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爾赫讓人拿了件厚點的襖子給林初:“雪山上四季積雪又有猛獸,多穿點就算是被咬了,也不會很疼。”他話語中帶著些調笑,或許是笑她一個弱女子不自量力的要去雪山吧。


    林初聽得出話中的意思,她整理好襖子,堅定的看著他:“走吧。”


    到了山腳,往上望去一頂白雪皚皚的山屹立在前,山頂沒入雲端。


    “走吧!小美人。”唿爾赫才看清楚她的麵容,這聲‘小美人’她擔得起。


    “跟緊點,這山上的野獸可就是喜歡你這種細皮嫩肉的。”


    “嗯。”


    聽到身後的聲音,唿爾赫哼笑一聲。


    林初穿的厚厚的襖子,身量不高所以顯得有些臃腫,手裏拿著一把短刀是從唿爾赫哪裏借的,這上了山之後的氣溫很低,她雙手凍得紅腫,渾身瑟瑟發抖,雖說有唿爾赫大將軍在,但她還是緊張不已,時時刻刻注視四周的動靜。


    忽地,唿爾赫讓他別動,他隻是做了個手勢,並未出聲。


    林初知道有情況!


    山脊上有幾顆枯樹和突出來的石頭,上麵都堆著厚厚的白雪,淹沒到大腿的厚雪,全然看不清其他的生物,隻有因為移動所帶來的輕微陰影。


    唿爾赫是習武之人,他比普通人更加的敏銳,在十幾米意外的雪坡上有生物移動的跡象;他拔下背後的大刀,刀上亮出了寒光,他的連麵胡子上沾染了雪渣,原來天空中已經開始飄了些細絨毛般的雪。


    他眼神狠厲的盯著那移動的物體,直到在靠近三米處突然從厚雪裏竄出來一個比人還大的白斑老虎。


    它厚厚的皮毛上覆蓋著雪,張著傾盆大口朝他們撲來;林初嚇得摔倒在雪裏。


    唿爾赫處變不驚,一把大刀橫切而出,可那老虎皮毛太厚,被刀砍了之後隻是‘嗷嗷~’兩聲,又邁著王者的步伐朝這邊走來。


    “我乃蒙國第一猛將,豈能打不過你個畜生!”唿爾赫雙手緊握大刀,站穩馬步。


    “呀啊!”說罷他便朝著老虎撲去。


    林初好不容易從雪裏站起身,她焦急的在雪裏摸索短刀,剛才摔倒的時候不慎掉進雪裏。


    站起身後林初發現,雪坡上隻有老虎的‘嗷嗷~’聲和唿爾赫的怒吼。


    她隻能聽從聲音來判斷他們的位置,隻有殺了這隻老虎才能前進,才能找到彼岸花,才能救南風。


    她一定可以的。


    林初通紅的雙手緊緊握著短刀一步一步向前倉促走著,她的臉頰凍傷了,頭發上飄滿了雪花。


    聲音越來越近,她心跳就越來越快;忽地那隻老虎被踹出了雪地,重重摔在了靠近林初三米的位置。


    她先是一驚,而後迅速拿起短刀朝它撲去。


    唿爾赫站起身看到她雙手顫抖的不行,還要向老虎撲過去,用盡吃奶的緊給老虎沉痛一擊。


    “啊——!”林初忍不住的叫了起來。


    地上的雪染成了紅色,那聳動的雪地裏的老虎抽搐了兩下沒了動靜。


    她癱坐在雪裏,雙手還是忍不住的抖動。


    唿爾赫扭了扭肩膀,見著那小美人煞白的小臉,一把短刀插在雪裏,那灘血漬是很好的證明。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殺了隻能吃人的猛虎。


    說出去必然是好多人不信的。


    “淩南風是你男人吧。”唿爾赫聳聳鼻子,雪山上太冷了。


    林初咽了咽口水,恢複了理智,她用力拔出短刀:“繼續爬山吧。”


    “嗬~我要是他,一定娶了你。”


    她很吸引人。


    唿爾赫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認真的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勾了勾:世上真有這種女人存在嗎?


    林初此時此刻渾身熱血,許是殺了那隻猛虎的原由,她聲音因為太冷了而顫抖:“唿爾將軍,我們得快些了,我的時間不多了。”


    “你是第一個催我的女人。”


    “如有冒犯,林初過後定重金賠罪。”


    唿爾赫冷哼一聲,不再逗她,他從來不是個守財奴,錢對他來說隻是身外之物。


    在蒙國這麽多年他隻把兄弟放在第一,利益放在第二。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已經是天昏暗了,這種時候的山上已經進退兩難,大雪紛飛的讓人迷失方向;唿爾赫拉住了那個死命向前衝的女人。


    “你瘋了!現在風雪太大了,必須先避一避。”


    “不行!不能停下來,不可以。”林初掙脫不開他的桎梏,她的臉已經凍紅了,淚水流下來也刺痛。


    “現在雪太大了,完一踩空了,就交代在這裏了。”


    唿爾赫是個簡單粗暴的人,他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帶到了一個小山洞裏,暫且避避風雪。


    林初一身襖子濕透,她坐在地上捂著臉哭,她真的很著急,時間.....時間真的不多了。


    唿爾赫傻愣著不知安慰:“美...小美人,你別哭呀,我答應你找到那什麽彼岸花不就行了。”


    林初的哭聲不止。


    唿爾赫站在一旁撓頭,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我幼時來過這雪山,我知道哪裏有彼岸花,不用找,等風雪一過我們就可以去摘。”


    林初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千真萬確。”


    她這才止住了眼淚,用濕了的襖子擦了擦眼淚,忘了手上還有傷了,她倒吸一口涼氣。


    唿爾赫瞅見了她那吃痛的模樣,冷不丁:“你這細皮嫩肉的,還用手擋刀,真是勇氣可嘉。”他說的是林初和阿帆被抓的時候,為了保命用手握住刀子的事。


    林初忍不下心再看著這雙血肉模糊的手,她把視線移向洞外,看著白雪皚皚的一片,來時的路什麽都沒有了,隻有比原來更厚的雪。


    “你不是說這雪山上猛獸多嘛,那為什麽你幼時會來?”林初安靜了一會突然問起他。


    唿爾赫叉著手靠著洞壁,臉上的連麵胡子顯得他年紀很大,眼眸卻很清澈:“我上來.....玩。”他的眼神有些閃躲,其實他是上來找死的。


    沒錯,就在他幼時的時候,父親為了訓練他的勇氣,讓他殺了自己養了多年的獵狗。


    小孩的世界多單純呐,在他心裏阿財從來不隻是一條狗,所以才他夜不能寐的時候,才深夜來了這禁地。


    為的就是尋一絲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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