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神獸劍拔弩張的樣子,許飛和毒王可謂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要真打起來了,幫誰都不是。


    再說,看人家這磅礴霸氣的出場,你鴆就上去啄兩下撓兩爪的本事打得過嗎,要真被這狻猊給打個三長兩短,眾人都沒個地方說理去。


    在幾人忐忑的眼神中,狻猊的鼻孔之中開始緩緩冒出白霧,毒王見此大唿不妙,狻猊本就善於吞雲吐霧,現在這狀態,弄不好就是要動手的前兆啊!


    連同許飛一起,急忙催著鴆快些飛到岸邊,這海麵是人家的地盤,真一個弄不好打了起來,在這未免也太吃虧了。


    鴆脾性也傲得很,駝著三人停在半空,就這麽看著狻猊吐霧,絲毫沒有要飛走的跡象。


    就在幾人急的抓耳撓腮之時,一個身影從觀海城踏水而來,度竟比眾人禦劍飛行還要快上幾分。


    身影靠近,一道水幕衝天而起,正隔在鴆與狻猊之間,許飛和鴆一臉愕然,毒王的神情卻又再次放鬆了下來,嗬嗬道:“看來不用打了,望海樓的人來嘍!”


    水幕落下,一位身穿藍色長衫的中年書生出現在了眾人麵前,書生立於海麵,擋在狻猊的麵前,似是在和狻猊說著什麽。


    不一會,狻猊輕吼一聲,銅鈴大眼瞅了一下許飛這邊,隨後非常人性化地翻了一個白眼,一頭紮入水中便消失不見。


    在這期間,許飛和毒王一起緊緊攥住鴆的嘴巴,生怕它出一點聲音把狻猊再給叫迴來。


    勸走了狻猊,書生腳下升起一股水柱,托著自己來到鴆的麵前,大聲笑道:“哈哈,毒王大人,好久不見!”


    毒王也是眉開眼笑,迴道:“是啊,好久不見,能讓你小子親自來接,我們麵子也是夠大的啊。”


    你們一來便把望海樓的護宗神獸狻猊給惹毛了,我不來能行嗎,書生心裏雖這麽想,嘴上還是客氣道:“狻猊性子古怪,毒王和各位七派同門不要放在心上。”


    “可惜,還以為能打一架看看呢。”在大家都在避免談這事兒的時候,若雪仙子突然小聲嘟囔道。


    書生和毒王都是臉上一僵,隨後大家很有默契地忽略了若雪仙子突然冒出的這句話,繼續該客套的客套,該寒暄的寒暄。


    與乾坤殿和藥王穀的弟子一一見過,書生便引領大家向觀海城飛去,望海樓位於觀海城中間,要到達望海樓,還得穿過觀海城的一條鬧市街。


    許飛從毒王口中得知,眼前這位書生名叫藍海生,是望海樓現任掌門藍海心的親弟弟,也是望海樓除掌門之外的頭號人物,這也是為何毒王看到書生之後會打趣道自己等人麵子大。


    眾人本欲直接從觀海城上方飛到望海樓,但在半空看到鬧市的景象之後,若雪仙子非要拉著許飛一同去看看。


    諸位乾坤殿弟子管不了她們的這位小師叔,毒王對若雪仙子又太過寵溺,至於藍海生,更不適合去管人家乾坤殿堂堂的坤殿殿主。


    想想此處為望海樓鎮守之地,量也不會有什麽危險,就算有危險,以若雪仙子的修為也足以應付的過來,遂答應了若雪仙子的要求。


    眾人先迴望海樓,若雪仙子和許飛去鬧市逛一逛,但在天黑之前必須迴去,觀海城不大,望海樓的建築又很明顯,幾個人應該找得到,為防止這小師叔再幹出點什麽要命的事,秦飛鸞又把秋夜仙子也支了出去。


    秋靈也想去,但被秋寰宇一個眼神給瞪了迴來,看來秋靈還是挺怕這個爹的。


    鴆也想去,但很明顯沒人會同意,開玩笑,讓這麽一個毒疙瘩紮人堆裏去,怕第二天觀海城就可以改名叫萬鬼城了。


    所有的決定做好之後,早就迫不及待的若雪仙子扯著許飛的胳膊便從鴆的背上跳了下來,中間用了兩次輕身之術,但落地之時衝勁還是太大,許飛險些摔一個跟頭。


    秋夜仙子見此搖頭一笑也隨之飛了下來,看到三人下去,眾人便繼續向望海樓飛去。


    穿過城門,來到市街,三人一進鬧市,便被各個攤位上琳琅滿目的商品給吸引的興奮起來。


    許飛從邊遠山林而來,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鬧市,若雪仙子長這麽大也沒出過幾次浮島,對她來講鬧市裏每一樣東西都是新鮮的,秋夜仙子雖常在外奔跑,但多是為辦一些蘭芝上人交代的任務,不會去逛這些地方。


    如今在觀海城的這條鬧市街上,三人真是鄉巴佬進城一般,看什麽都新奇。


    若雪仙子和秋夜仙子一白一紅,如飛入花叢的蝴蝶一般蹦來蹦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兩個天仙一般的人兒在鬧市中如此蹦噠,倒是引得一群人駐足癡看。


    一個飾鋪子裏,若雪仙子看中了一個釵,釵是銀製的,鑄成飛鳥形狀,銀光閃閃,煞是好看。


    老板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姑娘進店挑選飾物,笑嗬嗬地極力接待,看門外圍著的那一堆人,要是兩位姑娘在店裏買了東西,那小店的名聲不就打出去了?


    若雪仙子拿著釵看了又看,愛不釋手,但最終還是一嘟嘴,極不情願地把釵放了迴去。


    “這位姑娘,您戴這釵這麽好看,還是買了吧。”飾店老板哄道。


    “呃……老板,我們,我們身上沒帶錢……”看見若雪仙子的模樣,秋夜仙子不好意思地向老板解釋道。


    “奧,這樣啊……”老板一陣為難,沒想到這天仙似的人身上竟連買個飾的錢都沒帶足。


    “送人家就是了!”


    “就是,會不會做生意啊!”


    ……


    不等老板說完,門外圍觀的人群便出一陣起哄,最終,老板一跺腳一咬牙,道:“好,既然姑娘喜歡,那……”


    “慢著!”經不住眾人的起哄,就在老板下決心要把釵送給若雪仙子之時,一個聲音便突然傳出打斷了老板的話。


    人群中,一位身著青衣的公子哥信步走出,此人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倒也長的頗為俊俏。


    搖扇走入店中,道:“這位姑娘要的東西我買了,買了送給姑娘。”


    “唉,好嘞!”老板馬上哈腰答應道,雖然他之前也決定要送了,但做買賣的事,能賺點就賺點,有人付錢,自然樂得去收。


    付了錢,拿過釵,交到若雪仙子手中,公子哥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望姑娘不要嫌棄。”


    若雪仙子連道謝謝,伸手便拿,許飛和秋夜仙子見狀卻同時伸手阻止了下來。


    若雪仙子不通人情世故,這兩個人卻能猜出一些端倪,所謂無功不受祿,看這個公子哥的樣子,定是看上了若雪仙子的美貌才來進獻殷勤。


    若雪仙子不懂二人為何要攔下自己,奇怪地看著二人,人家要送東西給自己,為何不要?


    “公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如此接受公子的饋贈實在不能。”秋夜仙子好言道。


    公子哥微微一笑,道:“有何不能,我願給,姑娘願要,此為兩廂情願,而為沒必要阻攔啊。”


    聽此秋夜仙子眉頭已是有了一絲慍色,這位公子哥的言語中已經露出了一絲輕挑之色,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還是好聲道:“無功不受祿,公子的饋贈我們實在受不起!”


    說完便拉著秋夜仙子向外走,許飛見此也隨之跟上。


    “在下中州天象宗弟子落木,敢問姑娘芳名?”見這次搭訕基本沒戲了,公子哥便自報家門,希望能若雪仙子能給自己一個迴應,就算不理自己,天象宗落字輩,自己這麽大的來曆也總能在其心中留下一個印象吧。


    秋夜仙子對落木的話不理不睬,若雪仙子想要迴頭卻被秋夜仙子生生給掰了迴去。


    落木的話對兩位姑娘沒有產生什麽影響,剛邁出店門的許飛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許飛轉過身來,麵色陰沉,冷聲問道:“你是天象宗的人?”


    看許飛一直跟在兩位姑娘身後,像個仆人一般,落木奔來並未在意,但在許飛和秋夜仙子一同阻止若雪仙子拿自己送出的釵之時,落木才現這個少年和兩位姑娘的關係不一般,心裏不由升起一股妒忌之意。


    妒忌的對象在麵前,自然不能弱下去,挺胸抬頭,落木傲聲道:“正是!”


    許飛麵色更冷,道:“落天是你什麽人。”


    聽到落天,落木眼中露出一絲尊敬,道:“是我大師兄!”


    “他在何處?”許飛又問道。


    “與你何幹!”許飛的一次次問終於讓落木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這少年,莫非和大師兄有仇?


    許飛突然的變化也讓走出店門的兩位姑娘停了下來,迴頭看著許飛,秋夜仙子訓道:“許飛,這是望海樓的地方,不要鬧事!”


    在許飛看來,自己與大哥許騰分離的原因全都是那個落天,之後又被落幽追得跳入毒穀,毒穀之中,天象宗弟子更是將其和丹靈給圍了三年,許飛對天象宗尤其是落天的恨意已經到了無可複加的地步。


    一時間,許飛滿腦子都是對天象宗的仇恨,這平時疼自己教自己的三師姐說了些什麽話可謂是完全沒聽到。


    從背上卸下寶劍,扯下麻布,握劍在手,平天劍頓時青光吞吐,一道劍風圍繞許飛刮起,瞬時將店外圍觀的眾人刮倒了一片,飾店內,同樣也是一片狼藉。


    抬劍平指,殺氣外放,許飛一臉森然,冷聲道:“天象宗的人都該死,今日,我先殺你,來日,定斬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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