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辰等人聞言,臉色鐵青,不過迫於王林之威,一眾人隻能在心中咒罵,卻不敢有一句反駁之言。


    待尚辰等人灰溜溜地走後,中年文士才走上前來,將一個儲物袋遞給王林,恭敬道:“王家主,這是您贏得的靈石,一賠二十的賠率,除過十萬靈石本金外,共計二百萬下品靈石,因下品數量有限,我特意為您換成二萬中品靈石,你看可好。”


    王林並未迴話,隻是輕輕頷首,算是默許了。見王林不願搭理自己,那中年大文士也算識趣,又踏步走向慕白,將一隻儲物袋遞給慕白,神色頗為和藹,沒有之前那般冷漠。


    “慕白兄弟,這是你所賭靈石,算是三萬本錢,共計六十三萬下品靈石,還有這妖凰刀,此時也歸你所有。”


    中年文士的態度讓慕白微愣,不過想到王林之威,也就釋然了,更何況方才王林親自宣告自己師弟的身份,中年文士態度大變也不是不能理解。接過儲物袋,向著中年文士抱拳道:“多謝管事大人將賭資親自送來,慕白受寵若驚!”


    中年文士愕然,隨後又開口道:“慕白兄弟說笑了,你是王家主的師弟,自然也是我的貴客,為你服務本就應該。”


    慕白心中悱惻:“果然是生意人,利益至上,有錢有勢便是大爺。”


    見中年文士沒有離開的意思,慕白眉頭微皺,開口道:“管事大人你先忙你的吧,我還要去拜見一下師兄。”


    中年文士也知慕白下了逐客令,便也不好意思再行攀談之事,客套一番後,便朝他人走去。


    行至王林身後,慕白停下腳步,雙手橫疊,拇指直豎,躬身一輯,道:“慕白拜見三師兄!”


    王林轉身,目光灼灼地看向這位年齡同自己兒子相仿小師弟,眉目之中盡是讚賞,其它事情姑且不談,就方才視錢財如糞土,視威脅如無物的性格便足以讓他心生敬佩。


    況且這一切之事本就慕白沒有關係,隻是針對自己兒子的紛爭,而慕白所做實屬仗義,讓他不由的更加高看其幾分。


    王林立刻伸手上前,將慕白扶起,問道:“師尊近來可好!”


    慕白答道:“師尊尚好,三師兄無需擔憂,慕白此番前來,不僅僅是為了拜訪三師兄你,更是為師尊帶來一物。”


    王林微愣,隨即神色變頗為喜悅,激動道:“師尊讓你帶來何物?”


    慕白也不迴答,徑直從儲物袋中取出那卷淡金色書冊,遞給王林。


    王林接過書冊便查看起來,隨著時間推移,王林的臉色愈加紅潤,神采也是熠熠生輝,似乎這淡金色書冊中的東西對他幫助極大。


    爹?爹!


    時間過去許久,此時已是夜半時分,小胖實在等不住了,開口喊叫道。


    王林恍然,從沉思之中迴到現實,歉意地說道“哦哦!是我疏忽大意了,將心思都投在師尊所贈心得上,竟忘了師弟,師侄,怪我!怪我!”


    “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先迴府邸休息的好,師弟剛剛戰過一場,身體急需要休養。”語罷一道血色長劍猛然飛出,化為十丈長劍,王林衣袖一卷,三人便已站在血色長劍上,隨後,在王林禦使之下,血色長劍化為一道長虹消失在武鬥場中。


    尚府!一眾人端坐在大廳裏,皆麵色陰沉無比,不知在想些什麽。


    啪!


    一隻茶杯便摔在地上碎成四半,那名鬼道宗弟子陰沉道:“難道這是就這麽算了嘛。”


    尚辰看著地上的茶杯,眉頭微皺,道:“怎麽,你還有更好的辦法不成,王林的事跡你不是不知道,那可是敢和通天商會叫板的主。”


    那鬼道宗弟子又道:“你的意思是楊帆就這樣白白死了嘛,他隨我出來時,他爺爺曾再三叮囑我,照顧好他,現如今人已喪生,你讓我如何向他爺爺交代。”


    尚辰冷笑道:“交代?怎麽,萬樊,你還要去為難那慕白不成,那王林的話你都忘了?還是說,你想同楊帆一個下場?”


    那名為萬樊的鬼道宗不耐煩道:“老子管不了那麽多,此次我們皆是幫你而來,我將父親賜予的妖凰刀賠進去不說,如今楊帆身死,他爺爺定然不會就此作罷,你我二人若不能給他個交代,怕都難逃追究!”


    尚辰麵色一沉,道:“你父親與楊帆祖父同為鬼道宗長老,又何好怕,況且楊帆死於慕白之手,於情於理,他都會找那慕白報仇,而非你我!”


    萬樊撇了尚辰一眼,冷笑道:“你太天真了,你可知道這楊帆是那長老獨孫,其子早年喪命,隻剩楊帆一個親人,且極其護短,若是不能將慕白拿下,送與此人,恐怕你我難逃一死,咱們背後都有家族,而此人就是孤家寡人,這樣了無牽掛的人最難招惹。”


    尚辰臉色難看至極,顯然被萬樊的話觸動了心弦,二人就這樣陷入沉默之中,久久不曾言語。


    王府!一道長虹閃至門前,立刻便有一年輕弟子前來迎接。


    “家主!少爺!房間已經安排妥當,時間很晚了,二爺讓把夜宴撤去了,說是等家主迴來再重新做過。”


    王林微微頷首道:“我知道了,王峰,你先領這二位貴客去客房休息。”


    語罷,王林轉過身看向小胖王方圓,沉聲道:“你隨我來,為父有話問你!”


    “是,父親!”王方圓心中明顯有些忐忑,唯唯諾諾地應著。


    在這偌大的府邸內,王林並未禦劍飛行,亦不曾運行步法,隻是緩緩走著,不置一詞,而小胖王方圓也就這樣靜靜地跟在王林背後隨行。


    良久後,二人行至一座小院子處,院門前兩棵杜鵑花開的醒目,並不很高的圍牆上爬滿了葉如碧玉的青藤。


    吱呀!


    木門應聲推開,院內花草擺設極為整潔,枯枝敗葉皆被人清理過,王林二人繼續行走,至一座木亭旁邊,王林突然停下,目光停留在一株紫色夕顏之上,愣愣出神,眼裏盡是依戀,溫情。


    王方圓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心中卻泛起波瀾,這座院子一直被家族列為禁地,他自小到大便未來過,今日父親將自己帶來,定有重要的事情,隻是如今父親眼中流露出的情感,讓自己有些茫然無措。在他眼中,父親一直冷峻嚴厲,做事從來說一不二,可今日的表現卻一反平常。


    似乎想到什麽,王方圓眼中閃過一抹光芒,眼瞼微微顫動,沉沉問道:“這是母親以前住過的地方嗎?”


    王林迴過神來,眼中光芒黯淡,輕聲歎息:“對啊,以前你母親在時,最喜歡這株夕顏,如今夕顏依舊,她卻不在了!”


    沉默片刻後,王方圓凝聲問道:“通天商會那位長老死了嗎?”


    王林黯淡的目光猛地亮起,閃過一抹寒光:“還活著,不過想來他也不會好過,我那劍意已入其骨,他日日皆受我劍意反噬之痛。”


    王方圓眸子微凝,沉聲道:“既然你能重創於他,為何當日不殺了他!”


    “殺了他?王家無一能存,你我便無所謂,王家三千口將曝屍荒野,你母親娘家也會在這人間消失。”


    “那母親的仇就不報了嗎?”王方圓對著王林吼道,臉色嚴峻,不似以往的嬉皮笑臉,放蕩不羈。


    “報,如何不報,父親無能,暫時沒有能力,若能突破到蛻凡境界,自然能逼死那人!”王林一字字說著,語氣沉重且堅定。


    “慕白今日替你出頭,他日你若又遇刁難,該如何解決?”王林定定地看著王方圓,等待他的答複。


    王方圓微愣,隨即答道:“一個楊帆我還是能夠解決的。”


    王林目光灼灼,淡淡說道:“單從他那幾招刀法來看,你的勝率僅有四成,你打不過!”


    小胖王方圓不服道:“還不是因為你不曾教我劍法,若是你能教我一招,那楊帆早就是劍下之鬼,哪能容他們在我麵前肆意妄為。”


    王林搖頭,歎道:“你還是那樣急於求成,若是你能靜下心來,認真研習基礎劍式,我早就交你了。”


    “基礎劍式有何好練的,來來迴迴都是那幾招,哪有劍法這般強大的威力,況且以後擁有了神識,便能禦劍殺敵,這劍式更是無用,父親何必如此執著!”


    聽過王方圓的反駁,王林不禁有些慍怒,道:“如此心態,如何學劍?”


    “天劍閣是玉唐修真國中最強大的勢力,並且以修行劍道為主,我未曾聽說他們執著於基礎劍式,禦劍殺人便是其強大之處,我從不明白,父親執著的東西又有什麽用處,若是父親肯修習天劍閣的劍道,母親的仇早就報了!”王方圓緊緊地看著父親王林,怒吼道。


    “逆子!我…!”說著王林便揚起手,作勢要打。


    這次王方圓卻並未後退,而是仰著頭,狠狠地看著王林,眼中盡是不解,和憤恨。


    最終,王林揚起的手掌還是收了迴來。


    “天劍閣雖說玉唐第一勢力,但他們的劍,練錯了,舍本逐末的修煉方式,雖然可威震一時,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若是不知將心放在劍本身,很難再有大的進步,最多稱霸一方罷了。”


    沉吟片刻後,王林繼續說道:“要想成為強者,便不要追求速成!一步一踏才能鑄下大道之基。”


    “連稱霸一方都做不到,何來成為強者?”王方圓再次反駁道。


    王林深吸一口氣,問道:“慕白比你如何?”


    王方圓沉默片刻,道:“小師叔天縱之資,我不如他”


    王林再問:“他的劍法比你如何?”


    王方圓再答道:“勝我數倍!”


    “他的劍法師從何人?”


    這個問題問出,王方圓猛然一愣,久久不曾言語。


    王林疑惑道:“怎麽?教他劍道的師傅很神秘嘛!”


    王方圓眸子黯淡,說道:“不,無人教他劍法,一切皆是他自學成才,就連丹道。陣道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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