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爺,你怎麽說?”楚寒夜問道。


    “無稽之談,下官不曾見過此人。不過故事還可以勉為一聽。”狀元伍子安微笑的迴答。


    “沒見過?嗬嗬嗬嗬嗬嗬,老夫一大把年紀了,一生行善,行醫治病從不泯滅良心。家中親人無辜慘死,老夫會說謊嗎?怪隻怪我識人不清,救了一匹白眼惡毒的狼。今天在這的鄉親們也有認識老夫的,你讓他們評評理。”何遠氣憤的指著狀元伍子安斥責。


    人群開始騷動,交頭接耳。


    “何大夫不會說謊的。”“就是,何老爹是個大善人呢。”


    ……


    “肅靜,肅靜。”兩邊的衙役敲響了手中執法棒,以示警戒。


    “何遠暫且退下。”


    “是,王爺。”何遠被侍衛帶到一旁。


    “狀元好膽量。狀元爺,你可曾還記得當時的會試題目,你的答卷內容?不妨再寫一遍如何?”楚寒夜根本不經他迴答,侍衛直接取來紙筆交到狀元伍子安手裏。


    “迴王爺的話,下官的妻子不慎流產,妻子受苦,作丈夫的心怎能安定。這些日子下官都守在她的床前親自照顧,昨晚熬雞湯的時候不慎燙傷了右手,經禦醫診治,需調理修養,至少一個月不能亂動,連筆也不能握,不能用勁,請各位大人明察。”狀元伍子安挽起衣袖露出裹著白布的右手。


    在每一個人驗證過後,伍子安繼續說道:“雖然下官不能執筆書寫,但當時的會試題目和下官的答卷,下官卻記得一清二楚。王爺,各位大人,容下官道來。題目是《論治國之道》,國者……”


    帝青蘇心裏讚道,好狡猾的男人,值得王樹為他買兇殺人,傾盡一切。


    “這篇文章確實文筆極好,大氣磅礴又實用,點到要害,被皇上親點為狀元,這是瞎子伍子安寫的,用嘴執筆所寫的,有刑部尚書和右都禦使監察之下親筆所寫,各位大人也看看吧。”


    楚寒夜拿出幾張紙,這是帝青航審訊時所提供的證據。


    幾個人一一仔細閱覽。


    “這,這確實一模一樣,一字不差。兩個人都對這篇文章熟記於心,朗朗上口,這……?”右都禦使搖著頭,與大理寺卿對望一眼。這案子啊,看這架勢,王爺是一定要狀元伍子安的人頭了,或許也是皇上的意思吧。帝青蘇可不僅僅隻是左都禦史,還代表宰相大人,代表刑部啊。唉,這手段也確實夠殘忍的,要麽一刀致命,可偏偏這麽半死不活的,看王尚書如何收場。


    今個,咱就是陪襯,做個見證就好。二人心照不宣,看他們鬥法。


    半響,一直沉默著。


    “狀元的手雖然受傷了,但總有佳作存放於狀元府,不如取一份來與之會試時的答卷筆跡相比較,不就可以一辯真偽嗎?王大人,你說呢?可不能讓狀元爺受委屈,要還他清白呀。”


    帝青蘇漫不經心的看向王樹。


    “左都禦史大人說的對,來人,去狀元府取狀元爺的真跡。”王樹吩咐家中仆人。


    “不必了。這裏有詩詞一份,是狀元爺在家鄉莉州時所做,一份是瞎子伍子安在家鄉薛州時所做。本王已經奏請皇上解封會試答卷找出了狀元爺的那份,各位大人一起比對比對吧。”


    楚寒夜靠著椅背,蘇蘇說的果然沒錯,對自己都那麽狠的人,對別人隻會更毒更狠。看那包紮的樣子,怕是這一生都廢了。哼,不廢,本王也會讓他廢。


    幾個人仔細的觀看,對比,帝青蘇雖然早已經看過,但為謹慎起見,她還是走到桌邊查看。這一看不要緊,卻讓她大吃一驚。


    這是怎麽迴事,會試的答卷她早已經看過,怎麽變成了狀元伍子安的筆跡?難怪王樹有恃無恐?


    貢卷,誰都無法拿到,隻有皇上禦批才可以。楚寒夜當初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出來,今天能拿到這裏作為證據也是皇上下了聖旨的。


    是誰做了手腳?帝青蘇坐迴到椅子上深唿吸,壓製心裏的怒氣。


    “哈哈哈哈哈哈,王爺就是王爺,這一比較立顯真偽,這貢卷筆跡分明就是狀元爺的嘛。”王樹得意洋洋的坐會座位,嚷嚷著告訴所有人。


    “的確如此。”右都禦使嘀咕著小心的迴到座位,小心的看了看主位上的楚寒夜。


    楚寒夜自看到帝青蘇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訝就知道出了意外,麵上雖然不顯,可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誰的手伸了那麽長,竟能染指貢院,偷梁換柱。


    對方太聰明了,什麽都想到了,甚至不惜暴露潛伏多年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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