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與羅武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默不作聲的走進了彌漫著刺鼻血腥味的紅場。


    轟!


    大門在兩人身影消失的瞬間關閉,門內有樓梯,一直通到地下。


    “安會長,這個任寒算是你的門生了,你猜他能挺幾天?”執政官鄭海潮饒有興致的問道。


    “我猜他會活著走出來。”安如海堅定的說道。


    “哦?這麽自信,拾荒島上可很久沒有哪個新人能從紅場裏走出來了。”聯邦主席蕭漠說道。


    “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明天天亮之前,他一定會活著出來。”安如海像是在對其他人說,更是像在對自己說。


    “既然安會長如此肯定,那說什麽也要賣個麵子了,春宵難負,孟樓主,我們就不客氣了,哈哈。”武道盟盟主左無常浪笑一聲,拍了拍手掌,先前在噴泉前方演奏音樂的那群女子,衣著暴露的迎了過來,朝眾人施了一個萬福之後,臉上掛著勾魂的媚笑,溫聲軟語,投懷送抱。


    段鴻口中的孟樓主,名叫孟海棠,是燕子樓的樓主,而這些鶯鶯燕燕的女子,全是燕子樓一手培養而出。


    “孟樓主,你我到旁邊對飲一夜如何?”安如海因為身體的緣故,從來不參與這等事情。


    “哎,安會長,今時不同往日了,聽說安會長從任寒那裏得了一株陰陽斷續草,身體痊愈那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安會長寂寞了這麽多年,難道還不趁今夜好好享受一番嗎?哈哈。”左無常一邊在女子周身上下其手,一邊浪聲說道。


    “不必了,我這把老骨頭著實無福消受,這麽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倒也說不上什麽寂寞不寂寞,孟樓主,請。”安如海一口迴絕道。


    “請。”孟海棠感激的看了安如海一眼,對於一個女子而言,讓她呆在這樣的場合,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大門內的樓梯,約莫有百丈高,對於任寒和羅武來說,也僅僅隻是幾個跳躍而已。


    紅場空曠,腳下無泥,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散發著強烈的紅色光澤的水晶,將整個紅場,都照的通透,像是蒙上了一層血紅的霧,霧氣中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你我之間,無冤無仇,為什麽非要賭上生死?”任寒不解問道。


    “我也不想,但凡拚鬥,輸贏各占一半,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就可以不做,在這偌大的拾荒島,我羅武,隻不過是一枚不入流的棋子罷了。”羅武無奈的說道。


    “被坐在上麵的那些人擺弄的棋子嗎?”任寒問道。


    “等你變成棋子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羅武說道。


    “沒有人能讓我做他的棋子,我自己的命運由我自己來掌控。”任寒說道,“很多人都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在這裏,他們隻有兩種結局,要麽戰死,要麽屈服。”羅武說道。


    “是麽?我不信。”任寒話音落下,光刀已經是握在了手中,金黃色的神氣覆蓋全身。


    “沒有煉化神獸的神王,可算不得是真正的神王,你那家藥材鋪,可以易主了!”羅武腳掌猛地一跺,手中出現一把森白的骨槍,渾身上下布滿了一層厚厚的魚鱗。


    嗡嗡眼見一場生死戰已經在所難免,任寒選擇了主動出擊,握緊手中的光刀,朝羅武頭頂悍然劈下,身子高高躍起的一瞬間,便是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三十六式大光明斬!


    暗道一聲來得好,羅武揮動這骨槍橫掃而出,一道森白匹練爆湧而出。


    一招被阻,任寒絲毫不為所動,借著刀槍碰撞時的反震之力向後翻出,腳尖輕輕點地,便又是一記刀光不依不饒的劈了下來,還是同樣的角度,仍舊瞄準了同一個地方。


    羅武也不是什麽平庸之輩,第一時間便是洞悉了任寒的打算,若是任憑其長時間的猛攻一點,那換誰來都受不了,所以,羅武想也未想的變招相應,手腕猛力一震,一道白光激射而出,又是將任寒的攻擊輕鬆擋下。


    “嗬嗬,你我之間的修為差距雖然不多,卻也足夠致命了,而且說一千道一萬,你沒有煉化神獸,就不算是真正的神王,這點攻擊對我來說,可真的是無關痛癢。”羅武殊不在意的說道。


    “神獸之力,不是你這樣用的!”任寒淡淡的應了一聲,手上絲毫沒有停頓。


    “你是在教訓我麽?真是可笑,這話,還是等你強過我之後再說出口吧!”羅武振聲說道,手中骨槍揮舞的密不透風,根本不給任寒半分以點破麵的機會。


    “召喚出你的神影吧,否則的話,就沒機會了。”不知不覺,任寒已經連攻了三十五次,而在任寒的精妙控製之下,羅武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什麽危險的因子。


    “教訓你這小子,我看就用不著召喚神影了!”羅武傲色說道,先前竟然被任寒一個修為遠不如自己的後生晚輩指教,羅武心裏多少有些不痛快,在羅武心中,任寒就是個十足的狂妄之人,自己連神獸都還沒有煉化,反倒跑來教訓別人不會使用神獸之力。


    對於這種貪圖嘴上便宜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實力一巴掌將他狠狠的拍醒,羅武就是要讓任寒知道,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存在著多少難以逾越的差距,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麽可能率先動用神影呢?那不成了向任寒示弱了麽?


    “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這魚骨槍的威力吧!”守了這麽久,羅武也煩了,是時候該給任寒一點顏色看看了,雷霆一擊,反守為攻,定要讓任寒敗於腳下。


    “白癡。”任寒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嘲笑,三十六式大光明斬的最後一式,已經將羅武牢牢的鎖定。


    “混蛋,你藏了招!”任寒的刀鋒距離頭頂不足一丈的時候,羅武才感覺到了這一刀所隱藏的恐怖威力,臉色頓變,厲喝一聲,就要召喚出自己的神影。


    “遲了!”任寒冷冷的說道,一枚金印從胸前飛掠而出,身形暴漲,狠狠的砸向了羅武身後的虛空。


    嘭!


    劇烈的爆炸聲在這四周封閉的紅場之內激蕩開來,讓腳下的大地都是狠狠的震顫著,氣流紊亂,紅光亂閃。


    金印攻擊的地方,剛好是羅武召喚出神影的位置,所以,出師未捷身先死,倉皇召喚而出的神影根本就什麽作用都未曾起到,就被任寒一印砸出了戰場之外。


    與此同時,任寒蓄力已久的三十六式大光明斬,也終於是徹底的完成了,光刀裹挾著所向披靡的銳利寒芒,將羅武周身籠罩而住,空間凝固,戰意噴薄。


    “你居然算計我……”羅武被強悍的威壓鎮住,根本動彈不得,連動動嘴皮子,都是要用上全身的力氣,眼中已經滿是絕望之色。


    “不算計你的話,我死了。”任寒冷冷的注視著羅武,這是他在拾荒島上殺的第一個人。


    轟!


    骨槍寸寸碎裂,連同羅武的身體一起爆炸成了一堆齏粉,而那倉皇召喚出的神影,隨著羅武生機不存,也是緩緩的消散了去。


    任寒轉身朝樓梯處走去,那裏已經出現了一抹耀眼的光亮。


    “恩?結束了?”鄭海潮等人正在瘋狂的發泄著自己的獸欲,大門突然打開,被嚇了一條,急忙一把將身下的女人推開,手忙腳亂的整理衣杉。


    “這麽快就結束了!”安如海眼神一凝,緊張的從位子上了起來,一雙拳頭下意識的攥在了一起。


    “安會長不是對任寒很有信心麽?緊張什麽?”孟海棠袖手一揮,那些個衣衫不整的女子有條不紊的退下,除了些許淡淡的味道之外,根本沒留下半點狼藉。


    “舞兄,你似乎很想將那個任寒收入麾下啊,畢竟,如今你府上,可是人丁凋零,沒幾個能用的了,就是不知道這個任寒爭氣不爭氣。”鄭海潮老神在在的端起一杯酒,極有風度的抿了一口,說道。


    “羅武的實力你自己最清楚,而任寒的實力,恐怕隻有安會長一個人清楚,我無從判斷,不過,若是任寒真能熬下來的話,我當然不介意將其攬入麾下。”舞吟風神色莫名的一笑,說道。


    眾目睽睽之下,任寒的身影慢慢的從大門內浮現而出,步伐穩健,亦如先前。


    “恭喜安會長了。”孟海棠眼中掠過一抹訝異之色,對安如海說道。


    “嗬嗬,我就說過,他會活著走出來的。”安如海雙拳緩緩的鬆開,看似神色淡然,後背卻早已濕透。


    “任老板,佩服!以弱犯強,竟然如此迅速的就解決了戰鬥!”鄭海潮撫掌說道。


    “羅武說,他是奉執政官大人的命令行事。”任寒突然說了一句,讓在座的人都是微微一怔。


    “任老板,贏了比賽,保住了性命,開開玩笑倒也無傷大雅,不過,小心說錯話,那可是要負責的。”鄭海潮神色如常的說道。


    “可他真的是這麽說的。”任寒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和鄭海潮較勁。


    “那任老板你是信還是不信?”鄭海潮問道。


    “這個麽……其實跟我沒什麽關係,我隻關心自己的性命和生意。”任寒咧嘴一笑,說道。


    “哈哈,任老板這話說的倒是實在,既然贏了比賽,羅武在南街的那家店麵,就歸你了,不過,你那家藥材鋪子的地契還得繼續封存在政務署,等七張紅帖全部了結之後,才能見分曉。”鄭海潮大笑一聲,將薄薄的一張地契遞給了任寒。


    “外長大人,先前承蒙您慷慨贈地,如今用命拚下來的這家店麵,也算是任寒的一點心意吧,請外長大人收下。”任寒看也不看地契上的內容,朗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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