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怕厲少卿為她擔心,那隻是應付柏千恆的說辭。她巴不得厲少卿會擔心她,巴不得對方在聽到她出事後馬不停蹄的趕到她身邊,那證明厲少卿在乎她,她怎麽會怕厲少卿在乎她呢?


    她怕的是對方不在乎她,不擔心她,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為她著急操心,還會厭煩她,嫌棄她。


    這才是斐月真正害怕的。這大概是斐月從小獨居留下的後遺症,看起來無比堅強,有極強的獨立生活能力,能夠把身邊的人照顧的很好,但是一旦麵臨著別人的關心又會手足無措,在索要愛時極度忐忑不安,因為她不自信。


    她不相信自己也可以得到愛,她太久沒有得到那種東西了。


    聽到斐月解釋的厲少卿心中痛極,來自斐月深處的戰栗順著唿出的二氧化碳爬進厲少卿胸口,拉扯著他的神經。他為這樣患得患失的斐月心疼,明明是個情商低的令人發指的書呆子,卻在笨拙的揣測著他的想法,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朝著他挪動。


    斐月不是不想靠近他,隻是不敢。明白了這些的厲少卿想,這樣就夠了。


    沒有過多思考,把懷裏的人扒拉出來,抬起斐月巴掌大的臉就湊了上去,將自己的薄唇印在斐月溫熱而柔軟的嘴唇上,撬開貝齒,逐漸深入,強勢而繾綣。


    斐月震驚的瞪大了雙眼,僵在原地乖順的任由厲少卿攻城略地,把自己的一切都攤開,傻愣愣的向厲少卿露出自己最柔軟的腹部而不自知。


    寬厚的手掌蒙上斐月澄澈的雙眼,厲少卿英俊的臉龐被一片漆黑所代替,斐月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樣在厲少卿的掌心撲閃著。


    厲少卿百忙之中抽空在斐月的耳邊輕聲命令道,“閉眼。”


    然後他就感覺到斐月的睫毛在他的掌心動了動,溫順的閉上了眼,厲少卿的神色又柔和了幾分,重又咬傷斐月被吻的鮮紅的唇瓣,無休止的貪婪的汲取著斐月口中的濾液,慘白的燈光被他們拋在身後,連黑夜都被他們溫暖。


    麥子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連害怕都被她拋在腦後,滿腦子都是大寫的握了個大草,無數的問號從她的臉上飄過。


    這是什麽情況?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上次在民政局這兩個人不還劍拔弩張的麽!當年是誰要辦個假的結婚證糊弄對方的?這才多長時間啊,怎麽扭頭就親上了!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麽情況!


    柏千恆看到眼前這一幕不似麥子琪這般驚訝,他看著親的難分難舍的兩人,蒼白的唇邊露出一個欣慰的微笑,隻是看人的目光仍舊遼遠而憂鬱,仿佛有人打翻了悲傷的瓶子,澆了他一身,洗不掉,衝不淡。


    他走到石化的麥子琪身邊,輕聲說道,“走吧,我送你迴去。”


    那模樣仿佛是怕吵到了安睡的精靈,但不客氣的吵到了麥子琪這隻風中淩亂的單身狗,她猛然迴神,指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嘴巴打結的說道,“他他他他們?”


    柏千恆向前一步擋在麥子琪身前,隔絕了窺探的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麥子琪再次說道,“走吧。”


    他的語氣並不強硬,卻給人莫大壓力,讓麥子琪一時間忘了怎麽拒絕,也有可能是她的靈魂收到了劇烈衝撞而使她大腦不好用了。


    這個世界能不能不要這麽殘酷,剛剛被人追車了,現在又要接受如此猛烈的信息與新鮮的熱乎的狗糧,她還是個寶寶!她不想聽不想看這些亂七八糟慘無人性的東西!


    坐進車裏的時候麥子琪還在想著斐月和厲少卿,想著想著就跑偏了,怪不得今天討論祝暮寒和明哲時斐月那個表情呢!原來自己偷偷摸摸藏了個金龜婿!人高臉帥有錢身材好的霸道總裁給她來一打好嘛!


    而金龜婿本婿還在向斐月無度索取,接吻經驗少的可憐的斐月被攻擊的潰不成軍,節節後退,腰肢似是不堪重荷般的向後彎曲著,她向後退一步,厲少卿就會緊追不舍的跟一步。


    直到斐月退無可退,重心不穩的被厲少卿攬著腰鎖死在懷裏,她的雙手不知何時早已抓緊了厲少卿胸前的衣襟,不像在推諉,更像是在索吻挽留。


    不知道過了多久,斐月覺得自己喘不上氣,連忙拍了厲少卿兩下,厲少卿會意鬆開斐月被蹂躪的淒慘的唇瓣,兩人粗重的唿吸緊密交纏。


    厲少卿從上而下俯視著斐月,半掩的眸子裏是一潭又一潭的柔水,他低頭又輕輕啄了兩下斐月的唇角,不似方才那般兇猛,倒多出些細水長流的溫情脈脈。


    重新獲得自由的斐月雙頰早已紅成一片,連耳朵與脖子都變成了粉紅色,她羞赧的垂著視線,躲避著厲少卿炙熱的視線,她攀附著厲少卿,也隻能攀附著厲少卿才能站穩。


    她蚊子聲一般小聲說道,“我腰酸。”


    厲少卿看著這樣軟成一團的斐月,嘴邊的笑容久久不落,他直起腰,摟著斐月站起來,腳上依舊分毫不讓,兩人緊緊的貼在一起,像連體嬰。


    “以後還怕我煩嗎?”厲少卿貼著斐月的耳側輕聲說道。


    以前斐月就覺得厲少卿壓低聲音說話時很性感,現在對這樣的聲音更是一點兒抵抗力都沒有,滿腦子都是天啦嚕。


    剛才厲少卿親了她!還是親的嘴巴!特別長時間!天啦嚕她和厲少卿接吻!在她說自己不敢打電話怕他煩之後他們接吻了!這是什麽意思!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是不是是不是一定是的!


    沉浸在親吻之中的斐月臉蛋更紅了,垂著眸子抿緊嘴唇一頭紮進厲少卿的懷裏,伸手不可思議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沒有說話。


    沒有得到答案的厲少卿追問,“嗯?”


    斐月的耳朵紅的快要滴血,她眨了眨眼睛,臉上掛著半羞半喜的燦爛笑容,哼哼唧唧的“哼”了一聲,軟軟的甜甜的,讓厲少卿想再咬一口。


    這麽想的他也這麽做了,他咬了一口斐月的耳朵,享受著斐月的依賴,不依不饒的問道,“問你呢!”


    斐月靠在厲少卿的懷裏,眼含春意咬著嘴唇沉默片刻,低頭抓著他鐵灰色的毛衣,兇巴巴的說道,“你敢嫌我煩我就,就再也不給打電話了!”


    這威脅真是毫無威懾力,甚至有一點可愛,有撒嬌的嫌疑。


    厲少卿忍俊不禁,輕輕的笑聲自斐月的耳郭傳至腦海,厲少卿胸腔的震動與心髒的跳動都讓斐月無比安心與喜愛。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厲少卿如是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斐月覺得連空氣都是蜂蜜釀成的,年末寒冬不再隻有無窮的冰冷與噩耗,,不再隻有無盡的無助與彷徨,還有緊密相擁的熨帖與深情擁吻的甜蜜。


    “跟我迴家嗎?”厲少卿晃了晃懷裏的瘦小身軀,柔聲問道,那溫柔嗬護的姿態仿佛在對待舉世無雙的珍寶。


    斐月本就是厲少卿舉世無雙的珍寶。


    迴家兩個字聽在斐月耳裏燙進心裏,熱氣順著她的臉龐鑽進她的眼眶,她毫不猶豫的點頭,認真而欣喜的說道,“迴,跟你迴家。”


    厲少卿把斐月後腦勺被自己揉亂的頭發理順,後退一步彎腰拉近斐月的衣服,自然的牽起斐月的手,頭也不迴,走得堅定而穩健,“走。”


    斐月暈頭轉向的被厲少卿牽著,專注的看著厲少卿高大帥氣的背影,笑的甜美。


    然後接下來厲少卿就遭受到了斐月近一個小時的精神攻擊。


    迴到車裏的斐月跟被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似的,頂著一張大紅臉湊到厲少卿身邊,眨巴著大眼睛,笑的羞澀美好,悄聲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親我了?”


    她跟厲少卿挨的極近,壓低聲音好似在跟厲少卿說悄悄話,厲少卿溫柔的看著她,俯身又在斐月唇上落下一淺吻,抵著斐月的額頭也悄聲說道,“是的。”


    “你親我了!”斐月幽潭似的眸子裏落滿了星星,但凡有人看見這雙眼睛,必然能窺見斐月世界裏的漫天星河,璀璨絢爛。


    “嗯。”厲少卿應了一聲,抬手將人摟進懷裏。


    兩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一個高大一個嬌小,一個低頭一個抬頭,額頭相抵,親密無間,連光線都沒有辦法從兩人之間穿過,隻能勉強照進兩人的心房,讓心房中的對方完全展露,帶著滿身光芒。


    “你為什麽親我?”斐月問厲少卿,卻又好像不想得到答案似的自言自語,“你親我是因為喜歡我對不對?”


    “嗯。”厲少卿寵溺而耐心的迴答。


    斐月立馬又笑開了,不再反複追問,鑽進厲少卿懷裏興高采烈的說道,“你親我了!就是剛才!你肯定是喜歡我的!”


    這種欣喜的感覺是和付雲澳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夢幻而美好,讓斐月高興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隻想離厲少卿近一點,再近一點,要比任何人都近才好。


    斐月就這樣單純的重複著一句話,一遍又一遍,一直到迴到公寓都欣喜不減,厲少卿敞開懷抱任由她撒潑打滾,不管斐月問了多少遍他都會耐心作答,厲少卿時不時會吻她,帶著旖旎深情。


    一直到從車上下來,斐月才恍然發現少了什麽,驚叫道,“子琪!”


    “柏千恆送她迴去了。”厲少卿關上車門,拉上斐月衣服的拉鎖。


    斐月這才放下心來,站在原地等厲少卿拉好,一個迴首看見旁邊車子的全觀,眨了眨眼睛說道,“你這車好眼熟啊。”


    厲少卿嗯了一聲,不動聲色的攬過人往裏走,“迴家吧,今天家裏一整天都沒人,貓還沒有喂。”


    斐月聽到這話注意力立馬被轉移,連忙拉著厲少卿往裏走,“那我們趕快迴去,貓主子門還不知道怎麽鬧騰呢!”


    在電梯上行時,斐月看著電梯平麵上兩人依靠在一起的倒映,臉上又浮現出甜甜的笑容,“你親我,你喜歡我!”


    沒有什麽能比這個消息更讓斐月高興的了,迴應斐月的是厲少卿寵溺的淺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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