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想了想,又笑道:“除了蒔花館和東源質庫,我似乎還可以和很多人合作。”


    周瑾仿佛沒有絲毫擔心:“你準備和其他人怎麽合作?”


    “我也可以將製冰之術賣給他們,我相信隻要是做生意的人,對這製冰之術一定會很感興趣。”


    聽到這裏,周瑾忍不住歎道:“你準備賣多少錢?”


    蘇時正要開口說話,但一時間又愣住了。


    因為如果想再找到一個冤大頭出幾十萬兩來買這製冰之術,幾乎不可能。


    這時周瑾繼續說道:“而且我可以保證,你中午把製冰之術賣出去,晚上東源質庫和蒔花館一定會得到這種技術。”


    這時,周瑾又狡黠的對他笑了笑,說道:“當然你可以自己開酒樓,相信有了這製冰之術,你的酒樓一定會異軍突起。”


    蘇時立即搖了搖頭,若是要做生意,他心中至少有七八個主意,但這酒樓的生意卻不在他考慮的範圍。


    酉時三刻,平寧坊。


    崔鵬離開了自己的小宅,把門鎖好後,悠閑朝著錦湖春走去。


    錦湖春是一家酒樓,這家酒樓之所以能在京城立足,因為它以魚出名。


    無論是紅燒魚、水煮魚、酸菜魚、糖醋魚……,隻要你能想到的任何一種吃魚的方法,錦湖春都能為你做出來,而且味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崔鵬喜歡吃魚,所以錦湖春是他常去的地方。


    他今天三十九歲,自從七年前結束了密探的生活,他就一直居生活平寧坊。


    平寧坊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平靜而又安寧,這七年他的生活也是如此。


    自從他妻子去世後,崔鵬一直沒有續弦,所以這七年他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


    這並不代表他對已逝妻子的忠貞,更不代表他對女人失去了興趣,每個月他都要去南平街兩三次,但從來沒有把任何女人帶迴家。


    正如他喜歡吃魚,卻並不想把魚養在家裏。


    而且他對自己的身體很滿意,雖然他已經三十九歲了,但很多二十九歲的人的體質都趕不上他。


    現在他單手還能舉起七十斤重的石鎖,一拳能把大腿粗的樹木從中打斷。


    因為這七年安寧的生活並沒有讓他失去警惕,所以他從沒有落下自己的武功,每一天至少要練兩個時辰。


    他平常很少出門,但今天他的小舅子為了感謝他的幫忙,特意把酒席定在了錦湖春。


    而他也有兩天沒有吃魚了,所以就欣然答應了。


    崔鵬居住的地方離錦湖春並不遠,既然走路也隻需要半個時辰,眼看時間尚早,所以他並不急,鎖上門後悠閑的朝錦湖春走去。


    走不多時,來到平寧河邊,一道長長的拱橋橫跨在河上。


    平寧河的河道很寬,所以平日這裏的河水很清澈、很平緩。


    但當崔鵬走到拱橋上,朝河麵望去,發現今日的河水很渾濁,水流也很湍急。


    雖然京城今天隻下了半天的暴雨,但上遊卻連續下了幾天,所以京城河道裏的水不但漲了不少,而且也變得渾濁和湍急起來。


    崔鵬沒有放在心上,因為每年到了這個時節,河道裏的水都會如此。


    走到拱橋頂端,一條野狗有氣無力的躺在橋邊,仿佛已經有幾天沒有吃東西,躺在那裏苟延殘喘。


    對此崔鵬更不會在意,路過這條野狗時,心裏隻是微微閃過一絲憐憫之意。


    下了拱橋,崔鵬繼續前行,他的步伐不徐不疾,但一直沒有停下腳步,無論再熱鬧的場麵,他都沒有停下來看一眼。


    直到來到錦湖春,他才緩緩放慢了腳步。


    由於他是錦湖春的熟客,裏麵的夥計對他已經很熟悉了,見他來了,忙迎了上來,然後引他來到雅間內。


    雅間之內早已有兩人等在那裏,其中一人就是他的小舅子,而另一人是他的合夥人。


    前幾天他們的生意受到別人的脅迫,他小舅子萬般無奈之下找到他,求他幫忙。


    雖然崔鵬已經不再是皇家密探,但以前的關係還在,便找了一下以前的同僚,順利將他們的麻煩解決掉。


    他的小舅子和合夥人對他感激萬分,為了表示謝意,在吃飯時不停的勸酒。


    但他們又哪是崔鵬的對手,幾巡酒下來,兩人便來了酒意,而崔鵬卻麵不改色。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便已醉倒,崔鵬也不過才微微有些醉意。


    見他們已經無力再喝,由於崔鵬叫來夥計,為他們叫來馬車,又攙扶他們上了馬車,向馬夫吩咐了幾句。


    馬車絕塵而去,崔鵬緩緩向家裏走去,然而剛走了幾步,來到另一間酒樓下,突然一個人抓住了他的手,然後他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


    “崔大哥,這麽巧,居然會在這裏遇到你!”


    崔鵬一看,也忍不住笑了。


    “何三水,原來是你。突然躥出來,倒嚇了我一跳。”


    何淼急忙拉著他向酒樓裏麵走去,一邊拉著他一邊說道:“今日我們抓了幾個胡人的奸細,杜老大一高興,在這裏請兄弟們喝酒。我下來放水,哪曾想遇見你。我們多年未見,自然要拉你一起喝上幾杯。”


    聽到杜子期也在,崔鵬不好推辭,便跟上去。


    大家多年未見,自然要開懷暢飲,這一頓酒喝下來,崔鵬酒量再大,也有了七八分醉意。


    酒局結束,所有人都東倒西歪,崔鵬見天色已晚,便請辭迴家,杜子期也不再勉強,但見崔鵬醉眼蒙矓,有些放心不下,又叫了一輛馬車送他迴家。


    崔鵬坐在馬車中,現在酒意已濃,於是靠著車廂休息。


    不一會兒,馬車來到平寧橋,此時迎麵來了一隊鏢車,看著鏢車的陣勢,馬夫隻得避讓,從右側上橋。


    走到平寧橋中間,一個行人正吃著一個包子,然而剛咬了一口,突然罵罵咧咧,然後將包子甩了出去。


    這時那條已經餓了三四天的野狗聞到肉味,突然間生出一股氣力,猛的從馬車前麵躥了過去。


    當野狗突然躥出來時,引得拉車的馬受驚,一聲嘶叫,然後試圖躲閃,馬車一時間劇烈抖動起來,不知不覺靠近了橋邊圍欄。然而右側的車軲轆無法承受這種抖動,突然斷裂,車廂立即向右傾倒。


    於是崔鵬被甩了出來,然後翻過圍欄,徑直落入河水中。


    若是在平日,河水平緩,崔鵬即使落入水中也不會有大礙,但此時河水又渾又急,而且崔鵬又帶著七八分醉意,在河水裏掙紮了幾下,便被衝得無影無蹤。


    這樣的情形無論是誰看到,絕對都會認為這隻是一場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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