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裏外是一處平坦的荒草地,一條溪流蜿蜒流淌其間,好似一條長蛇。此時,彤雲低垂,冬風低吼,天地一派蕭索。


    司馬衰宇第一個趕至溪邊,目注溪流,那十數個人業已趕到,各自搶占了有利位子,一目不瞬的盯著溪水—流不大,侶是棲澤,無論十幾個人的目光如何犀利,但無法看到溪底。


    不多時,苗疆六王、符無憂以及那五個怪漢趕到,七人也不上去湊熱鬧,隻是在旁看著。當其他人趕到時,有那膽子大或自恃武功高的,也各自找了有利位子一時之間,溪邊散落滿了人。


    方雲河和張大幹得遠遠地,有吳青牛在的話,他們倒不怕琴蛙一出來後就會被別人拿去。


    忽然溪流湧動看上去就像是被一陣怒風吹皺似的守在溪邊的人啟豁是誰,多少都有些興奮和緊張,有的居然還軒顫身軀,唿吸略息急促—流湧動了一會,並不見琴蛙出來,但已有人禁受不住。


    隻見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當先出現異狀,目光赤紅,汗珠顆顆滴落,雙拳捏得“嘎嘎”直響。片刻之後,他仿佛著了幕般,狂叫一聲,朝身邊一個中年人撲去,盡出全力,看上去就想與對方有著殺父多妻之恨似的。


    那中年人自身也已陷入魔境,不等他來近,大吼一聲,迎著他撲了過去。兩人的打法很幹脆,但也很慘烈,漢子一掌將中年人的胸口打得凹陷,中年人一拳將漢子的腦袋打歪,隨後兩個死在了一塊。


    兩人方死,不少人都控製不住自己,施展毒辣手段,找身邊的人廝殺。轉眼之間,又有十幾個人倒斃在地。


    方雲河遠遠望去,吃了一驚,猜想這琴蛙多半已成了魔,光憑出來前的氣勢已經使得不少人迷失了自我。


    忽聽一聲長嘯傳來,瞬息之間,一道人影從外風馳電掣般趕到,腳尖在草地上微微一點,騰身躍起,隻見他一手拿著個布袋,一手往布袋裏不住的掏著,每掏一次,便會往空中灑出銀**末狀的東西。


    他肖年還一直喊道:“武功不行的快遠離溪水,武功不行的快玩離渾水一”


    經他一喊,再加上他灑出的東西有消除魔障的功效,部分武功頗高的人頓時驚醒,忙不迭的施展輕功,退出了溪邊,有的甚至直接退出了草地,退出峽穀,退出了峨眉,自後再也不敢來峨眉山。


    那些武功一般的人一時之間沒被驚醒,隻顧殘殺,見狀,好些武功高強之輩縱聲長嘯,張大幹和方雲河也在內,隻是方雲河嘯一段停一段,十分好笑。


    不多時,所有處於瘋狂的人全都醒來,個個麵色驚恐,就想看見了魔鬼似的怪叫著跑出了草地。這些人中,許多人從此以後就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如此一來,留在溪邊的隻事二十多個人,遠遠觀望的卻還有上百位。


    溪流的湧動越來越激烈,陡聽“轟”的一聲巨響,一股水柱衝天而去,直達三丈。


    旋即,奇異的事發生了,水柱衝起之後,便不再落下,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著一般。一隻兩寸大小,頭部扁平,背皮光滑,膚色金黃的怪蛙浮出水麵,盤踞水柱之上。


    須臾,怪蛙古怪的叫了三聲,身形開始變大,不一會,整個身軀變得比成年的牛還要大上幾分,看趨勢還有繼續曾大的征兆。可惜的是,再大一分之後,就再也大不下去。任憑怪蛙如何怪叫,都未能如願。


    那前來解救之人滿臉緊張的看到這裏之後,略微鬆了一口氣,將布袋中的粉末東西灑完之後,拿出一個藥瓶來,倒出瓶裏僅餘的三顆藥九,一口吞了下去,稍一調元,便朝溪邊走去。


    沒等他走到溪邊,距離他還有數丈的司馬衰宇雙手一拱,道:“請問前輩可是醫佛?”


    那人道:“正是在下。”


    司馬浪宇麵上微微一喜,問道:“前輩可是想收服這隻琴蛙?”


    醫佛長青子道:“要收服它,談何容易,為避免它成魔害人,在下隻是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罷了。最後還要靠大家的量。”說話間,已走到司馬衰宇身邊。


    司馬衰宇眼珠一轉,笑道:“我明白了,前輩之所以將琴蛙的消息傳出,目的是為了引各方強手來到,好一塊對付它,是嗎?“長青子淡淡一笑,道:“在下也知道要眾人聯手,這是不可能的,但凡人都有貪心,也有恐懼,在場的諸位,為了自身將來的安危,勢必非出手不可。


    司馬衰宇沉吟道:“可是倘若沒有人第一個出手呢?”長青子道:“怎麽沒有?在下不是第一個嗎?”


    司馬哀宇道:“前輩醫術超卓,應呈淤下來解救世人何苦要第一個獻身?”


    長青子哈哈一笑,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隻消在我死後,各位能同心協力,將這隻魔蛙鏟除,至於它的歸屬,我也管不了啦。”話音剛落,忽聽一聲琴音傳來,琴音響起的時候,尚在數裏,須臾間,琴音已至近前。


    隻見出身正天教的那位背琴中年人此刻一手拿琴,一手撫琴,腳底宛如行雲流水一般,瞬時來到溪邊。琴聲叮咚,悠揚而又空靈。


    那隻琴蛙雙目鼓鼓,聽了沒幾下,便發出與琴聲相似的叫聲。眾人看到這裏心底不由一喜。


    背琴中年人麵上也不禁露出欣喜之色,盤膝而坐,將琴放在兩條腿之上,雙手撫琴,琴聲舒緩有致,悅耳動聽。


    方雲河對於音律甚有研究,聽到這裏,暗暗吃驚,心道:“此人的技藝,竟似還要在嶺南羽士之上。”目光一聚,從旁看清了那尾古琴,心頭一凜,道:“這不是焦尾琴嗎?我記得嶺南羽士把此琴送給了東方妹妹,怎麽會落到他的手中?哦我明白了,記得有一次閑聊的時候,東方妹妹說他有一位老師琴藝精湛,她之所以懂琴,完全是這位老師所授。看來這個中年人想必就是東方妹妹的老仕。”


    想到這,伸手摸了摸懷中的藍潮簫,可是,他也隻敢摸,不敢拿出來吹奏。因為那樣一來的話,很可能打亂琴音,適得其反。


    焦尾琴彈出的琴聲使得琴蛙不斷發出與之相應的叫聲,琴聲時高時低琴蛙的叫聲也時高時低。中年人彈了一會,見琴蛙看上去完全是被自己的琴聲控製了,心念一動,琴聲越來越低沉,琴蛙的叫聲隨之變低。


    中年人不敢大意,足足彈了一盞茶時間,才把琴音談得宛如蜜蜂嗡嗡,此時琴蛙的叫聲低得幾乎聽不見,一雙原笨簫鼓的咱良睛也咪成了一條線。


    中年人心頭大喜,正要罷手,忽見琴蛙周身發出一道光芒,霎時之間,琴蛙氣勢恢複,雙眼圓睜,偵怒地瞪著中年人。


    方雲河看到這裏,心頭大叫一聲:“不好!”想出手時,卻哪裏還來得及,再說,他此刻也沒有能力相救。


    “哇”的一聲,中年人猛地向後吐鮮血,身子向後滑出,麵如金紙。人群中掠出一人,頭戴半截麵具,正是朱笑白。鬼魅般躍至中年人身後,身軀略蹲,雙手落在他的雙肩上。饒是如此,朱笑白自身也為一股巨大的量推得退出了兩丈。


    眾人眼見琴蛙一瞪之下,竟有如此神力,均為之駭然。可不少人一想到要是能把它捉住,拿去製成藥物,吃下之後,豈非能夠天下無敵?頓時又興奮不已。


    長青子長嘯一聲,縱身躍起,朝水柱上的琴蛙撲了過去,可沒等他撲進琴蛙忽覺一股無形的勁力撞來,危急間將身一甩,橫移了數丈,雙掌一翻,運足全身功力,向琴蛙拍去。


    “轟”的一聲,這一掌的力道全落在了琴蛙身上,可琴蛙一動也不動,長青子反而被震得雙臂發麻,身形遲滯,落在了溪邊。


    司馬雇宇見長青子對它毫無辦法,心頭暗驚,身形一晃,轉瞬來到琴蛙的頭頂,伸出一腳,點向它的一隻眼睛。


    琴蛙發出一聲怪叫,身上猛然爆發一股光芒,司馬震宇的腳尖方與光芒相觸忽覺腳尖入中電流,全身為之一麻,心頭一震,雙臂一振,身軀頓時憑空翻騰而起,斜斜的飛落在數丈外。


    琴蛙怪叫了幾聲之後,目光炯炯,轉動著掃視了場中一下,忽然從水柱上飛出,掠過數人頭頂,朝一隻奇獸撲了過去。


    那奇獸看上去


    雖比琴蛙要大,但見琴蛙撲來,眼神流露出一股驚恐之色,後退不迭。這隻奇獸的主人是刀下繆慮初,他見坐騎瓷拍,心頭大怒,人從奇獸背上鷹集般捺起,淩空一拔寶刀,斜斬迎麵撲來的琴蛙。


    “砰”的一聲,這一刀結結實實的落在了琴蛙身上,可琴蛙沒事,繆虛切卻**一聲,連人帶刀的飛退不已,瞬時出了數十丈。不過如此一來,琴蛙的來勢為之一頓,也給其他人做了準備。


    符無憂怪嘯一聲,縱起身形,雙掌夾著無上力道,往琴蛙轟上去“轟,的一聲,地麵為之一震,七股風柱纏繞著琴蛙,大有要把它掀翻之意可令人驚駭的是,無論風柱如何的強烈,別說掀翻琴蛙,連動它分毫都辦不到。


    符無憂心頭大駭,萬想不到琴蛙會有如此能力,簿蛙雖未被符無憂的掌力震動,但似乎也覺得有些痛苦,怒叫一聲,張嘴一吐,舌頭飛出。


    符無憂身形一矮,躲了過去,緊接著運足全身功,單掌一揮,隻聽“蓬”的一聲,終於把琴蛙打得翻了一個跟頭。


    符無憂心頭一喜,正要上去再給它一掌,就在這刹那間,琴蛙靈活之極的跳起,躍起三丈來高,張開大嘴,舌頭暴長,卷向符無憂符無憂嚇了一跳,豎臂一斬。“蓬”的一響,可琴蛙的舌頭堅硬異常,根本就傷不了半分。


    旋即,琴蛙的舌頭變得柔軟之際,“颼”的一下,卷向符無憂的腦袋。符無憂急電般退出,流星般後縱+五丈,才堪堪躲過了琴蛙舌頭的攻擊。


    好幾個人本來都想上去夾攻琴蛙的,可一見琴蛙的舌頭變化多短,瞬時能吐至十三四丈外,不由吐了腳步。


    琴蛙將符無憂嚇退之後,甚是得意,蹲在草地上,仰天發出幾聲宛如琴聲的怪叫。可惜的是,如今無論它叫得多麽的動聽,落入眾人的耳朵裏,不音是閻羅王的招魂帖。


    ~方雲河心頭暗道:“這隻琴蛙好厲害啊,比起百劍潭中的那條眾天魚,根本就不逗多讓。”


    當此時,眾人紛紛退開,距離琴蛙最近的,也有十五六丈,最遠的呢,卻跑到了三十多丈外。


    符無憂躍到大娛蛤身邊,從懷中拿出一粒奇臭無比的藥丸,外人隻道他要吞服,哪裏知道他卻是拿給大娛蛇吃。


    大娛蟻吃下藥丸之後,本來對琴蛙還有些恐懼的,轉瞬一掃而空。符無憂將手指放在嘴裏吹了幾下,大娛蟻怪叫一聲,離地竄起,朝琴蛙撲了過去。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苗疆六王也各自給自己的奇獸吃下一顆藥丸,發令叫它們配合大埃蟻向場中的琴蛙展開了攻擊。


    琴蛙對七隻奇獸倒也不敢過於托大,身形跳躍不定舌頭翻卷每當擊中翌隻奇獸,那隻奇獸便會被震得退出數丈,在草地上留下痕跡。不多時,偌大的草地完全成了八隻怪物的鬥場,直打得天翻地覆。


    眾人遠離草地,各懷心思的觀望著。


    半盞茶時間過去後,除大埃蛇稍好一些外,苗疆六王的坐騎已經是遍體鱗傷可它們吃的那顆藥丸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竟能令它們保持極強的戰鬥力,仍舊悍不畏死的與琴蛙激鬥著。


    琴蛙此前大概隻是和它們玩玩而己,如今見它們沒有退縮之意,惱恨起來,身形頓時快了一倍,舌頭的伸縮也加快了不少。


    隻聽“澎嘟嘟……”的撞擊聲不斷傳出,瞬息之間,大娛蛤被舌頭震斷了八隻足,其餘六隻奇獸慘叫一聲,分從六個方向飛了出去,遠遠落在地上,將草地砸得泥水紛飛,半天爬不起來,痛苦的申銀著。


    符無憂麵色陰沉,打了一個口哨,將大娛蛤召迴,心疼的摸了摸大埃蟻的一隻顆足,見穎足上滿是傷痕,有一處壞險些折斷,隻覺一股少焰往頂門上衝。苗疆六王也已趕到各自的奇獸身邊,見了它們的傷勢,無不又痛又恨。


    “啊一”


    符無憂與苗疆六王縱聲怒嘯,風雲為之變幻,狂風激蕩。


    七人身形飛動,朝兀自得意洋洋的琴蛙撲去,各施手段,轉眼之間,哪裏壞能看得見七人的身影,早就化作疾風,繞著琴蛙狂攻不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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