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山腳方向的樹林茂密,那些山包又在密林中,他看不太清。


    他隻隱約看到那些山包上或或坐著幾個人,看身上穿的衣服和披著紮在腦後的頭發,她們應該是女人,有幾個女人手裏還抱著仍在繈褓中的小孩,手中捏著塊餅在吃。


    於是顧絨就問沈秋戟:“沈秋戟,那些山包包是什麽啊?”


    “那是——”


    沈秋戟剛開口說了兩個字,走在他們前麵的昨晚被鏡仙事件嚇到的丁曼果和唐思思就大喊一聲,緊緊地抱在一起,大唿小叫地問身邊的人:“怎麽迴事啊?這裏怎麽會有那麽多墳包?”


    “——墳包。”沈秋戟也把話說完了。


    顧絨:“……”


    他就不該問這個問題。


    因為沈秋戟迴答完之後,顧絨就在路邊看到了幾個距離山路更近也更大的墳包。


    一個墳包上坐著甚至不止一個女人,有好幾個女人坐在一塊分吃一隻烤ji,身上的衣服有些破舊,手裏還抱著嗷嗷唧唧哼哭的小孩,被女人哄了幾句才安靜下來。


    而她們所坐的墳包前立有灰色的墓碑,墓碑前放著烤ji米飯桃蘇和瓜果,都是很明顯的祭品。


    這些女人是什麽,她們吃的是什麽,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她們目光平靜的望著山路上行走的路人,其中一個女人的雙目甚至對上了顧絨的視線,她像是察覺到顧絨能夠看見自己,還偏偏了腦袋,眼裏多了幾分好奇。


    顧絨見狀不敢再看,立馬低下頭死死抱住了沈秋戟胳膊,手指直戳他的腰,問他道:“沈秋戟,你能看見嗎?”


    “看見什麽?”沈秋戟反問他,“墳包嗎?我看到了。”


    顧絨深吸一口氣,繼續問:“那墳包上呢?你能不能看到有人坐在上麵在吃祭品?”


    沈秋戟聞言停下腳步,低頭看著顧絨說:“我看不到。”


    顧絨心髒猛地落了一拍,隨即又更劇烈地跳動起來。


    沈秋戟見顧絨麵頰“唰”的變白,臉色十分難看,又想起他剛剛問的問題,立馬就懂了,他低聲告訴顧絨:“那你就別看他們的眼睛了,專心走路,我帶了感惡紅線鈴,它沒響,所以它們應該是沒有惡意的。”


    “好。”顧絨抿抿唇,幾乎大半個身體都貼上沈秋戟的胳膊上去了。


    比他們更慢追上大部隊的陳晉謝梓晗和路笑雩才趕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陳晉和謝梓晗沒反應,路笑雩則是惡狠狠地又咬了口ji腿——他早上被蘇紅釉那句“桃蘇是上墳的糕點”給嚇到了,早飯都沒吃,半路餓得要死,所以他們三個人中途離隊去買了烤ji。


    路笑雩本來吃烤ji吃的很香,結果沒走幾步,原本該走在隊伍最前麵的蘇紅釉不止從哪冒出來,手裏拿著個紅本本,混在人群中繼續走,她出門前身上背的行李少了不少,現在隻剩下右手還拎著一袋東西。


    路笑雩隨意瞥了一眼,卻因為視力太好一眼就看到蘇紅釉手裏提的那袋東西裏頭裝的好像也是烤ji後,頓時就覺得自己右手裏的ji腿不香了,左手上還拿著的半隻ji也沒心情吃,加快腳步走到顧絨和沈秋戟身邊,把燒ji遞給他們,問他們說:“我這裏還有半隻燒ji,你們要吃嗎?”


    “我們不餓,你怎麽不吃了?”顧絨和沈秋戟都搖頭。


    路笑雩說:“我見蘇紅釉也拿著燒ji就吃不下了。”


    顧絨不明白,疑聲道:“她手裏提著燒ji和你吃燒ji有什麽關係嗎?”


    話音才落,路笑雩就用眼神罵他們“無知”,然後神神秘秘的湊過來說:“你們不知道她背上背著和手裏提著的那些東西是要拿去gān什麽的嗎?”


    路笑雩的故弄玄虛,反而讓顧絨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遲疑道:“……她是過來上墳的?”


    “你怎麽知道?她也和你說了?”路笑雩瞪大眼睛,震驚道,“早上她告訴她說這些東西是她來煥山上墳用的,你說咱們不是去山頂的水官廟參加下元節的嗎?蘇紅釉她過來上什麽墳?”


    顧絨當然不可能說那是因為他看到有人坐在墳頭吃祭品烤ji。


    路笑雩越講還把自己講怕了,搓著胳膊喃喃:“山頂真有水官廟嗎?為什麽這山上會有那麽多墳包啊?”


    丁曼果和唐思思也縮著脖頸附和:“你別說了,真的好可怕啊。”


    “有什麽好怕的?水官廟山腰這就是有好多墳包,都是野墳,有些連墓碑都沒有咯。”走在他們身邊有個看上去是煥山度假村的男村民聽見丁曼果和唐思思的話,就給她們解釋說,“因為這裏葬著不gān淨的人,水官廟就是為了鎮壓這些髒東西才建的,她們出不來嚇人,你們別怕,我們本地德高望重的人都不葬在這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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