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磯心頭暗恨,這輸了一場,麵子是要討要迴來的。


    而且想要扳迴秦家的印家,這一場必然要贏得出彩,贏得漂亮,仙子磯道了一聲好後,手輕輕一攤,剛來到秦家帶來的那拳頭大小的丹爐,在手心中旋轉開來,不時飛向大院正中。


    那丹爐紫氣繚繞,旋轉之時,爐身布滿著的星石,散波著煜煜光輝,三足鼎立,穩穩落到地麵上,轟的一聲濺起一片塵灰,拳頭大小頃刻間幻化成丈許的威爐。


    仙子磯冰落到自己的丹爐前,一隻手按落到那爐蓋上,斷喝一聲,“開爐!”


    爐蓋徐緩而起,頓見,一縷又一縷的靈氣從爐內擴散出來,驍勇的餘勁四散,濺起的狂暴氣勁,席卷而出。


    秦伯與秦依依被逼退了幾步,而大病剛醒的秦門也有些無法忍受,向後打了一個踉蹌,幸好及時反應,擋落到自己的夫君麵前,解去了大半的爐威。


    “七星靈月爐!”


    “呃,這便是仙子磯煉出七品靈藥的七星靈月爐啊,高等初階,散波出來的靈氣,竟帶著一縷神威,果然了得。”


    “不愧是耀城第一煉師,單這一鼎七星靈月爐,就足夠威懾四方的,看來,仙大煉師這一次是卯足了勁兒。”


    仙子磯現爐立威,目光中流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


    淩皓的目光也炙熱起來,這七星靈月爐比起墨妍的烏黑煉爐,強上不如多少倍,這時候怎麽想起她來了,微微搖了搖頭,但見秦府上下的目光都打落到他的身上,甚至仙子磯也虎視眈眈,淩皓不動聲色地在那裏,眼裏帶著萬分的唏噓,他哪有什麽高等的煉爐。


    “現爐吧!”仙子磯威喝一聲。


    淩皓側過身,望向秦氏,“這一次來得匆忙,手裏的煉爐並未攜帶,不知道秦府內可有能夠煉丹的煉爐,借來一用!”


    無數雙眼睛都驚愕


    地望著淩皓。


    “什麽情況,一個煉師連煉爐都沒有嗎?”


    “還是,這家夥手中的煉爐品質太低,看到仙子磯拿出了七星靈月爐,不好意思取出,便向秦家來借!”


    “這小子怎麽時刻透露出一些古怪呢。”


    秦氏眉頭一皺,有一些狐疑地望著淩皓。


    淩皓期許地望著她,但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尷尬。


    隱藏在淩皓身體裏內的源靈啊哈一聲,“你小子與仙子磯比拚煉丹,就是為了向秦家借那神鼎火源爐嗎?算計得好深啊,這招好。”


    “好什麽,我若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借那神鼎火源爐,秦家未必會應允。我隻是造一個勢而已。”


    “造勢?”


    “以後你就清楚了。”淩皓心底裏不再說話,望著秦氏。


    秦氏選擇在淩皓一邊,自然也是淩皓贏得這一場賭鬥,有心想將秦家一直守護著的神鼎火源爐借來一用,可是卻發現秦刀連連給她施著眼色。


    這片刻間的交流,自是被淩皓捕捉到了,心知,秦氏還有一些猶豫,秦刀的態度卻十分的堅決,看來想要拿到神鼎火源爐,並非那麽容易。


    秦氏道:“家中雖然有一鼎煉爐,卻有封印陣式守護,三日內很難取出,至於其他的煉爐都是一些不入品的貨色,若是拿出來,恐怕會影響淩公子的煉製。”


    淩皓淡然一笑道:“我隻缺一鼎煉爐而已,取來給我便是,品質無關緊要。”


    秦氏更感覺驚奇,她雖然不是一個煉師,但對煉丹煉器之術還是有一些了解的,煉丹煉器,煉爐、火焰、材料缺一不可,而這些東西的品質會極大影響煉製丹煉武器的品質,無關緊要?這是什麽意思。


    正在猶豫的時候,一旁的秦依依試探性地道:“我這裏有一鼎煉爐,但……但隻是初等上階的品質,怕是不能為淩公子所用吧。”


    淩皓


    走到秦依依的身前,“借來一用。”


    “你真的要用嗎?”


    “當然。”淩皓一笑道:“我說過,不管什麽品質的煉爐,隻要有一鼎那就足夠了,品質無關緊要。”


    秦依依是滿臉疑惑,有一些不好意思地取出自己的煉爐,遞到淩皓的麵前,“衍風爐。”


    淩皓接過衍風爐,道了一聲謝。


    秦依依卻低聲道:“真的沒有關係嗎?”


    淩皓淡然地一笑,卻把目光凝落到仙子磯的身上,看到仙子磯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但卻不是中了內傷,是想笑,硬憋著的笑,“大煉師,我沒帶煉爐,借秦家的煉爐一用,不算是破壞賭鬥的規則吧。”


    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仙子磯甩了甩手,“你隨意!”


    淩皓按動衍風爐上的機關,那衍風爐迎風而化,變成三尺大小的煉爐,落到地麵上。


    “開爐!”


    手按落到爐蓋之上,那爐蓋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他連續拍擊了幾次,那爐蓋紋絲不動,折騰了一段時間後,才把求助的目光凝落到秦依依的身上,“姑娘,這爐怎麽開?”


    仙子磯實在忍俊不禁,大笑出來,笑得肚子都有一些發疼,能夠救治起秦刀,本以為這淩皓有一些神秘的手段,可誰成想,竟然連一鼎煉爐都沒有,還要向秦家去借。


    當時仙子磯也是萬分擔憂,倘若淩皓去借秦家的神鼎火源爐,萬一秦家應允,那事情就是不妙,可便便這家夥借的是一鼎衍風爐,初等上階的衍風爐,這煉爐在煞月地府到處都是,花點小錢都可以搞得到。一般來說隻是為了給初級煉師練手用的。


    這爐,不要說是天火,就算是一些地火、獸火都無法承受,用這煉爐煉丹結器,甚至架起柴火都可以的,真沒有想到這淩皓哪裏來的自信,居然想用這種煉爐與自己比拚。


    隻是轉念一想,莫


    非這小子是在藏拙。他是看先贏一場,這一場的輸贏已經無關重要,才會如此的從容不迫,哼了一聲道:“淩皓,要加注嗎?”


    “你想加什麽?”


    “第一場我的確是輸了,不過那也是為了救治秦家家主,治病救人,秦刀已經說過,那一場也有我的功勞,所以也不能夠算是我輸!如今你我再賭一場,便決生死,我輸了,這冰羽藍冥甲自會給你,甚至解散仙月門,而你若是輸了,這條命我仙子磯卻是要的,當然,我還要一顆七品靈藥!”


    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秦府上下心頭一陣唏噓。


    秦依依有些不滿,“這怎麽可以!第一場倘若不算,那麽這第二場比拚又有什麽意義,況且你用七星靈月爐與淩公子衍風爐相比,本就占據著絕對的上風。”


    仙子磯道:“我自然不會占那淩皓的便宜,倘若他應允我的賭鬥,我自會取出兩鼎相同品質的煉爐,這樣,不也是公平的嗎?”


    淩皓適時地擺了擺手,“無妨,我敢賭就有必勝的把握,第一場不算也行,就把所有的賭注壓到第二場上,我賭上身家性命,你仙子磯賭上神器,整個仙月門,也算是公平合理,至於拿兩鼎同等的煉爐比拚,也沒有那個必要,誰說像衍風爐這樣的煉爐,就煉製不出高品質的丹藥了?”


    “這小子是不是傻!?”


    “瘋了吧!”


    “用衍風爐拚七星靈月爐,還賭上身家性命,這是活著不耐煩,自己找死嗎?”


    腦海裏源靈的聲音響起,“小子,你有病吧!”


    “我活得健健康康的,哪裏來的病!”


    “沒病,你玩得這麽大?”


    “我說了,造勢!”淩皓也懶得解釋道:“先說好,得到了你想要的三樣東西,你要把我弄出去,我還要迴南雲煉師學院的,距離與殤玄月一個月之約,沒剩下


    多少時間了。”


    “先贏下仙子磯再說吧。”


    仙子磯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在場的人都聽得真切,我已經給你機會了,你偏偏不用,既然你也接受這一場賭鬥的輸贏判斷你我的輸贏,也沒有你反悔的機會!”


    話音落地,仙子磯打開儲物袋,抓起一根九天神烏羽,扔到七星煉器中。


    看得眾人驚愕不已。


    九天神烏,天階靈獸,一身黑羽,都是不可多得的極佳煉丹材料。


    “仙月蠶離!”


    姆指大小的蠶離被仙子磯從儲物袋中取出,在煞月之光映襯下,散波出幽暗的色調。


    仙子磯將這仙月蠶離扔到七星靈月爐內,“吸仙月煞氣,得精靈之意。淩皓小子,你現在認輸,我可以饒你一命,隻需交出七品靈藥,跪倒在我仙子磯的麵前,磕上幾個響頭,叫兩聲爺爺聽聽,也就是了。”


    淩皓擺手,“你繼續!”


    仙子磯哼了一聲,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根白骨,“上古猿骨,守一滴未幹血液,經千年滋潤,遍布骨身。”


    扔進七星靈月爐。


    仙子磯威風凜凜,最後取出一枚葉草,展示眾人。


    一枚葉草散波幽蘭般的香味,葉片上若隱若現紫紅相間的色調,迸射出一束虛幻的火苗。


    “炎香草?”


    秦氏心頭咯噔一下子!


    這炎香草深得地火淬煉,已有虛幻火意,別說先前仙子磯拿出的神烏羽、仙月蠶離以及上古猿骨,就算是直接以它煉丹凝藥,隻需要心火珠內的火焰焚燒片刻,便可直接成藥,絕無爆爐的危險,而品質,最低也在五品靈藥。


    加上三種特殊材料護佑,成功率大大提升不說,品質也會晉升。


    當年,仙子磯就是用這些材料,煉出了七品靈丹的啊。


    仙子磯最後將炎香草放入到丹爐之內,將七星靈火爐蓋重新合上,“淩皓,看你的!”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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