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渾然不懼,不躲不閃,一把將之抓住:“雖說這裏是真金白銀買賣的風月場所,但也講究個你情我願,似你這般強買強賣,哪個服氣?若我拳頭硬,是不是要了你的命,也合乎情理?”


    大漢抽迴手掌:“有兩把刷子,你混哪的?”


    “上清院!”


    “上清院管的還真寬,都管到青樓裏來了!”


    眾人哄堂大笑,月寒微笑迴之。


    “上清院從不管別人逛青樓,但是對那不守禮法,肆意作祟的奸邪,卻是絕不手軟!”


    大漢大笑道:“莫要以為有點實力,就出來逞威風,小子,你還嫩呢!多管閑事,小心丟了性命!”


    月寒道:“秦虎,祖籍江東,十四歲時奸殺了自己的親妹妹,於家族所不容,將其囚禁數年,故而心中懷恨,破開縲絏,屠光全族,於世俗所不容,被江東九個家族聯名追殺,五年前修為臻至人靈境,返迴江東,昔日聯名的九個家族,無一得存,其中所有女性,甚至不滿十歲的幼女都沒能逃得魔爪,此舉喪盡天良,敗壞人倫,驚動朝廷,皇室派出蒙大統領一路追殺,四年前失去蹤跡,沒想到,卻是與那方同、胡狼等人結拜,並稱什麽江南八仙,在這裏殘害無辜。秦虎,你作惡多端,死期就在今日!”


    數名青樓女子聞言落淚,月寒道:“此地非是江東那偏僻之所,這裏乃是長河城,有著專克你們這些邪祟的上清院!”


    被人揭了老底,秦虎又驚又慌,叫道:“你是什麽人?!”


    “上清院,月寒!”


    月寒身形一閃,發動攻擊,秦虎見狀,剛要運功,卻發現一隻白皙的手掌不知何時掐住了自己的脖頸,立時失聲道:“登峰境?!”


    眾人畏之如虎的秦虎,在月寒手裏,就連一招也未能走過,二者體型相差甚大,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反轉,隻見那壯碩的秦虎,在月寒拎在手中,如同嬰兒一般脆弱,此情此景,給人一種異常不協調的感覺,但卻真實存在。


    月寒將他拎起來狠狠砸在地上,刹那擊碎了後者的護體罡氣。


    “狗雜種!地獄裏自有比死還難熬的酷刑在等著你們,你五弟已經先去了,你也上路吧!”


    紙糊的胸膛,鐵做的腳掌,二者一接觸,高下立分,隻見秦虎的胸膛被月寒一腳踩碎,汙濁的血跡中,混雜著破碎的五髒,躺了一地。


    電光火石斬了一人,夢紅樓裏落針可聞,月寒朗聲道:“上清院執法,與爾等無關,吃喝玩樂,可以繼續!”雖然他這般說道,但在場之人酒都被嚇醒了,哪還有膽子繼續玩樂,紛紛起身,逃也似的離去。


    蕭海玲於暗處看了個真切,見事了人去,這才出麵,將一張紙遞給月寒,正是餘沁雪的賣身契約。月寒仔細看罷,掏出十枚下品靈石道:“當家的言而有信,月寒謝過,這是契約上規定金額的十倍,雪兒我就帶走了!”


    蕭海玲推開月寒手掌:“雪兒能被公子看中,實乃是她天大的福分,我也替她感到高興。”


    月寒將靈石硬塞到她手裏道:“白紙黑字,明明白白。我和雪兒都不想欠你什麽,攪了你的生意,多出的,就當是賠償和打聽費。”


    “哦?”蕭海玲聞言問道:“公子想要打聽些什麽?”


    “八仙其餘人的下落。”


    蕭海玲看向門外,努了努嘴:“不用打聽了。”


    月寒轉身,隻見門外站著五男一女,為首之人看著那大廳中央秦虎的屍體,情緒激動,麵目扭曲猙獰。


    月寒輕聲道:“是你安排的?”


    “公子聰慧!”


    月寒大笑道:“做得好!一會兒重重賞你!”


    蕭海玲心中歎道:若你能活下來,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甘心!


    月寒手指門外為首之人,大聲道:“方同,你做的很好,自殺也不忘帶上你的弟弟妹妹!省的老子為爾等東奔西走,挨個去尋。”


    “該死的雜碎,納命來!”


    方同大吼一聲,身形閃爍,一掌拍來,月寒推開蕭海玲,揮手一掌與之對碰,大廳內頓時掀起一陣氣浪,桌椅盡數化作粉末,擺滿器具的大廳,頓時變得空空蕩蕩。


    對拚一掌,二人皆是收到衝擊,同時後退數步,月寒撞在牆壁上,將牆壁撞塌了一塊,心中驚道:老二不過地靈境,老大竟已登峰,難怪未能看出他的修為,竟比我高出半籌。


    月寒如此,蕭海玲更是飛了出去,她一落地,也不顧自身傷勢,爬起來就往後院跑,迎麵撞上前來查探動靜的眾人,她拉起餘沁雪,頭也不迴的喊道:“快走!晚了就沒命了!”


    餘沁雪不明所以,被拽著跑:“姐姐,發生什麽事了?”


    “打起來了,老大方同現身,登峰之戰,餘波也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快些走!”


    餘沁雪道:“可是公子?”


    蕭海玲點了點頭,餘沁雪掙紮道:“我不走,我要和公子在一起!”


    蕭海玲當機立斷,揮手一掌將其擊昏,抱起來飛躍離去,其餘人見狀,緊隨其後,紛紛離去。


    “你這廝斷我手足,實是可恨!”方同與月寒戰至一處,打的難解難分。


    月寒聞言罵道:“似爾等這些人形畜生,不殺終為禍患,我不僅斷你手足,還要挖你的心,掏你的肝,剁碎脾肺拿去喂狗!”


    “你好狠的心腸!”


    “不及爾等!”


    這時,方同身後的五人中,一男子不知何時挾持了一女子,指著月寒叫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殺了她!”


    月寒瞥了一眼,輕蔑一笑,方同見狀,心中暗暗警惕起來,雖說對方的年齡不大,但是修為卻是實打實的登峰之境,萬不可馬虎大意,然而,在他心生警惕的同時,月寒的身影一個恍惚,便消失在眼前,方同暗叫不好。


    月寒擺脫方同,瞬間來到那人麵前,看那人醜惡的模樣,頓時心底生厭,秋鴻劍出現在手中,照著那人的腦袋就砍,頓時將那人的腦袋削了一半去,白色的腦漿混夾著鮮紅的血液,淌了一地。


    方同一轉身,卻發現自己那試圖要挾月寒的三弟黑蛟已成了一具無頭屍體,頓時肝膽俱裂,瘋了似的衝了過去。


    月寒望著那無頭屍體,猶未解恨,罵道:“我最恨別人威脅我。”


    被黑蛟拿住的女子,目睹了這血腥的一幕,頓時嚇暈了過去,軟踏踏的倒在地上。月寒將其扶起,手中一股柔勁,將其推了出去。


    方同趕來,全力一掌擊退月寒,抱著那無頭屍體大聲喊了數聲,就在這時,一隻手掌從天而降,拍在他的後心,頓時將他打的口吐鮮血,其餘三人見狀,合力攻來,月寒一擊得手,也不戀戰,縱身後退。


    “大哥,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先想想怎麽解決眼前的事吧!”


    “不解決這家夥,我們怕是一個也走不了!”


    月寒道:“我都已經來了,你們竟然還想走?”


    爭執間,方同放下黑蛟的屍體,他閉眼吸氣,平複了一下情緒,再睜開雙眼,隻見雙眸中的戾氣消失不見,他緩緩起身,直視月寒,不動聲色,靈力四溢,數十道藍色的靈符快速自其手臂上的空間器皿飛出,將其圍繞。


    月寒驚道:“你是符師?!”


    方同沒有迴答,他那看似平靜的雙眸,實則隱藏著刻骨的恨意,以及那不惜為此玉石俱焚的瘋狂。


    見方同如此模樣,月寒運起靈力,同樣數十道藍色的靈符自星辰鐲中飛出,情形與方同如出一轍,對方幾人見狀,頓時吃驚。


    月寒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齒:“沒想到吧,我也是!”


    在幾人驚叫聲中,二者驅使靈符,化作兩條長龍相互碰撞,密集的爆炸聲在夢紅樓中響起,將這片區域夷為平地,粉塵瓦礫紛紛落下。


    夢紅樓百丈外,餘沁雪已然醒來,她望著那爆炸的中心,擔心不已,囑咐了姐妹照看蕭海玲之後,便朝著夢紅樓的廢墟飛奔而去。


    方同自那廢墟中爬起,轉了一圈,不見了自家兄弟,喊道:“四弟!六弟!七妹!八弟!”卻聽咕咚一聲,天上摔下個人來,仔細一看,竟是他六弟銀豹。他急忙查看銀豹傷勢,隻見銀豹已是生生摔死,全身骨頭無一處完整,整個一張皮兜著,金獅於不遠處唿喚,方同看去,隻見他斜靠在一塊木板上,氣息及其萎靡,方同疾步而至。


    “大哥,殺了我。”


    方同道:“你是我的兄弟,我怎忍心殺你!”


    “我被那人捏碎了全身骨頭,痛苦難忍,求哥哥賜死!”


    方同心中泛起巨大的悲傷,自八人結義至今,還從未遇到過這麽強勁的對手,而且此次的敵人,雖然身屬上清一派,但行事風格卻與以往所遇到的上清弟子完全不同,以往的上清弟子,自詡名門正派,行事不管是發自內心,還是虛偽裝蒜,手段都是幹淨光明,就算被擒住,也不會遭到非人的虐待,他們利用這一點,數次逃脫,數次將前來圍剿的正派弟子屠戮殆盡,然而這一次,這個自稱是上清派的家夥,手段極其殘忍,比起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猶有過之,徹徹底底一副屠夫的架勢,方同心中不禁自問道:難道今日便是埋骨之期麽?


    “七妹和八弟呢?”


    “七妹被他擄走,八弟七竅流血,已是死了。善惡到頭終有報,想是吾等末日到了。”


    “弟弟慢走,哥哥就來!”方同一掌打在金獅天靈,看著金獅那似是解脫的神情,聲嘶力竭仰天咆哮道:“那賊子,莫要藏頭露尾,出來與我一戰!”


    月寒於不遠處現身,看著方同披頭散發,一副瘋癲模樣,笑道:“你還沒死,我怎會藏起來。”


    方同也不說話,渾身上下燃起無名之火,月寒見狀,心生警惕,隻因他認得方同身上的火焰是何物,那是燃燒自身氣血為代價的火焰,可在短時間內極大的提升戰鬥力,但是火焰一旦熄滅,就是神仙臨凡,也救不迴來,那方同見到弟弟妹妹一個個慘死,被逼的想要跳牆了。


    看穿他的意圖,月寒道:“方同,就算你燃燒氣血,也是打不過我的。你可知道,我乃是體修登峰,你燃燒氣血,隻能夠帶來身體與靈魂之力的提升,煉氣修為,卻是無法獲得增益,對拚起來,無疑是多此一舉!”


    方同道:“師門傳承,吾得紅色爆炸靈符三枚,燃燒氣血,也隻是為了更方便的催動,我窮盡所有的最強一擊,你必死無疑!”


    “方同,你本身並非那十惡不赦之徒,卻護佑秦虎胡狼之輩無視倫理法度,行罪惡之舉,包庇縱容,罪加一等!今日,我便接了你這一招,讓你身死,心也死!”月寒取出林齊臨終前贈予他的紫色爆炸靈符,隻覺得內裏充盈著的磅礴靈力,倍感熟悉。


    方同起了向死之心,月寒起了必殺之心,這二者醞釀片刻,隻見一方三道紅色靈光,那一方一道紫色靈光眨眼相撞,然而令人驚訝的是,二者相碰,卻沒有立刻發生爆炸,隻見紫色靈符直直穿過紅色靈符,徑直飛向方同。


    月寒體修登峰,卻也經不住那三道紅色爆炸符的威力,第一道炸開,已覺得肺腑震蕩,頭暈目眩。第二道炸開,已是傷到筋脈,口吐鮮血。第三道炸開,徑直破開防禦,重傷昏迷。


    反觀方同,在那一道爆炸中,粉身碎骨,炸的那屍塊四散飄零,漫天飛舞。


    粉塵落盡,一女子提著劍循聲走進廢墟中,看見月寒躺在那廢墟中動彈不得,舉劍就砍,饒是體修巔峰,然而重傷在身,聚不起體力,建不了防禦,若是照頭一劍,月寒休矣。


    不知從哪竄出一人,他指著那女子大叫道:“妖女,休傷我師!”


    來者正是從月寒自胡狼手中救出的少年,秋月。


    那女子聞言,生怕被阻止,抬手就砍,秋月雖是恢複了些許氣血,然而就算是他全盛時期,也絕非此女子對手,雖拚盡全力,仍趕之不及,就在長劍將要砍到月寒身上時,另一把長劍橫空出現,擋住了這致命一擊,隻見來人正是餘沁雪,她之修為,尚不及秋月,雖強行擋了這一擊,然而卻是長劍脫手,手臂也被震斷,秋月眼疾手快,一把抱起月寒,將其伏在背上,與餘沁雪二人並立,二者雖未謀麵,但都心係同一人,對視一眼,立即共同建立起防線。


    那持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八仙中唯一的幸存者玉殘花。非是月寒敵她不過,也非是叫她逃了,她能活著,隻因月寒認出她是長河城,陳文鬆所滅的玉氏一族族人,玉暖柔的姐姐,原名玉靈心,姐妹倆生的極為相似,月寒不忍殺她,才生出這是非來。


    秋月與餘沁雪二人聯手抵抗玉靈心,打鬥中,晃醒了背上的月寒。


    “什麽情況?”


    秋月道:“她趁師父有傷在身,欲要害你!”


    月寒道:“我來!”說時撚動手指,在那廢墟中撚起一枚瓦礫,朝著玉靈心屈指一彈,頓時打在後者眉心,將其擊昏了過去。


    秋月舉手就要取其性命,月寒道:“不可殺,她是我親戚。”


    秋月道:“待她醒來,再要害你,隻憑我們,可攔不住。”


    月寒取出一根銀針:“這是閉元針,你紮進她督脈,縱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使不出來。”


    秋月接過銀針,紮進玉靈心督脈,隨後朝著餘沁雪抱拳稱謝。


    餘沁雪道:“不必謝,我的性命,也是月公子所救。”


    月寒指著玉靈心道:“雪兒,勞煩你帶上她,待我醒來,再做處置。”


    見餘沁雪應了,月寒趴在秋月肩頭,沉沉睡去。


    三日後,月寒醒來,隻覺得筋軟骨麻,渾身無力,他坐起身,隻見置身屋內的床榻上,他嗅了嗅,頓時捂住口鼻,欲要起身,卻翻倒在地。這時,房門被推開,蕭海玲一襲紅衣,手中托著一托盤,其上放著一碗粥,及些許小菜,見月寒翻倒在地,急將他扶到床上:“公子重傷昏迷三日,這才醒來,要急著去哪?”


    月寒不答,問道:“雪兒何在?”


    “雪兒在別處養傷。”


    月寒疑惑道:“我修習的心法會主動修複傷勢,雖說進度緩慢,且不至於如此,為何我感覺全身酥軟無力?”


    蕭海玲道:“那是因為我喂公子吃了軟筋散,再加上這屋內的銷魂香,便令公子提不起勁氣,也恢複不了體力。”


    月寒驚道:“當家的為何如此?”


    蕭海玲起身寬衣解帶,笑道:“隻因我想與公子做個夫妻,此生同心,絕不分離!”


    月寒聞言,頓時知曉蕭海玲用心險惡,說什麽做夫妻,隻不過是為圖他修為,竟然不顧女兒家的矜持,要與他在此處*鸞倒鳳,行夫妻之禮,隻是不知此女從何處得知他修煉了七星決,又是為何會知曉七星決的弊端。


    不一會兒,蕭海玲脫了個光溜,趴在月寒身上賣弄她的肌香膚膩,貼胸交股顛倒鸞鳳,月寒心中自有修持,思量道:這四下裏都是她的人,我若大叫,恐不生效,反倒惹她惱怒,屆時將我捆了,強行辱我,豈不更糟。一時間心急如焚。


    “這可如何是好?”


    …………


    ……


    (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月上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慟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慟靈並收藏月上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