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兩個吹冷風的女人


    徐賢看了會兒熱鬧,才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勁兒了,瞧李月蘭咬牙啟齒的樣子,好像真打算拚命了。房遺愛本可以一巴掌將李月蘭扇出去的,可又舍不得傷了她,隻好由著她發飆了。


    徐賢過來勸架,李月蘭卻是理都不理,一心要將房遺愛送到桌底下去,房遺愛忍得有點受不了了,不得不拿出了殺手鐧。隻見他左手舉高,大聲的吼道,“長武縣,榆樹林,一起......”


    李月蘭一張臉蛋瞬間便紅了,她也顧不得雅觀不雅觀,兩手鬆開房遺愛的脖子,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你敢說,我現在就去死!”


    房遺愛心裏一個勁兒的苦笑,這嘴巴被堵的嚴嚴的,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啊。徐賢可就納悶了,這啥事如此管用呢,瞧李月蘭那臉色,定是件有趣的事。


    “月蘭姐姐,快跟小妹說說,長武縣發生了什麽事?”


    “你就別問了!”李月蘭哼了哼,還jing告的瞟了房遺愛一眼,那些事情她怎麽說得出口啊。當著個男人的麵小解,這擱誰身上,都是個難以啟齒的秘密。李月蘭覺得房遺愛當真算得上大唐最無恥的男人了,居然用那事威脅她,要不是因為他在,她李月蘭能掉坑裏去麽?


    摸摸發紅的脖子,房遺愛朝著李月蘭古怪的笑了笑,“嘿嘿,月蘭,還是別想著出家了,不如本公子給你找位大好青年嫁了得了,李業詡聽過沒,衛國公的長孫,要不考慮下?”


    “你.....你.....”李月蘭氣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腦袋一熱,張嘴來了句,“不嫁,要嫁你去嫁!”


    “.....”徐賢覺得李月蘭有點傻了,李業詡哎,多好的家世,聽說人長得俊朗不說,xing格也好,這樣的好夫君,打著燈籠也難找啊。拽拽李月蘭的袖子,徐賢偷偷摸摸的小聲嘀咕道,“月蘭姐姐,李業詡哎,要不考慮下?”


    “賢兒,你胡說個啥呢,既然如此好,你咋不去嫁給他呢?”


    “那哪能,要是嫁給李業詡,小妹可就比平白矮了一輩兒,這以後還怎麽和姐姐說話呢?”徐賢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她可是想的很清楚地,李靖和房玄齡同輩相交,這要是嫁給李業詡,那以後豈不是要喊姐姐一聲嬸娘了,這不是亂套了麽?


    “想啥呢?”房遺愛被徐賢給逗樂了,伸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賢兒,別發chun了,讓人準備下,這兩天把米糧都送到楚州碼頭去,三天後一起運到河北道去。”


    房遺愛說完仰脖子將茶水飲盡,整整有點亂糟糟的衣服,就站起了身。


    見房遺愛說完話就要走,徐賢立馬將他拉住了,“姐夫,你這麽急著幹嘛去?”


    “看屍體去啊,那破事要是不搞清楚了,我可沒法安心離開江南!”房遺愛說的倒是真的,誰又願意讓別人牽著鼻子走呢,本人打不可怕,怕就怕,你不知道是誰打了你。


    “不成,姐夫,小妹還有件事要求你呢!”徐賢顯然不肯放房遺愛走,瞧她緊要粉唇,神色殷切的樣子,房遺愛眨眨眼笑道,“說吧,你打算讓姐夫做什麽?”


    “嗯,姐夫,小妹想跟你一起去河北道,然後等完事了,再去長安看看!”


    房遺愛一張臉立馬板了起來,“不行,要去長安可以,姐夫現在就能派人送你去,但是去河北道,你想都別想!”


    房遺愛態度強硬,徐賢立刻垮著臉,搖著房遺愛的胳膊,嗲聲嗲氣的拖長了聲音,“姐夫.....”


    “不行!”房遺愛還是那倆字,如今河北道亂哄哄的,隨時都可能鬧亂子,他哪敢領徐賢去啊,要是徐賢再出點事,那他和徐惠的關係就再無緩和的可能了。


    “姐夫!”徐賢親切地叫著,倆眼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那眼淚都快出來了。


    誰不知道這丫頭的xing子啊,房遺愛扭過頭去不理她了,徐賢一看裝可憐不管用,立馬換了副表情,她坐椅子上冷聲哼了哼,“姐夫,你答應不答應,不答應的話,那些糧食你一粒也別想拿走!”


    “你敢!”房遺愛麵露猙獰,呲牙咧嘴的衝徐賢瞪了瞪眼。


    “哼,你看我敢不敢,還沒小妹不敢做的事情呢!”


    “瘋了不成?”這徐賢強硬到底,房遺愛還真拿她沒辦法,這打又打不得,罵又不管用的,還真是個難纏的角色。


    “行了,答應你了,不過事先說好了,到了河北道,啥都得聽我的,還有,沒事不準亂跑!”


    “嘻嘻,這就對了嘛,姐夫,你放心吧,小妹啥都聽你的!”徐賢欣喜的蹦了起來,挽起的發髻都有點鬆垮了,房遺愛暗自搖了搖頭,還是個青chun美少女呢,這要放後世也就高三的料吧?


    解決了徐賢,房遺愛也不想多耽擱,盧剛那也不知道進展的如何了。


    看房遺愛走的這麽匆忙,徐賢不禁有點悶悶的問道,“姐夫,那破事就這麽難辦?”


    “哎,別提了,自從出事後,我問過尹家所有人了,可是愣是一點異常都沒有!”站在門口,房遺愛無奈的擺了擺手,提起這事,就覺得窩囊的慌。


    “哼,我的房將軍,出了這麽多事,怎麽會一點異常都沒有呢,你是不會問話吧,也許異常的事情早就發生了呢!”


    李月蘭並不是什麽小氣的人,但今天實在是吃虧多了,羞惱之下,便忍不住輕蔑的挖苦了房遺愛幾句。本以為房遺愛會生氣的,哪曾想房遺愛卻站門口愣住了,半天都沒說句話,好半會兒後,隻見房遺愛跳起身,猛地叫了聲好,還衝到李月蘭麵前張臂將發傻的李月蘭抱了個結結實實,最後還給李月蘭來了個大大的西方貼麵禮。


    “寶貝,你真是太聰明了,哈哈哈哈!”房遺愛笑得那個開心啊,就像魔怔了一般,他鬆開李月蘭,自言自語的除了惠新坊。直到再也聽不到房遺愛的聲音了,李月蘭才泄氣般的一下癱坐在了椅子上,瘋了,房遺愛絕對瘋了,他要沒瘋,就是她李月蘭瘋了,剛才一切都幻覺。


    徐賢捂著小嘴,有些不可思議的望著李月蘭,恰巧李月蘭也看了過來,一會兒,李月蘭一張俏臉就紅到了脖子根。


    “月蘭姐姐,你這還怎麽出家,聽小妹的,咱還俗吧!”


    “你....你...,不理你了!”李月蘭羞得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如此情景她哪還待得下去,瞪了徐賢一眼,就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屋子。


    徐賢看李月蘭如此狼狽,忍不住爬欄杆上咯咯笑了起來,還衝李月蘭擺手喊道,“月蘭姐姐,別走啊,你的古箏還在呢!”


    李月蘭現在哪還會在意徐賢的話,心裏滿滿的都是一種茫然和羞澀,剛才居然被房遺愛抱了,最可恨的是他還把臉貼了上來。李月蘭心裏很亂,此刻的她也不想迴家,她隻想找個地方安靜的打理下思緒。


    沿著秦淮河畔漫步下去,冷風吹拂著幹燥的楊柳,一些濕潤的水汽蒸蒸而上。月亮灣,其實也就是個小岸灘,由於這裏呈拱形就像一個月牙般,便有了月亮灣的名字。長年以來,每次心裏雜亂的時候,她便會來這裏坐上一坐。


    寒風吹過,那冰冷的感覺讓李月蘭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她找了處河岸,蜷腿坐了下來,望著那清澈的流水,心裏卻有些東西緩緩流過。


    心裏真的亂了,也許真讓那男人說對了,她李月蘭這不是出家的料子,因為她的心太容易受到**了。摸摸自己的右臉頰,那裏還留著一絲羞赧的溫度,探過頭,水裏那張精致的臉龐是那麽的美,紅顏禍水麽,苦笑了一下,李月蘭撿起一個石子狠狠地投了進去。石子落水,幾滴淡淡的水花,影子晃動,岸上的人卻一如既往的孤獨而美麗。


    “怎麽,你有心事麽?”一個溫柔的笑聲響起,這聲音很清脆,卻總是有種孤傲的感覺。


    轉過身,李月蘭輕輕笑了笑,這個女人蒙著塊麵紗,頭發也緊緊地豎了起來,全身也包裹在一件白色的袍子裏邊。李月蘭也不知道和她算不算朋友,因為見麵有幾年了,但李月蘭卻對她隻是甚少,直到現在也就知道她叫紫鴛,至於長什麽樣子,李月蘭就無從得知了,因為紫鴛隻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邊,剩下的全都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嗯,算是吧,碰到個男人,卻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他!”


    紫鴛將劍放在地上,隨意的坐在了李月蘭旁邊,那男人是誰,紫鴛也能猜出幾分來,隻是她並不想點破。“月蘭,你心裏有他了?”


    “不知道,再說了,有沒有又有什麽關係呢,我和他終究是不可能的!”


    “嗬嗬,你不必妄自菲薄的,以你的才貌,並不比任何女人差。而且,那男人,也並不一定如你想象中的那麽高貴!”紫鴛的語氣,一如往常的清淡,似是所有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一樣。


    這種語氣,李月蘭早就聽慣了,在她想來,這紫鴛不是高傲之人,便是出身不凡,否則她怎麽說出如此之話呢?李月蘭心裏清楚得很,若說房遺愛的身份不高貴,那可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了,當朝最受寵的駙馬,宰相府裏的二公子,還兼著龍虎衛、左武衛少將軍,這樣的男人,天下又有幾個呢?


    都說女子愛英雄,李月蘭以前總是不信的,可是這一刻,她才明白這話多麽的有深意,女子真的都愛英雄麽,恐怕她們愛上的是那份安全感吧。


    “紫鴛,你不明白的,他那人真的好古怪,有時候能氣的你想哭,但有的時候又讓你恨得牙癢癢!”說著,李月蘭還笑著搖了搖頭。長武縣的時候,在那於樹林裏,雖然發生了那令人尷尬的一幕,但李月蘭還是要謝謝他的,若不是他善解人意,恐怕她李月蘭就要憋出毛病來了。


    一曲《廣陵散》,雖不是她最喜歡的,但是她最近卻迷上了這首曲子,她希望能從曲裏聽出些什麽,可總是體驗不到那種爭鳴,那種殺伐。也許是因為她是女人的原因吧,可是為什麽當年楊宛之就可以將《廣陵散》彈奏到一種與天相接的地步呢?


    紫鴛微微了眯眼睛,看李月蘭這表情,很明顯,她已經陷進去了。


    想不通,房俊那個惡男人為何會有此等魅力呢?


    “看來你以後是無法安心出家了,未曾想,我勸了你這麽久,卻比不上那男人一個照麵!”紫鴛嗬嗬笑了笑,也聽不出是嗤笑,還是恭祝。


    李月托著下巴沒有迴話,到底會怎樣,誰又說得清楚呢,一切,都看緣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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