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你屬狗啊?


    聽她唿痛,單連城抬起頭,抿著口中的一絲血腥,借著窗口透進來的月光,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隻見一條淺淺的劃傷,被他吸得越發紅腫了。


    起先那個刺客拿瓷片當武器抵在她的脖子上,對峙間早已不知何時,割傷了她的脖子。


    這會兒被他那麽不溫柔地一啃,更是火辣辣地痛了。


    “你屬狗啊?”帶著滿滿的怨氣,雲七夕脫口就爆粗了。


    單連城盯了她良久,雖然唿吸依然粗重,但眼神裏的霸道卻已經不知不覺消減了。


    “你屬豬啊?”他挑眉。


    雲七夕瞪圓了眼,“見過這麽聰明的豬?”豬的智商能逃得過刺客的魔爪?


    單連城坐起,伸手將她從榻上拉起來,不怎麽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看了她脖子上的傷口後,瞪著她,“受傷了不知道說的麽?”


    “……”雲七夕愣住,就那麽傻唿唿地盯著他,心中的惱意在這一瞬間就化作了無形。


    此刻再迴想他起先的那句“你屬豬啊”,頓時覺得好有霸道總裁範。


    “那我應該怎麽說?是不是這樣?”雲七夕一雙粉拳雨點般敲擊在他的胸膛上,頓時變身撒嬌小魔女。


    “嗚嗚,你好壞,都不來救人家,怎麽做人相公的?人家剛剛都嚇死了,都受傷了,你看,你看,好痛痛哦!”


    單連城握住捶打在自己身上的那隻手,眼皮狠狠跳了兩下,明顯有點承受不住,原本還有幾分憤怒的表情在經曆了一瞬間的愕然之後,差點崩壞。


    噗!還是雲七夕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出來。要知道她早已是雞皮疙瘩落了一地了。


    被她這麽一鬧,單連城的怒氣也徹底沒了,看著她的眼神幾分無奈,什麽也沒說,隻是順勢拉她入懷。


    其實單連城很少有失控的時候,他總是那麽高冷淡然,好像什麽不在意,不關心的樣子。她隱約知道他為什麽這樣。


    “你若敢傷她分毫,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不會饒了你。”想起起先他對刺客說的那句霸氣的話,雲七夕就什麽氣兒都沒有了。


    “你是如何知道他是刺客的?”單連城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雲七夕抬起頭來,想了想,笑起來,“我隻是沒見過那麽妖嬈的宮女,還有,也沒有見過腳那麽大,手指那麽粗的宮女。”


    說到此,她停了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單連城一眼,“我是不是不該阻止?”


    單連城自然明白她說的意思,“你隻是不該落入他的手裏。”


    雲七夕彎唇一笑,“其實我並沒有多害怕你相信嗎?我在猜,他可能不會傷害我。”


    “就那麽自信?”單連城唆她一眼。


    雲七夕挑眉,“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見單連城的臉突然陰沉下來,她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含含糊糊地道,“索性現在都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是你讓他說不出話來的?”他又問。


    提到此,雲七夕又得意地笑起來,“我隻是用了一顆啞藥而已。”


    馬車出了宮,在宮外不遠處停了下來,二人下了馬車。


    早已等在宮門外的雲衝走了過來,看著雲七夕關切地問道,“七夕,你沒事吧?”


    雲七夕笑著搖搖頭,“沒事。”


    單連城從戈風手裏接過僵繩,吩咐道,“戈風,你送她們迴府。”意指青黎和巧兒。


    “是。”戈風朝馬車走來。


    駕馬車的小太監卻是一下子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跑到雲衝身邊,拉著他。


    “雲哥哥!”


    這一聲喚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眼前這個著太監服的人不是別人,竟是單寶珠。


    “寶珠,怎麽是你?”單連城沉聲問。


    單寶珠拉著雲衝的衣服不鬆手,一臉委屈地道,“父皇母妃不讓我出宮來找雲哥哥,說我還沒有嫁給雲哥哥,這樣沒了規矩,可是我已經很久沒見到雲哥哥了,我真的很想見雲哥哥嘛,我也不管什麽規矩不規矩了,就算父皇罵我也好,我也要出宮。”


    看著雲衝無奈的樣子,雲七夕忍不住想笑,怪不得起先在宴席上一直沒看到她,原來是計劃著要逃出皇宮了。


    “寶珠,父皇總有一天會知道的,你這麽胡鬧,不怕父皇把你送迴望嶽山莊去?”單連城半威脅地道。


    單寶珠低著頭,想了想,又倔強地抬起頭來,“我喜歡雲哥哥,父皇答應我嫁給雲哥哥的,可眼見著你都娶了嫂子了,父皇卻不提我的事了,我猜他可能是忘記了,我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提醒他。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控製不住自己要胡鬧,你不也胡鬧了?”


    “我什麽時候胡鬧了?”單連城自認自己絕對跟胡鬧二字不沾邊,所以問得義正言辭。


    單寶珠瞅了雲七夕一眼,又看向她的哥哥,有點不好意思地紅著臉說道,“起先,起先你們在馬車裏麵,我,我可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不止我呢,他們也都聽到了,你在馬車裏胡鬧,你們說,有沒有?”


    巧兒頓時紅了臉,而青黎哪能知道這位公主還能在這個時候給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誰也沒有說話,單連城的表情竟然難得的有了那麽點尷尬。


    雲七夕為了忍笑,差點咬破嘴唇。


    “你們說話呀。”單寶珠跺腳。


    “好了,寶珠。”單連城看向雲衝,“先把公主帶迴大營吧。”


    雲衝愣了一下,好半響才迴道,“是。”


    單寶珠顯然是陷在愛情裏的小女人的樣子,她看不見雲衝內心裏的不樂意,隻是一味地挽著雲衝,在旁人看來,她隻要能呆在他身邊,她就會很快樂。


    於是,戈風駕著馬車送走了青黎和巧兒,雲衝也帶著單寶珠走了。


    單連城跨上馬,朝雲七夕伸出手,“上來。”


    “去哪兒?”這深更半夜的?


    “把你賣了!”他盯著她,說得氣定神閑。


    但雲七夕卻聽得出來,這話明顯是嗆她的,嘲笑她膽兒小呢?


    “賣了?好啊,我的身價可不低,一般人兒恐怕買不起。”說完,她伸手由他將她拉了上去。


    已是深秋,夜黑風急。


    雲七夕坐在他的身前,他寬大的風衣能將她整個小小的身子都裹住。


    三更已過,街道上很是安靜,馬蹄聲在這樣的安靜的夜裏就顯得格外地響亮。


    穿過大街小巷,最後,在一個略微偏僻的小院子前停了下來。


    下馬後,雲七夕抬頭便看到了“趙家班”三個字。


    推門入院,院子裏很安靜,卻安靜到詭異。


    二人剛走進院子,便聽到一陣細碎響動,很快,他們便被團團圍住了。


    雲七夕與單連城背對著而站,看著包圍著他們的一圈兒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是殿下?”其中一個年長者看清了來人。


    聞言,其他人遲疑著陸續收了劍。


    那年長者沉聲問道,“那狗皇帝死了沒有?”


    話音剛落,門口便急匆匆跑進一個小夥子,見到院子裏的陣仗先是一愣,隨後跑到年長者身前,低聲說道,“失敗了。”


    年長者望天悲歎了一聲,“蒼天無眼哪。”


    好一會兒,他才重新看向單連城,語氣沉沉地說道,“殿下既然今日能夠找到這裏來,說明早已對我們的動向了如指掌了。殿下,你該知你身上的責任。”


    “若再有下次,這世上就沒有趙家班了。”單連城低沉的聲音泛著絲絲冷意。


    那年長者突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晉王殿下既然早就知道掌控了我們,為何不一舉滅了我們,以絕後患?”


    安靜!令人窒息的安靜!


    雲七夕背緊緊靠著單連城的背,卻連他的唿吸聲都聽不見。


    這是一個殘忍的問題,為什麽?她知道。


    那年長者撚著胡須,語氣沉重地道,“我們三番五次想請殿下來殿下都不來,殿下今日既然主動來了,就不妨坐一坐吧。殿下要知道,我們從無害殿下之心,隻是一心想要幫助殿下。”


    “不必了!”單連城冷冷說完,迴身拉住雲七夕便往外走。


    幾個人又快速攔在前麵,背後年長者說,“殿下,我隻是要帶你去看樣東西,隻一眼,看完,我們絕不強留殿下。”


    “既然人家這麽盛情相邀你就去看看吧,不然,以後他們還會想盡各種方法請你來看的。”一直沒發話的雲七夕突地笑著說。


    她語調輕鬆,就仿佛他們不是去赴一場未知,而是盛情難卻,去看一場不錯的電影。


    她反握住他的手,她的笑容,以及她柔軟的手心有一種力量。


    最終,他們跟著趙家班的人走進屋裏,從一張畫的背後開啟了一道密門,進入一條長長的密道,入得一間密室中。


    密室不大,裏麵空曠無一物。


    年長者走到一扇牆壁前,將側麵的一塊磚頭往裏麵一推,隨著石頭滾動的沉重聲音,那扇牆壁緩緩向兩邊打開來。


    映入眼簾的竟是一排排的牌位,雲七夕隻注意到最前麵最醒目的那一塊牌位上赫然寫著“已故代國先王趙瀟之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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