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許飛安排好住在坤殿的房間後,秋夜仙子便帶著許飛去拜訪其他的幾位同門,作為乾坤殿裏唯一的男弟子,許飛這個師弟難免被幾位師姐打趣調戲了一番。


    來到乾坤殿已有半年之多,許飛也終於算是和每個人都打了一個招唿,對自己的眾位師姐也有了一個大體的印象。


    大師姐秦飛鸞,拜入師門最早,在眾同門中修為也最高,天生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似是蘭芝上人的翻版一般,據說,這位大師姐的年齡比若雪仙子這位師叔還要大。


    二師姐蔓蘿仙,名字和性格一點不符,性子火爆至極,極愛打鬥,外出遊曆時,若身邊沒有人看著,怕是一會就得惹得一屁股人追殺。


    三師姐秋夜仙子,這個許飛再熟悉不過了。


    四師姐冷月,五師姐孤霜,這兩位倒是人如其名,性格孤僻,冷若冰霜,見許飛前來拜訪,也隻是點了點頭而已,而許飛也記起,這兩位正是自己初來乾坤殿之時,站在蘭芝上人左右的那兩名仕女。


    六師姐紀洋洋,正如秋夜仙子所說,乾坤殿的頭號不靠譜,性格大大咧咧的,粗心到出門都能忘了穿鞋的瘋姑娘。


    七師姐萬芯和八師姐萬蕊是一對雙胞胎,在許飛看來,是在眾師姐當中性格比較正常的兩位,和秋夜仙子的關係也非常要好,隻是兩人長得幾乎一摸一樣,甚至連穿著打扮也都相同,隻待了一會,許飛便叫錯了二人好幾次。


    拜訪途中,大師姐秦飛鸞也告知二人,七日後動身前往望海樓,並囑咐秋夜仙子最近教教許飛禦劍之術,一個大男人,不能每次都蹭師姐的順風劍。


    許飛聽此也是極為汗顏,向秦飛鸞保證一定會好好練習,爭取能自己飛到望海樓。


    傍晚時分,鴆打完牙祭後從毒王的藥圃飛迴,看到許飛興奮的不得了,走到哪跟到哪,沒法讓它過七彩祥雲陣,最後許飛隻能在客房陪鴆睡了一晚上。


    接下來的時間,許飛每日跟著秋夜仙子到後山學習禦劍之術,而每次,鴆都站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看著,似是怕一不留神這個小主人會再次消失一般。


    七日之後,九人在乾殿之前集合,一起拜別蘭芝上人,蘭芝上人一番叮囑,差九人先前往藥王穀,與藥王穀弟子匯合後一起去往望海樓。


    離別之時並未看到若雪仙子,許飛心中不免有些遺憾,但眾位師姐包含蘭芝上人都一副巴不得若雪不在的神色,許飛有話也隻能憋在心裏。


    八人祭起仙劍,許飛卻一蹦騎在了鴆的背上,秦飛鸞見此不由問道:“學了七天,莫非還沒學會禦劍?”


    許飛不待答話,秋夜仙子便迴道:“會了會了,但畢竟不熟悉,動靜也太大,還是騎鳥安全點。”


    “動靜太大?”秦飛鸞不解道。


    “哎呀,師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許飛一定會讓你吃驚的。”秋夜仙子迴答道。


    三師妹都這麽說了,自己自然也沒必要再追問下去,禦劍飛起,帶著八人一同向藥王穀飛去。


    藥王穀此次準備去參加七派大比的人隻有一位,秋靈的父親秋寰宇,這安排和乾坤殿相比截然不同,自己是傾巢出動,再看人家,要不是祖上定下的七派大比必須參加的規矩,人家連一個人都不會派出去。


    隨行兩人,毒王和秋靈,秋靈是嚷著非要跟父親一起去見見世麵,而毒王的理由更狠,他要是不去,怕鴆不小心洗個澡把七派的人都給毒死。


    一切準備就緒,十二人便立刻出,乾坤殿八名女弟子禦劍飛行,秋靈隨父親秋寰宇坐在一個碩大無比的藥杵上,而毒王,非要和許飛一起騎在鴆的背上,許飛見鴆不反對,也便答應了。


    整片大6分為五塊,中州、南湘、北晴、西汅、東升,由五個國家分而治之,乾坤殿位於中州海域,而望海樓位於北晴之國的一個海濱城市,觀海城。


    從乾坤殿飛往觀海城,以目前許飛他們的度,大概要飛十天左右,為節省時間,大家都以兵糧丸充饑,唯有許飛和毒王兩人極為自在。


    鴆的背部寬闊,毒王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堆藥果,別人飛行,二人卻在鴆的背上大啃果子,啃一會兒還往鴆的嘴裏丟幾株藥材,若非注意到眾人看自己二人的目光越來越兇惡,怕還能擺出一桌藥果宴來。


    飛了六天,行程已過大半,此時眾人還是該趕路的趕路,該吃果子的吃果子,一切盡如往常。


    突然,後方一個白點頻頻閃現,白點越來越近,不多時已到達了眾人的頭頂,在眾人警惕的眼神中,白影突然消失,再出現,正站在了鴆的背上。


    還在啃著藥果的許飛和毒王被這突然出現的人嚇了一跳,待得看清來人,二人不禁瞪大了眼睛。


    和二人表情一般,乾坤殿的眾弟子也齊齊看向這個突然出現在鴆背上的人,幾乎同時喊道:“小師叔!”


    來人正是乾坤殿坤殿殿主若雪仙子,自從秋夜仙子和許飛的談話中聽到七派大比的事時自己就一直在做準備,幾人臨走之時也沒有送行,而是偷偷地跟在後邊。


    怕離乾坤殿不夠遠眾人說不好會扭頭再把她送迴去,一直到現在才現身相見。


    “各位師侄師兄師伯還有我的小徒弟大家好啊,”若雪仙子俏皮道:“本殿主呢怕你們外出有危險,所以特意追來保護你們,不用感動,大家繼續飛。”


    還特意追來保護我們,鬼才信你呢,領頭的秦飛鸞冷汗直流,一拍腦袋頭疼道:“小師叔,師傅知道你出來了嗎?”


    “不知道。”若雪仙子答道


    “那乾坤殿現在是隻剩師傅一個人了。”秦飛鸞又問。


    “那不還有禦劍齋的幾個弟子嗎?”若雪仙子一臉理所當然地迴答道。


    秦飛鸞已經被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師叔徹底打敗了,都走到這了,總不能再把人送迴去吧,至於讓她自己迴去,算了吧,想都不敢想。


    無奈的一揮手,秦飛鸞道:“如此就多謝小師叔掛念了,希望小師叔能緊隨師侄們左右,不要太遠。”


    聽秦飛鸞這麽說,若雪仙子盤腿便坐了下來,高興地道:“放心吧,我就在我小徒弟旁邊,哪也不去!”


    你能這樣最好,秦飛鸞心裏這麽想,隨後便不再理會若雪仙子,示意眾人繼續趕路。


    許飛此時正一臉吃驚的看著若雪仙子,驚的不是若雪仙子的突然出現,而是其坐在鴆的背上竟然會毫無感覺,除了自己、丹靈和毒王,自己的這位小師傅竟然也能碰鴆!


    似是看出了許飛的疑惑,毒王答道:“別奇怪了,雪丫頭是冰靈之體,冰清玉潔,任何毒物髒東西都傷不了她,不比你的玄靈之骨差。”


    剛給許飛解釋完,毒王突然變臉大怒道:“雪丫頭,以後別突然出現在你毒爺爺身邊,萬一你毒爺爺不小心把你傷到怎麽辦!”


    甜甜一笑,抓起一個藥果咬了一口,若雪仙子撒嬌道:“毒爺爺最疼我了,才不會傷到我呢。”


    “對對,毒爺爺最疼你了,來,吃藥果。”看到若雪仙子的模樣,毒王突然又寵溺地說道。


    望著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老頭,許飛一陣無語,人家賣個笑就讓留在了鴆的背上,好在最近鴆又長了點個頭,要不然這背上坐三個人還真夠擠的。


    又過了四天,飛行中的眾人終於看到了一片靠海的建築群,秦飛鸞傳音道:“大家注意了,前邊就是觀海城了,觀海城內不允許飛行,我們在城外落地走入。”


    眾人齊聲迴道明白,便在此時,異變突生。


    隻見原本平靜無波的大海突然升起了濃濃的霧氣,不多時便籠罩了飛行中的各位。


    “大家小心,結陣防禦!”秦飛鸞大喊道。


    眾人急忙調整陣型,飛快地向一個圈靠攏,誰知陣型未成,便有一股罡風吹來,眾人被吹得東倒西歪,根本無法控製仙劍飛行的方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行人被分散開來。


    鴆撲扇著翅膀停在半空,若雪仙子不知何時已將寒霜劍握在手中,毒王原本昏昏欲睡的雙眼中也微微地閃過一絲精光。


    身下水聲響起,似是有什麽東西躍出了海麵,濃霧之中,隻見一個兩人多高的獸形黑影出現在幾人麵前。


    貌似是個妖獸,看樣子還挺厲害,雖說如果若雪仙子和毒王也打不過的話,自己上去也是送死,但如今自己也有劍了,不能老躲在人家後邊不是。


    於是許飛慢慢扯下了纏在平天劍劍柄上的麻布,右手握住劍柄,緩緩從身後拔出了平天劍。


    頓時,平天劍青光暴閃,一股劍風隨之刮起,片刻間,便在這濃濃的海霧中刮出了一片清明區域。


    海霧沒了,妖獸黑影也清楚地出現在幾人麵前。


    隻見此妖獸通體橘紅,獅子模樣,鼻孔長出兩條龍須,蹲坐半空,足有兩人多高,銅鈴般地大眼瞪著幾人一動不動。


    看清了妖獸的模樣,若雪仙子突然收起了寒霜劍,毒王也放鬆的一笑,道:“我當是誰呢,狻猊,好久不見。”


    “嗷……”長叫一聲,算是對毒王的迴答,狻猊大眼一轉,死死地盯住了手拿平天劍的許飛。


    貌似這個妖獸似友非敵,但被這麽一個長相恐怖的家夥盯著看,心裏總覺得怵得慌。


    毒王向許飛解釋道,眼前的這個家夥便是神獸狻猊,望海樓的護宗神獸,許飛聽了,趕忙纏上麻布收起了平天劍。


    看著許飛收起了平天劍,狻猊似是失望地吼了一聲,大嘴一吸,海麵的霧氣便盡數散去。


    現同行的幾人都在不遠處,許飛等人不由鬆了一口氣,心想也許隻是狻猊無聊,與自己等人開了一個玩笑。


    偶遇若是這麽結束了,也算是皆大歡喜,但事情往往不是這樣,因為許飛這邊還有一盞不通情理不怕天地丁點不省油的燈——鴆。


    就在狻猊掉頭離開之時,鴆突然怒叫一聲,聲音之中充滿挑釁之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剛一露麵還頂著人家看了半天,連個解釋都不給,大家都是神獸,誰怕誰啊!


    就要離開的狻猊停住身形,迴過頭來看著鴆,嘴裏出聲聲低吼,眼中顯露出一種你在找死的意思。


    見此許飛和毒王都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鴆啊,明明都要走了,你去挑什麽事!


    祖宗,你可真是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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