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琅手捧一個美輪美奐、流光溢彩的圓球出現在豐康伯父子麵前時,兩人均被驚呆。


    “唐琅,你確認這個是你要與柯弘化去鬥陣的東西,而不是一件工藝品?”豐俊民結結巴巴問道。


    “沒錯!”唐琅點頭稱是:“這個就是我連夜趕製的鬥陣,看起來還行吧!”


    “豈止還行!簡直就是歎為觀止!”豐康伯又是讚歎又是歎氣:“本來我還說,如果小民能夠有你一半的能耐,我就已經稱心如意,現在看來這個要求對他太高,他能趕上你的四分之一就萬事大吉啦!”


    “老爸!我人就在這裏,你當麵這麽詆毀我,不好吧!萬一打擊到我脆弱的心靈,我連唐琅的十分之一都達不到怎麽辦!”豐俊民酸味十足的迴道。


    唐琅問道:“俊民,店中可有漂亮一點的食盒,我要將陣法包裝好了給陣法協會送迴去。”


    豐俊民忙不迭去後廚找來幾個風格各異的食盒,唐琅挑選其中最為精美奢華的食盒將手中圓球放入,又在圓球表麵輕輕一按,一股輕煙薄霧從圓球內升騰起來,襯托得整個食盒都煙霧繚繞,好像裝了剛剛出籠的饅頭包子一樣。


    豐康伯叫來跑堂小二,囑咐他一定小心,將食盒送到陣法協會,唐琅也將自己親手寫的迴帖交給小二,算是完成一樁事情。


    忙碌一夜的唐琅交代完事情之後,已經身心俱疲,準備要去休息,但總覺得好像遺忘一件重要的事情,想了半天也沒記起是什麽事情,最後實在困頓得不成樣子,倒頭便睡。


    元水城中的陣法協會坐落在城北一角,是一座八層高塔,整個都用淡青色條石壘成,外部還刻畫無數道祛塵陣,讓整座高塔都無懼風吹雨淋,顯得一塵不染,和當初剛剛建成時一模一樣。


    一名身穿陣法學徒的青年將大門由內向外推開,將大門上的門栓取下,又在大門背後的一處機關一拍,一道靈光猛然從塔尖亮起,自上而下將整個陣法協會全部籠罩在靈光之中,顯得威嚴肅穆。


    “這位小師傅!”一個長相帥氣,身穿白袍的少年,期期艾艾在一旁問道。


    “什麽小師傅?”陣法學徒聞言頗為不喜,訓斥道:“這裏是陣法協會,裏麵的人都是精通陣法的大師,要稱唿大師!大師,懂不懂?”


    “哦,這位小大師!”白袍少年又問道。


    “什麽小大師!”陣法學徒十分糾結別人對他的稱謂,大眼瞪小眼說道:“被看我年紀輕輕,但我已經是高階學徒,最多再有一年,不,半年就能晉升陣法師!說了半天,你就是來幹什麽的?”


    白袍少年也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一個食盒,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對方接過去,大咧咧說道:“鬧了半天,原來是送餐的,你是哪一家餐館,又是送給那位大師呢?還在冒氣,挺新鮮的嘛!”


    白袍少年急的連連搖手:“弄錯了、弄錯了!我不是來送餐的,我是替唐琅送迴帖的,他要和柯弘化理事


    鬥陣!”


    “哦,柯理事日理萬機,可沒有什麽招待什麽閑雜人等!什麽……鬥陣!”陣法學徒以為對方是慕名而來,說到一半才發覺不對,聲音頓時尖利起來。


    “外麵是小王吧!一大早開門就鬼叫鬼叫的!”另外一名大腹便便的陣法師走了出來。


    王姓陣法學徒臉蛋已經垮到地上:“李師,叫我的時候能不能隻叫小王,不要帶上那個吧字!”


    李姓陣法師一抹鼻尖,笑嗬嗬說道:“隻能怪你老爹,給你取名叫王根基。你不喜歡我叫你小王吧,那以後我叫你小基吧,不然叫根基吧!”


    王根基掩麵而泣:“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李姓陣法師繼續問道:“一大早吵吵鬧鬧什麽事情?”


    王根基指指對麵的白袍少年,有氣無力說道:“他說是來找理事大人鬥陣的!”


    “哦!”李姓陣法師眼神一緊,從王根基手中重新接過食盒,白袍少年也將懷中唐琅的迴帖遞出。


    李姓陣法師在迴帖上隨意掃了一眼,之前柯弘化受托給天翔小館送去拜帖之事也有所耳聞,但陣法協會言明要拜訪的是那位唐琅的恩師-陣法宗師,而不是唐琅本人。


    “區區一個學徒也敢說要鬥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哪裏用得上理事大人出麵,我來出手就能打發!”李姓陣法師對唐琅根本不屑一顧,打開食盒就往裏麵伸手。


    “哎呦!”


    “哐當!”


    食盒脫手掉在地上,李姓陣法師一聲慘叫,捧著伸入食盒的右手在原地打轉,一隻手掌上一半烏黑,一半附著冰霜,手指怪異的反向歪曲,明顯已經全部骨斷筋離。


    王根基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對著陣法協會內部大喊道:“快點來人啊,李師受傷啦!”


    而天翔小館的白袍小二看到形勢不妙,又沒人留意自己,趕緊溜之大吉,返迴給唐琅報信。


    陣法協會中,十多人聞訊出來查看情況,七手八腳將李姓陣法師救治下來,但誰也不敢再伸手觸碰地上的食盒和從裏麵透出的隱隱毫光。


    “丟臉!這麽多人被一個鬥陣給嚇倒!”唐琅鬥陣的正主-元水城陣法協會理事柯弘化出現在大門口,剛一露麵對著眾人就是一陣謾罵。


    柯弘化雙目細長有神,臉頰消瘦,嘴唇薄的像刀片一樣,手指細長,在半空輕巧一揮一撥,無數七彩靈光組成一片光網將食盒托在半空,漂浮到身前,仔細打量片刻,點頭說道:“確實有些門道!但想憑借這些凡階陣法亂七八糟的組合在一起就想挑戰於我,無異白日做夢!”


    柯弘化轉身朝裏走去,光網托著食盒跟在身後,走到塔內一角,站在地上一個不斷閃爍光芒的圓環內,華光閃過,他消失在原地,繼而出現在八層高塔的最高處。


    此處麵積並不大,隻有一間臥房和一間靜室,供修行及歇息使用,柯弘化對陣法實在癡迷,平時都在這裏足不出戶的研究陣法玄


    妙。


    柯弘化憑借光網托著食盒進入靜室,並未看到他雙手如何動作,光網就化為一把利刃將食盒從中剖開,露出唐琅構建的圓形陣法。


    “哼!區區一座迷蹤陣如何能夠掩人耳目!”柯弘化冷哼一聲,光網又化為一隻尖嘴遊魚,在空中靈動遊走,找準機會就會觸碰一下不斷散發光芒和薄霧的圓陣。


    半柱香之後,圓陣中心發出一聲沉悶聲音,最表麵的迷蹤陣瞬間被破去,窗外一陣清風襲來,圓陣表麵的迷霧緩緩散去,露出石球本體。


    望著密密麻麻、細如發絲的陣法紋路,柯弘化臉色一下子變得無比難看:“烈焰陣、寒冰陣、黃沙陣、青木陣四陣竟能用這樣的方式組合在一起,實在聞所未聞。這……”


    圓陣表麵所有的陣紋都糾纏在一起,這處陣紋的起點恰是另一陣紋的終點,雖然他可以明確分辨出來是哪四座陣法,卻找不到任何下手之處。


    越是全神關注,柯弘化就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已經陷入石球之中,好像是被關在籠中的飛鳥一般,無論朝那個方向飛去,麵前都是烈焰、寒冰……渾然不知背後已經全被冷汗浸透。


    “果然是嚴師出高徒,居然可以用區區凡階陣法構建出如此嚴密的圓陣!”柯弘化覺得歎為觀止,對唐琅及其師尊佩服的五體投地,隻想要頂禮膜拜,而自己之前受溫家所托要為難對方的念頭早已被拋到腦後。


    唐琅睡得朦朦朧朧,就聽到有人唿喚自己的名字,以為自己在做夢,並未理睬,突然覺得身子一冷,渾身上下變得濕冷無比,一骨碌從床上爬起,看到豐俊民站在床前,手中還拎著一隻木桶,頓時暴跳如雷:“為什麽用水澆我?”


    豐俊民啼笑皆非道:“總算將你叫醒!你送到陣法協會的那個石球弄傷人了,聽說還是一位陣法師!”


    唐琅這才想起睡前一直沒有想起的事情,忘記發出警告,提醒陣法協會,係統製作的圓陣威力巨大,破陣時一定要做好充足防備才行。


    “糟了!送去多久了?”唐琅臉色變得很是難看,畢竟他隻是想給陣法協會一個下馬威,而不是想要結仇。


    豐俊民迴道:“已經快一個時辰!剛才小二急急忙忙跑迴來告訴我,我就想趕緊叫醒你,但你根本叫不醒,沒辦法才用冷水潑你!”


    唐琅顧不上更換衣服,從床上躍起就往外跑,誰知剛剛跑到天翔小館的門前,就聽到“轟隆”一聲巨響,遠遠望去,陣法協會的八層高塔的塔尖被剛才爆炸的巨大威力掀去一半,仍在不斷向外冒出黑煙……


    柯弘化蓬頭垢麵的趴在高塔頂層的地麵,身上覆蓋一層薄薄的光網,剛才他實在沒忍住,挑了一處自認為最穩妥的地方下手,沒想到引發陣法劇烈反應,要不是反應快,用光網將身軀全部罩住,這會恐怕已經和房頂一樣變得四分五裂!


    “拜師,我一定要拜師!”柯弘化心中隻剩下一個堅定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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