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悠走下電梯,來到位於三樓閱覽區的一台電腦旁,打開圖書館係統的搜索引擎,剛剛輸入完“威廉”這個名字,屏幕立刻跳出了好幾位名叫威廉的作家。羽悠將名單列表向下拉,找到了近期老師推薦的那為作家——威廉·福克納。


    輕輕點擊鼠標左鍵,進入威廉·福克納生平介紹頁麵,再點擊右下方的作品列表,福克納名下的作品一一排列在電腦屏幕。羽悠立刻在其鎖定了老師推薦的《喧嘩與騷動》、《八月之光》、《修女的安魂曲》等書,並發現它們位於離自己不遠的d區。


    羽悠逡巡在一排排雕刻精美的桃花芯木書架間,才發現圓環形書庫的每一個書架都順著一個圓心的方向擺放,而那個圓心是庭大廳。


    置身一排排書架之間,淡淡書香縈繞鼻端,羽悠仿佛感到所有的書籍都撲麵而來,而書那些古聖先賢似乎正召喚著那些與他們心有靈犀的人,渴望與之進行一場穿越時空的思想交流。


    正在仔細地翻看挑選之際,威廉淺笑著朝她走過來。羽悠一愣,這個威廉可不是她手這些書的作者威廉·福克納,而是他們的學生會主席威廉。


    “辛西婭……”他停在羽悠身邊,輕喚她的聲音異常溫柔。


    羽悠抬起頭,與威廉那雙熱切的蜜色雙眸不期而遇,她垂下眼簾,避開了他眼攝人心魄的淺金色光芒。


    羽悠和威廉麵對麵站在由高大書架構建成的狹窄通道之間,如同被兩道屏障將他們與外界隔絕開。


    威廉將修長有力的手臂撐在羽悠身後書架,仿佛一旦他放下手臂,沉重的桃花芯木雕花書架隨時可能傾覆下來,然而,這卻是一個侵略與保護意味並存的姿勢。


    威廉低下頭凝望著羽悠,他們如此靠近uren(拉夫勞倫)淡香水的味道與十八歲男生荷爾蒙氣息混合著,直撲羽悠的鼻子,讓她無處可避,也令她局促不安。


    她不敢抬頭直視威廉那雙直欲灼灼燃燒的眼睛,但她能明顯感受到他目光的愛戀與期待。


    半晌,兩人急促的唿吸聲清晰可聞,甚至可以聽到對方咚咚的心跳聲,然而始終沒人開口說一句話。


    這時,威廉一縷金紅色的發絲從光潔飽滿的額角輕輕垂落了下來,他用一隻手將頭發向後一捋,開口說道:“……次我說‘如果’,是因為我還沒有鼓起勇氣。今天,我來找你,想請求你做我的舞伴。我現在向你發出正式邀請,你可以給答應我嗎?”


    威廉聲調不高,卻分明繾綣著柔情,像極了在情人耳畔的私語,令羽悠的身體微不可查地抖動了一下,睫毛也隨之輕顫,她臉依然看不出什麽表情,隻是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這似乎是一個極其難以迴答的問題,羽悠思索很久,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著,威廉的額沁出了幾點汗水,臉俊美的笑容也越來越僵滯。


    帝對威廉是厚待的,盡管沒有給他顯耀的出身,然而,這個年齡男生渴望擁有的,他卻一樣也不曾缺少——俊美的容顏,強健的體魄,優異的成績,同學的崇拜,老師的讚賞……


    威廉很難想象,麵對自己坦率直白的邀請,眼前這個女孩將作出怎樣的反應,若是被拒絕,勢必會給不曾經曆過挫敗的他帶來重創。


    羽悠長長出了一口氣,說:“舞會不是很適合我,我從小不喜歡人群擁擠,嘈雜喧囂的地方……”


    威廉心頭釋然,正像他猜測的那樣,這個低年級女孩隻是出於害羞或是難以融入之類的原因才有所推脫。隻要不是婉拒,不會有損他威廉在學校的赫赫威名。


    他低低笑開,重又恢複了學生會主席陽光、理性,富有感染力的聲音,朗然說道:“辛西婭,你要明白:沒有盡情歡笑過的時光,怎麽可以叫作青春?相信我,這個舞會可以讓你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樂。我們一起去吧,有我陪著你,保護你,你一定不會虛度光陰。如果你累了,我可以提前護送你迴到學校。”


    羽悠沉默。


    威廉不急不緩,語氣堅定而懇切:“辛西婭,我是很認真地邀請你做我的舞伴,我發誓,你是我高生涯邀請過的唯一一位女生。盡管我發自內心地希望盡快得到你的迴應,但是,你不用急著此時此刻迴答我,你可以想一想,算今天你沒想好,明天我仍然會來,日複一日,直到舞會開始的前一天,我絕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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