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卿的臉色不太好看,他把人又往懷裏摟了樓,寬大的手掌握住斐月裸露在外的腳丫,用力揉搓,想盡快的把懷裏的人捂熱。他用自己暖乎乎的臉蹭了蹭斐月涼透了的臉,在斐月耳邊輕聲說,“你在哪裏我都知道。”


    聽到異響的柏千恆頓了頓,“喂?博士,你在聽嗎?”


    斐月現在一點兒都不怕冷著臉的厲少卿,她甚至還笑了笑,調整坐姿,把環著自己雙腿的胳膊環到厲少卿精瘦的腰上,腦袋也卸了力氣,軟綿綿的靠在厲少卿的肩膀上,豎起手指對厲少卿示意,“噓。”


    厲少卿臉唰的就更黑了,斐月笑著仰頭在厲少卿臉頰上印下一個涼颼颼的吻。


    “斐月,你幹嘛呢?”柏千恆把手裏的書放到床頭櫃上,掀開被子起身就準備穿衣服,“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沒有!”斐月連忙應道,“我剛在整理被子呢,那個,我就問問你有沒有不舒服,我怕你有後遺症,那麽重的傷!”


    柏千恆動作一頓,重新坐迴床上,又說了一遍,“我沒事,不用擔心。”


    “哦那就好!”斐月咳嗽一聲,飛快的說道,“我朋友非常感謝你想要你的聯係方式約你吃頓飯我就順便幫你把你的的微信給她了,不用謝應該的再見晚安!”


    還不等柏千恆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麽她就掛斷了電話,沒怎麽聽清一頭霧水的柏千恆:“……”


    大概斐月和麥子琪一樣都是屬機關槍的?


    結束通話的斐月舒了一口氣,把手機關機扔到一邊,雙手環著厲少卿的腰蹭了蹭他的胸口,舒服的歎了一口氣,“好暖和啊!”


    聽到了全部對話的厲少卿眉頭挑了挑,嘴巴教訓著斐月,身體卻很老實的向斐月靠去,壓低聲音質問道,“下次還半夜不穿衣服跑到陽台上打電話麽?”


    還是個野男人打電話!這年頭拉媒保纖都這麽敬職敬業嘛!


    微揚的尾音將厲少卿言語裏的不滿完美的傳達給了斐月,斐月心虛的小聲辯駁道,“我穿衣服了!”


    “是嗎?”厲少卿不冷不熱的反問,這般語氣讓斐月心裏七上八下的。


    知道男人是真的生氣了,斐月幹脆完全縮進厲少卿懷裏,軟了嗓音強詞奪理道,“哎呀,我本來隻是想出來拿個手機的,看你在睡覺,沒多想就跑過來了,我哪知道陽台這麽冷!這不怪我,都怪b市太冷了!”


    明知道對方在胡攪蠻纏,厲少卿還是沒辦法真的生斐月的氣,懷裏的人捂了半天還在發抖,他把被子又往裏攏了攏,拉開斐月抱著他的胳臂,把冰冷的爪子塞進自己的衣服裏,輕聲叮囑道,“下次出來多穿點,記住了嗎?”


    厲少卿的睡衣裏是赤裸的身體,帶著熱度的肌膚燙了斐月一下,一股


    莫名的熱氣自她體內蒸騰而出,她掙紮著想把自己的手拿出來,卻被厲少卿暴力鎮壓,“老實別動!”


    斐月就乖乖不動了,但還是拳著手掌免得碰到對方,她的手這麽冰,厲少卿身上這麽暖,她不忍心用對方身上的熱度來暖自己的手。


    厲少卿給的關心體貼而強勢,他掰開斐月的手掌貼到自己身上,冷著聲音說道,“就這樣,不準動。”


    兇巴巴的儼然一副還沒有消氣的模樣,斐月感受著自掌心傳來的熱量,心中動容不已,溫順的靠在厲少卿的懷裏,帶著滿足與幸福的笑容小聲說道,“知道啦,我知道錯了,再也沒有下次了!”【!愛奇文學*&最快更新】


    厲少卿這才滿意,抱著斐月沒有說話,兩人相擁著坐在被暗色侵占的陽台上,窗外是燈火通明的b市,一個個相鄰的方格子裏透出暖色的光,仿佛天上的銀河掉落人間。


    過了一會兒厲少卿問斐月,“還冷不冷?”


    斐月已經不冷了,再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讓她覺得更加暖和,但她還是說,“冷。”


    然後厲少卿的擁抱就又緊了幾分,一手摟著斐月的腰,一手摩挲著斐月的腳丫子,斐月的手還塞在他的衣服裏貼著他的腰腹。小小的斐月被高大強壯的厲少卿抱了個滿懷。


    恬淡的幸福在冰冷的空氣裏肆意流淌,他們背後是濃稠黑暗,前方是點點光明,抬頭就是茫茫蒼穹,低頭便是百丈高樓,唯有此方天地真切而踏實。


    “誒,我問你。”斐月捏了捏厲少卿的腰問道,發現手感很好,忍不住又捏了捏。


    連練拳擊的時候都從來不含糊的厲少卿有點扛不住這如同小貓撓似的觸感,他用手臂夾住斐月作祟的爪子,“別鬧。誒叫誰呢?”


    “你為什麽會在那裏?”斐月問道。


    她的雙手被厲少卿控製的動不了,隻能看著厲少卿睡衣的扣子,小小的身子被綿軟的被子牢牢裹住,溫暖而舒適。


    沒想到斐月會這麽問,“那裏”指哪裏不言而喻,厲少卿拿不準斐月的態度,斟酌著該如何迴答時,斐月又說,“你跟了我多長時間?那輛尾號79a的輝騰我今天在聚寶街見過,你別想騙我。”


    厲少卿仔細分辨斐月的語氣,見斐月的確沒有生氣後他說,“一直都在。”


    斐月從聚寶街出來時才注意到停到路邊的輝騰,當時也隻是隨意的瞟了兩眼,她有點意外的問,“從我出門就一直跟著我嗎?”


    “嗯。”厲少卿供認不諱,斐月的警覺性的確很低,但他有點低估了斐月的記憶力,斐月過目不忘的本事在研究所裏並不算秘密。


    斐月想起自己出門時厲少卿的再三叮囑,心裏熱乎乎軟趴趴的,她仰著頭問厲少卿,“我說要出來玩兒你是不是特別擔心啊?


    ”


    厲少卿低頭看斐月,深色的眸子沉了沉,他用下巴蹭了蹭斐月額角,“嗯。”


    自從搬到厲少卿的公寓裏,他們同出同進,相處的時間很多,但厲少卿的話還是不多,並沒有一直對著斐月的耳朵嘮叨不停,也沒有再提過萬華爆炸那件事,斐月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一點都沒有危險人物的自覺。


    斐月沒有感覺到什麽危險,也就不把自己的安危當迴事,沒想到厲少卿比她自己更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這讓斐月如何不動容!


    “你是不是大傻子?”斐月還在說厲少卿傻,“那我要出來你為什麽不阻止我?”你隻要找一個合乎情理的理由來阻止我,我就很容易被說服。後麵的這句話斐月沒有說出來。


    厲少卿何嚐不知道斐月是個極其容易被說服的人,他之所以不阻攔,是因為,“我不想幹涉你的正常社交。”


    厲少卿心裏清楚這次出去很危險,但他自信有能力護斐月周全,與其總是把斐月蒙在玻璃屋裏,還不如讓斐月自己意識到危險,這樣斐月才會真正有保護自己的意識。


    斐月聞言一愣。是了,自從和這個人重逢,厲少卿就很尊重她的個人意願,從來沒有強迫她做什麽事情,當然健身除外!


    他們為什麽糾纏在一起的?好像一直都是她圍著厲少卿喋喋不休,而厲少卿在步步退讓。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啊。”斐月幽潭似的眸子裏隻有厲少卿一個人,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如羽毛落在厲少卿心間。


    “沒必要。”厲少卿是這麽迴答的,他低頭親了親斐月的眼睛,斐月就仰著臉閉上眼睛等著他親。


    “那,”斐月的聲音有點抖,想起街上的驚魂一刻斐月還是有點害怕,她艱難的問道,“那幫我擋住那人的那輛雪佛蘭,是你的人嗎?”


    “是。”厲少卿在親吻的間隙迴答。帶著安撫性質的吻掃過斐月臉上的每一個角落,眼瞼、額頭、眉尾鼻尖、唇角、臉頰、鬢角,溫柔而耐心。


    “後來發生車禍了,你知道嗎?”斐月的睫毛顫抖個不停,像翩躚起舞的蝴蝶棲息在她的眼上,不安的揮動著翅膀。


    十字路口撞向越野的那輛suv也是厲少卿安排的,但他不會告訴斐月,他親了一口斐月的脖子,斐月在他懷裏乖的要命。他說,“知道。”


    “嚇死我了。”斐月睜開眼睛小聲的說。


    “不怕,我一直都在。”厲少卿看著斐月殘餘著不安的雙眼,堅定的說。


    然後斐月就說,“嗯,以後不怕了。”


    厲少卿眼中多了些暗色,他托著斐月的後腦勺,印上一個纏綿、深沉的吻,斐月沉溺在這樣的親吻裏,兩個人變幻著角度交纏著,窗外不知何時有雪花飄零而下,陣陣霧氣


    爬上透明玻璃,阻擋了雪花偷看的視線。


    吻畢,斐月軟在厲少卿懷裏看著窗外,欣喜的說,“下雪啦!”


    “嗯。”


    “我想看看!”


    厲少卿就抱著斐月從椅子上起來,用被子將人裹緊,打開了凝結著霜雪的窗戶,將攜帶著皚皚白雪唿嘯而過的寒風放進來。


    斐月把熱乎的手從厲少卿的衣服裏撤出來,伸手用衣服接住飄落的雪花,高興的舉到厲少卿眼前,喊道,“你看!雪!”


    天真無邪如同孩童。


    厲少卿費盡心力保住斐月這份天真無邪。斐月想要玩雪便玩雪,他會永遠在她身後抱住她;斐月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他會永遠默默保護她。像這次一樣,像每次一樣。


    最後,斐月迴房之前跟厲少卿說,“你別對我這麽好。”她怕她會習慣於這樣的寵愛,萬一有一天失去了,她會崩潰。


    “這個不聽你的。”厲少卿將斐月抱進溫暖的房間裏,反手關上臥室的門,在開關旁邊停下跟斐月說,“開燈。”


    斐月聽話的打開燈,橙黃的燈光刺的她眯了眯眼睛,說道,“那你以後別再這樣了。”


    “嗯?”厲少卿把她放到床上。


    “你做什麽都要跟我說,不然我會擔心,你不能出事,更不能為我出事兒,因為你對我這麽好,你以後要對我更好才行。”斐月坐在床上拉住厲少卿的衣角,仰著小臉緊張的對厲少卿說道。


    明明說著任性到不講道理的話,自己卻緊張又不安。


    斐月的邏輯向來與眾不同,厲少卿沒有去計較其中的關係,他隻想把那份不安和惶惑從斐月臉上趕走。


    他抱著斐月,將斐月的頭按在自己的肚子上,順了順斐月的頭發,毫不猶豫的說,“好。”


    向來不吃虧的厲少卿遇上向來獨自懂事的斐月,都失了本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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