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攝影作品價格不貴,喬銳大方,一下給了八張。


    關於我,一張是很多年前在高原大本營仰望星空的那張,和今天的主題挺配。


    還有一張是人體藝術攝影。純黑白的背影,在大師級的光線和構圖中,極具美感。


    這組作品一共五位模特,我是其中之一,喬銳憑它們拿下了當年圈內一項重要的人像攝影獎。


    那會兒我的後背還沒有傷疤和紋身,還是長發,我想沒有人會認出來。


    但我忘了喬大師的藝術理念是完全寫實,隻靠光、構圖和設備的操作來呈現畫麵。


    這也是他和前妻孟筠的衝突所在,他從不使用現代科技的修圖功能和強大的後期處理能力。


    然而諷刺的是,我見過他在工作室指導學生後期修片,那水準也是沒得說。


    當時我問他:“你怎麽也會?而且還很擅長嘛。”


    他沉聲笑道:“我不用,不代表我不會啊。既然是攝影藝術的發展階段,我自然是要了解和學習的。隻不過我更傾向於傳統語言的表達,可能和性格有關係,比較保守。”


    這就是喬銳,我所認識的喬銳,我很少有敬佩的人,他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封火看到我舉牌想要星空女孩的那張照片時,按住我的手,說了聲“我來”。


    我說:“不用,我自己來。”


    他把頭一歪,眉一擰,帶著不悅的表情看向我,好像是在責怪我不給他施展男友力的機會。


    我輕輕一笑,俯首在他耳邊小聲問:“你猜這照片裏的女孩是誰?”


    他眨了下眼睛:“天使。”


    我:“花言巧語。”這張嘴,是抹了蜜麽?


    封火笑:“在我心裏,她就是。”


    我猜自己應該是臉紅了。


    我以為這照片會很快被收入囊中,沒想到居然拍到了30萬,現在場上隻剩兩位競價者。


    雖然不能和史上最貴的價值2000多萬的攝影作品相提並論,但一張不給版權的照片拍到這個價位,也足以讓現場氣氛活躍起來。


    我知道是誰在和封火競價,隻覺得那個男人有病。


    “封火,算了。”我按住他舉牌的手。


    他說:“我不希望我女朋友的照片落到別人手上。”


    “一張背影而已,誰知道是誰。”我勸解道,實則是不希望他為我破費。


    “但是我知道了。”封火較起勁來,也是可怕。


    “你再繼續的話,我要生氣了。”我沒辦法,隻好裝作要不高興。


    女人具備的先天優勢,我早就學會了如何利用。


    封火垂眸想了想,問我:“生氣會怎麽樣?”


    我眼睛一瞪:“冷戰。”


    “哈哈!”他毫無征兆地笑了,握起我的手在唇間再次輕吻:“不要,我怕你一年不理我。”


    我也笑了:“你還挺了解我的。”


    “當然。”封火看了眼手裏的牌子,問我想不想探探對方的虛實。


    “沒必要,一張照片無足輕重。最關鍵的是,人在哪裏,對不對?”我故意加大一點音量,希望後麵那位也能聽見,不要再做這種無意義的事。


    封火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加價。


    我心想那張我也不要了,如果我出手,搞不好又要演變成現在這個局勢甚至更嚴重,畢竟那幅是人體藝術。


    我不說,他們就不會知道是我。


    然而我怎麽也沒想到,艾暉以100萬的一口價收入囊中。


    拍賣師為了調動現場氣氛,當場采訪他:“艾總,為什麽對這幅作品情有獨鍾呢?”


    艾暉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話筒,隻說了兩個字:“喜歡。”


    “艾總作為耀世的董事,為支持公益一擲千金,一定程度上也反應出耀世的實力和迴饋社會的企業文化,非常感謝您!”主持人聲情並茂地誇讚道。


    我在心裏狂翻白眼,同時也在嘀咕,他到底是因為喜歡還是看出了什麽?


    算了,越想越煩,總之我就當他看不出來。


    當晚的活動圓滿落幕,拍賣進賬頗豐,將全部用於星芒的啟動資金,耀世那10%的傭金也全數捐贈。


    fw的高層非常開心,當晚便留下了關係匪淺的合作夥伴們,舉辦慶功宴。


    我作為項目的策劃和執行者,自然是要去感謝大家的支持。


    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內,衣著光鮮亮麗的人們在高談闊論。


    封火陪著我,和各路賓客頻頻舉杯。


    我酒量再好,也架不住那麽多人一杯接一杯。


    但今天我真地高興,那是一種自我價值實現的滿足感,所以我拒絕封火為我擋酒。


    他很紳士地扶著我的腰,感覺到我的開心和微醺,柔聲對我說:“你要是喝醉了,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趁機欺負你。”


    “嗬嗬。你這個讓我少喝酒的借口有點別出心裁啊。你是不是早就想欺負我了?”我眯著眼睛端詳著比我高大半個頭的男人。


    別怪我說話直,又不是青春年少,沒什麽好避諱的。


    我甚至飄過一個念頭,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他對我看似用情很深,或許也隻是因為一直沒睡到我。畢竟他以前,聽說也是個yboy。


    我覺得他之前說的強強聯合,以及對我內在美的誇讚,其實都是建立在某種欲望的基礎之上。


    就像楚晴川,如果一開始我們不是先發生了關係,他還會對我那麽好嗎?


    男人本質上都一樣,睡多了,厭倦了,再美的玫瑰也會被路邊的小野花代替。


    畢竟有個詞叫做審美疲勞。


    哪位收藏家一生隻收藏一件作品?以舊養新是很常見的收藏手段。


    美好的東西對於有能力獲得的人而言,總是多多益善。


    如果封火知道我這麽想他,照他的脾氣,估計得氣個半死。


    “驕陽!”就在這時,我看到喬銳走到我們麵前。


    “喬大師!你迴來了!”我欣喜地和他打招唿。


    “是,總算趕上了,祝賀你。”他彬彬有禮,視線從我臉上落到封火身上。


    “喬先生。”封火舉杯致意:“你和驕陽認識很多年了吧?那張星空女孩,拍得真好,可惜我沒有得到。”


    “嗬嗬,我和驕陽是很好的朋友。”喬銳溫和地迴答,繼而他話鋒一轉:“另一幅作品呢?驕陽你有拍到嗎?”


    我沒想到喬銳會這麽問,轉念一想就明白,他這是真正地剛到,連拍賣都錯過了。


    也對,自打我入場後就沒見過他。


    這樣一來,我在封火麵前就暴露了。


    好巧不巧地,我正欲解釋,身後一個聲音替我迴答:“她沒拍到。”


    喬銳溫厚的目光集中到我身側,打量著說話的男人,然後問:“楚總拍到了?”


    艾暉低聲一笑:“耀世拍賣,艾暉。”


    喬銳略一垂眉,改口道:“抱歉,艾總。”


    “喬先生的藝術造詣越來越高了,很榮幸有機會收藏你的兩幅作品。”艾暉恭維道。


    喬銳卻說:“恐怕收藏作品是假,收藏模特才是真。”


    “嗬嗬,美是藝術家挖掘和呈現的,如果模特本身不具備美感,你也不會選,不是麽?”艾暉道。


    “你們聊,我去下洗手間。”我實在不想聽到某個男人的聲音。


    他們同時閉嘴,看向我。


    “怎麽?想一起去?”我掃過每個人的臉。


    “我扶你去,你看你站都站不穩了。”封火說著,伸手將我的腰一帶,貼在他身側。


    禮服很貼身,質地柔軟絲滑,他的手指有些收緊,一絲痛感襲來。


    我微微蹙了下眉,但很快舒展開,怕被人看出什麽,顯得尷尬。


    我隻當封火是喝多了,手上力道不穩,無意中弄疼了我。


    衛生間離宴會廳的距離不算近,要穿過一道長廊再右拐。


    “為什麽不告訴我?”封火緊緊攬著我的腰。


    我感覺不太舒服,就想掰開他的手,他卻像鐵鉗一樣,毫不放鬆。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我的聲音帶著不悅,他才終於放手。


    但卻轉手將我抵在長廊的牆壁,伸出胳膊擋住我的路。


    我盯著他,告訴他:“沒有人知道那是我,除了喬銳。”


    “他知道。”封火淩厲的眼神望著我,帶著一股子霸道的占有欲。


    我皺起眉:“封火,不是我非要做你女朋友的。你現在這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這才一天,你就沉不住氣了?既然這樣,不如就不要開始。你現在這種行為,很幼稚。我不會去在乎你的前女友有沒有見過你的裸體。”


    “對不起。”他的眼神漸漸柔和下來,有些隱隱的懊惱。


    我心裏很煩躁,盡管我反駁他的時候理直氣壯,但我知道,有些事是說不明白的。


    “驕陽,我想到你和他曾經在一起過,就有些不舒服,很抱歉,是我不好。”他的道歉很真誠。


    “那是過去,為什麽要介意?我先去洗手間,麻煩你讓我過去。”我推開他的胳膊,他沒再阻攔我。


    我沒想到封火在感情關係裏會是占有欲這麽強的人,這和他在工作中的狀態有些不同。


    他在事業上雖然也有雄心,但不會這麽不講道理。


    喬銳啊喬銳,你真是一出現就把我往火坑裏推了一把。


    等我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封火正在旁邊的吸煙室抽煙。


    我站在門口等他,心想他也沒有惡意,是我瞞著他在先,就想主動和解。


    他看到我後,立刻摁滅煙頭走出來,一臉歉意。


    我先開口:“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怕惹來些不必要的麻煩。不好意思。但是,我這麽做不是為了別人,而是因為我們兩的關係。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沒把話說明,相信他不是傻子。他如果能想通,就該知道我是在為他著想,而不是那個競拍者。


    “是我一時糊塗。”他好像是明白過來了。


    “走吧。”我重新挽起他的胳膊。


    走了幾步之後,我忽然覺得有點頭暈,於是停下腳步,把頭靠在他肩上。


    他低頭問我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可能酒勁兒有點上來了。”我越發覺得暈眩。


    “你最近太累了。”說著,封火就將我抱起來,放在旁邊供客人休息的沙發上。


    過了一會兒,他端來一杯溫水,端到我嘴邊讓我喝,又剝了顆巧克力,放進我嘴裏。


    我剛抿了一口,就咳起來。


    他用手背試試我的額頭,確認我是否發燒。


    “好點了嗎?我送你迴家。”他關心地問。


    我緩過來,說:“不行,大家都還沒走呢。”


    “明天起我給你放假半個月,在家好好休息。”他不由分說地命令我。


    我笑著望向他:“帶薪嗎?”


    “帶,我的薪酬也給你,發你雙倍。”他有些無奈地看著我。


    剛才的不快因為這小小的關心被掩蓋,我也沒再往心上放。


    我要起身時,他急忙來扶我,不知道是我沒站穩還是他姿勢不對,反正我們摔倒在沙發裏,他壓在我身上。


    混著乙醇味道的氣息將我們包圍,我和他的鼻尖碰在一起。


    四目相對,我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看到了一臉緊張的自己。


    就在我晃神的片刻,溫熱的唇覆上來,裹住了我上唇中間凸起的唇珠。


    這是我第一次和楚晴川之外的男人接吻,我當時就懵了,甚至忘記反抗。


    我還沒有真正地去考慮過,怎麽和第二個男人發生關係。


    所以麵對這樣的突發狀況,我的確有點措手不及。


    我勸說自己是因為經曆地少了,應該多嚐試多比較,總要有第一次的,不能被過去束縛住腳步。


    既然談了戀愛,總不能不接吻吧?


    可無論我怎麽假設,都好像無濟於事,無論身體和大腦,似乎都在排斥這件事。


    當我感覺到濕濡的舌尖想要撬開我緊閉的牙齒時,我試圖用手去推開他。


    他卻扣住我的後腦,在我唇間研磨舔舐。


    “唔……不要……”我隻能發出含糊的聲音來提醒他,但他根本不聽。


    “驕陽,你真像個女孩兒。”他似乎被迷了心智,又或是酒精上腦,我從他的動作上感覺到他是一定要達到目的的。


    可我還沒準備好,我不想和他接吻。


    情急之下,我一掌拍在他的臉頰上,力道不大,但足以打醒他。


    我知道打男人的臉,無論輕重都是挺忌諱的,哪怕我們所處的不是大廳。


    封火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被我這麽一打,總算是清醒了。


    “我,我還沒準備好。”我被他看得有點心虛。


    他唿吸有一點重,雙臂撐在我身後的沙發靠背上看了我好一會兒:“是我心急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對他說:“你先去照顧客人吧,我休息下。”


    他沒有說什麽,應了聲“好”,轉身向大廳走去。


    也許他還沒被人這樣拒絕過吧。


    來到fw後,我了解到他的出身和經曆都是一路順暢。


    父母在加拿大定居,從小在國外長大接受西方教育,一路名校畢業,幾乎沒受過挫折。


    聽說他上學的時候玩兒得很開,可這兩年,他對我頻頻示好後,再沒聽說過他有正式交往的女友。能做到這個份上,我覺得不容易。答應他,也有這部分的原因。


    也許在他看來,他喜歡了我很久,而我又答應做他的女朋友,是不該拒絕他的親吻的。


    我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偶爾的言行舉止中還是會流露出一些江湖氣,而且喜歡簡單粗暴,比如剛才那一下。


    所以,是不是我的問題?


    我心煩地把頭扭向另一側時,艾暉恰好從拐角處向我迎麵走來,應該是從男洗手間過來的。


    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跟蹤我,怎麽每次遇見他都要犯尷尬癌!


    索性閉起眼睛仰靠在沙發上,想等他走了再起身迴去。


    可隨著輕微的腳步聲漸進,男人醇厚的聲音在我頭頂飄過:“需要幫忙麽?”


    “不用。”我想都沒想就迴絕了,也沒有睜開眼睛。


    “哦。別勉強自己。”他說著不痛不癢的話。


    我當時就炸了毛,挺直身子瞪圓眼睛,看到的是一個轉身離開的背影。


    他什麽意思?他剛才是不是都看見了?


    卑鄙!


    我又氣又惱,左右看了眼沒有攻擊性武器,一氣之下脫下右腳的高跟鞋就向那個背影扔過去。


    和楊不悔她們練箭還真沒白練,鞋穩穩地砸在男人的後頸,滾落在地上。


    他站住,背對我幾秒後,再緩緩轉身,先是看了眼地上的高跟鞋,接著把目光幽幽地轉向我:“成總,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意思,一抬腿,鞋飛了。”我瞪著他。


    他的視線落在我光著的那隻腳上,我仿佛看到他的唇角挑起一絲極其微弱的笑意。


    臭男人!他總是有辦法觸到我的底線!


    就在我默默祈禱他趕緊滾開我好過去穿鞋的時候,他居然彎下身,將我的鞋撿起,拿在手心看了看。


    那是隻鑲鑽的細高跟鞋,價值不菲,說實話用來砸他有點浪費。


    我看到他起身向我走來,下意識地把腳別在另一條腿後。


    他站在我麵前,一聲低笑,蹲了下來,伸手握住我光腳的那條小腿。


    我作勢就要踢他的臉,他穩穩按住我的腿,我就隻剩一隻腳在那兒撲騰,傻到家了。


    於是我幹脆放棄抵抗,惡狠狠地問:“你幹嘛?”


    他頭也沒抬,要給我穿鞋:“不會自己看?”


    “你得到我的允許了嗎?我喊非禮了啊!”我厲聲警告。


    “現在就喊,最好把你男朋友喊過來,正好我也想和他幹一架。”他握住我的腳踝,輕輕將我的腳趾推進鞋裏。


    “你有病吧?!”我一時想不到別的話語還擊,人身攻擊顯得自己有點low。


    然而氣頭上哪管得了那麽多。


    艾暉依然低著頭擺弄我的腳和鞋,迴了句:“對啊,你不是知道麽?”


    我窩著一股火找不到地方發泄,腳又不受控製,忽而靈機一動,不是還有一隻嗎?!


    這樣想著,我就抬起另一隻腳去踢他,可惜終究還是鬥不過這隻老狐狸。


    這下我兩隻腳的腳踝都攥在他手裏,高開叉的禮服下擺滑落,露出白皙的大腿,直到腿根。


    我急忙伸手去撈裙子蓋住,男人直白的目光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看都看了,蓋什麽。”


    “你到底想幹什麽?在這過嘴癮很嗨?意淫挺爽的是嗎?有本事來真的啊,我馬上報警告你猥褻婦女。”我來了脾氣,就想跟他對著幹。


    他抬起頭對上我的目光,疑惑不解地問:“這位女士,你在說什麽?我不過是出於好意幫你把鞋子穿上,擔心你光腳走過去撿鞋子不方便,你怎麽引申出這麽多含義?”


    “……”


    他見我不語,露出一個微笑,滿意地將我的腳放在地上。


    我渾身神經緊繃著,警惕著他的一舉一動。


    “別緊張,他不會看到的。那樣的男朋友,不要也罷。”艾暉站起身,俯視著我。


    我不想仰視他,騰地一下站起來,挺胸抬頭精神奕奕。


    “輪不到你管,他再不好,也比前任強。”我負氣說道。


    總之他說的每句話都讓我不爽。


    你是我什麽人?你憑什麽管我?你……憑什麽給我穿鞋?不要臉!


    我轉身從他身邊經過,撞開他的胸膛,昂首闊步地向前走。


    等我剛步入大廳,就看到封火在和一群人說笑,攀談,其中一個女人還很親熱地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


    嗬,男人。


    我自然是沒什麽醋好吃,真是幼稚可笑!於是轉身鑽進顧瀾依的圈子裏,和一群女藝術家談笑風生。


    大概是看到我們這邊美女太多,陸續有幾位先生過來加入我們的話題,不一會兒,封火救過來了。


    他擠到我身邊,我就覺得手指有點異樣。


    低頭,見他正偷偷來抓我的手指。


    我故意向後背手,他執著地終於抓在手心。


    我就知道他是在變相地和我示好,經過這件事,我感受到他的占有欲和孩子氣。


    每個人的戀愛性格都不一樣,感覺他比實際年齡要小好多。


    很容易吃醋生氣,還有點兒衝動,晾他一會兒倒也能意識到錯誤,會主動道歉。


    想到這裏,我不再和他抵抗,乖乖任由他握著。


    他特別開心地看了我一眼,和我們聊起來。


    答謝晚宴非常順利,賓客們盡興而歸。我正想坐下休息一下,封火就扶著我的手臂將我拉起來。


    我一看,鄭董帶著一撥人走了過來。


    “驕陽,封火,耀世已經和我們達成了戰略合作協議。他們這次的秋拍希望我們能全程跟進,從策劃到專題報道,專訪等等,都委托給我們來進行。


    驕陽啊,你就來負責這個項目。艾總說了,通過星芒項目的成功啟動,他很看好你的能力。”鄭董笑眯眯地看著我,他身旁就站著艾暉。


    “艾總,還請你多多指點犬子啊!”鄭董非常客氣地說道。


    “鄭董言重。鄭燁年紀輕輕就進入董事會,前途無量,長江後浪推前浪。”艾暉的謙虛在我看來就是假,連名字都是假的,還有什麽是真的?


    我在心裏暗戳戳地接了句:“前浪死在沙灘上。”


    反正我看見他活生生的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我麵前以後,對他劫後餘生的慶幸就被無名之火深深地掩埋了。


    煩他。


    “鄭董,我想請成總帶著團隊到耀世去調研幾天,多了解一下方便日後合作。”艾暉看著我,帶著笑意。


    “鄭董,我……”我肯定是要拒絕的。


    “鄭董,我正準備把天樞集團的案子交給驕陽,耀世的項目我安排別人來接。”封火第一時間截斷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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