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好嫵媚的珞女俠


    紫竹林,尹家靈堂裏,雖然屍體不在了,但是張氏總要守護著靈堂的。房遺愛趕到尹家的時候,張氏正跪那裏燒紙錢呢,房遺愛看的一陣發暈,這人都不在還燒紙錢作甚?


    心裏傻笑,房遺愛麵上可不敢表現出來,這把人家男人的屍體搶走了,再來嘲笑人家空燒紙錢,這不是找罵麽。咳嗽了一聲,張氏轉頭望了一眼,一看來人是房遺愛,她臉色就變了幾變,怎麽這家夥又來了?


    懷著疑問,張氏還是有沉悶的問道,“房將軍,你還來作甚,奴家已經將老爺的屍體交給你了!”


    房遺愛有些尷尬的抽了抽嘴角,這女人可真夠不客氣的,“嗬嗬,尹夫人,莫發火啊,房某這次來隻是問幾句話而已。”


    歎了口氣後,張氏揉揉膝蓋,慢慢的站了起來,一雙憂鬱的眸子望了望房遺愛,有些淡淡的說道,“房將軍,你問吧,奴家若是知曉,自不會隱瞞的,隻求你能盡快把我家老爺的屍體送迴來!”


    送迴來?房遺愛心裏一陣別扭,要是用完了,還扣著個屍體做什麽,“尹夫人,房某希望你能仔細迴憶一下,最近真沒什麽奇怪事麽?”


    張氏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秀眉,“房將軍,奴家已經與你說過多少遍了,沒有什麽異常事發生的,你怎麽就是不信呢,你若信不過奴家,又何必再問呢?”張氏真的很累,家裏的事情就夠她愁的了,恰恰這房遺愛還沒完沒了的煩她,扔下黃紙,張氏便要離開。也許是因為太過勞累了,張氏急切之下,隻覺得一陣頭暈,眼前的景物便天旋地轉了起來。


    看張氏要倒,房遺愛上前兩步抱住了她,雖然不是什麽醫者,但房遺愛也能看出張氏為何會如此。扶著張氏的肩頭,房遺愛苦笑道,“你也注意下身體,這天大的事情。也得吃飯啊!”


    很明顯張氏是營養沒跟上,至於原因,那當然是這段時間不怎麽吃飯了,房遺愛不知道自己的話能不能起作用,但作為他個人。還是不想看著張氏如此憔悴下去的。


    張氏心裏有一股暖流劃過,來尹家這麽多年。還從沒聽人說過這話呢。結婚七年,她每時每刻都在關心著尹瑞的生活,可尹瑞卻從沒問過她過得好不好。記得那時結婚第二年,她借著喝酒的機會想要和尹瑞同房,可遭到的卻是一陣痛罵,張氏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尹瑞。難道夫妻同房還有錯了?好多的屈辱,她都忍了下來,好多次,她隻能偷偷的落淚。這種事,她怎能跟比爾呢說呢?娘家人嗎?張氏早已不抱什麽希望了,做為旁支偏房所出,張家根本就不在意她過得好不好。


    揚州,江南最富庶的所在,張氏曾夢想著憑著自己的美貌過上個好日子,可是結果呢,守了七年的活寡不說,最終那唯一依靠的男人還死了。這些年來,張氏並不恨尹瑞,因為不管如何,都是這個男人在養著她,至少她還過的有尊嚴一些。


    感受著房遺愛身上那溫熱的男人氣息,張氏到希望房遺愛不要這麽的溫柔,因為這樣隻能讓她更加的煩躁不安。張氏需要別人的柔聲細語,卻也怕這些來得太快!


    “房將軍....你放開奴家!”張氏的語氣裏多著幾分倔強,房遺愛卻不會聽她的,皺皺眉頭,房遺愛用力攙起了張氏的身子,“怎麽放開你,讓你躺地上曬太陽麽?”


    “奴家....”張氏隻覺得心裏心有太多的話說不出來,窩在那裏,漸漸的成了一種悲傷,女人如水,傷心如淚。張氏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那晶瑩的淚珠奪眶而出,落著淚,這次,她卻沒有哭出聲,隻是倔強的咬著嘴唇。


    不知為何,房遺愛突然想到了一年前的武順,這張氏和武順是何其的相似呢,相差的也就是武順還有個女兒做念想罷了。沒來由的,房遺愛覺得張氏已經快死了,也許一個月後,這個女人就要香消玉殞了,因為她早已失了生活下去的勇氣。


    人物念想,當不如死!搬過張氏的肩膀,房遺愛輕輕地將她攬在了懷裏,拍著她那柔弱的後背,房遺愛輕聲說道,“不管你在想什麽,但是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其實這世上有很多東西值得我們留戀的,看看那高山,看看那流水,這天地遠比你想象的要廣闊,你又何必盯著這小小的尹家看呢?”


    張氏不懂這麽多大道理,她隻是知道她是個不祥的女人,生不出孩子也就罷了,還把自家夫君克死了。張氏沒有勇氣背著這麽多的流言蜚語活下去,她倒是可以舍了一切離開揚州,可離開揚州還能去哪裏呢?父母早就不在了,沒了他們的嗬護,張家隻會拿她去換更多的錢財。


    “嗚嗚嗚!”張氏嚶嚶哭泣了起來,就在這靈堂裏,那聲音顯得是那麽的淒涼。白番飛舞,如幽冥存在,悲傷地聲音裏,也哭痛了房遺愛那顆不忍的心。


    良久之後,張氏才止住了哭聲,她艱難地從房遺愛懷裏抬起頭,那雙含著濕潤的眸子,眨也不眨的望著房遺愛,“房將軍,謝謝你,這多年來,奴家真的好累好累,尹瑞去了也好,奴家也用那麽累了!”


    “尹瑞去了,但你不該去的!”房遺愛的話卻沒有起到分毫的作用,張氏搖著頭,使勁咬了咬粉唇,那殷紅的血絲,很快便流了出來,“房將軍,奴家真的幫不到你的,你還是迴去吧!”張氏掙紮著要一個人離開靈堂,房遺愛也是無法。


    肯定有事情發生的,一定有的,“尹夫人,你再好好想想,真的,房某真的需要你能想起來!”


    扶著柱子,張氏停了下來,她閉上眼睛。努力的迴憶著以前發生的事情,刹那間,張氏腦中閃過了一個名字,“房將軍,奴家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得上怪事,隻是奴家覺得有點蹊蹺而已。大約半年前,尹瑞就找城西路明商量訂製棺材的事情!”


    “訂棺材,給誰訂的?”房遺愛一雙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


    “嗬嗬,說來也可笑,奴家也問過了。尹瑞卻說是給自己訂的。當時奴家還因為這事跟尹瑞吵過呢,誰曾想,半年沒過,這棺材就用上了!”


    張氏的話裏充滿了痛苦,房遺愛卻來不及安慰他。因為他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了,現在隻要將那路明提來便可以問出話來了。


    房遺愛拱了拱手。便快步離開了靈堂。張氏呆呆的看著那遠去的背影,一顆心卻跟碎了一般,這男人終究不是她的。也許這命早就注定了,她張絢麗生來就是受這苦難之罪的。


    府衙班房裏,盧剛忙了一整天了,這屍體也被開膛破肚了。本來還有些人觀摩的,但最後都受不了跑出去了。陰森的班房裏,盧剛戴著口罩,揮舞著小刀子。當看到那脾胃的顏色後,盧剛終於露出了一絲喜色。得了結論,盧剛毛毛躁躁的洗了把手,就趕緊離開了府衙。


    暮春樓,武順對武媚娘不斷地說教著,武媚娘卻是明顯有點不耐之色。


    “二妹,以後你就跟著二公子吧,也替姐姐好好照顧她一下!”


    “姐,你為什麽總是要攆我走呢,難道媚娘就這麽不讓你放心麽?”武媚娘如此聰明,哪不明白武順為何如此做呢,她武媚娘不就是想的多了些麽,為什麽所有人都跟防賊一樣的防著她。在長安的時候,那個鄭麗琬就總是盯著她看,這迴到揚州了,這個姐姐也總是管著她。


    “你這丫頭,姐姐這是為你好!”武順蹙了蹙眉頭,不容辯駁的揮了揮手,她已經決定讓武媚娘跟在房遺愛身邊了,因為就像田夢涵所說的那樣,隻有跟在房遺愛身邊,武媚娘才能更加的安全。


    忙活了一通,房遺愛累的腰酸背痛的,一迴樓裏,卻看到聞珞和田夢涵眉來眼去的,海棠則坐一邊哭笑不得的樣子。


    “你們這是幹啥呢?”房遺愛非常的納悶,難道田夢涵也無聊到和聞珞練瞪眼神功了?


    “公子,你可迴來了,珞姑娘要去挑戰司徒靜,結果,就這樣了!”


    海棠見房遺愛迴來,趕緊提裙跑了上去,聽了海棠的一陣敘述,房遺愛算是知道是咋迴事了,敢情田夢涵攔著聞珞呢。


    “珞丫頭,你也消停下,還嫌本公子不夠愁麽?”房遺愛可憐巴巴的說著,很希望珞女俠能有點同情心,結果聞珞美目一翻,嘻嘻笑道,“你愁你的,我忙我的,咱們啊,互不幹涉!”


    真是怒了,這個女人簡直是太能打擊人了,一拍桌子,房遺愛瞪眼道,“我是你姐夫,你得聽我的!”


    倆人鬥嘴慣了,聞珞才不會怕他呢,隻見她站起身也拍拍桌子笑道,“姐夫又如何,莫忘了,本姑娘比你大,快喊姐姐!”


    “你....不可理喻!”房遺愛差點沒蒙圈了,這女人可真夠彪悍的,二十四歲的女人,十四歲的心,也敢說比別人大,“夢涵,一會兒動手別讓著,把這丫頭捆起來,本公子要慢慢折磨她!”


    海棠有點傻眼了,就連田夢涵也翻著白眼望了過來,這房俊瘋了不成,這不是挑撥離間麽?


    倆人全都迷迷糊糊地,但是很快,她們便明白房遺愛為什麽會這麽說了。聞珞一聽房遺愛說那話,抱著膀子就坐下了,“嘿嘿,你個死房俊,就會算計本姑娘,真當本姑娘傻啊,一個打倆的事情本姑娘才不會做呢!”


    “哦!”海棠長長地點了點頭,還是自家公子了解這位珞女俠啊,嗯,應該說珞女俠也挺了解公子爺的,他那話一說出口,珞女俠就知道房大將軍要和田女俠聯手上陣了。


    田夢涵哭笑不得的推了推房遺愛作怪的胳膊,這家夥就會使些歪門邪招。


    房遺愛和聞珞的聲音如此大,武順哪會聽不到,虧得這兩天暮春樓歇業,否則就讓人看笑話了。和武媚娘出了屋門,武順趴欄杆上咯咯笑了起來,“兩位女俠,誰贏了?”


    得了,又是個沒良心的,聞珞轉頭看房頂去了,右腿踩凳子上,像個女流氓一樣。房遺愛敲敲桌子,很是頭疼的笑道,“珞丫頭,注意點,也不怕被別人看了去,瞧這劈的!”


    “嗯,怕什麽呢,本姑娘這身子,你還不熟悉麽?”聞珞毫不羞赧的衝房遺愛飛了個媚眼,那樣子哪有一點羞愧的味道啊,武順笑得前仰後合的,這二公子算是碰上對手了。


    “行,珞丫頭,你牛!”豎了根大拇指,房遺愛狠狠地盯了盯聞珞胸前的兩坨,等著吧,早晚有你哭的時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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