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沐國故土通往羽國關隘的博望,今日迎來兩位客人。一位丹鳳眼的男子,一位穿青衣的女子。這兩位自然就是君邪與影。


    “麒麟子,別來無恙。”


    君邪笑,“其實我並不是很想見太尉大人,可惜太尉大人手下的夏軍實在太警覺。”


    博望對君邪的奉承不置可否,直言道:“麒麟子若要走,我不攔。可麒麟子若想探聽點什麽,還請暫居此地。”


    君邪看看身邊手握利刃的衛兵,小聲向影詢問道:“若我要你出手,你打得過他們嗎”


    影沒有理會君邪,實際在君邪不躲避起,影就沒再關心君邪的安危。那種傻乎乎的等待,又和夏軍聊上幾句後束手就擒的窩囊,實在讓人不想再看他。可君邪真是呆傻的人嗎據這段時間的觀察,顯然不是,所以隻可能君邪心中有了盤算。如此,影也就不再理會他,免得誤了他的事。


    而君邪,在影這邊碰了釘子,不由尷尬,又隻好問博望,“太尉大人真的放我們離去。”


    博望道:“當然。”


    “可我不明白。”


    博望表示理解,和善道:“麒麟子請問。”


    君邪滿心疑惑道:“一個月前太尉大人還想要我的命,而今君邪主動上門,太尉大人怎麽又願君邪自行離去”


    博望道:“你不知,該是他們的主上沒告訴你吧。”


    “告訴了。”君邪說道:“可我沒聽他的,心底還是想著破壞夏國的計劃好。”


    博望沒想到君邪這般坦誠,可他話是什麽意思,這般明目張膽是目中無人還是另有算計,博望試探道:“麒麟子這是逼我殺你”


    君邪搖頭,“命隻有一條,我目前還不想死。”


    “那麒麟子就不該坦誠相告。”


    “可我不會說謊。”


    “你卻可以瞞。”


    君邪笑,“太尉大人也可以裝聾。”


    “很可惜。”博望遺憾道:“我不會裝聾。”


    君邪笑問,“那敢問太尉大人可是要殺君邪”


    “不會。”


    自然不會,即使君邪說什麽,博望也不會信,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敵人,信譽之類在敵人的生死間一文不值。而且,那青衣女子博望雖沒有見過,可也能猜出她是“他們”的一員,若是君邪與穆青不歡而散,那這女子又如何解釋。所以,博望不會冒險,在沒真正摸清君邪底細前,不能冒險。


    君邪也知他心底顧慮,心底隻可惜他說真話,很少有人信。不過也僅僅可惜此,至於博望的疑神疑鬼,他也料到,所以君邪才這般有恃無恐。


    或是習慣肆無忌憚,君邪也挑明道:“其實我僅是扯了虎皮,狐假虎威。可太尉信了,敢問太尉要如何”


    “留下,我會派人伺候麒麟子和這位姑娘,離開,我不阻攔。”


    還是開始的話,可這不是君邪想要的。他問:“就沒有其他我這人皮子賤,若是太尉大人將我關押起來,我心底還安心幾分。”


    “麒麟子。”博望嗤笑道:“我不是靖國那些人,會給你廢話的時間讓你探到消息。你去留我不管,但這將是我們在此的最後見麵。”


    因為曾經要設計麒麟子,所以博望曾特意了解過君邪,也曾發現君邪最為厲害的便是這的都是真話,可卻會不知不覺將你引進他的陷阱,或從言語中得到他所需要的信息。所以,對君邪,在事未結束時博望僅會見此麵。麒麟子離去自是最好,若留下,他也僅會派兩個啞巴監視二人,無法說話,麒麟子縱使有滔天能力,也是無米之炊。


    而事實也如博望所想,因為他看見了君邪皺眉,顯然是說中了君邪的想法。


    君邪皺眉道:“太尉大人是看透了君邪。”


    博望不說話,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


    “可太尉大人知道嗎你已經暴露。”


    博望心頭一緊,問,“暴露什麽”


    “你怕我。”


    “這能說明什麽”


    “能說明很多。太尉大人怕君邪,怕君邪壞事,也就是你們的防禦有破綻。”


    君邪說道:“太尉大人心底該是想到這點,才說出君邪可走可留的話,可惜又畫蛇添足讓人監視我二人,這豈不是不打自招”


    說完,君邪逼問道:“那麽大人,請問你現在還放我二人走嗎”


    君邪的話如當頭棒喝,驚了博望一身冷汗,他不禁想是否真的有什麽破綻暴露,可思緒才開始,多年培養的警覺警示他不能想,直接給君邪迴複。


    這一刻,博望沒理由的支持這份直覺,他道:“我既已許諾,二位要走,未嚐不可。”


    君邪眯著眼睛,終是起身,道:“告辭。”


    “慢走。”


    出了關隘,君邪一路不語,這可不像平時的君邪。影有心想問,可又想起之前他自信滿滿的模樣,心道,算了,理他作甚。


    而君邪,確實在想,在迴憶,可他最後都不得不感歎一句,“這博望實乃老狐狸。”


    入虎穴,別說虎子,就連虎毛都未見一根。


    “影,或許你是對的。當時我們躲起來或許還能看到更多。”君邪泄氣道:“可我太自信,打草驚蛇,如今他隻怕有了防備。”


    君邪終於主動給影說話,開口卻是自責。這可不像他,不像平時那智珠在握的君邪。影安慰道:“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我也覺得我做的很好了,隻是對手太狡猾。影,你還是關心我的,所以,你和雲舒應該是真的有關係。”、域名


    影無語,就當這好心喂了狗,真不知道沐國公主怎麽看上這麽個人,想來隻要眼瞎能夠解釋。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說的難道不對”


    影承認,她實在小看君邪了,那刻表現出來的沮喪如今再看不過是假裝。說不定他已經看出什麽結論,卻故意裝出那副模樣來套話。什麽從不騙人,簡直是胡說八道。


    其實影真的錯怪君邪了,他是真的沒看出什麽,不過他心底還想著影的身份,故而借勢一問,誰能想到不僅問不出個所以然,還得了壞印象。


    不過,君邪在影的印象中好像就沒好過,首次見麵就拿刀逼迫,老實說沒一點男子漢氣概。而後絮絮叨叨,都是旁敲側擊影的身世,十足的嘮叨,惹人厭。可以說,若沒穆青的命令,影不會與君邪有交集,若真被惹煩了,或許一刀了事。


    真是命苦,也不知道沐國公主當年怎麽忍受的住。


    想著,影不禁一愣,近日她怎麽總情不自禁的想起沐國公主,那不應該是劃出於她記憶的人嗎


    如此,隻可能是因為身邊這男子的緣故。影看著君邪,想起博望的話,此刻深表同感,他卻是於無意間就能影響人。


    “影,我怎麽感覺你的眼神有殺氣”君邪注意到了影的目光,覺得脊背發麻。


    影不置可否道:“是嗎”


    君邪沒想到影會接他的話,忙點頭道:“是,是真的,剛剛我感覺你似乎想殺我,是那種忌憚而引起的殺意。”


    影心底吐槽,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感覺卻那般靈敏。可落於話上,卻道:“你感覺錯了,沒有。”


    君邪將信將疑,“真沒有”


    “沒有。”


    “不對勁。”


    影心虛道:“又怎麽了”


    “就是這點不對勁。”君邪道:“影,你不是話多的人,這會怎麽話這般多,這太不合理。”


    影閉口不言。


    “看,這會有種說中後心虛閉言的感覺。”


    影惱羞成怒,“君邪,有沒有人說過,你自以為看透人的模樣很令人討厭!”


    “有。”君邪一本正經道:“而且還不止一個。”


    影閉嘴,她心底發誓,再與君邪多說一言她便,她便


    “你怎麽走這條路”


    好吧,影承認自己很沒骨氣。


    君邪笑眯眯道:“博望太棘手,隻能從另一方下手。”


    “你要迴啟”


    “不,是去靖。”


    君邪如今不能迴啟,他於易楓的眼裏可能已經是個死人,於這最後時刻,死人的身份比活人的存在更有價值。所以,他暫時不會考慮出現在易楓麵前。而靖,他或許可以去看看穆遠。


    老實說,穆遠是個很矛盾的人,一方麵他的確弑父奪位,可另一方麵他又野心勃勃想一展拳腳,為此禮賢下士,姿態做的很低。若真要有個恰當的評價,就像一直得不到父母的讚賞,所以雄心勃勃想幹出一番偉業的熊孩子。x


    穆遠,可以說就是這種熊孩子。而這也讓君邪放心,因為他若用到君邪,便不會暴露君邪的身份。而此時,他應該是期待看到君邪的。


    另外,君邪還想再見一個人,這人就是葉清川。一個月的時間,原本的合縱之意變成這般,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離開靖國。仔細分析,若他心底想促成合縱之事,應該還在靖國,若不想,或許已經迴了啟國。君邪心底期盼他還是想的。


    最後,便是穆青的問題,穆青的話君邪是信的,可他還堅信穆青沒有把全部事實告訴他,於他定有所隱瞞。隻希望這次去靖能找出關鍵,快速合縱幾國,不然待羽國被攻陷,那夏國便真的勢不可擋。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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