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發生什麽事了……馬睿……馬睿,你怎麽了……”楚銘揚一副火急火燎的神情從堵在門口的人堆裏衝了出來,滿目驚愕的看著渾身血漬的盛夏,驚恐的問道,下意識的垂眸,看清楚躺在血泊中的女人,瞠大雙眼,下一秒就撲倒在地上抱起馬睿,用顫抖的手去撩開已經被凝固的血液粘連在臉頰上的金色頭發。


    “銘揚……她是誰?”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楚斯年黑眸一淩,頓了頓沉聲問道。


    “她……她是……我在美國交的女朋友。”楚銘揚俊眸微微泛紅,狠狠哽咽著說。


    她是我在美國交的女朋友!


    眼前這位死了的懷孕女孩是楚銘揚在美國的女朋友?!


    所有人的疑問在楚銘揚話落的一瞬間全部迎刃而解——


    就在他們舉行婚禮的今天,楚銘揚美國懷了孕的女友來到新娘的化妝間站來了一場奪夫的鬥爭,新娘失手殺了這個試圖阻礙他們結婚的第三者……


    多麽合情合理的推斷啊……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盛夏,而沉浸在馬睿死在她懷裏大腦一片空白的盛夏卻沒有理解楚銘揚這句話暗藏的含義對她是有多麽的不利,緩緩的垂下眼瞼注視著抱著馬睿傷心欲絕的楚銘揚,同情心肆意的泛濫而出……


    雖然楚銘揚對馬睿沒有愛,但是在他的心中終究對她或多或少是有感情的,畢竟在美國不算短的那段時間,內心的空虛的他在馬睿身上得到常人不能給予的慰藉,試問這樣一個人還懷著他的骨肉,卻死在自己失手之下,他肯定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所以,此刻的楚銘揚是最可憐的那個人……


    “銘揚,馬睿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


    “盛夏!你一心想要嫁給銘揚這沒有錯,但你也不能為了嫁給銘揚殺人啊!”


    盛夏柔若無骨的血手去抓楚銘揚的肩膀,剛開口安慰就被顧筱尖銳的聲音打斷,轉眸就看見顧筱震驚的望著她。


    ——你也不能為了嫁給銘揚殺人啊……


    顧筱的意思是說,馬睿是她殺害的……


    是這個意思麽?


    “不是我!她不是我殺的!你怎麽能嫁禍給我呢?”盛夏忙不迭的搖頭,滿目驚駭的凝睇著顧筱,沙啞著嗓音絕望的嘶吼道。


    天呐,她明明知道實情,怎麽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顛倒黑白呢!


    “事實都擺在大家的麵前,怎麽?你還不想承認麽?”顧筱攤了攤手,冷冷的說道。


    看著顧筱安然自若的神情和楚銘揚幹淨的一塵不染的西裝,再看看自己被鮮血染了大半的婚紗,尤其是這雙像是從血裏伸出來的雙手,盛夏恍然,似乎明白了什麽……


    “……”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盛夏怕這個女人阻礙她和銘揚結婚所以才殺了她是嗎?”東子搶白問道。


    “嗯哼,難道不是嗎?”顧筱柳眉一挑,斜睨著東子。


    “不可能!你這是冤枉盛夏,她根本就沒打算嫁給楚銘揚,怎麽會因此殺人呢!”東子洪亮的嗓音揚了出來,語氣是那麽的底氣十足。


    一直故作傷心欲絕的楚銘揚聞聲,倏地抬眸滿目恐慌的望向顧筱……


    怎麽辦?怎麽辦?


    東子說的那麽底氣十足,難道他真的有替盛夏解脫罪名的證據和理由嗎?


    顧筱眸底劃過一絲恐慌,繼而眼角的餘光不被察覺的給楚銘揚送去一記警告的眼光,楚銘揚立時聽話的垂眸做傷心狀。


    “今天就是她和銘揚舉行婚禮的日子,若不是因為這個意外,這會兒怕是已經和銘揚交換了婚戒,你說她沒算嫁給銘揚,那她打算嫁給誰?”顧筱揶揄道。


    “我!”幾乎是立刻的,東子語氣透著一抹顯而易見的堅定,“我們早就商量好了,我會當著楚家所有賓客的麵向盛夏求婚,然後帶著她遠走高飛!”


    對,這就是盛夏求東子幫忙做的事情,婚禮上她會接受東子的求婚,為了楚家的臉麵,龔嵐和楚斯年絕對不會施壓讓她嫁給楚銘揚,而楚銘揚就不會‘誤會’是叔叔搶了他的愛人,從而也向顧筱表明了不在與楚家有任何聯係的態度。


    當然,她不會真的嫁給東子。


    反正她的家都被大火燒盡了,帶著母親離開a市除了楚斯年這個男人以外沒有什麽舍不得的,隨便找個小縣城和母親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


    沒想到上帝連這麽小的願望都不能滿足她……


    “嗬,在你和楚銘揚之間盛夏會選擇你,笑話!你為了幫盛夏掩蓋罪行連這麽爛的借口都找了出來,真是難為你了!”顧筱冷笑道。


    她太了解盛夏了,說她不喜歡楚銘揚這倒是真的,她愛的是楚斯年,為了楚斯年才在她明裏暗裏的壓迫中答應和楚銘揚結婚的,這算是退而求其次,留在愛的人身邊,有過著一輩子努力都不可能過上的生活,所以絕對不愛東子,更不可能和他遠走高飛。


    就在所有人都嘲笑東子的爛借口時,東子不疾不徐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紅方盒,當著眾人的麵打開,取出一枚簡單的鉑金戒指,說:“我連婚戒都買好了,這總不會是為了掩蓋罪行剛剛買的吧!”


    ——我們早就商量好了,我會當著楚家所有賓客的麵向盛夏求婚,然後帶著她遠走高飛……


    ——我連婚戒都買好了……


    一直抿唇一言不發的楚斯年臉色隨著東子的兩句話越發的暗沉陰冷,從記者進來的時候他就想去阻止,想大聲的嗬斥他們,將圍觀的眾人趕走,但是隻是想想而已,他不能這麽做,從政的第一天起,他的一切都毫不保留的展現在眾人麵前,麵對輿、論,往往越遮掩越被媒體放大化,他清楚地明白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事情已經發生了,馬睿的死是不是和盛夏有關,不是現在成一時口舌之快就可以強加罪名,或者抹掉罪名,如果他們說的清那要警察幹什麽。


    隻是他聽到東子的這兩句話時,為什麽心卻像是遭受淩遲一般,疼的他都不敢唿吸。


    在他疼的難以忍受的時候,盛夏語氣堅定地一句話像是給他疼的快要揪在一起的心髒上又插了一把利劍,真是雪上加霜……


    她說:“東子哥說的都是事實,我今天要嫁的不是楚銘揚而是東子哥,所以我沒有理由殺馬睿。”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她是上帝派來專門折磨玩弄楚家人的嗎?


    先是他,之後是銘揚,不願嫁給銘揚早幹嘛去了,為何要端端選擇在銘揚結婚這天,還要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拒絕嫁給銘揚,接受一個痞子的求婚,這是對楚家多大的諷刺啊,她想讓全a市的人看楚家的笑話,她想讓全國的人看他楚斯年的笑話是不是?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站在東子另一邊的楚靈薇,杏核般的美眸瞠大到極致,一瞬不瞬的盯著東子手上的那枚鉑金戒指,耳邊迴蕩著東子堅定地話語,以及盛夏不假思索的迴應,心如絞痛……


    剛剛在宴客廳的時候,她無意間將手伸進了東子的口袋,發現了這個戒指盒,興奮的取出時,東子瞬時像是受驚的野馬一般,鐵青著臉從她手裏奪了迴去,而後下意識的望了望周圍的人們,而後對著她訕笑了下,將戒指盒放迴口袋。


    她還以為東子是送給她的,卻被她提前發現,所以才這本惱怒的。


    沒想到,這枚戒指的主人根本就不是她,是她自作多情了……


    再仔細一想,以前東子打來電話她都要求盛夏打開揚聲器,盛夏從沒拒絕過,可是,在化妝間盛夏接東子的來電時卻故意背著她害怕她聽見,那一刻她就覺得反常了,隻是那時候她卻沒有多想。


    “原來你今天來參加婚禮就是為了從我哥身邊搶走盛夏?”楚靈薇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悄無聲息的滑落,滴在潔白的伴娘紗裙上,沁濕並暈染開來,就好像滴在了東子的心湖裏,泛起一圈圈漣漪。


    東子黑眸一緊,強製自己忽略掉心裏這種奇怪的感覺,沉聲說道:“不是搶,如果不是因為你,盛夏本來就和我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你,盛夏本來就和我在一起……


    他是在責怪她了!


    責怪她生日的時候不該邀請盛夏參加,責怪她目的不純一直想撮合哥哥和盛夏在一起?


    這些理由歸咎到一起,就是責怪她愛上了他……


    因為愛上了他,也因為盛夏是她最好的朋友,所以才想著將他喜歡的人和哥哥撮合在一起,她承認當初自己的確是這樣想的,但前提是……盛夏告訴她,她不可能和東子在一起。


    原來……


    她最好的朋友一直都在欺騙她,不但欺騙了她的感情,還背叛了哥哥對她的愛……


    枉她把她當做閨蜜,什麽心裏話都毫無保留的告訴她,她在聽她訴說對東子的連綿不絕的愛時,是怎樣的心態,她就像個小醜一樣,她在心裏恐怕嘲笑的不成樣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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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三千,估計又要到十二點之前了,睡的早的妹紙明天看吧,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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