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幹爹最親
</p>
</p>
樂曆十一年，大寧皇帝野外狩獵。為獸所傷，重傷不治，一月後駕崩。大寧正式向樂朝稱臣，樂朝皇帝遷都京城，一時間京城內歡欣鼓舞，普天同慶。
</p>
</p>
“來了沒？”稚嫩的聲音響起，一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孩兒跪在地上，拉了拉前邊女人的裙擺。
</p>
</p>
“去，別出聲！要殺頭的！”女人低著頭，低聲斥責。
</p>
</p>
男孩兒不以為然：“才不會，我一直盼著這一……”
</p>
</p>
正說到這裏，敲鑼打鼓的聲音響了起來，將兩人的聲音蓋住了。兩人稍稍抬頭朝前看去，見浩浩蕩蕩的儀仗隊走在前頭，接著便是氣勢淩人的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裏三層外三層的隔開了中間道路與街道上所有跪著的百姓，留出了一條大道。
</p>
</p>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龍輦緩緩駛過城門，前邊太監高聲喊道。
</p>
</p>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跪著的寧朝官員及百姓全都跟著喊了起來。
</p>
</p>
“好威風……”先前說話的男孩兒讚歎了一聲，然後又碰碰前邊的女人：“娘，為什麽爹今天不……”
</p>
</p>
“閉嘴！”女人實在忍不住了，剛好看見龍輦經過她麵前，不由得再度將頭低了下去。
</p>
</p>
男孩兒卻大膽的將頭抬了起來，見到一個威風凜凜但美的好讓人喜歡的男人，坐在龍輦上微微傾身，而且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露齒一笑，眼睛裏在詢問著——你為什麽看我？
</p>
</p>
黃袍男子笑了笑，朝男孩兒伸出手。
</p>
</p>
敲鑼打鼓的聲音在一旁大將軍的示意下停了下來，成千上萬的人在這安靜的氛圍下，聽見他們未來的主宰者——樂朝皇帝，開口了。
</p>
</p>
“來，站起來，到朕這兒來。”季墨看著那個神色與記憶中女子有些熟悉的孩子，微微笑了。他也看見了那孩子身前的女人，方才他還在想著：她變成熟了好多，跟他記憶中的女子有些不一樣了。
</p>
</p>
所有目光聚焦在男孩兒身上，有人認出這是錢府大少爺，錢巒。一時之間，關於錢巒身世的傳言又在好事者心裏琢磨了起來。
</p>
</p>
不要去啊……傻蛋，你會把你爹氣死的……某個女人在心裏狂唿呐喊著……
</p>
</p>
“謝謝幹爹。”錢巒一臉笑容，在他娘的石化表情中，快步走近季墨。將手放進了季墨的大手中，然後叫出了他一直都想叫的稱唿。
</p>
</p>
是的，就是幹爹。從小到大錢巒都知道自己有一個幹爹，每隔兩三年便會給他帶很多寧朝沒有的好玩的東西，還會偷偷讓那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帶他出去玩。雖然事後都會把爹氣個半死，但是他喜歡這位幹爹，也聽說了這位幹爹的事跡，更是崇拜的無以複加。
</p>
</p>
在錢巒心中，沒人比他幹爹更厲害、更威猛、更親切了。當然，現在見到了本尊，錢巒心中又加上一條——更美貌。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也可以被讚譽成‘美’，而且這種美還絲毫不損男人威嚴，隻是讓人覺得這個男人神聖不可侵犯，也不可與之為敵。
</p>
</p>
“走吧。”季墨將錢巒牽到身邊一同坐下了，唇角逸出淡淡的笑意，視線在錢安娘身上停頓了片刻，旋即轉開。
</p>
</p>
“起駕——”
</p>
</p>
一直到隊伍過去，錢安娘額上的汗珠才滴下來。嚇死她了，幸好季墨沒跟她說話，不然她肯定直接暈過去給他看。撐著酸麻的腿站了起來。她看著隊伍遠去的方向開始愁眉苦臉。她怎麽跟衛聞說，兒子被人‘擄’走了？
</p>
</p>
不管了，反正衛聞從巒兒小的時候就一直跟這個‘幹爹’吃醋，現在連天下都成了這個‘幹爹’的，隻怕衛聞有的醋吃了！她心裏一想，便匆匆迴家去了。
</p>
</p>
果不其然……
</p>
</p>
“什麽？你竟然眼睜睜看著巒兒跟他走？？？”衛聞暴跳如雷，錢府下人頓時紛紛作鳥獸散，心裏均想著冷靜沉穩的姑爺又開始抓狂了，肯定是為了大少爺。
</p>
</p>
錢安娘委屈的瞅著他，以快要哭了的聲音控訴道：“那我能怎麽辦？那麽多百姓瞧著，我總不能違抗聖旨吧？再說，是巒兒自己先去招惹他的……”聰明的把罪名推給巒兒，雖然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一來，衛聞就不會認為是她‘招蜂引蝶’了。
</p>
</p>
不過話說迴來了，她都快三十歲的女人，她還去招誰啊？怕是也隻有衛聞才這麽緊張她了，京城好多男人都不明白，她有一迴還聽見了。那人說——衛老兄啊，你說你才高八鬥身份尊貴的，怎麽就看上貌不驚人才不出眾的錢家大小姐了呢？
</p>
</p>
她呸！愛情這玩意兒是這麽說的嗎？不過那些粗人也不懂，哼。
</p>
</p>
“……”衛聞無言，但心裏這氣是怎麽也消不了。那可惡的男人，十年來不斷的向巒兒示好，巒兒又偏生喜歡那男人，害他有好幾迴夜晚做夢都夢見巒兒的確是季墨的親生兒子。要不是他非常、十分以及絕對肯定安娘離開他之時就已有身孕，恐怕他還真的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是這臭小子的親爹！
</p>
</p>
有兒子這麽不喜歡自己親爹，反而喜歡他親爹的情敵的嗎？胳膊肘外拐了這是！
</p>
</p>
“好啦，姑爺別氣了，其實這贏家應該是姑爺才對。姑爺怎麽就看不明白呢？”如今時不時會迴錢府與錢安娘做伴的範柔，這會兒卻是當了一迴聰明人。她笑道：“姑爺仔細想想，皇上他最想要的應該不是大少爺對不對？但是皇上為什麽對大少爺這麽好呢？追根究底，那還不都是因為姑爺得到了我們大小姐，皇上他隻好借巒兒維持一下心理平衡咯？”
</p>
</p>
錢安娘捂嘴直笑，正因為這樣，她對季墨的防範心才終於放下了。她很感激他，不管他身份如何變，卻還始終記住了當初他們的情分。她將他當知己，他也早已放下對她的感情，隻是這巒兒的事情，讓她覺得季墨也仍然有些孩子氣。就仿佛……故意拿此事來與衛聞鬥氣似的。偏生巒兒還真的喜歡這幹爹，對季墨崇拜的無以複加，誰說季墨一句壞話也不行。
</p>
</p>
衛聞的火氣一下子平複下來，瞥眼看著自己的娘子便又覺得心裏甜蜜起來。他一把攬過錢安娘，低聲問道：“是吧？我也讓他每天氣的牙癢癢，是吧？”
</p>
</p>
錢安娘正經起來，捶了他一下，佯怒道：“你可不能這麽說人家，沒良心！他對我們一家都有恩，你不能不記著。”不過她也知道衛聞是感恩的，隻是男人嘛，自己的女人曾經被別人覬覦過。還差點要不迴來了，自然是沒辦法大度的。
</p>
</p>
“我沒說不感恩啊，不過他要我衛聞的命都行，要我娘子就不行。”衛聞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心想幸好這十年時間已經足夠他放下心來了。安娘沒有負他，季墨也沒有咄咄逼人，隻是在這巒兒的問題上……
</p>
</p>
錢安娘又捶他一下，繼續斥道：“你這小氣鬼，別人可是正眼都沒瞧我一下，不過是巒兒太大膽，自己湊上去罷了。你說你以前吃醋倒也罷了。如今皇上都兒女成群，你拿什麽跟他比啊？”
</p>
</p>
“誰說我不能比？”衛聞立刻反駁：“我就娶了一個，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而他娶了一個後宮，不也就才六個兒子三個女兒嗎？這比起來，他可離我差遠了！”
</p>
</p>
不過衛聞心裏則想道：罷了罷了，他總得給季墨一個麵子不是？人家好歹是皇上，又對他們一家有恩，所以……好吧，他往後克製自己的醋意就是了。既然巒兒喜歡季墨，那就讓巒兒去認這個幹爹吧，總之他這個親爹的地位也是無可撼動的。
</p>
</p>
錢安娘哭笑不得：“這也能比？人家娶是娶了，說不定沒真的碰幾個，曆史上皇帝可不是每個女人都碰的。”不過她聽說季墨很是寵那德貴妃，想必是個將來有可能被立為皇後的人兒。
</p>
</p>
“對，一個德貴妃就給他生了四個兒子，其他女人倒是沒怎麽碰的。”衛聞說到這個，又不滿起來：“我就不信你沒聽說過，那德貴妃……”
</p>
</p>
“好了，這些皇室秘聞就不要拿出來說了，會惹禍上身的。”錢安娘這次是真不高興了，因為衛聞提到了德貴妃。
</p>
</p>
衛聞望著她，也不生氣，隻是攬著她輕聲笑。
</p>
</p>
傳言說，德貴妃很像一個女子，所以盡管德貴妃出身微寒，但皇上在民間微服時，第一眼見到她便下旨冊封她為貴妃了。伺候德貴妃的人，全都是皇上的親信，這也使得德貴妃在後宮的地位一直無可動搖，待遇比皇後還好。
</p>
</p>
至於德貴妃到底像誰……至今無人敢說。
</p>
</p>
或許，這也是為何皇上盡管寵愛德貴妃，但卻從未起過念頭，將德貴妃冊封為皇後的真正原因。德貴妃久居皇宮，據說沒有皇上的旨意，她不得見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得見她。甚至於。宮裏畫師也從未得到過皇命，為這位受盡榮寵的貴妃娘娘畫像……
</p>
</p>
皇宮裏。
</p>
</p>
“幹爹，剛剛那個是我娘啊，幹爹為什麽不讓我跟她說話，反而把她趕走了？”錢巒很鬱悶，雖然他也喜歡幹爹，但是他更喜歡娘。他希望幹爹和娘好好相處，不要吵架。
</p>
</p>
季墨收斂了笑容，摸摸錢巒的頭，說道：“她不是你母親，你出皇宮之後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p>
</p>
“為什麽？”錢巒仰起頭，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這位尊貴俊美的幹爹。
</p>
</p>
“因為……”季墨又淡淡的笑了，摟了摟錢巒，以威脅的語氣說道：“因為你要是說出去了，幹爹就再也不能做你幹爹了……”
</p>
</p>
“我不會說的，幹爹放心吧。”錢巒立刻忘掉了剛才這段小插曲，信誓旦旦的保證了。
</p>
</p>
季墨摟著他看奏章，在那似曾相識的氣息下，心思飄出了很遠很遠……
</p>
</p>
在多年以後，錢巒迴憶起那個下午，才知道了他的幹爹，當時為什麽會有那樣失落的淡笑。
</p>
</p>
.</p>
</p>
</p>
樂曆十一年，大寧皇帝野外狩獵。為獸所傷，重傷不治，一月後駕崩。大寧正式向樂朝稱臣，樂朝皇帝遷都京城，一時間京城內歡欣鼓舞，普天同慶。
</p>
</p>
“來了沒？”稚嫩的聲音響起，一身穿白色錦袍的男孩兒跪在地上，拉了拉前邊女人的裙擺。
</p>
</p>
“去，別出聲！要殺頭的！”女人低著頭，低聲斥責。
</p>
</p>
男孩兒不以為然：“才不會，我一直盼著這一……”
</p>
</p>
正說到這裏，敲鑼打鼓的聲音響了起來，將兩人的聲音蓋住了。兩人稍稍抬頭朝前看去，見浩浩蕩蕩的儀仗隊走在前頭，接著便是氣勢淩人的士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裏三層外三層的隔開了中間道路與街道上所有跪著的百姓，留出了一條大道。
</p>
</p>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龍輦緩緩駛過城門，前邊太監高聲喊道。
</p>
</p>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跪著的寧朝官員及百姓全都跟著喊了起來。
</p>
</p>
“好威風……”先前說話的男孩兒讚歎了一聲，然後又碰碰前邊的女人：“娘，為什麽爹今天不……”
</p>
</p>
“閉嘴！”女人實在忍不住了，剛好看見龍輦經過她麵前，不由得再度將頭低了下去。
</p>
</p>
男孩兒卻大膽的將頭抬了起來，見到一個威風凜凜但美的好讓人喜歡的男人，坐在龍輦上微微傾身，而且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他露齒一笑，眼睛裏在詢問著——你為什麽看我？
</p>
</p>
黃袍男子笑了笑，朝男孩兒伸出手。
</p>
</p>
敲鑼打鼓的聲音在一旁大將軍的示意下停了下來，成千上萬的人在這安靜的氛圍下，聽見他們未來的主宰者——樂朝皇帝，開口了。
</p>
</p>
“來，站起來，到朕這兒來。”季墨看著那個神色與記憶中女子有些熟悉的孩子，微微笑了。他也看見了那孩子身前的女人，方才他還在想著：她變成熟了好多，跟他記憶中的女子有些不一樣了。
</p>
</p>
所有目光聚焦在男孩兒身上，有人認出這是錢府大少爺，錢巒。一時之間，關於錢巒身世的傳言又在好事者心裏琢磨了起來。
</p>
</p>
不要去啊……傻蛋，你會把你爹氣死的……某個女人在心裏狂唿呐喊著……
</p>
</p>
“謝謝幹爹。”錢巒一臉笑容，在他娘的石化表情中，快步走近季墨。將手放進了季墨的大手中，然後叫出了他一直都想叫的稱唿。
</p>
</p>
是的，就是幹爹。從小到大錢巒都知道自己有一個幹爹，每隔兩三年便會給他帶很多寧朝沒有的好玩的東西，還會偷偷讓那個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帶他出去玩。雖然事後都會把爹氣個半死，但是他喜歡這位幹爹，也聽說了這位幹爹的事跡，更是崇拜的無以複加。
</p>
</p>
在錢巒心中，沒人比他幹爹更厲害、更威猛、更親切了。當然，現在見到了本尊，錢巒心中又加上一條——更美貌。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也可以被讚譽成‘美’，而且這種美還絲毫不損男人威嚴，隻是讓人覺得這個男人神聖不可侵犯，也不可與之為敵。
</p>
</p>
“走吧。”季墨將錢巒牽到身邊一同坐下了，唇角逸出淡淡的笑意，視線在錢安娘身上停頓了片刻，旋即轉開。
</p>
</p>
“起駕——”
</p>
</p>
一直到隊伍過去，錢安娘額上的汗珠才滴下來。嚇死她了，幸好季墨沒跟她說話，不然她肯定直接暈過去給他看。撐著酸麻的腿站了起來。她看著隊伍遠去的方向開始愁眉苦臉。她怎麽跟衛聞說，兒子被人‘擄’走了？
</p>
</p>
不管了，反正衛聞從巒兒小的時候就一直跟這個‘幹爹’吃醋，現在連天下都成了這個‘幹爹’的，隻怕衛聞有的醋吃了！她心裏一想，便匆匆迴家去了。
</p>
</p>
果不其然……
</p>
</p>
“什麽？你竟然眼睜睜看著巒兒跟他走？？？”衛聞暴跳如雷，錢府下人頓時紛紛作鳥獸散，心裏均想著冷靜沉穩的姑爺又開始抓狂了，肯定是為了大少爺。
</p>
</p>
錢安娘委屈的瞅著他，以快要哭了的聲音控訴道：“那我能怎麽辦？那麽多百姓瞧著，我總不能違抗聖旨吧？再說，是巒兒自己先去招惹他的……”聰明的把罪名推給巒兒，雖然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一來，衛聞就不會認為是她‘招蜂引蝶’了。
</p>
</p>
不過話說迴來了，她都快三十歲的女人，她還去招誰啊？怕是也隻有衛聞才這麽緊張她了，京城好多男人都不明白，她有一迴還聽見了。那人說——衛老兄啊，你說你才高八鬥身份尊貴的，怎麽就看上貌不驚人才不出眾的錢家大小姐了呢？
</p>
</p>
她呸！愛情這玩意兒是這麽說的嗎？不過那些粗人也不懂，哼。
</p>
</p>
“……”衛聞無言，但心裏這氣是怎麽也消不了。那可惡的男人，十年來不斷的向巒兒示好，巒兒又偏生喜歡那男人，害他有好幾迴夜晚做夢都夢見巒兒的確是季墨的親生兒子。要不是他非常、十分以及絕對肯定安娘離開他之時就已有身孕，恐怕他還真的難以相信自己竟然是這臭小子的親爹！
</p>
</p>
有兒子這麽不喜歡自己親爹，反而喜歡他親爹的情敵的嗎？胳膊肘外拐了這是！
</p>
</p>
“好啦，姑爺別氣了，其實這贏家應該是姑爺才對。姑爺怎麽就看不明白呢？”如今時不時會迴錢府與錢安娘做伴的範柔，這會兒卻是當了一迴聰明人。她笑道：“姑爺仔細想想，皇上他最想要的應該不是大少爺對不對？但是皇上為什麽對大少爺這麽好呢？追根究底，那還不都是因為姑爺得到了我們大小姐，皇上他隻好借巒兒維持一下心理平衡咯？”
</p>
</p>
錢安娘捂嘴直笑，正因為這樣，她對季墨的防範心才終於放下了。她很感激他，不管他身份如何變，卻還始終記住了當初他們的情分。她將他當知己，他也早已放下對她的感情，隻是這巒兒的事情，讓她覺得季墨也仍然有些孩子氣。就仿佛……故意拿此事來與衛聞鬥氣似的。偏生巒兒還真的喜歡這幹爹，對季墨崇拜的無以複加，誰說季墨一句壞話也不行。
</p>
</p>
衛聞的火氣一下子平複下來，瞥眼看著自己的娘子便又覺得心裏甜蜜起來。他一把攬過錢安娘，低聲問道：“是吧？我也讓他每天氣的牙癢癢，是吧？”
</p>
</p>
錢安娘正經起來，捶了他一下，佯怒道：“你可不能這麽說人家，沒良心！他對我們一家都有恩，你不能不記著。”不過她也知道衛聞是感恩的，隻是男人嘛，自己的女人曾經被別人覬覦過。還差點要不迴來了，自然是沒辦法大度的。
</p>
</p>
“我沒說不感恩啊，不過他要我衛聞的命都行，要我娘子就不行。”衛聞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心想幸好這十年時間已經足夠他放下心來了。安娘沒有負他，季墨也沒有咄咄逼人，隻是在這巒兒的問題上……
</p>
</p>
錢安娘又捶他一下，繼續斥道：“你這小氣鬼，別人可是正眼都沒瞧我一下，不過是巒兒太大膽，自己湊上去罷了。你說你以前吃醋倒也罷了。如今皇上都兒女成群，你拿什麽跟他比啊？”
</p>
</p>
“誰說我不能比？”衛聞立刻反駁：“我就娶了一個，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而他娶了一個後宮，不也就才六個兒子三個女兒嗎？這比起來，他可離我差遠了！”
</p>
</p>
不過衛聞心裏則想道：罷了罷了，他總得給季墨一個麵子不是？人家好歹是皇上，又對他們一家有恩，所以……好吧，他往後克製自己的醋意就是了。既然巒兒喜歡季墨，那就讓巒兒去認這個幹爹吧，總之他這個親爹的地位也是無可撼動的。
</p>
</p>
錢安娘哭笑不得：“這也能比？人家娶是娶了，說不定沒真的碰幾個，曆史上皇帝可不是每個女人都碰的。”不過她聽說季墨很是寵那德貴妃，想必是個將來有可能被立為皇後的人兒。
</p>
</p>
“對，一個德貴妃就給他生了四個兒子，其他女人倒是沒怎麽碰的。”衛聞說到這個，又不滿起來：“我就不信你沒聽說過，那德貴妃……”
</p>
</p>
“好了，這些皇室秘聞就不要拿出來說了，會惹禍上身的。”錢安娘這次是真不高興了，因為衛聞提到了德貴妃。
</p>
</p>
衛聞望著她，也不生氣，隻是攬著她輕聲笑。
</p>
</p>
傳言說，德貴妃很像一個女子，所以盡管德貴妃出身微寒，但皇上在民間微服時，第一眼見到她便下旨冊封她為貴妃了。伺候德貴妃的人，全都是皇上的親信，這也使得德貴妃在後宮的地位一直無可動搖，待遇比皇後還好。
</p>
</p>
至於德貴妃到底像誰……至今無人敢說。
</p>
</p>
或許，這也是為何皇上盡管寵愛德貴妃，但卻從未起過念頭，將德貴妃冊封為皇後的真正原因。德貴妃久居皇宮，據說沒有皇上的旨意，她不得見任何人，任何人也不得見她。甚至於。宮裏畫師也從未得到過皇命，為這位受盡榮寵的貴妃娘娘畫像……
</p>
</p>
皇宮裏。
</p>
</p>
“幹爹，剛剛那個是我娘啊，幹爹為什麽不讓我跟她說話，反而把她趕走了？”錢巒很鬱悶，雖然他也喜歡幹爹，但是他更喜歡娘。他希望幹爹和娘好好相處，不要吵架。
</p>
</p>
季墨收斂了笑容，摸摸錢巒的頭，說道：“她不是你母親，你出皇宮之後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p>
</p>
“為什麽？”錢巒仰起頭，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這位尊貴俊美的幹爹。
</p>
</p>
“因為……”季墨又淡淡的笑了，摟了摟錢巒，以威脅的語氣說道：“因為你要是說出去了，幹爹就再也不能做你幹爹了……”
</p>
</p>
“我不會說的，幹爹放心吧。”錢巒立刻忘掉了剛才這段小插曲，信誓旦旦的保證了。
</p>
</p>
季墨摟著他看奏章，在那似曾相識的氣息下，心思飄出了很遠很遠……
</p>
</p>
在多年以後，錢巒迴憶起那個下午，才知道了他的幹爹，當時為什麽會有那樣失落的淡笑。
</p>
</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