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但好像這麽想也不太合適……


    眾人見相持不下,都著急起的不行,輪番解勸。唯有一人站在眾人身後,津津有味的看著眾人忙裏忙外的樣子,仿佛與她無關一般。


    薛綜廢了好半天的口舌,可藥老就是不聽。薛綜正無可奈何,偶然間一扭頭,正看見葉子捂著嘴嘲笑眾人。薛綜太了解葉子了,既然她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就代表她又有了主意。


    薛綜分開眾人走到葉子身邊道:“我的好葉子,大哥知道你辦法多,快快想個辦法勸勸藥老吧,弄不好要出人命了。”


    葉子露出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故作驚訝的說:“啊,大哥,這事情好辦啊,你隻需要娶了那湘香不就都解決啦。”


    “嗬嗬,我娶了她,隻怕有人該難過了。”


    “哦,我忘了,大哥現在是雅典的駙馬,自然不能娶一個民女,讓我去如實告訴藥老,她孫女兒配不上大哥如何?”


    “饒了我吧!”聽完葉子危險的發言,薛綜咽了口口水。


    “好了,我就再幫你一次。”葉子邁著輕盈的步伐,到了湘香身前,悄聲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湘香聽完,止住了哭泣,道:“這樣真的能行嗎?”


    “當然啦,按我說的做吧。”葉子說完,微微一笑站在一旁觀看。


    湘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神情嚴肅的整了整衣冠,捋了捋淩亂的秀發,“噗通”跪倒在藥老的門前,道:“爺爺,湘香不孝,給您請安了。湘香自小沒了爹娘,是您一手把我帶大,含辛茹苦十幾年,這份恩情湘香總是做牛做馬也難以報答。”


    說到這兒,湘香鼻子一酸,兩串眼淚如珍珠斷線般淌了下來。她哽咽的說道:“爺爺,您是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也是我唯一的親人,孩兒情願一生在您堂前盡孝,為您養老送終。湘香本不該違抗您的意思,隻是我與薛綜大哥並無愛慕之心,實難從命。”


    湘香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葉子在一旁心中著急,小聲提醒湘香道:“湘香,快把你的心意告訴藥老啊,現在不說就再也沒機會了。”


    湘香點頭,強忍著心中的情感,臉上泛起紅暈,說道:“爺爺,其實小女兒早就下定決心,這輩子非魯莊不嫁,即使日後顛沛流離,也難改此願。”


    魯莊也早就喜歡湘香,隻是口舌不便,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意。現在見湘香說出了心意,竟一時間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葉子搖了搖頭,心想,哎,男人真笨啊!


    “喂,魯莊,還不快點叩見嶽父大人。”葉子提醒道。


    魯莊聞言,與湘香雙雙跪倒在地,衝著屋門說道:“藥老,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魯莊沒什麽本事,但情願付出一切照顧湘香,照顧您,您……您看……”


    話到嘴邊,魯莊竟還是說不出口,把這個八尺高的漢子憋得滿臉通紅,額角見汗。


    就在這時,屋門“滋丫丫”從內部打開,藥老沉著臉走了出來,看了看地上跪著的兩人,道:“湘香,爺爺老了,不中用了,你也長大了,是時候自己拿主意了;魯莊,你要是敢辜負湘香,我藥老就是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


    “是是,那是自然。”魯莊連聲答應。


    “快叫嶽父啊,魯莊,藥老都答應了。”葉子又在一旁提醒。


    魯莊這時候才覺出滋味,這可能是他這輩子最機靈的時候了,連忙給藥老磕頭,口稱嶽父。


    “哎,你們都起來吧。”藥老長歎一聲,扶起了湘香和魯莊。


    周倉一看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兒,趕緊命令手下重新擺酒,給藥老祝賀,商隊和山上的弟兄都欣喜非常,鑼鼓喧天的慶祝,自不必細說。


    見此事得到了圓滿的結局,葉子悄悄退出了人群。


    她一個人信步走在開滿野花的山路上,聽著叢林深處的鳥鳴,望著遠處巍峨的阿爾幹雪山,心中既高興又有些惆悵。


    高興是因為自己撮合了一件喜事兒,湘香得到了自己的幸福,但自己的幸福又什麽時候才能得到呢?自己的爹爹葉蕭可不像藥老這麽好對付,萬一他看不上薛綜怎麽辦?


    “葉子!”身後傳來熟悉的唿喚,是薛綜的聲音。


    “葉子,你怎麽一聲不響的走了,害我好找。”


    “我這個掃把星在那裏惹人不待見啊,還不趁早走了了事。”說完葉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邁著輕盈的步子向前走去。


    “別那麽說啊。”薛綜一把拉住葉子冰冷而小巧的手,不知是薛綜一路趕來手心發熱,還是原本如此,好像稍一用力就會將其折斷一般。


    溫柔而安心,令人沉醉。


    “你想握到什麽時候啊,臭流氓!”葉子用力一甩,用另一隻手給薛綜肚子上就是一拳,他這才迴過神來。


    “抱歉啊,即使覺得你的手很光滑,細膩,稍微入了迷。”薛綜笑著,說出了危險的話語。


    葉子撅起嘴,柳眉緊鎖,嗔道:“真是不知羞恥。”


    第二日,薛綜與葉子收拾妥當,繼續趕路。商隊聽從薛綜的建議決定改道前往迦太基城倒賣些貨物,也算不虛此行,眾人在十字路口揮手告別。


    至於周倉,一顆心要拜薛綜為師,薛綜也不好推脫便提議與周倉結拜為兄弟,並許諾說等到取迴【龍血精粹】再做打算。


    就這樣一切事物安排妥當,葉子與薛綜向著叢林深處邁進,向著阿爾幹雪山方向出發。


    越是接近阿爾幹雪山,薛綜就越是能感覺體內有一股邪惡力量在蠢蠢欲動,背上的黑鐵大棍(海神三叉戟)也越發沉重,仿佛在迴應心中那股聲音的唿喚一般。


    由於解除了封印,加速了黑氣在薛綜的擴散,所以事不宜遲,得趕緊找到【龍血精粹】才行。


    與此同時,一件足以載入黑鐵世界史冊的事情發生了。中土曆五七七年十一月,奧斯曼帝國在蘇萊曼大帝的命令下出兵雅典,史稱第一次雅典攻防戰。


    蘇萊曼大帝拜布爾薩為軍師,達達米爾為先鋒,發兵十二萬直奔雅典邊境進發。


    這場戰役並非是中土世界百年來唯一的一場國家戰役,但其性質之惡劣,影響之深遠,可非蘇萊曼大帝所能想象。


    此次出兵,蘇萊曼大帝打著清君側和給魯達家族平反兩項名義,對外宣稱認為雅典公主艾莫希斯受人脅迫,此次出兵是出於友好鄰邦之間的救援。


    其實此次出兵雅典,計劃已久。雅典國家麵積雖然不大,但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掌握著通向中土世界腹部的通道以及重要的貿易海口,不隻是奧斯曼帝國,就連周圍的南海國以及加特帝國都擦拳磨掌,準備分一碗羹吃。


    他們之所以沒有出手,隻是因為畏懼【部落同盟】所簽訂的誓約而已。按照誓約所規定,凡發動不義之戰者,天下得而誅之。


    可蘇萊曼大帝看的明白,那早已是一紙空文。


    達達米爾的先鋒部隊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這一日到了鐵盔關下。


    守城部隊早已得到敵軍壓境的警告,城門緊鎖,守城將領不敢出戰。


    達達米爾趁著氣勢正盛,組織攻城。根據魯達康所言,雅典部隊多分布在各地邊境,鐵盔關中隻有不到一千守軍,而達達米爾帶著兩萬虎狼之師。


    實力差距巨大,已經很難算是一場戰役,而是一場屠殺。


    可事實卻出乎所達達米爾的預料之外,雅典守軍在安德烈.摩奇思的指揮下英勇抵抗,擋住了奧斯曼軍隊的第一波攻勢。


    達達米爾氣急敗壞,兩萬先鋒攻不下一座隻有一千守軍的關隘,這要是讓主帥知道還不得把自己按軍法處置。


    手下跟隨的參謀見達達米爾有些過於焦躁,此乃兵家第一大忌,便勸他無需著急,奧斯曼軍隊遠路而來,筋疲力盡,需要休整幾日。


    另外,參謀深知城中物資匱乏,並未做好戰爭準備,隻需要派遣小分隊去襲擾守軍,待對手消耗殆盡,可一舉攻下城池。


    達達米爾一聽,所言有理,便在距離城外三裏處安營紮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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