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蘇家諾忙了一天,感覺頭昏腦漲,心情很不好的迴到家裏,晚飯吃得不多就想早點休息,結果碗都還沒有放下,就有門子通報說十四皇子求見。


    做長安知府就是如此,周圍全是天皇貴胄,哪一個也得罪不起,見。


    剛剛正堂坐定,卻看見來人乃是熟悉的陌生人,不就是那個見過兩次的帥哥麽?


    兩人分了賓主坐下,十四皇子先摒退自己的長隨,請求主人家也叫下人迴避一下,說有要事相商,蘇家諾也沒有什麽好害怕的,自然應允。


    待得隻有兩人對坐時,皇子正色對蘇家諾道:“烡(guang)請先生離京就職,為烡他日計!烡為先生相交已久,礙於各自身份不得相見。隻是沒有想到我們其實都已經見過兩次了!天可憐見,先生就是烡的貴人!”


    蘇家諾不知道如何迴答了。


    兩人並沒有太大的交情,客人一上門就讓他去外地是為啥呢?又非說是貴人?


    烡一臉真誠的對蘇家諾說:“烡的母親本是火赤部聖女,因為長得極為動人,豔名遠播,北突厥皇子未婚,我母親不喜,自是不同意,以致後來北突厥攻打火赤部,首領怕死將我母親送與北突厥,雙方停下戰爭準備結親事宜,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征求母親意見。母親有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作為長隨和母親一起陪嫁到了北突厥,母親取下了所有火赤部的標誌性裝飾,從此想忘記自己的出身,安心作人婦。可笑卻因為川納與北突厥打戰,北突厥輸掉戰爭,除了將金銀珠寶牛羊馬匹作為戰利品上交以外,還點名要求我母親作為特殊戰利品一並上交。


    北突厥皇子並沒有任何拒絕就把我母親交給了川納,至於是拿去怎麽處理,根本想都沒有想一下。


    那時候我母親剛剛懷孕,並沒有幾人人知曉。到了川納皇宮以後,皇上將母親納為妃子,後來生下了我,因為母親本是外族,皇帝估計也知曉我不是他的種,所以自小對我並不待見,我也無心爭奪皇位,隻要生存就行了,哪裏還有什麽其它想法?


    但是前段時間,有人對我下手了!


    我可以判定,下手的人不是皇上就是三皇子!


    那天我們在終南山上相遇,其實就是有人將我們擄去終南山,但是又沒有殺我們,隻是放下我們就走了,我們被老虎追,直到後邊碰見你們,不然我們死定了!


    第二次我們碰到那天,我是在那裏與火赤部現任的聖女見麵,就是你看到的那個穿紅衣服的。我母親有一個東西是她想要的,但是我提出要她保護我的安全為前提,我才會給她。她居然不敢答應,並且說就是怕我死了以後那個東西會下落不明才先來找我的。


    至於我為什麽要來找你,是因為你的生父的死我知道一些內幕,你的義父,可能不久也會受到一些牽連,所以我才認為你是我天然的盟友,你幫我!


    你的生父不是被綁架的,他是因為無意中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秘密才會被滅口的,你的母親也是同樣因為如此。他們因為自信你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才沒有對你下殺手,而任你由蘇老將軍收為義子。


    但是現在平衡馬上就要打破的時候,任何的敏感因素都將放大最終的成敗,已經有人開始在準備對你和老將軍動手了,隻要你還在做長安的知府,隻要你還是蘇定方的義子,你和老將軍,都將是別人必除的對象。


    皇帝是想將你作為三皇子的班底培養的,但是他並不知道三皇子極為痛恨蘇將軍!一直想殺之而後快!


    其它的皇子基本都不會反對三皇子的意見,他要對你們動手的話,你們還有機會嗎?


    或者皇帝覺得自己時日無多,要想讓你好好的為三皇子服務,就必須想辦法殺死蘇老將軍,消除阻在你與三皇子中間的障礙!


    以你的性格,你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所以你需要遠離長安,找一處可以遠離鬥爭的所在,慢慢發展以圖後事,我也需要你去外地發展。如果有朝一日有人已經要對我圖窮匕現的時候,我可能會奮力反擊,如果反擊失敗我必須遠走他鄉。火赤部我是迴不去的了。其它地方怕以後也都是三皇子的地方,所以如果你去到外地做了節度使,我可以與你一起慢慢圖謀,我可以東山再起!


    我不瞞你,你那日去的魁星樓便是我的產業,在京城在全國,我的產業到處都有,錢我有大把,但是我需要一個堅定的政治盟友,一個可以為我苦守基地的大將,一個可以為我開疆拓土的重臣;一個可以在我失敗以後與我一同慢慢恢複的兄弟。


    我今日來,便已是做最後最壞的打算了。你可以把我扭送給三皇子或者皇帝,以此為你創下一個不小功勞,就說我意圖謀反!


    或者你可以考慮與我合作,我不日即可運作你的節度使的問題。如果你答應,我會將你安排到益州,那裏會有我們最後的機會!”


    蘇家諾基本沒有說話,他今天的角色就是隻聽,隻需要他思考清楚,並不需要他馬上作出迴答。有些事情,他也需要證實。


    他並不會將烡送去法辦。皇家爭權奪利的事情,哪個朝代都有,外人發表什麽意見都是傻。


    他要做的,是自己的生命不再受到傷害,是恩重如山的義父不要受到傷害。


    如果烡真的保護他的義父不受傷害,他不介意把自己賣給烡。


    如果烡能奪得天下,他無所謂,如果烡失去皇位敗走麥城,他可以毫無壓力的收留,這就是他的性格,盡管他也是官門中人,從小的經曆,讓他對經受苦難的人,會始終保留一分善意。


    第二天,他一早去找義父求證,義父正在操練拳腳。


    雖然義父年事已高,但是仍然能吃能睡,每天都還要操練拳腳,就讓他很安心。


    師父聽了他的說話,認真的對他說:“烡說我和三皇子有不對付,是因為他的母親一族人與川納的戰爭是我帶領的,那一戰我軍死傷極大,我唯一的一次殺俘,就是那次。我殺死了也母親一族人的所有成年男人,帶走了全族所有女性迴長安,雖作官妓,或者販賣為奴,或者嫁與軍漢。也有少數女性貴族作為戰利品獻給皇帝。他的母親當年也被收入後宮,後來兩三年後生了他,也許是這個事情讓他知道了,才會對我心生憤怒,其它的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生怒的了。”


    蘇家諾對所有皇子的性格都不了解,也不熟悉。聽到義父的解釋,他知道烡的說法是成立的。


    如果不是義父說起,已經過去那麽多年的事情,還有幾人知曉?


    這是證實的第一件事情。


    為什麽將烡帶到終南山不一刀殺了痛快,卻讓老虎追咬,一直都讓蘇家諾想不通。


    如果擄走他們的是長安的高手,甚至是皇帝身邊的高手,就有可能,但是沒有可信服的原因。


    其它人做這些事情更是嫌事情太少了閑得蛋痛?!


    所以他想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動手的人一定不是三皇子的人就是皇帝的人,這不好查證了。


    他把這個疑問拿出來與義父北北北商議。


    義父說讓他第二日來聽信。


    次日,來到義父家裏,義父準確的對他說,出手的人是皇帝,確實是沒想過要殺死,隻是想看一看,烡是不是還有什麽隱藏的勢力,會是皇帝可能對付不了的。


    如果他還有後手,那天和肯定會出手救助,結果沒想到讓我救了,也算巧合的很了。


    蘇家諾奇怪義父怎麽會有這麽肯定的消息,義父才告訴他,內廷金牌供奉,就是義父的師叔,師父的親弟弟。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個消息。


    蘇家諾相信義父說的一切,當下等於又證明了一事。所有的條件都對的上了。


    當他們說到烡說的讓他去益州赴任的事情時,義父哈哈大笑,直唿天意,讓他同意並爭取不日赴任。


    烡也非常給力,三兩日就解決了益州任節度使的問題。翁婿二人帶上夫人隨從,一路自長安往益州出發,待到剛剛才過略陽,就不停有人追殺,到益州的時候,除了翁婿二人和幾個護衛,二人的夫人都已經身死,其他仆從也是一個沒有活成。


    這是有人不想讓他們活下去。或者已經知道了他們和烡的關係了?


    好在益州現任的節度使李不負,與蘇定方是舊友,關係極好,到任沒有任何波瀾,烡也對李不負作出了極大的補償,二人迅速在益州穩了腳跟。


    蘇家諾借打山匪的機會,將劍門關重新修繕並且把出入門道做的更小了,隻要守將不開門,已經無論如何都是攻不進來的了,而且更讓自己的心腹把守好劍門關,消息可以用飛鴿傳書互通消息,人就守好了不要進來了,完全把益州打造成了一個完全的獨立王國,直到後來聽到烡上位登基的消息,終於才是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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