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鈺的話等於把容宴的所有幻想全部澆滅。


    他竟把自己為了容宴的擋劍的犧牲,說成了他想要離開容宴的決心。


    白鈺太愛這個人,看見他有危險的時候,為他擋劍的動作是出於自己的本能。


    他寧願自己受傷,也絕對不會願意讓容宴受傷


    可是現在為了能夠離開他,白鈺不惜對著容宴說出這樣的話。


    “容宴,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好嗎?我不是為了你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要看見你。


    我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這對於我來說每一時每一刻都是無窮無盡的煎熬。


    我想離開這裏。”


    白鈺很強硬的說著這樣的話,可是他說著說著,聲音裏便已經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哭腔。


    白鈺是真的迫不及待的離開這裏。


    他還記得他在昏迷之前,嚴雅和容宴站在一起時的畫麵


    那時候嚴雅挽著容宴的胳膊,他們倆看上去是那麽的親密無間


    白鈺已經再也不想要看到那樣的畫麵了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縮頭烏龜。


    每次遇到這種的事情的時候,他所能想到的一定就是逃避


    能不能讓他趕快離開這裏?


    他真的太難受了


    聽到白鈺說出來的這些話,小迷糊連忙對著白鈺解釋道:[宿主,其實不是的。當時你昏迷了之後,反派大人把嚴雅給趕走了。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


    可是小迷糊的話都沒有說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侍女走了進來。


    這侍女是容宴宮內的大宮女,她是給白鈺端藥來的。


    隻是,明明是給白鈺端的藥,這宮女的眼睛卻沒有看白鈺一眼。


    反而一直盯著容宴,眼神更是含情脈脈。


    畢竟容宴可是三皇子,是她們的主子。


    對於這些侍女來說,她們生來就是主子的人,沒有哪一個侍女不希望能夠得到主子的垂涎。


    侍女很柔情似水的對著容宴說道:“三皇子,這位白公子的藥我端過來了。”


    說完這句話,她還對著容宴笑了一笑。


    “三皇子,您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要不要過會我服侍您睡下?白公子這邊有太醫呢,他不會有事的”


    容宴看了一眼這個侍女,臉色很難看。


    他很不喜歡這些侍女在白鈺的麵前對著他說出這樣曖昧的話。


    之前容宴也知道這些侍女的想法,但是那個時候他並不在意。


    可是現在,有了白鈺之後,他反而開始在意起來。


    容宴剛想要把這個侍女趕走,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卻忽然改變了說辭。


    “好啊!”


    容宴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白鈺,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他想要知道自己說出這兩個字之後白鈺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容宴就是不相信白鈺說出來的那些話,他覺得白鈺是愛他的。


    在最危急的時刻,白鈺所做出來的一切根本就騙不了人!


    他都願意為了自己去死了,為什麽還要在自己的麵前說出這樣的話?


    所以容宴竟然當著白鈺的麵,對著那侍女說道:


    “一個人睡多無聊啊,你陪我一起如何?可惜啊這樣的事情,有的人卻避之不及!”


    白鈺瞬間抬起眼眸,看了容宴一眼。


    在那麽一瞬間的時間裏,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死掉了。


    白鈺在神識裏諷刺的對著小迷糊說道:“你也聽到了?不用再幫他解釋了。”


    說完這話,白鈺立刻將小迷糊屏蔽了起來。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聽到了。


    他已經不能更難受了。


    他隻想找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嚎啕大哭


    那侍女沒有想到容宴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瞬間臉上狂喜。


    她咧著嘴巴,眼睛裏的笑意止也止不住,在應了一聲之後,立刻害羞的跑了出去。


    容宴的嘴巴裏說著這樣的話,眼睛卻在觀察著白鈺。


    他想要知道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之後,白鈺會怎麽樣?


    他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出了差錯。


    他覺得白鈺肯定是愛著他的。


    所以他才會故意當著白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讓容宴失望的是,白鈺的臉上就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他沒有出現嫉妒的神情,也沒有表現出吃醋和難過。


    他平靜無波的看著自己,臉上甚至出現了一絲嘲諷。


    容宴一下子就怒了。


    他覺得自己剛剛所做的一切就像是一個笑話似的。


    白鈺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在意,甚至還在嘲笑他!


    “白鈺!”


    容宴猛的站了起來,他用力的捏住了白鈺下巴。


    有些兇惡的對著他說道:“你別以為我非你不可。你也看到了,以現在我的身份地位。我想要什麽樣的人沒有?


    隻要我一句話,會有數不清的美人投懷送抱。


    而且這些人每一個身份都會無比尊貴,不知道比你好到哪裏去!”


    容宴簡直氣的要死,他想要看見白鈺示弱,想要讓他主動承認他喜歡著自己。


    可是為什麽沒有?


    什麽都沒有!


    因為太過的氣惱,讓他說出來的話都充滿了口不擇言。


    白鈺的眼神也變得堅毅了起來,口氣更是強硬無比。


    “既然如此的話,那麽是不是還要我來恭喜三皇子呢?


    恭喜你能夠娶那麽多美人迴來。


    我知道像你這樣身份高貴的人,想要什麽沒有啊。


    我不過是一個瘸了腿的屠夫而已。我什麽都不是。怎麽可能配得上如此尊貴的三皇子呢?


    所以,你還是放我走吧。你也看到了,為了離開這裏,我可以連命都不要。”


    容宴震怒!


    他的雙眼赤紅,憤怒與猙獰混合的僵持在他的唇齒之間。


    “白鈺!你就這麽想要離開我嗎?想要的不惜願意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為自己掙一個離開?”


    “不然呢?”


    白鈺淡然一笑,眼睛裏的諷刺更甚。他死死的盯著容宴,眼睛裏的倔強清晰可見。


    甚至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開始變大。


    “如果你非不肯讓我離開,我不介意再讓那劍捅我一次!我寧願現在就死在你的麵前!”


    容宴的聲音已經嘶啞,胸腔裏的憤怒歇斯底裏。他憤怒地對著白白鈺吼叫道:


    “所以,你的命就那麽賤!為了離開我,你竟不惜再死一次?”


    白鈺沒有在說話,他的眼睛強硬的和容宴對視,他的表情是那麽的淡然,看上去波瀾不驚。


    可是沒有人知道,在看不見的地方,白鈺的手都已經把他的大腿給掐紫了。


    他的命賤啊


    是的啊真的很賤呢


    如果不賤的話,又怎麽可能會輕易為了眼前的人去死?


    容宴不知道,他的愛就是白鈺的養分


    失去了養分的他,原本就活不久的。


    與其在這裏看著他與別人在一起,不如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死去


    白鈺的演技很精湛,他畢竟是當過影帝的人。


    所以現在他已經難受的要死掉了,但是容宴卻根本就發現不了。


    有誰能知道,他的心裏在滴著血呢?


    那血紅彤彤的,大片大片的往外冒著,連著他的血肉一起,鮮血淋漓。


    嚴雅


    宮女


    還有誰?


    真的太多太多了


    白鈺不想去爭了,他的壽命已經快要走到盡頭。


    他也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爭什麽了


    容宴想要那些人,他便去要吧。


    他想和誰睡,便和誰睡


    和自己又有什麽相幹呢?


    白鈺拚命的在自己的心裏這樣說服自己。


    可是他的眼睛卻不可抑製的酸澀了。


    如果不是他掐著自己大腿的手更加用力。


    他想,他可能立刻就能哭出來的吧


    容宴咬著牙看著白鈺,整個人氣到發抖,他衝動的用手抓住白鈺的雙肩,將他死死的壓在床上。


    “白鈺,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你知道我隻要一個命令,我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你的命對於我來說,根本一文不值,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用這個來威脅我!”


    容宴的心裏又是恨又是怒,甚至還有一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


    不就是一個瘸了腿的屠夫嗎?


    這麽一個粗鄙之人,自己到底在不舍什麽!


    容宴緊緊的捏著白鈺的雙肩,幾乎將自己的手指掐進他的血肉裏。


    白鈺慘淡的笑了笑,苦澀的說道:“是啊,不就是你說的這樣嗎?既然你這麽看不上我。那麽就更應該放我走啊,不要讓我在這裏礙了你的眼。”


    眼看著容宴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白鈺繼續說道:


    “或著你也可以選擇殺了我,都可以的。你選一個吧。


    反正不管哪一個對於我來說都是自由。


    我現在想要的也隻有自由”


    過了很久,容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樣一種心情。


    似乎在為眼前人的不識好歹感到好笑。


    也似乎在為這樣氣急敗壞的自己感到氣惱和荒謬。


    他終於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那你給我滾吧!最好給我滾的遠一點,我絕不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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