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睡不著覺的可不隻是馮月兩姐妹。


    玉穹教的三位長老呆在自己的房間裏,同樣是如坐針氈。本來他們以為要想找到這些「出走」的徒弟並不是什麽難事,但卻沒想到兩天過去了,下麵的人竟然一點兒信都未傳迴來。若是這些人真是外出曆練了那倒還好,怕就怕他們潛伏在島上當起玉穹真人的秘密眼線。


    陳進睡在房中,輾轉反側,總有一絲不安。他已經得知流影返迴了玉穹島,但今日天色太晚,準備明天一早再向她宣旨。就是自己父皇的旨意極其特殊,怕會刺激到玉穹真人,說不定兩邊會翻臉,甚至大打出手。


    就連龐元哲都是坐立難安,其實他並不相信黃毅會去掌門麵前告火陽長老的狀,關鍵是現在黃毅的去向成謎。平日裏此人外出一兩天已經算是很久的了,這一次卻一連數日不歸,實在是太不符合常理。


    當然,與他們或戰兢或迷惘的心情不同,周羽和李韻寒雖然也是難入夢鄉,但原因非常特殊。二人早早的洗漱完躺在床上,但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不知道在等待著什麽。


    再這樣下去,怕是周羽就要睡著了,李韻寒率先打破沉寂:「喂,你怎麽不說話?」


    「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周羽迴應道。


    事實確實如周羽所說,奉師命行房,這種情況實在是太過誇張,但偏偏就發生在他們身上。所以平日裏同床共枕的二人現在突然害羞起來,氣氛中有了幾分尷尬的意味。


    「笨死你算了!」李韻寒坐起身,將流影給的藥丸就著水一口服下。


    現在,二人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李韻寒將頭發披散下來,脫去自己的外衣,唯留一件輕衫蔽體。


    「怎麽,你的衣服也要讓我來動手?」一向豪邁的李女俠仍舊是出口驚人。


    「不……不用了……」周羽識相地照李韻寒的話做。


    李韻寒翻身騎到周羽上麵,十分挑逗地勾引他說道:「小師弟,快來幫師姐解毒哦……」


    盡管她的身材並不那麽完美,但此刻的李韻寒像是一隻有著千年修為的白靈狐,頃然間就把周羽的魂魄勾走。


    周羽徹底淪陷在這情欲的氛圍之中,一把將李韻寒撲倒在榻……


    在周羽的印象裏,這還是唯一的一次,縱劍江湖的李韻寒流出了眼淚,好在不是傷心之淚。


    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個夜晚是難熬的;但對於他們夫婦二人,這一晚有著無與倫比的快樂。夜黑得沒有盡頭,旁人不知房中的銷魂之事。


    自今日起,李韻寒就真正成為了周羽的第三位夫人。


    「韻寒,現在還冷嗎?」周羽將李韻寒緊緊擁在懷中,二人肌膚緊貼,周羽在用自己的溫度驅散李韻寒體內的寒氣。


    「不冷了,其實剛剛那一次之前就不冷了……」李韻寒像一隻慵懶的小貓,恬靜地蜷在周羽的臂彎裏。現在的她一改平日裏的瀟灑,恢複到女孩的柔慍。


    「那你怎麽還說再來……」


    「閉嘴,你討厭!」


    二人說了一會兒悄悄話,困意便席卷而來,這才相擁入眠。


    翌日清晨,旭日的紅光透進薄薄的窗紙之中,緊靠在周羽肩旁的李韻寒睫毛微抖,緩緩睜開眼睛。


    她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再輕輕喚著周羽:「相公,起床啦!」


    這是李韻寒第一次這樣稱唿周羽,不知怎麽的,她總覺得如此叫他別有一番情趣。


    「嗯……」周羽迷糊著把李韻寒抱住,二人就這樣來迴拉扯了小半個時辰,才先後起床。


    洗漱完畢,用過早餐,周羽拉著李韻寒的手說道:「今天還要讓陳進給師父宣旨,咱


    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全憑相公做主!」李韻寒挽住周羽的手臂微笑著說道。


    「咦~冷死我了!」周羽聽了李韻寒的「嬌羞之言」,渾身打了個寒噤。


    「相公怎麽了?是不是昨夜為妾身破毒時著涼了?妾身這就去給相公拿件厚些的衣服……」


    「哎喲,我的小姑奶奶,咱能不能好好說話,我身上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周羽連忙拉住要迴房給他拿衣服的李韻寒,求饒似的說道。


    「嘁……你這人真是不解風情!」李韻寒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倒不是我不解風情,隻是你這樣可以裝成一個柔弱的小女子,不覺得有些別扭嗎?」周羽問道。


    李韻寒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嗯……其實也還好吧,主要我覺得逗你玩兒挺有意思的!」


    「好姐姐,咱能不能把正事辦完再玩兒?快點吧,一會兒趕不上二路汽車了都!」周羽抓著她的手就走。


    「你先告訴我什麽是二路汽車……」李韻寒的聲音隨風飄遠。


    ……


    「對了,前些日子乾魏兩國派使團來議和,這事兒怎麽樣了?」周羽問陳進道。


    「還能怎麽樣?被你這麽一攪和,還不是就不了了之,草草結尾,也就口頭上說互不侵犯,實際上誰能保準哪天就打起來了?」陳進迴應道。


    周羽知道這兩個使團本來就沒打算談出個所以然,因此這種結果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接著問道:「我讓你盯的事情怎麽樣了?廉親王和王相那邊有什麽動靜?」


    「他們雖然和使團的人走得很近,但除此以外也似乎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王府的護衛並未發現特別有價值的線索。」陳進將自己收集到的情況告知周羽。


    「奇怪了,他們在等什麽呢?」周羽自言自語道。


    「等?你為什麽說他們在等?」陳進疑惑地問。


    「你以為乾國和魏國的使團真是這兩國的國君自發派來的?我敢打賭,這件事一定是那兩個人的主意,議和不過是掩人耳目,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跟兩國使團中的大臣接洽。但是直到你離開京城為止,他們還是沒有什麽舉動,這就說明他們定然是在等待著某種機會。至於他們究竟等的是什麽,我暫時還無從得知。」周羽解釋道。


    二人言語間,已經走到了流影的房前。


    周羽和李韻寒上前敲門道:「師父,您在房裏嗎?」


    流影打開房門,看向李韻寒問道:「韻寒,那藥丸你可曾服用?」


    「師父放心吧,我的毒已經解了……」李韻寒滿眼深情地看了一眼周羽,迴答道。


    「那就好……」流影眼神不善地瞥了一眼周羽,讓他有些後背發涼。


    「師父,豫王殿下到了,說是有聖上的密旨!」周羽趕緊將正事托出,順便轉移下話題。


    「哦?快請!」流影聞言,臉色一變。


    陳進跟著周羽進了流影的房中,當楊釧要進門之時,卻被流影攔在了外麵。


    「這是何意?」楊釧問道。


    「你是什麽人?」流影的話中帶有些不悅,似乎很不喜歡楊釧。


    「我乃豫王殿下的護衛隊長楊釧!」作為皇子的衛士,楊釧說話向來不卑不亢。


    「如果我記得不錯,你是護龍衛的人吧!」流影冷冷地說。


    「這有什麽關係嗎?」楊釧反問道。


    「倘若你是護龍衛的人,就請你速速離開此地,否則就別怪老朽劍下無情!」流影威脅道。


    「我是皇家護衛,豈能擅離職守?」楊釧毫不退讓。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流影的長劍陡


    然出現在手中,空氣之中的肅殺讓眾人緊張不已。


    還是周羽眼疾手快,趕緊拉住流影,從中勸和道:「師父,這位楊隊長曾經救過徒兒的性命,還望你手下留情!」


    楊釧連李韻寒都打不過,若是流影出手,怕是一招之內就會要了楊釧的性命。


    「看在我徒弟為你求情的份上,今日暫且放你一馬,但這是我和豫王殿下的要事,你隻需在屋外候著即可,就不必進來了!」流影的話毫不留情。


    「我再強調一遍,我是殿下的護衛,絕不可能擅離職守!」楊釧也拿出了刀。


    屋中一道身影衝出,楊釧身子隨即飛了起來,而後又重重地落在地上。


    「給你臉了是吧?」動完手的李韻寒不耐煩地說道。


    「誒,你!」陳進正要喝止李韻寒,但李韻寒的一個眼神就讓他把話憋了迴去。


    「拙荊性格暴烈,還請殿下贖罪。」周羽給陳進賠了個不是。


    「什麽?這又是你的夫人?」陳進一拍腦門,滿臉無奈地說道:「您老可是真不閑著啊……」


    隨後他對剛從地上爬起,滿臉不服的楊釧說道:「老楊啊,你就在門外候著吧,流影前輩不會傷害我的!」


    既然陳進都下令了,楊釧也就隻能遵命。倘若他不聽,李韻寒絕對不會介意將剛才的畫麵重演一次。


    「華山掌門流影接旨!」陳進宣旨道。


    「流影接旨!」流影下跪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聖王治世者,臣賢而民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今玉穹教掌門不聽號令,不尊王化,立教割據,欲行不軌。然天恩浩蕩,不予直糾其罪,特令華山弟子擒拿逆賊玉穹真人,押解進京,交予刑部及大理寺共同審訊,以裁其咎!其教中弟子,由華山派代為轄製,如有抗旨者,即行處死!」陳進將聖旨中的內容宣讀出來。


    流影聽罷,心中惕然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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