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隻會在認真的情況下喊他全名。


    顧絨腦海裏一片空白,眼睫顫了顫,竟不知該如何迴答沈秋戟。


    理智上,顧絨覺得他應該是要拒絕沈秋戟的,他們都是男的,又曾經是最看不順眼彼此的死對頭,可是事情怎麽就發展到了這一步呢?


    就如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麽時候就喜歡上了沈秋戟一樣。


    或許是在下煥山的途中沈秋戟牽住他手的那一刻,或許是在沈秋戟問願不願意被紅線牽上的那一晚,又或許是在明心樓時沈秋戟為他擋了斧頭的那一天,又或者,早在沈秋戟背他去醫院的那個晚上,他就已經喜歡上沈秋戟了。


    喜歡這種事情向來難以找出源頭,仿佛在你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他”的那一刻起,你腦海中關於那個人的所有記憶,都會變成你喜歡他的全部證據,過往看他的每一寸躲閃的目光,每一次慌亂的心跳,都是無聲的告白。


    顧絨張了張唇,依舊沒想到自己要怎樣迴答。


    沈秋戟卻已經俯身親了下來——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身體的反應往往要比嘴上說的話要更加誠實,顧絨聽到自己的唿吸和心跳隨著沈秋戟的欺身壓近而jiāo織在一起,柔軟的嘴唇相碰的那一刹,顧絨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十五天的外地寫生課結束後,顧絨和沈秋戟就迴學校了。


    他們後麵幾天再進煥山度假村寫生時雖然會路過月亮灣,但是都沒有再進去看過了。


    顧絨隻會在街上遙遙地望一眼月亮灣,偶爾會看見在四樓某間房中,蘇紅釉箍著楚待的胳膊在窗邊一起看風景——自己曾經那樣恐懼的存在,卻是別人朝思暮想希望可以再見一麵的人。


    等到走前最後一次遠望月亮灣時,顧絨發現307的阿婉多了一對鄰居——金童和玉女。


    到此顧絨才懂沈秋戟那天和蘇紅釉說的悄悄話是什麽。


    它們倆知道顧絨要走還在頭天晚上偷偷溜到基地送別顧絨,當顧絨從浴室出來看見門口著一對紙人時,他差點沒嚇死。


    就問沈秋戟他把這麽兩個紙人放在月亮灣,也不怕影響月亮灣的生意,沈秋戟聽了反而笑話他,說他以為人人都有yin陽眼,能輕易看到他能見到的東西嗎?


    顧絨聽著越發覺著心酸。


    而沈秋戟笑話完他後還要來親他。


    兩人滾在宿舍裏唇齒jiāo纏,顧絨喘得滿臉通紅卻不從抵抗,年輕人的jing力就是這樣旺盛,尤其是挑開曖昧那層薄薄的麵紗後,顧絨就隻忙著沉溺於戀愛的欣喜中,連作業都不想畫了。


    說好的去寫生,他就在寫生景物前握著畫筆,隔著速寫本偷偷地瞧沈秋戟,有時裝模作勢在紙上勾兩筆,卻是在寫沈秋戟的名字,活像是去練字的。


    偏偏他還不愛主動,就隻會用那雙被親得水霧氤氳濕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沈秋戟,眼底似乎滿是渴求,勾得沈秋戟心馳神dàng也難以凝神專注畫畫,待他丟了紙筆從心從欲後,顧絨又會搡著他的胸膛說他太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因此最後還要路笑雩來催他們兩人記得jiāo作業。


    好在他們最後的小組成績還不錯,保住了顧絨的績點。


    迴覃城大學那天,他們進了宿舍發現李銘學和梁少不在,可能是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而顧絨現在雖然沉迷於談戀愛,但他迴宿舍後gān的第一件事還是換chuáng單。


    他脫了鞋爬上自己的chuáng,坐在chuáng沿處往地上扔扯下chuáng單和被套,沈秋戟看見他係著紅線鈴鐺的細痩腳踝在半空中輕晃,便鬼迷心竅似的攥著他的腳腕,也爬上了chuáng,將顧絨摁在淩亂的被褥上親昵。


    “我換chuáng單呢,你gān嘛?”顧絨紅著臉用手去推他,“來的路上親了這麽久你還沒親夠嗎?”


    “多親一下不好嗎?”沈秋戟睜著眼睛說瞎話,“上次去煥山你吐成什麽樣忘了,這次迴來的路上你就沒吐。”


    顧絨其實也喜歡和沈秋戟親近,兩人動情身體發熱間難免會出汗,顧絨有時摸到沈秋戟沾著薄汗寬厚的脊背卻隻會將他摟得更緊,並不覺得厭惡,每每這時顧絨也覺得自己像是被沈秋戟灌了迷魂湯,過往一切原則和堅持在他這都沒了蹤影,宛如城池在qiáng敵前城門大開,沒有絲毫抵抗之力,隻能仍由對方肆意侵入,攻城略地。


    所以現在被沈秋戟勾著親了會顧絨又覺得頭腦發暈,渾身軟綿綿的叫他沒有力氣動彈,但他還記得這裏已經不是煥山隻有他和沈秋戟兩個人的宿舍了,這裏是419,他們宿舍裏還有別的室友呢。


    “可是等會李銘學和梁少還要迴來呢。”顧絨輕聲和沈秋戟說,他的嗓音如同水磨小調,含情脈脈,“被他們看見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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