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機會來了


    雲七夕手指一緊,“不可以,你不能衝動,單子隱看似沒有設防,但他何其奸詐,不可能不防備,即便要那樣做,也得好好計劃。我也很想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但目前,我們必須忍耐。”


    單連城手掌摩挲著她的臉蛋,暗啞的聲音裏有一絲愧疚。


    “七夕,委屈你了。”


    雲七夕眷戀不舍地環緊他。


    “為了鈴蘭,此刻所有的忍耐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單連城是半夜離開的,雲七夕幾乎徹夜未眠。


    他要帶他們走,這件事情仔細謀劃,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即便他們走了,走到天邊兒去,人家又會輕易地放過他們嗎?


    次日,雲七夕又去了一趟皇宮。


    承乾宮內,單燁坐在書桌前,精神看起來比上一次倒是好了很多。


    今日這承乾宮裏再沒有香料的味道,看來尤萬山已經按照他說的做了。


    有人心慌不安,迫不及待,她偏不讓他得逞。


    “皇上,安陽郡主來了。”尤萬山上前稟告。


    單燁抬起頭來,看到雲七夕,朝她招了招手。


    “七夕,你來了,來看看我這幅字如何?”


    雲七夕走近,看了一眼桌上的字。


    從前,她也看過皇上的字跡,筆鋒有力,剛勁大氣,如今,他的字還是依然漂亮,隻是卻少了幾分力道。


    “皇上,您身體不好,就多多休息。”雲七夕勸他。


    單燁淡淡一笑,“朕自己的身體朕自己知道,死不了。”


    “哎呦,皇上,您可別說這些晦氣話啊。”尤萬山急忙迴道。


    單燁斜了他一眼,“該死的始終要死,不該死的閻王爺也不收。”


    這一連好幾個死字把尤萬山給急壞了,雲七夕笑著安慰他。


    “尤公公,你放心吧,皇上的身體好著呢。”


    正在這時,外麵有個小太監匆匆進來。


    “皇上,有您的信。”


    尤萬山接過信遞到了單燁的書桌上,單燁看了一眼那信封,卻並未拆開,而將它放到了邊。


    雲七夕覺得那信封上的字跡有些眼熟,但又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她又給單燁把了一次脈,重新寫了方子,換掉了幾味藥,叮囑單燁好好休息後,才離開。


    待承乾宮裏隻剩下主仆二人,單燁的目光才又朝著那封信看去,拿起拆開來隻看一眼,拍在桌上,嘲諷地一笑。


    “這個拓跋洵,還是不死心。”


    尤萬山小心地問道,“皇上,這已經是第三封信了,拓跋洵還是隻有那一個要求嗎?”


    單燁點頭,“他想把阿蘿的墓遷到北狄去,朕偏不允,朕生不能得到她,死也要與她長眠。過段日子,朕擬一道聖旨,待朕死後,把阿蘿的墓遷入皇陵,朕要永遠與她在一起。”


    尤萬山狠狠一閉眼,今天皇上這一口一個死字的,聽得他心驚肉跳的。


    “皇上,您可不要這樣說,您的日子可還長著呢,您這樣說著讓奴才心裏難過啊。”


    單燁看他一眼,突地笑了一聲。


    “難過什麽?始終要死,你也要死,我也要死。我雖然怕阿蘿不肯原諒我,但等到了地下,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求得她的原諒。”


    尤萬山終是隻能一聲歎息。


    他們的恩恩怨怨,他知曉得最清楚,不過他倒是佩服拓跋洵,是怎樣的一種感情才可以讓人執著到老?


    ……


    自從單連城提出要帶著她和鈴蘭離開,雲七夕心裏的那根弦就是一直崩著的。


    這是一件冒險的事情,成功,他們一家三口就幸福了,不成功,甚至可能丟命。


    她以為她裝作鈴蘭不是她的孩子,不在意她,單子隱就會疏於防備,但沒想到,幾天後,他竟然把雲攬月和鈴蘭接迴了太子府。


    鈴蘭入了太子府,想要救出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莫非他是預感到了什麽還是察覺到了什麽?


    正當她愁眉不展的時候,機會來了。


    三天後,是太子的生辰宴。


    往年,太子的生辰或許沒有這麽隆重,但今年不同,他是皇位繼承人,眼看著就是天下的掌權者,巴結的人自然多,生辰宴自然也要隆重不少。


    相信單連城也已經得到了這個消息,但她害怕他輕舉妄動。


    於是這一天她又找到了石小六,讓她帶了個消息出去。


    京城外,夜色下的白楊村一片靜寂。


    單連城拿到雲七夕的信,點燃油燈,將信紙拿到火上烤了烤,那紙上的字跡慢慢地現了出來。


    這方法是雲七夕教他的,用白蠟在紙上寫字,明眼人根本看不出來寫了什麽,但是如果在火上一烤,蠟的油漬浸入紙中,字跡就會變得明顯起來。


    看完了信,單連城的眸子眯起,火光跳躍在他的眼中,瞳孔越發幽深。


    平日裏,雲七夕無事沒理由進得太子府,但是太子生辰宴,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進去了。


    “嫂子,二哥的生辰宴你如果不想去就不去吧。”


    單寶珠來到她的房間,善解人意地勸著她。


    雲七夕笑眯眯地看著她,“不,我要去。”


    單寶珠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解,為什麽她覺得她的笑容裏有一絲深意。


    太子生辰宴的當天,雲七夕整天都呆在房間裏。


    看起來她在房間裏安安靜靜地,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麽地激動。


    她收拾好了一切,裝在一個包裏交給石小六,希望他能在他們逃離京城以後,把她的東西給她送來。


    轉眼間,到了傍晚。


    安國公府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雲七夕跟單寶珠和蘇玉婉一個馬車,雲衝和雲風烈騎著馬。


    蘇玉婉的興致看來不高,一路一直都沒有怎麽說話。


    想來也是,從前,太子是她女婿,她是太子的丈母娘,腰幹自然要挺得直一些。


    可如今,雲攬月被廢,雖然又被接了迴去,可地位自是大不如從前。她這個做母親的哪裏能好受。


    “大娘,如果呆會兒有時間,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姐姐吧。我上次有跟姐姐說,可以想辦法幫她恢複容貌的。”雲七夕的聲音打破了馬車內的寧靜。


    蘇玉婉詫異地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好一會兒才輕輕一笑。


    “那當然好了。”


    轉眼間到了太子府,太子府門口十分熱鬧,豪華馬車停了一大排。


    府內的熱鬧聲音在外麵就能聽得清楚。


    還沒往裏走,雲七夕便看見又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車門被推開,單景炎和張沁雪先後下了馬車。


    張沁雪一眼便看了雲七夕,快步走過來。


    “七夕,你也來了。”


    雲七夕淡淡一笑,“我當然要來了。”


    單景炎隨後走來,與她相視一笑。


    幾人一同朝太子府裏走去。


    太子府布置得十分喜慶,聽著大家對單子隱的恭喜聲,雲七夕才又知道了另一件喜事。


    原來新太子妃韋青青懷孕了。


    所以今日算是雙喜臨門了。


    隻有雲七夕,在這喜慶的氛圍裏,心情緊張而沉重。


    單景炎是單子隱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與他同一桌。


    雲七夕鬆開了張沁雪的手。


    “你過去坐吧,我還是坐遠一點比較好。”


    張沁雪知道她的尷尬,也不為難她。


    “好,呆會兒吃過飯,我們再一起好好聊聊。”


    雲七夕點點頭,找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來。但她卻可以把中心位置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韋青青坐在單子隱的旁邊,衛詠蘭坐在韋青青的旁邊,臉色不大好。


    對衛詠蘭來說,大家的恭喜聲對她無異是一種嘲諷。


    她比韋青青先過門那麽久,不僅身份不如韋青青,如今連懷孩子都讓她捷足先登了,這讓她怎麽想怎麽覺得不平?


    今天是個喜慶日子,她坐在主位上,可是焦點卻不是她,而是另兩位。


    偏偏麵對人家的恭喜,韋青青還一臉淡然的樣子。這讓人怎能不氣?


    還有一個讓雲七夕不得不多看一眼的是小路子。


    小路子在單子隱的身後忙前忙後,唯命是從。忠心二字都寫在臉上。


    這可能也是出現變故以後,單子隱留下了他的原因吧?


    與她料想的一樣,雲攬月不在,這樣的場合她出席是尷尬的。


    我在看人,人在看我,雲七夕同樣也是別人關注和八卦的對象。


    在別人眼中看來,她的命運實在是有些淒慘,大家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假意的同情。


    當然,這些雲七夕統統都不必理,日子始終是自己在過,與旁人沒有關係。


    而淹沒在宴席的熱鬧裏,雲七夕表麵平靜,心情卻是越來越緊張。


    今天晚上,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晚上。


    大家紛紛向壽星敬酒,單子隱都爽快喝下,看起來,他今天心情不錯。


    對那些向單子隱敬酒的人,雲七夕充滿了感激之情。


    喝吧!最好讓他喝個七葷八素,最後不省人事。讓單連城成功地把鈴蘭救出去。


    酒席過半,突地一個佩刀侍衛匆匆闖入席間,麵色凝重地朝單子隱跑去。


    雲七夕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握緊,緊緊盯著那個侍衛。


    “啟稟太子殿下,有人夜闖太子府。”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現場瞬間安靜下來,一大群女人表情驚慌。


    雲七夕雖未動聲色,一顆心卻是猛地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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