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河對這塊“無道天書”也有些興趣,當然,他的興趣與其他人有個很大的不同。


    其他人都被“無道天書”玄光之後的一種魔力吸引住,認為哪裏隱藏著一門神秘、可怕的武學,隻要自己將它徹底的領悟,這個天下,將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但方雲河卻不是這麽想,換句話說,他最大的“興趣”是這塊“無道天書”究竟能不能將東方天驕救醒?


    無可否認,透過“無道天書”的玄光,方雲河能夠感覺得到這塊奇石的玄妙,隻要方雲河願意的話,他可以從中領悟出一些與別人不同的武學來,但現在的他,心裏想的卻是怎麽把東方天驕救醒。


    因此,這塊“無道天書”雖然神奇,但方雲河看了半天,卻還是沒有看出些什麽來,他心裏微微有些失望。


    他左右一看,卻見身邊的人都看得十分入迷,就連刀神和華天雲,也都坐在了地上,一臉的冥想。


    方雲河這種與眾不同的舉動將“東海三聖”微微驚住了,因為來到此島的人,隻要是學武之人,無論功力多高,都會被“無道天書”的玄奧所吸引住,但方雲河在看了一會之後,不但沒有沉迷其中,反而露出了失望之色,這讓“東海三聖”不得不為之有所深思。


    風島主略一沉思,忽然朝方雲河一拱手,舉步向一邊走去。方雲河明白他的意思,跟在他的身後,也走到了一邊。


    “方大俠,難道有什麽不對嗎?”風島主問道。


    方雲河一怔,道:“風島主,你的意思是?”


    風島主道:“方大俠對‘無道天書’沒有什麽想法嗎?”


    方雲河頓時意會,笑道:“風島主,你誤會了,這‘無道天書’的神奇,在下雖然沒有怎麽去參悟,但也能感覺得到它所隱藏的力量,隻是在下的心思並不放在這上麵,所以才會……”


    風島主笑了,道:“難怪,難怪。”頓了一頓,道:“風某聽說方大俠的一位女伴受了嚴重的內傷,一直昏迷不醒,方大俠心裏想的一定是這件事吧?”


    方雲河點點頭,突然向前一步,向風島主彎腰一拜。


    風島主麵色一愣,旋即雙手微微一抬,發出一股無形的力道,道:“方大俠,你這是為何?”


    他功力何等精湛,那股無形力道扶著方雲河的身子,竟然使得方雲河的彎腰行禮在瞬時間繼續不下去,但方雲河也不是省油的燈,上身雖被那股無形勁道托住,但他表現得若無其事,雖然沒有深深下拜,但也略微向下拜了一下。


    現在,他見方雲河在自己發出的無形勁道下還能拜下去,心裏禁不住一震,暗吸了一口冷氣,想道:“此子的武功果然厲害,千古以來,在他這般年紀就有這等造詣的,隻怕還數不出第二個人來。”


    “風某聽說方大俠被武林中人稱為‘天下第一人’,起先還有些懷疑,但現在,風某絕對相信方大俠有資格當這個‘天下第一人’。”風島主道。


    風島主的話,當然不是說方雲河已經是“天下第一人”,他話中的意思是以方雲河的身手,已經是當世最頂尖的,如果當世要評出“天下第一人”的話,方雲河一定有資格入選。


    須知武功達到了方雲河這般境界的,細數天下,也隻有幾個人而已。像他們這種級別的高手,武功已經達到了頂峰,相鬥起來


    ,已經不能單純的以武功來判斷高低。


    風島主的話,方雲河聽懂了,所以他並沒有否認什麽,而是有些謙虛地道:“風島主乃世外高人,在下的本事也就隻有這點而已,倒讓你老見笑了。”


    風島主想了想,道:“方大俠,你對風某行此大禮,難道是為了你的那位女伴?”


    方雲河道:“正是。在下看得出來,三位島主修為精深,已達天人的境界,若得三位島主出手的話,在下的那位女伴很有可能會醒過來。”


    風島主道:“方大俠,你自己也說了,就算我三人出手,也隻是有可能救醒你的那位女伴。”


    風島主道:“方大俠言重了。方大俠的那位女伴也是‘東海蓬萊’的‘尊客’,我三人又豈會置之不理?我三人的醫術雖然不怎麽高明,但憑著多年的經驗,也會全力以赴的。”


    方雲河大喜,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三位島主……”


    風島主笑道:“方大俠如此關愛那位女伴,可見那位女伴在方大俠心中是多麽的重要,事不宜遲,我三人便去看看。”說完,朝雲島主和雷島主招了招手。


    雲島主和雷島主來到近前,風島主將這件事說了,雲島主和雷島主自是沒有什麽異議,願意前去看看東方天驕的情況。


    方雲河原想叫上方七根,但方七根已被“無道天書”所迷,正與吳青牛在商討什麽,對其他事毫不感興趣,便沒有把他叫上。


    最後,方雲河、風島主、雲島主、雷島主、看場本五人一塊兒迴轉洞穴,來到了那個山洞中。


    方雲河之所以敢大膽的離開,不怕地狂天突然大鬧起來,對刀神、華天雲等人不利,那是因為他看得出來,整個島上,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可以對抗“東海三聖”。地狂天狂則狂已,但他絕不是傻蛋,非要在這個時候破壞“東海蓬萊”的規矩。


    方雲河單獨進了石室,將東方天驕抱了出來,白依人則是拿了一張毛毯,給東方天驕當墊子用。


    風島主、雲島主、雷島主六道湛湛的目光掃了毛毯上的東方天驕一眼之後,麵色甚是凝重。


    風島主揮揮手,待方雲河、看場本、白依人退到一邊之後,他便與雲島主、雷島主交換了一個眼色。三人席地而坐,心神一沉,雙手在胸前撚了一個古怪的法訣。


    片刻之後,三人竟是離地飄起,麵罩玄光,如同神人。


    忽聽三人一聲輕喝,風島主一指點住,一道白光從他的指尖裏射出,落在了東方天驕的頭頂。就在同一時間,雲島主和雷島主也出手了。


    雲島主發出輕輕的一掌,但見他的掌心陡然吐出一道青光,落在東方天驕的心口上。


    雷島主發出一拳,一道橙光由拳頭上打出,落在了東方天驕的右腳腳底,雖是隔著鞋底,但這股橙光似乎已經透過鞋子,傳到了東方天驕的腳心。


    東方天驕受到這三股神奇的力道襲身,竟是轉眼之間從毛毯上飄了起來,停在半空,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托著一般。


    ***


    “東海三聖”功力之深,自不多言。東方天驕在他們三人合力運功救治之下,短短不到一碗茶的時間,周身已是發出淡淡的光芒。方雲河、看漢書、白依人看到這裏,不由變了麵色。


    奇怪的是,無論“東海三聖”怎麽催動內力,將發出的神奇真


    氣在東方天驕周身穴位運走,東方天驕除了麵色越來越紅潤外,那雙眼睛,卻始終就是不能睜開,宛如睡美人似的。


    好半天之後,風島主眼見東方天驕還是不醒,隻得輕歎了一聲,將手指收迴,落下地來。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雲島主和風島主兩人也各自收迴掌、拳,飄落至地。


    雲島主一臉的驚詫,道:“方大俠,請恕雲某無知,你的這位女伴究竟是被什麽人打傷的?又究竟傷在什麽武功之下?”


    方雲河道:“她是被……被她的父親,也就是正天教的前任教主獨孤九天打傷的,她是傷在了軒轅夏禹劍之下。”


    雲島主道:“這就難怪啦。雲某對武林中事雖然不太了解,但這‘軒轅夏禹劍’卻還是聽說過的。傳說這把劍乃天下第一寶劍,鋒利無匹,而且暗藏神力。你的這位女伴傷在它的鋒芒之下,能撿迴一條性命就已經是萬幸了。我三人的功力雖說是當世一流的,聯起手來,也不怕說句大話,無人是我三人的對手,但要救醒你的女伴,似乎還差了那麽一點。”


    方雲河一臉的感激,道:“三位剛才的全力施為,在下早已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十分感謝。三位島主雖然沒能把在下的這位女伴救醒,但她經過三位這番施為,全身的筋骨就好似被拿捏了一番,受益無窮,光是這份厚禮,就已經讓在下無以為報了。”


    雷島主笑道:“方大俠客氣了。實不相瞞,以我三人現在的功力,施展剛才那等天、地、人合一的手法,本來是無論多重的傷,都能救治的,但貴女伴的情況太過特殊,我三人也隻能是素手無策。”


    方雲河道:“連三位島主都沒有辦法將她救醒,看來她能否醒來,也隻有看天命一途了。”


    風島主笑道:“方大俠也不要太過灰心,據風某觀察,你的這位女伴絕非短命之人。她這次之所以會昏迷不醒,可能是一個磨難。磨難之後,必將是無窮的福分。”


    方雲河道:“多謝島主的吉言。”


    這時,龍碧芸諸女已經從沙地上迴來了。她們的臉上雖然還殘留著對“無道天書”的神往之色,但她們心裏麵畢竟還惦記著東方天驕這個“姐妹”,在參悟了半天之後,她們終於毅然轉身離開了。


    風島主、雲島主、雷島主見她們迴轉,麵上不禁有些吃驚,因為據他們推測,無論武功多麽高深的“尊客”,在看到“無道天書”以後,至少也會在“無道天書”四周參悟一天一夜,方會依依不舍的離去。龍碧芸諸女這麽快迴轉,難道說明她們已經參悟到了什麽不成?


    但很快,他們發現龍碧芸諸女的心思與方雲河一樣,她們雖然暫時被“無道天書”迷住了,但她們的內心深處,卻還有一個“尚未醒來的東方天驕”,就是憑著這等“關懷”,她們才能夠從沉迷中醒來,離開沙地。


    風島主、雲島主、雷島主救不醒東方天驕,也就沒有必要在此多待下去。三人要看漢書代他們好生招待方雲河等人,便離開了山洞。三人正在**裏走著,迎麵忽然走來了一個人。


    來人是歸遠帆,“東海三聖”麵上微微一驚,隻聽風島主問道:“這位‘尊客’莫非已經有所參悟?”


    歸遠帆搖搖頭,朝三人施了一禮,道:“晚輩有一件事想請教三位老前輩,不知方不方便?”


    風島主一愣,道:“什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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