘟,道:“怎麽,你嫌這樣不好?”


    “本來不好。”


    “我們‘東海神宮’,大家都是這樣。”


    “難道大家都不懂禮義?”


    “禮義不在乎衣服多少,就看心裏是否正當,對嗎?”


    “這……這倒是對。”


    “東海神宮是一座島,四季如春,才有這樣的風俗,你別想岔了。”


    高劍平聽到解釋,不由歉然一笑。


    但笑容未收,他又身形一歪,幾乎到下。


    “魚瓊珠”見狀,忙不迭雙臂一抱,急將個郎扶入洞內。


    嚴重的內外傷,使得高劍平心力俱疲。


    恍惚中,他感到一雙溫嫩玉手,掩住他的嘴唇,幾顆清涼香冽的丹丸,立刻順喉而下。


    “這是家父的‘龍涎丹’,你服下去後,好好的睡一睡。”


    “魚瓊珠”銀鈴似的聲音,在他耳邊輕響著。


    高劍平周身舒暢,痛楚全消,唯一的念頭就是想安穩休息。


    於是,他在對方扶持下,朦朧地倒在幹軟的草褥上,四周是一片幽香,一片昏黑,洞外的水流聲,就像催眠曲一般,不知不覺他竟睡熟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


    高劍平半醒之中,感到一團火熱貼住胸部,陣陣暖流,甜絲絲的滲入體內,就連丹田下那股元陽,躍躍欲起。


    半醒中,高劍平竟識的手一伸,一摸胸膛,竟是一雙軟絲絲的玉手。


    “貞姐?”


    他第一個念頭,便想到了“天魔姹女”化名的“劉若貞”。


    但——對方“唔”了一聲,口音全然不像。


    “奇怪!”


    高劍平心神一震,翻身坐起,這才清醒了幾分。


    可是四周奇黑,什麽也看不清,自感全身赤裸,衣袍都卸掉了。


    “哦——,原來我在石洞。”


    他想起了熟睡前的事情,手一探,更觸到身旁那溫軟而富有彈性的胴體。


    “她不是貞姐,她是‘魚瓊珠’……”


    心念中,隨將對方的幾手放下,就想尋衣穿著。


    不過,洞裏黑了,黑得像一團濃墨。


    高劍平立刻一運真元,雙目中綠電如螢,異光暴漲。


    一轉眼工夫,他看清了四周一切。


    “魚瓊珠”的誘人嬌軀,自亦一覺無遺。


    可是,他這種“魔魂教”的邪異功夫,一見異性,立即令其心神飄蕩,周身如焚,行動得無法控製。


    高劍平的眼神,充滿了情欲。


    內心深處的理智,在欲潮之下,麵臨崩潰。


    終於,他那有力而顫戰的手,緩緩地移向對方。


    猶疑了片刻工夫,忽然奇快一伸,按住她雙峰尖頂。


    “嗯——。”


    “魚瓊珠”從甜睡中哼了半聲。


    星眸未張,她已知除了個郎,沒有外人會這樣。


    她幾乎全裸的嬌軀,不由自主的一陣狂顫。


    不意識中,她似乎想反抗。


    可是,她更好奇,更興奮,用手一推,不但沒有推開,反而靠得更近。


    高劍平目光綠光閃爍,魚瓊珠的胴體顯得雪白。


    忽然間——那綠光一閃而收。


    他已閉上了眼睛,兩個大熟的身體一靠,雙方都在狂顫。


    隻聽濃黑之中,傳出了時高時低的嘶叫,呻吟。


    互相應和,交織成了一片又痛苦,又愉快的原始音樂經過一個時辰內。


    這陣聲音時而沉寂,低以喘息的低語聲。


    但一陣兒功夫,更又瘋狂的響了起來。


    幾番風雨,露滴花心。


    最後終於完全停頓。


    黑暗中,傳出“魚瓊珠”的低泣聲,斷斷續續,非掌委屈。


    “別哭啦……”


    這是高劍平的聲音。


    “平弟,除非我能嫁給你,否則……”


    “怎麽樣?”


    “我沒有臉活下去。”


    “這……”


    高劍平邪念火退去,心情暫時平靜。


    對方的處女貞操已經交給他,按道理,當然要娶。


    但他的“這……”字未完,另一冷峭口音,已經喝叱道:“不許動……”


    在這種情況下,自不免暴吃一驚。


    尤其對方口音奇熟,竟是“天魔姹女”,趁機掩住。


    尷尷中,又聽到“劉若貞”,冷哂連連道:“我讓你們來療傷,怎麽——居然幹出這種事情。”


    “貞姐……”


    高劍平心頭懊喪,忙叫對方的化名。


    “先別叫,還不點上燈火!”


    話聲中,一陣悉悉輕響,“魚瓊珠”點燃了一個火光。


    她那亂篷的雲發,羞答答的表情,草褥上的痕跡,將這一洞春光,全部予以暴露。


    “哼。”


    “天魔姹女”櫻唇一披,雖然這是她的計劃,但事到臨頭,也忍不住心頭狂震,發出強烈的嫉妒。


    “好個臭妮子,我好不容易碰上他,偏給你占了頭彩,這筆帳,非得加倍算。”


    “劉若貞”心中嫉恨,暗自沉吟,身形卻飄近高劍平,將他拉到數丈以外,細聲問道:“平弟,是不是你主動?”


    “這……”


    “事到如今,你打算怎麽辦?”


    “娶她為妻。”


    “你倒實心眼,但後果如何,考慮過嗎?”


    “一切後果我負責。”


    “東海龍君如果不同意?”


    “這還是我們的事……”


    “如果她不是真心?”


    “不會……”


    “嘿,你不懂少女心情,我是女人,可你知道得清楚。”


    “事實上,她是清白之身……”


    “少女心情變得最快,在目前情況下,誰都會說要嫁,但過一陣工夫,她許完全忘了,辜負你一片好意。”


    “要變由她變,我決不……”


    “好啦,你別太死心眼,讓我去問她,是假是真,立即知分曉。”


    “好吧,貞姐你去問她的意思。”


    有了這句話,“天魔姹女”立刻露出笑容,轉身飄近“魚瓊珠”,將她引到一邊,以低沉而譏笑的聲音道:“魚姑娘,據平弟講,你倒是個處女,對不?”


    魚瓊珠一聽這話,頓時身軀發抖,氣得粉臉發青,道:“這……這……這話……是他講的?”


    “他不講,我怎麽知道?”


    “既然知道是,何必故問。”


    “魚姑娘,平弟是個純潔少年,沒有經驗的人容易上當。”


    “他上當。”


    “魚瓊珠”明眸一眨,滾下兩行淚,咬牙說道:“你……你把我……當做什麽人?竟敢出言汙辱……”


    “我沒說你不好,可是,既然做出不可告人之事,可就另當別論。”


    這番冷言冷語,更使“魚瓊珠”氣惱莫名。


    可是——以一個初經人道的少女,她無法和人爭辯這種事。


    心念如麻中,她終於暗咬銀牙,哽聲說道:“不錯,事情已經是這樣,我嫁你平哥好了……”


    “嘿,嘿,魚姑娘未免欠考慮。”


    “怎麽欠考慮?”


    “你父‘東海龍君’能夠答應?”


    “當然。”


    “恐怕不見得。”


    “你為什麽這樣想?”


    “姑娘擅自離家,私入中原,結果要嫁陌生男人,你父親也會同意?”


    “這……這……”


    這句話,刺中了“魚瓊珠”的心病,不由得麵色一變,訝然問道:“你怎麽知……知道我是……擅自離家……”


    “小妹妹不要嘴硬,你和‘怪力鬼王’談話中,我早已看破。”


    “哼,你別利用這一點嚇我,隻要平哥哥願意,誰也管不著。”


    “哦,你認為他願意?”


    “當然。”


    “嘿嘿,你真是自作多情……”


    “這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平弟不願娶你。”


    “理由……”


    “要娶的話,他早該對你海誓山盟,可是他並沒有。”


    “……”


    “而且,另外還有一件。”


    “還有一件?”


    “平弟跟我早就有過關係!”


    “他……他跟你……”


    “對!”


    “我不相信。”


    “第一,他要不愛我而愛你,就不會把你的私情告訴我。”


    “嗯——!”


    “第二,你我都是女人,像他那麽風狂雨暴,豈是沒有接觸過女人的樣子。”


    “嗯——!”


    “魚瓊珠”俊唇悶吭,心如刀割。


    她這是第一次接觸男人,對方是否有過經驗,她根本不清楚。


    可是——高劍平剛才強有力的動作,使她不得不相信。


    心靈上的打擊,立使她落淚如珠,馬上身一彈十丈,射到高劍平的身側。  本來,她想當麵問清,但嬌軀一用力,竟然雙腿發軟,小腹之下,又感到一陣刺痛。


    這一來,她滿腹怨氣,直衝頂門,下意識玉掌一翻,一個耳光,就朝高劍平扇去。


    高劍平一頭玄霧,本能的左手一劃,架住對方手腕,道:“瓊珠你怎麽啦,有話好好說……”


    “魚瓊珠”嬌麵煞白,櫻唇抽搐,以斬釘截鐵的口氣說道:“我恨你,我一輩子再不理你。”


    “珠妹——”


    高劍平剛叫出她的名字,她已身軀一旋,迴頭拾起了“金剛寶杵”。


    “天魔姹女”毒計成功,心中萬分高興?知道魚瓊珠必然要走,馬上故作姿態,上前一攔道:“有話好講,千萬別走———”


    走字未完,“魚瓊珠”反手一記耳光,“劈拍!”一聲。


    打得“天魔姹女”身形一歪,滾倒當地。


    高劍平見狀,忙將義姐一扶。


    “魚瓊珠”趁此機會,已如一道輕煙射出洞外。


    “貞姐,傷了沒有?”


    “不要緊。”


    “天魔姹女”故意掩著麵部,虛情假意的頓足道:“糟糕,她這樣走了,我感覺良心上過不去。”


    “你他剛和講什麽?”


    “我追問過她,她說是你強打逼迫……”


    “不會吧,她說過要嫁……”


    “木已成舟,她沒有別的辦法。”


    “這樣說,並不是為了感情?”


    “哦——。”


    高劍平搖頭一歎,他不願相信,但又不能不相信。


    “天魔姹女”見狀,繼續說:“你別歎氣,我趕上去找她迴來。”


    “既然無感情,何必去找。”


    “不,我們總該試一試,也好有個交代。”


    “天魔姹女”裝得仁至義盡,她要高劍平留洞守候,自己身形一旋,射出了洞前瀑布。


    說要追“魚瓊珠”,倒是一片真心,但她的目的是要去奪“金剛寶杵”,並要殺人滅口,以防“東海龍君”報複。再說“魚瓊珠”傷心至極,離開當地,腦海中一片空虛,順著路徑,茫然趟去。


    飄行中,隻聽一聲:“站住。”


    扭頭一看,“天魔姹女”滿麵殺氣,立即使她芳心一凜:“你是叫我?”


    “正是。”


    “天魔姹女”冷哂為答:“還有什麽好講的……”


    “我沒有話講。”


    “那何必找我。”


    “我要宰了你這濫貨。”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戳進芳心,“魚瓊珠”一陣狂顫,連話也說不出來。


    好個陰殘魔女,見狀不吭不聲,一掌暴出。


    “砰!”


    “魚瓊珠”駭怒交作中,嬌軀疾旋,被劈得蹌出丈外,口噴鮮血。


    “好賤人,你敢——”


    “魚瓊珠”心知來者不善,存心殺她,急忙將“金剛寶杵”


    撤下——“唿,唿,唿!”


    一連八招,舞出漫天杵影。


    在平時來說。


    “天魔姹”女怕這佛門寶器,可是現在不同了。


    “魚瓊珠”又傷又氣,加上雙腿還不靈,十成功力隻剩三四成,轉眼之下,她立刻可取其性命。


    果然——十來招一過。


    “魚瓊珠”步法浮動,心血狂湧,稍稍一慢,“天魔姹女”


    臂似靈蛇,竟已抓住寶杵中部。


    “撒手。”


    陰冷喝叱中,魔女右手奪杵,左掌傷人,“砰”的一聲,“魚瓊珠”滾了一丈開外,隻剩一絲遊氣。


    “嘿嘿嘿嘿,你先搶了我的甜頭,我要你死得淒慘。”


    “天魔姹女”低頭盯視對方,滿臉嫉恨怨毒,獰如鬼怪。


    “魚瓊珠”隻能輕喘,雙目強掙,喃喃自語道:“高……高劍平,我……愛……愛你,更……更…恨……恨你……”


    “死不要臉。”


    “天魔姹女”咬牙切齒,寶杵一揚,就要劈下。


    但危急之間,一個奇怪聲音,傳自身後道:“你才是死不要臉。”


    對方欺近當地,不露痕跡,這份功力高不可測。


    因此——“天魔姹女”懍然一怔,剛問了——聲:“誰——”


    對方“唿”地一聲,一股勁風,破空點到,妙到極點,點中了“金剛寶杵”。


    “天魔姹女”剛剛一變招,已感玉腕酸麻,以致兵刃脫手。


    迴頭處,隻見樹影搖搖,不見來人。


    “你是誰?竟敢戲耍姑娘?”


    “姑娘?濫貨兩個字還差不多。”


    “有種的出來。”


    “我出來你就完了。”


    “那你要怎樣。”


    “很簡單,隻有兩個條件。”


    “第一?”


    “把‘金剛寶杵’放下。”


    “第二,在你自殺之前,先脫個精光,再跳一次……”


    聽到此處。


    “天魔姹女”臉色慘變,怔得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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