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大院,每一個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仙子磯都救不了秦刀,解不了毒,淩皓能做什麽?當然淩皓的話,也像是一根魚刺卡入到了秦家人的咽喉。


    原本沒有冰毒侵入氣海,被仙子磯一番施救,就病入氣海,若真是如此,仙子磯的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問題是,秦家真的敢向仙子磯問責嗎?


    秦依依手心都是汗,妙目不斷地向父親的房門口望去,始終不見裏麵的動靜,再望一眼那早就已經點燃的時辰香,已經快要燒完了。


    “夫人到!”


    後院之中隨即傳來窣窣簌簌的腳步聲。


    四名府內的丫鬟簇擁著一個婦人從後院月牙門內走出,雖上了一些年紀,但卻風韻猶存,描眉畫鳳,但卻並不濃妝豔抹,她正是秦依依的母親秦氏。


    秦伯拖著老邁的身軀,快步迎了上去,在秦氏的耳邊將發生的事情簡單地陳述了一遍,秦氏的臉色陰晴不定,在秦伯等人的陪同下,來到的正院。


    “娘!”秦依依向母親施了一禮。


    秦氏隻微微點頭,把直視向仙子磯,“仙煉師,剛才發生的事情愚婦已經聽管家說過,你出手相救,秦府自是感激,但倘若夫君真的有事,你也該給我秦家一個解釋。”


    “解釋?”仙子磯冷笑一聲,“我的確需要一個解釋,本來秦刀的冰毒還沒有進入氣海,但經過淩皓那小子窺病後,卻提前病發,我敢斷定,是那淩皓做的手腳。”


    “他做的手腳,恐怕不能讓人信服吧。”別人忌憚這仙子磯的名頭,不好多說什麽,但秦氏卻敢直接問詢,“淩皓是小女的救命恩人,又特地趕來醫治,他若真會下毒,又為的什麽?我秦家與他無冤無仇,毒殺了家夫,又有何用?據老管家所說,是那淩皓先進入到家夫臥房,仙煉師後來進入的,


    是也不是?”


    “這個……是!”


    “既然如此,愚婦卻有一些奇怪之處,既然是那淩皓進入在前,仙煉師進入在後,他若下毒,仙煉師又怎會探查不出?卻要在那家夫臥房停留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仙子磯一時語塞,也無從辯解,“怎麽,秦夫人的意思是向我仙子磯問責嗎?治病救人,本就有著許多變數,況且冰毒侵入氣海,我已無力迴天!”


    秦氏當仁不讓,“我知道仙煉師名貫耀城,在這煞月地府也頗有勢力,主掌仙月門,隻是我秦家也非任人欺淩之所,假使家夫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秦氏也誓要替夫君討要一個說法與公道!”


    仙子磯的臉上氤氳寒意,卻意外發現這秦氏目光如炬,心下驚奇,早聽說秦刀夫人是個隱藏的厲害角色,秦家能夠在煞月地府如日中天,多半與她有莫大的關係,今天她敢直接向自己問責,底氣十足,怕是的確有一些勢力糾葛,若把事情鬧僵,恐怕並不穩妥,終還是向秦氏抱了抱拳,“話,我已經說得明白,秦夫人信我還是信那淩皓小子,稍等評判吧。”


    時辰香熄了,煙灰被風吹散。


    伊呀!秦刀的房門被人從裏推開,淩皓從裏麵踱步而出,走下了台階。


    “淩公子,爹爹他……”


    仙子磯無疑是宣判了秦刀的死刑,他都解不了的毒,淩皓又能夠做什麽,可是畢竟這是一線的希望,即使是渺茫,也不忍打碎,如今看到淩皓出來,她想確認,但卻著實提不起勇氣,所以這一聲,聲若蚊嘶。


    秦氏上下打量淩皓,臉色頓變,她的確看不出來淩皓有何能耐能夠救得起自己的夫君。


    心頭暗怪小女冒失!


    秦府上下均苦笑搖頭,獨有仙子磯用手一指淩皓,“小子,你下毒在先,又故弄玄虛進去醫治,如今


    這時辰已到,我斷定那秦刀已經毒發而死,說,你到底什麽目的,為何要對秦刀上死手,今日你說出一個子虛烏有出來,別說秦家的人放不過你,我仙子磯也會讓你魂斷此處。”


    說罷手指一彈,冰羽藍冥甲已經穿落在身。


    瞬息,一把妖月彎刀緊握在他手心之中,卯足了架勢,他仙子磯等的就是這一刻,隻要淩皓出來,也沒有必要再比拚什麽煉丹之術,直接殺了淩皓,便可以將一切的責任都推脫到淩皓的身上。


    “夫人,你待淩公子、仙煉師香樓侍茶,好生款待!管家,去取兩壇月香酒出來,稍頃,我要擺宴香樓,以謝兩位煉師救命之恩。”


    房間內傳出秦刀兩聲咳嗽。


    一瞬間整個秦府驚喜起來,秦依依更是跑進父親臥房,隻看到父親已經從床上翻身而起,端坐在那裏雖然有幾虛弱,但臉上卻浮現了光彩。


    三個月的昏迷不醒,如今竟然能夠盤坐起來!


    甚至這房間裏的冰寒之氣,消減了大半,幾近消無,秦依依喜從心來,忍不住喚了一聲爹爹,搶身趕到父親的床前,撲倒了父親的懷裏,“爹爹,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


    仙子磯的手指還指著淩皓,久久沒有下落。


    淩皓嗬了一聲,“你不是斷定秦家主必死嗎?不是說我下毒嗎?如今,那臥房之內,一個活生生的秦家之主雷音陣陣,早已經除了冰寒之毒,仙大煉師,這場賭局,你認不認輸?”


    “怎麽可能,冰毒入海,神鬼難救,秦刀怎麽還活著?”


    “怎麽,秦家主活著,你好像很不高興啊。”


    “我……”


    “技不如人,也不需要多做辯解反駁,事實就擺在眾位的眼前,輸贏早可以分辯,現在,你是否該把穿著的那件冰羽藍冥甲扒下來,易易主?”


    淩皓步步緊逼,仙


    子磯終於沉下自己的手臂,渾身顫動,他騰縱身形,飛一般進入到秦刀臥房之內,看到秦刀在女兒秦依依的攙扶下,走了出來,一張老臉青紅變化,心中的疑惑,如波濤般洶湧。


    秦刀出聲,“這一次有勞仙煉師前來,實是秦家榮幸,淩公子醫得老夫殘體,恐怕沒有仙煉師前期診治,恐也很難如願,兩位都是我秦府的恩人貴客,無須再爭再辯,隨我一同去香樓侍茶,可好?”


    淩皓轉過身,心頭冷笑,這秦刀三言兩語便將自己的功勞分散出去,明顯是給那仙子磯留下一點顏麵,也怕得罪了這位仙月門的大門主,也罷,隻要仙子磯認輸便可,這樣也能夠讓秦刀覺得虧欠了自己,再談進入到浮屠塔的條件,也就順理成章 ,遂道:“不管仙大煉師如何勞心勞肺,一個時辰內並沒有醫治好秦家主,這也是事實,而在規定給我的時限內,秦家主已經蘇醒,體內冰毒已被清散,休養幾日,也該恢複。既然是賭,也該分出勝負,仙大煉師,你這般的身份,不該出爾反爾吧。”


    仙子磯猶豫了許久,“這一場算你贏!”


    “那就將冰羽藍冥甲脫下給我吧。”


    “說什麽混賬話,你隻是贏了一場而已,別忘記了,我們有兩場賭約,還有煉丹沒有比!”


    “你真的覺得還有比下去的必要吧?”淩皓直視仙子磯。


    仙子磯的牙咬得嘎嘎響,“比!”


    淩皓道:“冰羽藍冥甲何其珍貴,我怕是就算我贏了,仙大煉師也不忍割愛,到時候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我看還是算了吧,如今秦家主已經無礙,我留在秦家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就暫時告辭吧。”


    舉步便走。


    仙子磯卻擋落到淩皓的麵前,“賭約未完,你往哪裏走!你當我是什麽人物?與你賭便是賭了


    ,輸了,我自會將那冰羽藍冥甲相送,但你若輸了,這命,我還是要的。”


    淩皓錯開仙子磯仇視的目光,轉身道:“秦家主,你怎麽看?”


    秦刀咳嗽了兩聲,久久沒有迴話。


    倒是秦氏,徐緩地道:“仙煉師執意要比,淩公子也有這意思,比一比倒沒有什麽大礙!既然是雙方自願,賭約一成,雙方勝負之後自要履新,秦家願意做此擔保!”


    秦刀還在猶豫之間,秦氏竟然已經出麵。


    話說得很明白,也很清楚!


    隻一句秦家願意做此擔保,就已經表明了態度,無論誰輸誰贏,秦家都不會置身事外,周旋於此。


    淩皓向秦氏施了一禮道:“有夫人這一句話,淩皓願賭,倘若淩皓僥幸贏了,秦家也定會代淩皓討要那冰羽藍冥甲。”


    秦氏迴了一禮,“淩公子盡可放開手腳。”


    仙子磯心頭烈火騰騰而生,秦刀不願意將事情做絕,免得招惹到仙月門,又得罪淩皓,猶豫之時,已經表明不想過多的摻和,而秦氏的態度卻十分明確,擺明了在淩皓一邊,秦家,我仙月門日後定不會放過!


    淩皓向秦氏又擺了擺手,“賭是淩皓最先提出來的,輸了,那是淩皓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死了,也就死了,秦家犯不著為我周旋,惹上仙月門的麻煩。”


    “公子此言差矣!”秦氏長聲道:“公子是夫君救命恩人,秦家就算再怎麽不濟,也不能夠背上不義之名。”


    淩皓含而不露地一笑後,“仙大煉師,我們開始吧,以三天為限,煉一爐靈丹妙藥,以品質高低為判。三天內,你我二人不得離開秦府,所需煉製材料不限,所需煉製丹爐不限,公平嗎?”


    仙子磯仔細品讀淩皓話語間的意思,確認沒有什麽陷阱,這才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好!”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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