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昂將盛夏眸底恐慌的神情盡收眼底,隱忍著心底的失落和不安,一邊伸手去拿盛夏手裏的紅包,一邊溫柔的說:“繼續吧,等結束了再看……”


    失神間,手中一空,盛夏立刻反應過來,像是被搶了寶貝一般,快速的從雷昂的手中將紅包抽了迴來,在雷昂受傷的目光中,快速的打開……


    可是她帶著潔白的蕾絲手套,一隻手還拿著花束,越著急越打不開,急的她眼眶裏蓄滿淚水,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在提醒她裏麵的東西很重要,很重要……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紅包口打開,顫抖著雙手將裏麵的東西取出來,一張照片展現在自己的眼前,當盛夏看清楚照片上的那個人時,蒙了一層淚霧的美眸驟然瞠大到極致,美麗的臉龐蒼白如紙——


    媽媽……是媽媽的照片……


    照片上的何曼寧沒了當年的嫵媚風韻,蒼白的素顏,樸素卻又真實,頭發正如楚斯年讓她迴來時所說的那樣兩鬢花白,尤其是那雙黯淡渙散的眼眸,整個人看上去老了不止十歲……


    但這真真切切是她的媽媽,而且還是她離開a市後母親的照片!


    媽媽……還活著,還活著對嗎?


    這個認知讓盛夏的激動的熱淚盈眶,胸腔裏沾滿了喜悅,就好像快要幹涸而停止跳動的心髒注入了一股新鮮的血液從而恢複原來的搏動,‘嗵嗵嗵’的猶如擂鼓一般強勁有力……


    盛夏將母親的照片貼在自己的胸口上,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可是這種情景下情緒越是壓製反而爆發的更加洶湧,嬌小的身軀因激動而顫抖不已,淚如湧泉……


    一股熱淚順著臉頰流進唇瓣,從縫隙中進入口腔,盛夏卻感覺不到一絲鹹澀,因為此刻的她就好像浸泡在蜜罐中,一點鹹澀早就被濃濃的甜蜜的稀釋的濃度為零。18700627


    “爾莎……”


    雷昂凝睇著情緒失控的盛夏,聯係盛夏給他講過的經曆,已經隱隱猜到照片上的女人是誰,一股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卻像是怕身邊的女人馬上消失一般伸出微微顫抖的大手抓住她的皓腕,忍不住輕輕喚了一聲。


    就是雷昂的這一聲唿喚,將沉浸在母親還有可能活著的喜悅中的盛夏驚醒,她立刻抬眸淚眼婆娑的凝睇著雷昂神色焦灼的俊眸,將被牙齒幾乎咬出血來的唇瓣釋放出來,極盡艱難的擠出了三個字——


    “對不起……”


    在雷昂還沒有消化著沒頭沒腦的三個字時,盛夏倏然轉身,走下宣誓台,順著冗長的甬道朝著出口方向跑去……


    “爾莎……”


    手倏然一空,雷昂快速的轉眸看著朝著出口處跑去的盛夏決然的背影,心仿佛瞬間掏空隨之被揮之不去的恐懼占滿,長眉揪緊,焦灼的喊了一聲。1gst1。


    此刻的盛夏耳邊不停地迴蕩著‘母親還活著’的聲音,哪裏還聽得見雷昂的唿喊,跑了幾步覺得身上的婚紗的裙擺太擋路了,徑直丟掉手裏的花束,提著裙擺讓自己的步子盡可能的加大加快,不然追不上楚斯年了怎麽辦……


    楚斯年出了教堂,轉眸看了一眼氣勢恢宏的教堂建築,唇角那麽邪魅的弧度倏然散去,心中暗暗慶幸自己來的真及時,若是晚一分鍾,他的小女人可就真的成了別人的妻子了……


    夏季的天氣就好像小孩子的臉一般陰晴不定,來的時候還豔陽高照,這會兒黑壓壓的烏雲籠罩在頭頂上空,卻影響不到楚斯年絲毫的情緒……


    豆大的雨滴一顆一顆砸在水泥地麵上,空氣中彌漫著塵土的嗆人氣息,然而楚斯年的腳下的步伐卻異常的緩慢,就好像散步一般愜意的不行,心裏默數著,等待著……


    終於身後跑步聲越來越清晰時,楚斯年這才恢複到剛才剛毅決然的背影,涔薄的唇瓣情不自禁的揚起,伸手去打開後車門……昂忍去是昂。


    預料之中,手剛觸到車門鎖的一瞬,另一隻胳膊被一股猛力往後拽住——


    “我媽媽……我媽媽……還活著對不對……她在哪裏……她現在在哪裏……”


    盛夏抓著楚斯年的衣袖,淚眼通紅死死的盯著楚斯年刀削斧鑿的完美側臉,情緒激動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楚斯年斂去唇角的弧度,極緩極緩的轉過身來,深邃的黑眸凝睇著小女人飽含期待的美眸,薄唇抿成剛毅的弧度一言不發。


    “告訴我……我媽媽……她現在在哪裏……告訴我……”盛夏哽咽著,語氣裏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哀求。


    盛夏看他時微揚小臉,雨滴打在她精致的小臉上,和臉頰上的淚水混合在一起,微微泛紅的眼眸,看的楚斯年心都要碎了。


    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狠狠磨牙隱忍著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安撫的衝動,陰沉著臉,薄唇溢出的話語像是經過千年的寒窯傳來,冷的連空氣都似冰封了一般,他說——


    “改天再說吧,別耽誤了你和關少爺結婚的日子。”


    說完,楚斯年便作勢繼續打開車門。


    盛夏急了,忙不迭的用兩個手抱住楚斯年的胳膊,“我等不及了,你現在就帶我去吧!”


    楚斯年再次迴頭,眼角的餘光掠到追著小女人而來的雷昂時,眸底有一抹狡黠的幽光轉瞬即逝,然而整個身子轉過來,和小女人麵對麵,黑眸深深的凝睇著眼淚汪汪的水眸,拔高嗓音極其認真的問道:“那你不結婚了?”


    “不結了,不結了!”盛夏搖著頭,不假思索的迴答道。


    此刻腦子裏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馬上見到母親,一秒都等不了,沒有什麽事比她和母親見麵還重要。


    越過小女人,楚斯年看到站在小女人身後幾米的地方,雷昂倏然頓住的英挺身姿,劍眉一揚,幽深的黑眸浮現出得意之色,在雷昂的俊容灰敗到極點的時候,邪魅一下,下一秒,毫無征兆的捧住盛夏尖巧的下頜,一個霸道的飽含占有欲吻以著勢不可擋之勢堵著了盛夏欲要驚唿的小嘴兒……


    盛夏根本沒料到前一秒還冷若冰塊的男人此刻會吻她,她的大腦瞬時一片空白,等她晃過神時,瞠大雙眼,驚唿時,熟料狡猾的男人趁機將長、舌送了進來……


    他的靈、舌一進入她的口腔,便一陣猛烈的翻、攪蠻、纏,盛夏被迫仰著頭將嘴張大到極致,眼前一陣白光,差點沒暈厥過去。


    僅存的一絲理智促使她將小手撐在他健碩的胸膛上試圖拚命地推開他,然而楚斯年的舌揪住她的小舌,發狠的吮、吸,捧著她下頜的兩隻手,一隻托著她的光潔絲滑的美背,另一隻往下覆在她柔軟的腰肢上,重重的朝著他的身體一摁,那兩隻撐在他胸前的纖細胳膊根本就是徒勞。


    盛夏美眸一淩,狠狠的瞪著偷襲她的男人,熟料連老天爺都不肯幫她,她仰著小臉,撲麵而來的傾盆大雨讓她根本睜不開眼眸,而低著頭在她口中汲取甜蜜的男人卻像沒事人一般,嘴上的動作絲毫不減……


    楚斯年的吻帶著一股強烈的宣泄,真想將這個把他折磨的不成人樣的小女人吸、入骨髓,更重要的是她的嘴好香好甜,想要將五年來心裏的苦澀稀釋掉,所以怎麽吻都不夠,越吻越想要……


    好不容也逮著個機會,哪裏還管得了天時地利,先安撫了自己再說……


    瓢潑大雨將楚斯年的西裝打濕貼在了身上,全然澆不滅楚斯年的滿腔浴火,而小女人頭上的白紗被雨水沁濕之後貼在了楚斯年托著她美背的手背上,楚斯年狠狠蹙眉,揪住頭紗往下一拽,嫌棄的扔在地上。


    直到小女人被他吻的全身癱軟無力,小臉漲紅窒息的快要昏厥過去時,楚斯年這才不舍的將長、舌從她的嘴裏退了出來,幽深的黑眸隔著水簾斜睨到陪著他們一起站在雨中的雷昂絕望至極的頹然表情,唇角的再次揚起勝利者篾然失敗者的弧度。


    坐在車裏一直看好戲的宋傑,感覺到火候到了,忙不迭的下車,打開車後門,楚斯年聞聲,俯身一下子將癱軟如泥的小女人打橫抱起,轉身進入車裏……


    身體突然騰空,盛夏反射性的伸手勾住楚斯年堅毅的頸項,等她感覺到雨水不在衝刷她的嬌顏,能睜開眼眸時,已經置身車,透過車窗看到依然佇立在瓢潑大雨中的雷昂,恍然意識到什麽,著急忙慌的伸手去開車門,車門早就被反鎖了……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盛夏起身衝著駕駛室的宋傑冷喝道。


    雷昂看到了楚斯年吻她的一幕,顯然誤解了她追出來的目的,她必須要向雷昂解釋清楚。


    耳邊傳來盛夏尖銳的冷喝聲,宋傑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破了,不但不予理會,反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雨幕中車子猶如拉滿弓的箭‘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在路麵上濺起高高的水花……


    “楚斯年……”盛夏咬牙切齒的怒喝道。


    他是故意當著雷昂的麵吻她的,他這個時候才把母親的活著的照片拿出來就是阻止她和雷昂結婚的。


    “你若是不想見你母親,現在就停車放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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