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點可以看出,郭登確實有過人之處,若不是王振胡亂指揮,又焉能會發生土木堡之變呢?這郭登並非一個沒有來頭的人,他的祖父就是明朝開國大將之一的武定侯郭英,他算是繼承了祖業。


    土木堡事發後,也先隨時都有可能率軍來攻打大同,城中的將士多有恐慌,劉安雖是總兵官,但能力有限,無法穩定軍心,郭登臨危不懼,親自帶兵整頓軍務,與士兵同吃同住,得到了眾將士的擁戴。


    此時,也先果然帶兵前來,但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即刻攻城,一時之間,城中將士又有些恐慌起來。


    在城中一間寬大的議事廳中,大同的高級將領都到齊了,另外,逍遙二老、吳世明、王賓和丐幫的兩個長老,即盧定岷和馮四海,也參加了會議。


    劉安一臉的擔憂,朱祁鎮被俘的消息,他已經從逍遙二老口中得知了。


    “郭兄,你認為也先這次前來,目的何在?”劉安沒有主意,隻好問郭登。


    郭登沉聲道:“也先在二十裏外安營,不急於攻城,定有陰謀詭計,我希望劉兄能看清也先的陰險,以社稷為重。”


    劉安聽了,麵上有些不快,道:“郭兄,社稷是大,但陛下乃九五之尊,我等豈能不顧?”


    郭登也覺有些為難,吳世明道:“兩位大人,吳某不懂任何戰術,本來不想插言,但此時卻有一句話非說不可。”


    郭登道:“吳俠士有話請說,我和劉兄請你們來,也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吳世明正色道:“華大哥出城之前,曾與兩位大人談過,說大同易守難攻,隻要我們上下一心,便能守住大同。”


    劉安道:“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陛下落入賊手,又焉能置陛下於不顧?”說來說去,他隻怕也先一怒之下殺了朱祁鎮。


    吳世明道:“劉大人,吳某讀書不多,但也知道‘社稷為重君為輕’的含義,依劉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打開城門,讓瓦剌兵****?”


    劉安臉上一紅,道:“吳俠士,你誤會我了,我怎麽可能會打開城門讓也先率軍入城?我隻是在想,有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王賓聽了他的話,冷冷的道:“劉大人,請恕王某無禮,你的想法也太天真了。”


    劉安幹咳了一聲,道:“王俠士,話可不能這麽說,隻要我們肯用心,一定會想出一個可行之策來。”


    郭登看了看逍遙二老,問道:“兩位,不知你們有何建議?”


    遙老道:“我還以為你們把我們兄弟當作擺設了呢,我們兄弟來此,是奉了公主之命,她命我們兄弟協助你等守城,並說不要上了也先的當。”


    郭登苦笑一聲,道:“公主殿下莫非沒有什麽錦囊妙計,指點我們嗎?”


    逍老道:“公主說過,大同是大明的重鎮,一旦失守,後果將不堪設想,她請兩位大人一定要以國家為重。”


    郭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劉安眼睛大睜,道:“兩位,陛下可是在也先手中啊,公主殿下難道就不顧陛下的性命了嗎?”


    逍老道:“劉大人,我們隻是依照公主的話辦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劉安不敢追問,想了一想,道:“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裏


    吧。”


    忽然,一個守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稟道:“兩位總兵大人,城外有一個叫袁彬的錦衣衛校尉求見。”


    劉安一怔,問道:“他還說了什麽?”


    守衛道:“他說他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的。”


    劉安“啊”的一聲叫了起來,起身道:“快,我等快去城頭看看。”


    吳世明見他要去見袁彬,心頭吃驚,暗道:“這廝真是不知好歹,若讓他見了袁彬,隻怕會危害大同的安全。”眼珠一轉,笑道:“劉大人,暫且留步。”


    劉安迴頭愕然道:“吳俠士,你有什麽事?”


    吳世明正打算把他擒下,忽聽逍老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對自己道:“吳世明,讓他去吧,有我們兄弟在此,他便不敢胡來。”


    吳世明也用傳音入密的功夫道:“逍老,這廝去見袁彬,說不定會出大事。”


    逍老道:“放心吧,這早在公主的意料之中。”


    劉安見吳世明隻是瞪著自己,沒有說話,心頭狐疑,但他心中惦記城外之事,立刻帶著一幹下屬,匆匆走了。他一走,郭登自然也要去城頭瞧瞧。於是,一行人來到了城牆上。


    此時,袁彬孤零零的在城下,一有寒風吹來,他便禁不住會打一個寒戰,他雖然有些武功,但連入流都不夠,加上穿得單薄,怎能受得了這等氣候。


    見有官員出現在城頭,他竟然失聲痛哭起來,道:“劉大人,郭大人,你們終於肯出來見我了。”


    郭登眉頭一皺,問道:“你來此何事?”


    袁彬道:“大人,我是錦衣衛的校尉袁彬,此番前來,有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告知兩位大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來,道:“這是陛下的駕牌,我想兩位大人不會沒見過。”


    劉安見了,大驚失色,道:“啊,陛下,你果然……”流下眼淚來,麵容十分悲傷。


    郭登比較鎮定,問道:“陛下現在何處?”


    袁彬道:“陛下落在了瓦剌太師也先手中,也先說,隻要兩位大人肯送大批金銀給他們瓦剌的話,他就放了陛下。”


    劉安聽後,大喜,道:“好,好,你迴去告訴也先,我們一定照辦。”


    郭登卻喝道:“袁彬,現在城中吃緊,沒有金銀,你迴去告訴也先,我們不會上他的當的。”


    劉安慌了,道:“郭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想置皇上於死地嗎?”


    郭登道:“劉兄,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也先的詭計。”


    袁彬麵色一變,忽道:“陛下料到兩們兩個會有這層顧忌,你們之中,誰是郭登?”


    郭登道:“我是。”


    袁彬道:“郭大人,陛下有口諭給你,速速接旨。”


    郭登跪了下去。


    袁彬傳朱祁鎮的話道:“朕知你一心為國,但請你看在朕與你有姻親的份上,趕快打開城門,迎朕入城。”


    郭登聽了,禁不住流下淚來。堂堂一國之君,竟對他說“請”,可見朱祁鎮已經是走投無路了。郭登有一個堂姊,曾是明仁宗朱高熾(朱祁鎮的祖父)的貴妃,因此,朱祁鎮才會說他與郭登有姻親。


    袁彬本以為這麽一說,郭登就會打開城門,但他低估了郭登,隻見郭登猛地


    了起來,目中有淚,沉痛而又堅決的道:“臣隻知守城,其他一概不知。”


    劉安張口欲言,郭登接道:“劉大人忠心為國,我想他也會盡忠職守的。”


    劉安麵上一紅,硬把要說的話吞下肚去,暗道:“郭登啊郭登,你可把我害苦了。”


    袁彬見兩人都不開城門,大怒,道:“郭登、劉安,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抗旨不遵。陛下若有個閃失,你們就等著砍頭吧。”連日以來,他受夠了兩邊的氣,此時像火山一般爆發了。


    話聲剛落,卻見劉安和郭登消失在城頭,又驚又怕,驚的是他們膽子好大,怕的是一迴去,也先會給他苦頭吃,將心一橫,衝到城牆底下,用頭去撞城牆,一邊撞一邊怒罵道:“郭登,你這個無父無君的小人,你不打開城門,就是把陛下送上絕路,我袁彬但有一口氣在,也要為陛下和你爭到底。”


    起先,他撞得不是很用力,但撞了得多了,竟有鮮血流出,他也撞紅了眼,反正迴去也是死,不如撞死在這裏算了,好歹也落個忠君的名份。


    眼看他就要撞死在城牆下,一條人影從城頭掠下,伸手一抓,將他抓了,雙腳一點地麵,運氣往上一拔,竟帶著袁彬上了城牆。


    原來劉安聽到他用頭撞城牆的事後,堅決要把他拉上來,郭登也心軟了,請吳世明下去把他拉上來。


    郭登請馮四海給袁彬包紮好頭上的傷口後,歎道:“袁彬,我知道你對皇上忠心不二,但你也不必這樣啊。”


    袁彬幾乎死在城下,現在撿迴了一條命,真有點兩世為人的感覺,想到沒有完成朱祁鎮和也先交代的事,悲苦難禁,不管眾多人看著他,放聲痛哭。


    王賓聽後,冷聲道:“你哭吧,多哭一會,哭得傷口迸裂,就等著見閻王罷。


    袁彬悲悲戚戚的收住哭聲,對吳世明和馮四海道:“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吳世明不置可否,馮四海頗為感慨的道:“難得你這般忠心為君。”


    袁彬稍微平靜了一下心情,道:“郭大人,我先前辱罵你,請你原諒。”


    郭登苦笑道:“你罵得對。”


    袁彬怔了一怔,道:“郭大人、劉大人,陛下豈能不知你們的難處,但陛下的性命掌握在也先手中,不得不聽從也先的安排,我隻是錦衣衛的一個校尉,根本就沒有辦法,請你們為陛下多多著想。”


    郭登已經得罪了朱祁鎮,自然不會鬆口,道:“不管如何,城門是不可開的。”


    袁彬望了望劉安,劉安苦笑一聲,道:“袁校尉,除了打開城門,我什麽都能答應你。”


    袁彬想了想,道:“那就這樣,也先想要金銀,你們就送一些給他,他一高興,雖不能立刻放了陛下,但至少不會對陛下下毒手。”


    劉安道:“此法甚好。郭兄,你若連這都不答應,也未免太不近人情。”


    郭登聽後,歎道:“現在也隻能這麽做啦。”


    當下,劉安召集了一些將領,要大家出資,這些將領雖然心痛,但也不得不拿出攢了好些年的金銀。最後,連庫藏的一件龍袍也被拿了出來。


    金銀有了,那麽,誰領隊前去瓦剌軍營呢,這成了一個難題,不過,劉安在深思熟慮之後,答應親自護送金銀前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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