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幹瘦青年手中的丹藥,茶樓同行人投去羨慕的眼光,更有人眼中閃過貪婪之色。


    慕白皺眉,暗道:“這些人均是煉經境,不該對一顆二品丹藥如此羨慕貪婪啊,而且更奇怪的是這些人年齡普遍較大,方才我抓住那人的手,探查出他的資質並非很差啊。”


    茶樓中,有人眼露寒光,隨身邊之人對視一眼後,便向那幹瘦青年跟去。


    “哼!”慕白冷哼,一道神念橫掃而出,兩人修為不如慕白,頓時被傷了神魂,麵色蒼白難看,沒有一段時間休養,隻怕難以恢複。


    “我送出去的東西,你們也敢搶,當我不存在嘛?”慕白不聲不響地出現在二人身後,二人這才反應過來是誰出手,連忙跪地叩首,求饒道:“大人饒命,小人無眼無珠,冒犯了尊上。”


    “滾吧。”慕白沉聲嗬斥,並沒有與之計較的心情,見慕白收拾了二人,茶樓中其他人也沒了出手的心思,畢竟擁有武道意誌的人,他們可惹不起,二品丹藥雖然珍貴,但還不至於將得罪慕白一行人。


    “走吧,等待後天的玄武湖盛宴。”慕白悠悠說道。


    “你打算參加這個盛宴?”林峰驀然開口,疑惑道,在他看來,曉山宗資源盡歸慕白調遣,這點洗經伐髓的精血,還不至於讓慕白動心。


    “為何不?將陳靖和師兄他們都喚來,你們一起。”


    “我也要去?”林峰一指自己,更加疑惑。


    “怎麽,認為自己的天賦足以傲視群雄了?這麽好的曆練機會讓你們遇見了,也不知道好心珍惜,還得讓我親自開口。”說話間,慕白故作高深姿態,深深歎息道:“我這個宗主,可是為你們操碎了心啊。”


    林峰麵色一滯,無語地看了慕白一眼,也不反對,算是默認了曆練的說法。


    王毅倒是習慣了慕白這種突如其來幽默,畢竟大多數正經之外,慕白那種乍現的想法,和口吻,確實讓他感到無語,不過做事卻還是很靠譜的。


    兩日時間,匆匆而過,慕白一行人早早地便禦劍來到玄武湖之處,說是玄武湖,卻像是一個環形湖,湖水四麵環山,中心有一座三裏方圓的湖心島,僅東南一處開口有水流出。


    據慕白猜測,這悠悠湖水之下,應該有一股極大的泉眼,僅靠山林滲透的水流,還不足以形成這麽大的天池。


    湖心島建有一座並不是很大的行宮,行宮之前有一座畫廊,畫廊旁邊卻是一片一裏方圓的廣場,廣場四周有數十根白玉石柱聳立,石柱上皆刻有神龍,猙獰肅穆,威嚴至極,其上有淡淡的威壓震蕩全場,其他的人或許不知,但慕白親身感應過,知曉那是蛻凡層次的威壓,若不出他所料,這石柱下還有一座蛻凡層次的陣法。


    日行中天,玄武湖上空竟有血氣彌漫,血氣中還伴隨著淡淡的妖氣,隻是眾人對此置若罔聞,好像早就習慣一般。此時,場上已是人山人海,更有修為高深者,盤坐空中,避免擁擠。


    “三皇子到!”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隨後便見一道金光顯現,隨後有虎嘯聲震懾整個湖心島。但見一頭吊眼金額猛虎禦空而行,大虎身上數丈有餘,背生雙翼,展開足有十餘丈,虎背上,一金龍服飾的青年男子負手而立,生的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眼神之中似有星光閃耀,頗具皇子氣質。


    飛虎落地,金龍服飾的皇子飛身而下,場中立刻有人行禮,或跪拜,或躬身,或頷首。慕白看向那些人,跪拜著,多穿著樸素,修為多在煉經境,少有人達到蘊神境。躬身者多為蘊神層次,身著華服,眼中頗有傲色。至於頷首示意之人,多為盤坐空中之人,慕白看不穿其修為,但從身上散


    發出的氣息判斷,應該是修丹境界。


    慕白等人是外來者,跪拜當然不可能,躬身也有也些不妥,若是點頭示意,便有些無禮,思前想後,便拱手見禮。


    慕白拱手行禮,林峰等人皆效仿,算是這湖心島禮儀最為怪異之人。


    那三皇子更是麵露異色,向慕白等人看來,眼中有精芒閃過。


    “免禮。”三皇子收迴目光,看向眾人,道:“諸位道友能來參加青鬆主持的論道,自是感激不盡。今日,玄武湖開放,乃五十年一屆,父皇亦命我來借此機會,向天下之人學習,為帝國選拔人才,諸位當各顯其能,切勿藏拙才是。”


    眾人連道不敢,滿臉肅穆地看向三皇子,眼中盡是激動,尤其是那些跪拜的修士,更是狂熱至極,奮力唿喊著。


    三皇子抬手,眼中有傲然之色閃過,道:“此次比試分文武兩道,同設煉經,蘊神兩境,前十之人,皆可得精血封賞,前百之人,可入皇城修行。”


    “三皇子萬歲!”眾人高聲唿喊,一部分人更是跪倒在地,神情激動,仿佛那前十之人便是自己。


    “文道比試,何人站擂。”


    “我來!”三皇子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自人群中飛出,對眾人拱手一禮後,道:“北元郡,梅寒。向諸位討教陣法。”


    言罷,那名為梅寒的青年一手擺出一堆材料,便著手布置起來,而場上之人也就那麽靜靜地看著,無人開口討論,氛圍一片大好。


    一個時辰過去,一座丈許大小的陣法聳立在廣場上,陣法光幕隱隱有流光顯現,據陣法氣息判斷,應該是三階陣法。


    梅寒布陣完畢,場上這才響起討論之聲。


    一人開口,讚譽道:“這梅寒不愧出自陣法世家,僅僅蘊神初境,便能熟練布置出三階陣法,這文道前十,必有其席位。”


    “是啊,看這布陣手法,應該出自梅宗師,看來梅寒已得其老祖宗的真傳。”旁邊一人迴應道,這話一出口,場中便是一片嘩然,那三皇子更是將目光投向梅寒,微微點頭,算是一種承認。


    “敢請試陣。”梅寒負手而立,目光掃視全場。


    “三階陣法罷了,難道還能擋住我嗎。”說話間,一大漢走出,手持一柄長刀猛然揮下,陣法光幕流光閃動,絲毫未有變化,大漢麵色一變,沒想到陣法卻有如此驚人的威能,隨後刀勢一變,再度砍下,刀勢下有驚人的靈力湧動,但那流光陣法僅是一震,並未破碎。


    大漢有些不甘心,但方才那一擊,已是他最強的招式,最後隻能悻悻後退。


    大漢退後,便又有一人站出,這次是一名劍修,而且是擁有劍意的劍修。劍修走出,便引起一片嘩然,尤其是一群女修,更是麵帶羞澀,唿喊著要嫁給劍修。


    劍修青年站出,一柄靈劍驀然飛出在其身周繞行。


    “破!”青年低喝,靈劍激射而出,瞬間便刺上流光陣法,有劍意的加成,那流光陣法為之一滯,光幕上的流光都仿佛要崩碎開來,隻是這光幕黯淡過後又再度恢複了流光溢彩。


    劍修青年麵色微沉,手持靈劍隨後便有淩然劍意湧現,躍然湧動到劍鋒之上,下一瞬,青年出現在流光陣法外,靈劍像是一道寒光刺中流光,與流光相對,劍吟聲刺耳,修為弱些的修士,更是向後瘋狂後退,躲避逸散而出的劍意。


    彭!


    一聲輕響傳出,流光陣法,便這麽轟然破碎,劍修收劍,梅寒更是眉頭一皺,拱手一禮後退去人群之中。


    劍修退下後,人群中又有


    人飛出,冷聲道:“北元郡,梅家,梅長生。”


    言罷,也不看眾人,徑直布置起陣法,看其嫻熟的手法,造詣應該在梅寒之上,這次站出,估計也有為家族挽迴顏麵的想法。


    梅長生布陣,半個時辰便成,這次依舊是流光陣法,但陣法上的光芒卻比梅寒所布陣法更甚,而且陣法的流光不再是層層蕩漾,而是徹底將陣法光幕覆蓋,單從這一點來看,便勝過梅寒。


    “請!”梅長生身形後撤,語言更加簡潔,目光隱隱看向方才破陣的劍修。


    似乎看到梅長生那挑釁的眼神,劍修眼中閃過一抹鋒利,腳下劍步猛地踏出,身形閃至流光陣前,便是一劍刺出,這一次劍寒光內斂,但是個人都能看出,這一劍更甚上一劍。


    劍光與流光對峙,持續了足有半柱香時間,劍修力竭,終究未破除流光,黯然離去,隨後又有人站出嚐試,終究無人能將其破解。


    對於這樣的文試方式,慕白忿之以鼻,以力破陣終究是莽夫的做法,若是遇到陣法大家,隻怕頃刻之間便可破陣。


    慕白搖頭,徑直在一旁打坐,對於破陣之事並無絲毫興趣。王毅等人對陣法也興趣,索性也盤坐下來吐納,不再關注。


    “幾位道友似乎對青鬆主持的問道頗為微詞。”三皇子的聲音在場中響起,眾人也停下破解陣法,將目光投向慕白。


    “這是何人,竟敢在三皇子殿下的宴會上如此傲慢,是真不怕死,還是天真無知。”有人低語,冷眼旁觀,似乎坐等看戲。


    身旁之人低語道:“三皇子心胸寬廣,怎會與此等人計較,倒是他得罪了三皇子,隻怕接下來會有針對於他,借機討好。”


    一華服青年轉身,怒視那些談論之人,沉聲道:“慎言,殿下豈能輕議。”


    見華服青年開口,那兩人立即沉默下來,低下頭顱,不敢與之對視。


    慕白起身,目視三皇子,笑道:“豈敢,隻是初來玄武國,本想要見識一番貴國修士高風,但今日一見卻又些失望啊。”


    三皇子麵色微沉,眼中有寒光閃過,隻是瞬間又被他掩飾了起來。


    “有客自他國而來,到是青鬆有失禮儀。隻是不知,客從何處而來,又有何失望之處啊?”


    慕白道:“自玉唐而來,失望文道鬥戰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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