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一家客棧”外圍滿了人。其實,自從發現胡成武不見後,對藏寶圖有所企圖的人早把金刀鏢局的人“監視”了起來。金刀鏢局的人剛出了客棧,便被人圍住,一眨眼的功夫,金刀鏢局四周就湧來了大批的武林中人,他們沒動手隻是大聲喝問胡成武跑哪裏去了。


    金刀鏢局中知道胡成武偷偷溜走的隻有七個副總鏢頭,其他鏢師都不知道。因此,由於口角,險些發生了火拚。金刀鏢局人數雖然不少,但又怎比得上場上的武林人士。七個副總鏢頭嚴令大家不要動手,隻盼望總鏢頭早去早迴。隻要總鏢頭把暗鏢安睡轟送達,這些明鏢要不要都無所謂,大不了照賠就是了。


    從天亮到黃昏,大家都坐在客棧外,餓了就叫吃的,渴了就叫喝的,總之是絕不能放走金刀鏢局一個人。倪遠超、蘇曉薇、孔海山知道自己管不了,見他們出了客棧,更不會插手。


    這時,也不知是誰叫了一聲“**鏢頭迴來了”,所有的人都了起來,仰首張望。很快,胡成武果然來了,他身上背著個包袱,兩手空空,遠遠便大叫道:


    眾位,千萬別動手,請聽胡某把話說明白,到時候大家要怎麽辦,胡某絕不阻攔。”眾人也不知他究竟把暗鏢送達了沒有,朱笑白等人則是暗奇他還有命活著迴來,看上去還神采奕奕的樣兒。


    一見胡成武來到近前,唿啦啦一聲,幾十個人圍了上去,將他圍在中心。金刀鏢局的人見了,紛紛拿出兵器,有的說:“跟他們拚了。”有的說:“媽的,簡直是欺人太甚,就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有的說:“總鏢頭,他們分明就沒把我們金刀鏢局放在眼裏,別白費口舌了,大不了我們一起戰死,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


    胡成武運起內力,大聲喝道:“不許動手衛”見場上稍微安靜了一下,道:


    實話告訴大家,我金刀鏢局這次栽了大跟頭,被人耍了。”孔海山分開人群,走上去問道:“**鏢頭,我相信你的為人,你說吧,貴鏢局是怎麽被耍了?”胡成武向他一抱拳,道:“孔大俠,謝謝你相信我。胡某這次因為一時意氣,險些鑄成大錯,在這裏,向各位武林朋友道歉。”


    眾人聽後,全都愣住了。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是乞求,還是腦袋出了問題?胡成武長歎一聲,道:“不瞞大家,敝鏢局這次所保的鏢貨是十三箱綢緞和一個不值一文的竹筒。賭,十三箱綢緞就在場上,大家若不相信,可以打開看看。”有人聽了,便要去砸箱子,眾鏢師團團護住,不讓他們砸。胡成武將手一揮,道:“讓他們砸。”眾鏢師雖不明其意,但退了開去,讓那些人砸開箱子。


    十三個箱子全被砸得稀巴爛,果然全是綢緞,並沒什麽藏寶圖。胡成武拿出竹筒,道:“這就是那隻竹筒,你們看,它還沒有被打開,連我也不知道它裏麵有什麽。各位要是不相信的話,我可以請孔大俠作證。”望向孔海山,道:“孔大俠你是正人君子,又是武林中人人皆知的大俠,你敢不敢為我作證?”孔海山笑道:


    “有何不可?”走到他麵前,從他手中拿過竹筒,仔細地看了看,揚聲道:“我空孔海山在此作證,這個竹筒密不透風,盤從被火漆上之後,便沒有破壞過得痕跡。”


    孔海山的行事,江湖中都是知曉的,可從來沒說過一句謊話。有他做保證的話,大半人都相信了。孔海山待要把竹筒還給胡成武,胡成武道:“孔大俠,你好人做到底,幫我把竹筒打開看看,裏麵究竟有沒有東西。”孔海山哈哈一笑,道:


    “這有何難?”胡成武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孔大俠,你如此俠義心腸,老天爺也會保佑你長命百歲的。”


    孔海山笑道:“區區小事,不必介懷。”暗運真氣,將那火漆的地方震開,然後,輕輕用力一扳,將竹筒龍;成兩半。眾目睽睽之下,兩半竹筒裏別說藏寶圖,就是一


    文錢也沒有。難怪胡成武會說他一文錢。


    有人詫異地問道:“**鏢頭,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那托鏢之人莫非在跟你開玩笑不成?”胡成武冷笑道:“那人開的這個玩笑簡直是驚天動地。他用一對價值連城的翡翠珠鏈叫我暗運這個竹筒,試問天下有這樣的傻子?有這樣的好事嗎?我要是早知道竹筒裏什麽都沒有,他便是給敝鏢局金山銀海,我也絕不會接鏢。”頓了頓,道:“我倒要問問大家,是哪個朋友開的玩笑,說我金刀鏢局保的是藏寶圖。”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吵起來,這個說是你告訴我的,那個說我是聽他說的片刻間,場上宛如鬧市,何曾還像武林中人的樣子,比在市集上起討價還價的蕊率人還要會爭。忽聽一人-大吼道:“夠了衛”震得眾人耳鼓嗡嗡作響。眾人扭頭望去,見是塞外三魔的師父鐵掃把,不由靜了下來。


    鐵掃把道:“張兄,你認為此事有何玄機?”在他身邊的是張大幹,隻聽他張大幹道:“掃把兄,你覺得呢?”鐵掃把道:“張兄,你不覺得托鏢的人很奇怪嗎?”張大幹道:“是啊,他要不是個大傻瓜,就是個攻於心計的**險之徒。”


    鐵掃把道:“著啊,之前我老認為胡成武不老實,現在迴頭一想,我們是不是錯了?”張大幹笑道:“好在沒有發生太不愉快的事,不然,這裏必將血流河水。”


    “兩位分析得很有道理,小弟也是這麽認為的。”那長衫漢子道。他混在人群之中,許多人都不認識他,見他在張大幹和鐵掃把麵前自稱“小弟”,納罕不已。


    張大幹笑道:“孟德老弟,我們應該感謝地藏菩薩。”孟德道:“不錯,不錯。”


    有人詫聲問道:“前輩,為什麽要感謝地藏菩薩?”孟德笑道:“你是在叫我麽?


    嗬嗬,你有所不知,昨夜要不是地藏菩薩突然出現,我、張兄,掃把兄,還有許許多多的人,隻怕要為了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藏寶圖鬥個你死我活,現在什麽都明白了,豈不是要感謝他嗎?”


    那人道:“有些明白,但又有些不明白。”話音剛落,忽聽一個怪怪的聲音道:“笨蛋,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迴家**去。”隨著話聲,隻見一個臉戴麵具,身披猩紅大髦的人,手中提著四個不知死活的**步走來。他走得不是很快但一轉眼的功夫,人已到了近前。


    眾人認得他就是昨晚那自稱地藏菩薩的家夥,好多人麵色緊張,生怕他冷不防向自己出招。人群自動分開,給他讓出了一條道。地藏菩薩走到場內,胡成武向他拜了一拜,顯得異常恭敬。地藏菩薩把四個人往地上一扔,屈指一彈,便解開其中兩個人的穴道,另外兩個不用解,因為他們是死人。


    “來來來,大家看看,有沒有人認識他們?”地藏菩薩就像一個做買賣的吃喝著。有人失聲道:“哎呀,我認識她,她是一是一”說不下去。孔海山迴頭望去,見是馬柏誌,問道:“馬兄,她是誰?”馬柏誌道:“她一她就是我說過的那個女人。”有人不明所以,道:“吞吞吐吐的,什麽女人,幹脆些。”馬柏誌臉一紅,大聲道:“怎麽啦?她是我哥哥年輕時候的相好,怎麽啦?”那人道:“怎麽啦?她是你哥哥年輕時候的相好,怎麽啦?”這人學得有模有樣,逗得好些人都興起來。


    馬柏誌哼了一聲,道:“這女人水性楊花,是個不要臉的老妖婦。”忽見一個人往場內奔去,口中厲聲道:“賤人,你害得我好苦,我殺了你。”一揚手,掌心朱紅,往那妖婦腦袋劈落。地藏菩薩伸手一攔,將他震開,道:“殺她不得。”那人正是太原鬆三橋,隻見他指著妖婦罵道:“賤人,枉我對你真心真意,你卻與人跑了。”那妖婦望著他,目光很是害怕。


    地藏菩薩眼珠忽然一轉,怪笑道:“三位,既然都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的呢?”三聲長嘯過後,場內多了三個人,穿著打扮與地藏菩薩沒什麽兩樣


    ,唯一不同的是,大髦的顏色分別是藍色、黃色、黑色。這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海菩薩、北海菩薩以及東海菩薩。


    東海菩薩雙手微微一拱,道:“兄台武功高強,佩服,佩服。”南海菩薩和北海菩薩卻是哼了一聲,對地藏菩薩寧嗣二友善。地藏菩薩見所有的人都出來了,對胡成武道:“**鏢頭,現在人已到齊,你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把。”


    胡成武“嗯”了一聲,把那神秘的蒙麵高個男子如何托鏢、自己如何接鏢、沿途上聽到傳聞、今早偷偷離開客棧、劉三阻攔以及被地藏菩薩救出和到土堡的經過都說了。


    這時,天黑下來,點起了火把。地藏菩薩對那妖婦道:“這是你活命的機會把你所知的一切都說出來,讓大家也好明白。”那妖婦定了定神,道:“是。各位,都是我昧了良心,與人要害**鏢頭,要害大家。**鏢頭說的那個蒙麵高個男子,他是我們的頭兒,他叫什麽名字,是什麽人,我一點也不知道,他要我和老羅給他辦事,老羅就是我身邊這個人,不辦的話就要殺了我們。他說,他要讓全武林的人為了藏寶圖大打出手,他讓我們在土堡中等著,隻要過了今天,他的陰謀就可成功,那時我們就能離開土堡,萬一事情不順利的話,一旦見到胡成武來交貨便要將他斬殺。孰料,就在昨天夜裏,那高個男子不知被誰打傷,迴來後就一直躲在密室裏養傷。地藏菩薩前輩一到,他自知不是對手,殺了他的親信,就是這個臉色青青的漢子,然後乘地藏菩薩前輩不備,從地道逃走,不知去向。我說的這些句句是實,我確實不知高個男子是誰,你們再問的話,哪怕是把我殺了,我也不失口。”


    鬆三橋聽後,指著老羅,怒問妖婦:“賤人,我問你,他是不是你的妍頭?”


    妖婦顫聲道:“是一是的。”鬆三橋道:“你是不是把我說給你聽的朱砂掌心法告訴了他?”沒等妖婦開口,老羅沉聲道:“不要問了,馬柏豪是我殺的衛我學了朱砂掌,將他擊殺,一來是為滅口,二是為了嫁禍於你。”馬柏誌飛竄出來,怒罵道:“你這個狗東西,你好狠毒,我哥哥果然是聽到了他不該聽的事而慘遭毒手。”老羅哈哈一笑,道:“那天我們正在客房裏談論藏寶圖的事,你哥哥也不知怎麽就在窗外偷聽,被我們發現後,以免他泄露出去,我便用朱砂掌將他殺了。姓馬的,老子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敢作敢當,你要報仇,現在就把我殺了,大不了三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馬護誌怒吼一聲,一掌拍出,將老羅震得口吐鮮血,接著一掌打在老羅的胸口,老羅一聲慘叫,倒地而亡。若論武功,兩個馬柏誌也不是老羅的對手,隻因老羅武功已被地藏菩薩廢掉,而他自己早已有了死的打算,所以一絲反抗也沒有。馬柏誌殺紅了眼,待要把妖婦也一同擊斃於掌下,地藏菩薩伸手一拉,將他拉開,笑道:“慢來,慢來,我答應過她,不傷她性命,你小子要讓我地藏菩薩失言不成?”馬柏誌聽了,這才恢複理智。那鬆三橋見老羅斃命,複雜的望了一眼妖婦長歎一聲,轉身而去。


    如此一來,馬柏誌報了仇,眾人也清楚了藏寶圖一事的幕後真相,可惜的是那蒙麵高個男子沒有被擒下,也就不知道他的來曆,他依然是一個令人難解的謎。究竟他是不是主腦?他背後還有人嗎?他利用子虛烏有的藏寶圖妄圖使武林人士互相廝殺,出於什麽樣的目的?這一切的一切,隻怕要等將來找到他之後才可知曉。


    地藏菩薩眼見此事處理完畢,怪笑一聲,道:“孔大俠,我能不能喝一壇好酒?”孔海山笑道:“在前輩麵前,晚輩怎敢稱大俠。前輩要喝酒,晚輩自當去拿。”親自去拿了一壇酒,走上去遞給地藏菩薩,忽然低聲道:“你可是楚老弟?”地藏菩薩道:“孔大俠,你認為我是誰我便是誰。”提起酒壇子,拍開封泥,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幹。眾人見他酒量奇大,不禁吃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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