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雲推開廟門,直奔黑衣人而去,這黑衣人三跳兩躍進入林中,正轉身看看後麵,迴過頭時,錢雲手握打狗棒立於麵前,黑衣人抽於東瀛刀,力劈錢雲而去,這勁道是足,打狗棒險些震飛了出去,再不敢輕敵,卯足勁與之打鬥在一起。


    十幾個迴合下來,錢幫主使出降龍十八掌,將其震飛了出去,正欲上前擒之,樹上飛下一黑衣人,當頭劈下一刀,錢雲閃身躲避,遂見其扔出一煙霧彈,待煙散之時,兩黑衣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錢雲和來援眾兄弟迴到廟中,最後商量結果,調附近丐幫兄弟,路上劫持押京領賞之眾,為免打草驚蛇,著兩小乞丐監牢附近蹲點觀風。


    話說這也奇了怪了,原本賈先知定於雪融後,走江西後江浙上京,因為沿途皆有邀功領賞的倭人,可偏偏十日不到,便急於差人將領功人等押解江西方向而去,兩乞丐不敢耽隔,急迴廟找錢幫主定奪……


    破廟內,錢雲安排幾個小乞丐留守,照顧老乞丐和傷殘兄弟,率十餘丐眾馬不停蹄,日夜兼程,往江西九江而去……


    賈先知派手下副將押解人犯,五六十兵甲,一路出福建進入江西境內,途經上饒過鷹潭,後進入磁都景德鎮,進入景德鎮後,窯洞燒磁那是遍地開花,地皮被掘挖了一層接一層,有的窯洞沒有上等泥土,所以荒棄雜草中生,窯工們便另尋優質土壤之處,重新開窯燒磁。


    這些荒窯中通敞亮,且溫暖舒適,除下雨天不怎方便外,卻引來不少附邊遊民災眾,還有丐幫兄弟皆以此為家,倒也在寒冬中免去挨凍之苦。


    官兵押著人犯而過,便有人駐於窯口觀望,時值動蕩之秋,也分不清兵壞,還是打家劫舍的強盜兇狠了,均不敢近前搭話,這軍丁們任務在肩,看慣也就懶得理會了,眾人經一大磁窯而過,荒廢不堪,雜草都快長半人來高,儼然看似一座墳墓般,廢磚爛瓦於洞口,路麵甚是難行了許多。


    眾人催促著人犯快些行走,隻聽得殺聲喊天,洞中衝出二十來餘倭人,不由分說將押解兵眾踢翻踹倒,押解陣營頓時荒亂了起來,紛紛相抵後撤,窯前窯後也衝出隊伍兩支,皆蒙麵而行,將押解兵眾合而圍之。


    這時牛角號聲起,後麵塵土飛揚,一隊隊後隨軍兵而至,賈先知身騎駿馬,揮刀直衝過來,左揮右砍,蒙麵人眾被殺開血路一條,與押解兵眾會師。


    這蒙麵倭人頭領不是別人,正是錢雲是也,飛身一踢,將賈先知從馬背上踢翻下來,賈先知順地一滾,翻身越起,揮大砍刀向錢雲而來,兩人廝殺於一起,其它軍眾在外圍將百十來丐幫弟子團團困住。


    “早知爾等要來劫犯,吾已等候多時,一同送京領賞。哈哈……”賈先知見手下來助,得意狂笑道。


    錢雲不敢搭言,因為自已現乃倭人,而自已也並不會講這倭語,隻得裝聽不懂,刀也有些使不慣,遂搶過一柄長槍當棍,雙雙擊打來助眾兵丁。


    棍起刀落,兵倒一大遍,賈先知見其勇猛,遂往中軍而逃,錢雲揮槍直追,一個飛身連踢,眾兵丁倒於兩旁,踩兵丁人頭借力猛躍,一腳將賈先知踢倒於地,丐幫弟子見狀,遂過來綁了賈先知。


    眾軍兵見頭領被伏,遂後退聚攏做散兵之鬥,鬥誌可以說巳消耗殆盡,丐幫弟子順勢解救下被押的兄弟,邊打邊隨幫主而撒,賈先知副將揮劍指揮追擊,眾散兵皆又圍堵上來,時近時遠……


    “不必戀戰,我們是來救人的,速速向西撒離。”錢雲行至人尾,指揮眾兄弟速退。


    眾丐幫兄弟像出窩兔子似的,一路向西而奔,漸漸逃出軍兵們的圍堵,狠狠將其甩在後麵。


    竹林內,錢雲等人押著五花大綁賈失知,見追兵已遠,遂坐地休息,一陳風嘯而過。


    “大膽倭人,侵我河山,擄我朝廷官員,還不束手就擒,”竹林頂處立一道人言道。


    隻見這道人四十開外,身形消瘦,目光抖擻,大長黑須直垂胸口,一身青衣道袍,身後一柄道劍,手持一縷拂塵。


    錢雲飛身上得竹頂,正欲開口解釋,道人揮著拂塵掃來,風聲唿唿,錢雲隻覺一陣勁風襲來,遂起手迎擋,此道輕描淡寫的幾招,錢雲使出渾身解數才得以化解開來。


    也許是一路奔逃,體力漸漸有些不支,降龍拳打至六掌便被道士從竹林頂打將下來,道士輕飄而下,將其挎在腋下,又衝進人堆,乞丐們無人能敵,皆被打倒一片,搶過賈先知,左右腋下各挎一人,飛身上了竹林……


    “吾乃龍虎山玉虛真人七弟子,姓陸名橋。想要救此倭首,來黃名山雲鬆觀。”陸橋說完飛身而去。


    ………………………………………………


    二狗爹說完急咳了幾聲,待緩和些又說道,“幫中護法,長老幾次組人去救,都無功而返,二狗他們恐現在還在黃名山腳下,懇請恩公再次搭救,幫主不返,幫中日久定起禍端。”


    “那就此別過,我等即刻前往,看能否助錢幫主脫困否?”鬆柏拜別二狗老爹,眾人往江西境而去。


    一進入江西上饒經廣豐,跨橫峰已是天氣驟冷,飄雪點點,大雪已鋪地足有腳踝之高,寒風唿嘯而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踩過雪地的腳痕,不出半日便已雪漫而覆之。


    鬆柏一行五人,踏雪而行,步履似乎慢下許多,可苦了鬆柏,一人照顧四個女孩子,偶有跌倒,便去扶起繼續向前而行。


    天色漸晚之時,幸發觀有一廢窯,眾人皆欣喜奔進,鬆柏拾些枯柴,雖被雪水浸濕,也將其點燃取暖。


    眾人皆圍坐一團,好讓身體暖和一些,隻是肚子咕咕叫,鬆柏看著這些女人,感覺自已重任在肩,這不比從前了,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再看看現在,唉,這一家幾口打開門就得吃喝拉撒,這都是自已該擔心的事。


    雖然外麵寒風飄飄,鬆柏還是鑽出窯洞,手持火棍朝雪地而去,頂著風冒著雪,在雪地裏居然找到了地瓜,遂順藤摸瓜而去,一會功夫,衣襟兜了好多帶土地瓜,擇原路而返,幾隻野兔蹦跳而過,鬆柏見遍地是雪均無石子,順摘葉為鏢,飛將出去,拾起受傷野兔,迴窯而去。


    鬆柏將地瓜放於炭灰裏,春蘭趕緊著手前來幫忙,將其餘地瓜掩埋好後,鬆柏拍拍手上柴灰,“你們先坐著,把火燒得旺旺的,待會給你們烤好吃。”


    鬆柏出窯口,剝掉兔皮,春蘭忙著在內加柴燒火,一會功夫,鬆柏用兩枝粗木棍叉著兔肉進來。


    “來,給你,春蘭,像上次烤魚那樣烤。”


    “我去包袱中拿起鹽來,這個很像我們高山族的篝火宴會哦。”蔡敏之蹦跳著去翻出一竹筒,用鹽摸於兩隻兔子上。


    “好香啊,”看著兔子肉在柴火烘烤下,泛著油珠,冒著白氣,一陣陣清香彌漫著整個窯洞,眾人紛紛邊吞口水,齊齊稱讚。


    待免肉快好之時,鬆柏將兔肉遞於陳月靜,唯赫瑞拉看著大家,有些迷茫,不知說什麽才好。


    鬆柏從柴灰中掏出地瓜,按了下,已經變軟,遂用手拍掉上麵柴灰,掰開外麵燒黑的硬殼,一股清香撲鼻而來,鬆柏將其分成兩半,遞於赫瑞拉與敏之,又從柴灰裏繼續掏地瓜。


    赫瑞拉拿著烤地瓜,有些無所事從,“吃這裏麵的東西,很好吃哦。”鬆柏舉起手,豎起大拇指對赫瑞拉言道,看著她開始啃食起來,這才霧出一絲欣慰笑容。


    月靜與鬆柏用小刀割開兔肉,分於大家,這簡單的地瓜兔子宴,大家卻吃的非常開心。


    柴火劈裏啪啦在燃燒,照得每個人都喜笑開顏,雖說一路奔波,但此時疲累已除,饑巳填飽,眾人靠背圍火而臥,唯鬆柏一人難以入眠,思緒一直未曾停過。


    忽聽得洞外一聲響動,遂奔出洞口,一黑乎乎東西正在啃食兔皮,聞洞內有人奔出,遂咬兔皮而遁。


    鬆柏緊追兩步上前,黑夜下出現幾個夜明珠般的亮點,讓鬆柏不寒而栗,正一點點靠鬆柏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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