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劍徒等前麵四大境界不同,細劍師境界之內,還可以劃分四個小境界,初入,小成,大成,巔峰。


    百裏傾城便是細劍師初入的境界,息風與仇雲則都是細劍師巔峰之境。


    細劍師境界之內想要提升一個小境界,那便是難上加難之事,息風與仇雲現在已經三十歲有餘,而三十歲的石元明能跨入細劍師巔峰之境,已屬天賦奇高之列。


    如今卻從林墨口中得知,石元明竟然死了,這讓眾人一時緩不過神來,沒有想到當年文州境內的第一天才竟然已經隕落了。


    觀試台上的眾人都麵麵相覷,想要知道兩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林墨為何要殺死石元明,石常更是一雙更是憤恨的盯著林墨。


    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墨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見目瞪口呆的眾人對自己投來疑問的目光,林墨大聲道:“想必本卿的另一重身份,各位也隻知道,兩年前,本卿在梁國遊玩,石元明這廝來暗殺於我。”


    說到此處,林墨停了一下:“哦,對了,想必石元明的真實身份各位還有所不知吧,石元明,潛藏在我大乾境內的北狄暗探,雷宗十大長老之一。”


    此話一出,石破驚天,瞬間在眾人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怎麽可能?一直被視為大乾修行界驕傲的石元明怎麽可能是北狄人?這個消息不僅一眾王公大臣,就連大乾皇帝也不信。


    這些年來,大乾皇帝一直在讓高越派手下隱衛,暗中尋訪石元明,試圖將石元明這一修行天才請進皇宮來,成為他的護衛之一,以增加手中的實力。


    見著眾人對自己的懷疑目光,林墨從懷中拿出一枚刻有雷字的鐵指環:“我知道各位不信,這便是石元明身為雷宗長老的信物。”


    眾人再度一驚,但同時仍是懷疑,並且開始揣測,揣測是不是林墨怕石元明強大起來,成為墨宗的一個心腹大患,便先除掉了他。


    對於眾人目光的懷疑,林墨笑道:“我知道各位還是不信本卿,但這都無所謂了,本卿也不需要你們的相信。”


    想要這群整天陷在勾心鬥角中的人信任自己,林墨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況且獲取他們的信任,讓他們信任自己,確確實實沒有這個必要。


    說罷,林墨拔出手中長劍,指向石常:“石常,能告訴本卿,你是石元明的兒子?據本卿所知石元明是沒有子嗣的吧?”


    對於石常的身份,林墨是相當疑惑的。


    兩年前殺掉石元明之後,林墨就派夜者徹查過石元明的一切,據最後的情報顯示,石元明乃是孤家寡人,沒有任何子嗣的,在文州娶的那些妻妾,也不過是他為了更好掩飾自己的身份。


    當然,林墨想要搞清楚石常的真正身份也不過時間問題,但眼下現成的人在,直接問豈不是更好?何必再讓夜者花費精力去查呢。


    “石元明是我的義父。”石常眸中滿是憤怒,握著劍的手,更是不斷的顫抖著,想要將手中的細劍刺入林墨的心髒。


    但石常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林墨的兩名護衛正盯著自己,若是自己動手,恐怕手中細劍還沒有舉得起來,就已經被殺了。


    “你的義父?”


    “是的,我本是戰爭孤兒,八歲時遇到了義父,義父將我收做義子後,將一字劍訣交給我之後,就讓我繼續流浪,沒有管過我,也沒有聯係過我。”


    “那你想為你的義父報仇嗎?”


    “想。”石常的話斬釘截鐵:“當然想,若不是義父授予我一字劍訣,我恐怕早就死了,現在義父他死在了你手裏,我當然要為他報仇。”


    “那你便走吧,待你變得強大了,再迴來吧。”林墨收迴了劍。


    “你說什麽?”石常一驚。


    “我說,你走吧,憑你現在的實力,還殺不了我。”


    石常一愣,他完全沒想到林墨會放自己走,自己可是他仇人的義子啊!一眾王公大臣更是怔怔的看著林墨,他們沒想到林墨竟然如此大度,都不由得對林墨高看了一眼。


    迴味了片刻之後,石常拱了拱手;“多謝林宗主,有朝一日,待我強大之後,我石常必定會為我義父報仇。”


    說完,石常對宣遠行了一禮,下了比試台,離開了這裏。


    見石常就這麽離開了,宣遠有些氣憤,沒想到自己費盡心力將他收為幕僚,竟然他就這麽輸了,輸了不說,還走了,去繼續他的修行與流浪了。


    榮王卻高興了起來,先前他還擔心石常會贏,後黨會獲得西域勢力,這下石常輸了,他心裏也就平衡了。


    在榮王看來,這場招親大會最後的贏家就算是林墨,他也不願意是宣遠的人,畢竟,林墨還有機會可以招攬嘛!


    至少,自己給林墨足夠錢財,讓林墨中立嘛!


    石常離開的同時,林墨也注意觀察著榮王與宣遠的表情變化以及一舉一動,觀察著這次流玉小築刺殺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榮王嫌疑較小,宣遠及其宣姝太後的嫌疑卻是更大了。


    這石常先前隱藏了自己招式路數,與真實實力,而且若不是自己出言指點熱娜公主,石常就勝了,就能成功娶到熱娜公主了。


    若是刺殺成功,後黨會獲利最大,因此流玉小築刺殺極有可能是後黨安排的,但依舊不能肯定是後黨安排的刺殺,林墨總覺得此事背後有更大的陰謀。


    這秋凝的刺殺不過這事的一個開端而已。


    見林墨麵色有些凝重,心緒也有些不寧,在思考著什麽,熱娜公主將長鞭掛迴腰後,好奇的問道道:“林上卿,在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林墨收迴思緒,笑了笑;“好了,雪瑤老婆,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吧,現在可是就剩下你老公我了,不知道你打算怎麽輸給我,這架還打不打啊?”


    “打,為什麽不打?”熱娜公主紫色麵紗的俏臉帶起俏皮的笑容。


    眾人雖不知道林墨口中的“老婆”“老公”是何意,但兩人這段對話像是在商量一般,好像說不打就不打了,如同小孩子過家家。


    而且眾人還感覺到了比試台上的氣氛開始有些不對經了,本該嚴肅充滿殺意的比試台,此刻倒像是女子的閨房,而林墨就那在調戲小媳婦兒的風流公子。


    熱娜公主緩緩拔出手中長劍,道:“想不到林上卿竟然如此婦人之仁,放任一個天才成長下去可不是好事,小心放虎歸山,某天陰溝裏翻船。”


    “怎麽,雪瑤老婆是在擔心你老公我嗎?”林墨也拔出了手中的劍,還在手上挽出了幾個漂亮的劍花兒,甚是利索。


    熱娜公主略微一驚:“林上卿玩劍玩得如此熟稔,又出言幫雪瑤破了石常的一字劍訣,莫非傳言不實,林上卿其實是一名境界高深的修行者?”


    林墨微微一笑:“什麽傳言不傳言的,你老公我可不知道,我隻想知道雪瑤老婆你想好怎麽輸了嗎?這麽多人可看著喲。”


    這話語部分人聽來,林墨像是在放大話,但宣遠與榮王等部分聰明人,卻是猛然到了這此種關鍵:對啊,這場戰鬥,林墨是必定會贏的呀。


    就算林墨未曾修行,也是必定會贏的。


    顧力與石常已經輸了,若是熱娜公主將林墨也擊敗了,那這次的兩國的聯姻可就告吹了,這場聯姻可是不能就這麽黃了的。


    你熱娜公主將我大乾的所有人都擊敗,那你西域國聯姻的誠意何在,你來我大乾擺下這招親三試的最終目的是要故意羞辱我大乾?


    是在想整個中州宣告我大乾修行者中的年輕一輩無人?不,不能這樣,一旦發生這個結果,兩國邊境必定會兵鋒再起。


    而且林墨還是墨宗宗主,如果熱娜公主將林墨擊敗了,那墨宗的顏麵何在?西域國能承受得住墨宗修行者們的報複嗎?


    這時,宣遠與榮王等部分聰明人才意識到,隻要林墨通過了招親大會的第一二兩試,那最後的迎娶熱娜公主的,必定是林墨。


    若是林墨在一二兩試中未能晉級,墨宗之人隻能承受自己的這位宗主,不行,最後也隻能認了,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做不了。


    宣遠與榮王開始後悔,尤其是宣遠腸子都悔青了,自己為什麽要那麽急?若是讓林墨第一個上或者第二個上,熱娜公主將其擊敗了,隻會得罪墨宗,不會得罪大乾,而自己的人若是第三個出場,迎娶熱娜公主的,就是他們的人了。


    兩人心中還這樣想著,殊不知西域國也不願得罪墨宗,而派自己國家的公主來這大乾隻是奔著林墨來的,或者說,是奔著林墨手中的兵器鍛造之法來的。


    部分聰明人明白歸明白,但他們也都和那些未明白的人一樣在期待,在期待著這場決鬥,期待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幕,期待著兩人將如何進行這場勝負早已定下來的假打。


    一位是智謀無雙,聲名極盛,以一己之力聚起墨宗這一巔峰宗門的林墨林子雍。


    一位是西域第一美人,西域國修行者年輕一輩中實力最強的天才,無數西域男人最渴望得親芳澤的狄麗拜爾·熱娜。


    兩人在某一意義上來說,都是同一個層麵的人,天之驕子與天之驕女。


    他們想要知道這兩人將如何給天下人一個信服的理由與交代,讓天下人不笑話這不是一場被安排好結局,有黑幕的,可笑的招親大會。


    於是,在眾人的期待中,這場比試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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