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方雲河突然想到了看唱本,難道他們是為了“皇金令牌”而來?


    賴長空俟孟三思走後,才為方雲河介紹道:“方少俠,這位就是本門的門主。”


    那麵目表情的漢子突然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一張老臉來,聲音低沉的道:“老朽善無畏。”


    方雲河強壓心頭的疑惑,抱拳道:“原來是善掌門,久仰,久仰。”


    賴長空又為那其貌不揚的長衫中年人介紹道:“這位是蒯誠誌蒯兄,他是飛葉齋的副齋主。”


    方雲河聽了,禁不住大吃一驚,今晚是什麽日子,來得怎麽都是京中大人物,還沒有來得及道聲“失敬”,四人突然躬身向他行禮,異口同聲的道:“屬下參見令主!”


    方雲河嚇了一大跳,有些結巴的道:“你們……你們叫我什麽?”


    四人道:“令主。”


    方雲河苦笑道:“我不是你們的令主,四位快別這樣。”


    賈連城正色道:“誰持有皇金令牌,就是本齋的令主。”善無畏也說了同樣的話。看來,他們早就“串通”好了,要逼方雲河坐上令主之位。


    “不……不,在下根本就沒有答應過你們什麽,在下也不想做什麽令主。”


    “令主,老令主把‘皇金令牌’交給你,就意味著他老人家已經找到了接班人,你若不做令主,豈不是辜負了老令主的一片心意?”


    “賈齋主,上次我就跟你說明了,看老把皇金令牌送給我的時候並沒有對我說什麽令主之事,我想你們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皇金令牌事關重大,老令主若不是選中了令主,又怎肯把它送給令主?難道令主是嫌我等不配嗎?”


    這話是善無畏說的,此老見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方雲河搖著手,道:“善門主,在下絕沒有瞧不起各位的意思。令主之位,在下實在不能擔當,還請各位諒解。”


    善無畏道:“令主當真不想坐令主之位嗎?”


    方雲河堅定的道:“是的。”說著,從懷中摸出了“皇金令牌”,道:“這枚皇金令牌這般重要,現在就……”


    話沒有說完,臉色一變,身形一晃,上前雙手扶起了要想下跪的善無畏,萬分為難的道:“善門主,你不要這樣,在下……唉……實在太讓在下為難啦,你這不是在逼我嗎?”


    賴長空道:“令主,我們來此之前已經決定了,你若不當這個令主,我們也隻好以下跪懇求你,就算令主說我們是逼你,我們也認了。”


    方雲河見三人作勢欲下跪,急得大叫道:“慢著,我有話說。”


    賈連城臉上一喜,道:“令主莫非是答鈾?”


    方雲河長歎一聲,道:“看老啊看老,你老去世之前也不忘給我開了一個玩笑,但這個玩笑開得也未免太大啦,我要是早知道今日之境,當初說什麽也不會接下這皇金令牌。”鬆開善無畏的手臂,道:“我可以答應做令主,但是,在做令主之前,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就算你


    們下跪,我也不會做令主。”


    四人大喜,賈連城道:“令主請說,什麽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方雲河道:“我的條件也很簡單,從今以後,你們對我不得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而且,我什麽時候不想做令主了,你們不得阻攔我。”


    聽了他的話,賈連城和善無畏互相看了一眼,兩人的眼神顯得有些古怪,隨後,兩人齊聲道:“好的,我們答宇主的條件。”


    方雲河見他們答應得這般快,突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但他既然答鈾做令主,此刻若改口,也未免太矯情了,想了一想,隻好自認倒黴。


    方雲河既然當了令主,有些事情自然是應該知道的,當下,賈連城和善無畏各自把自家的底細說了,綜合兩人的敘述,方雲河終於得知了看唱本為何會成為這兩家令主的原因。


    當初,也就是五十年前,朱棣還是燕王的時候,已覺察到侄子朱允炆(建文帝)要動他,他表麵上裝作不知道,暗中卻讓自己的妻子徐氏,也就是燕王妃,請來了她的叔公(看唱本),幫他訓練了一批武功高強的人,而燕王妃善於理財,已為朱棣在北京經營了好幾家珠寶店,負責打點的人無不身懷武功。


    這一武一商便是現今“無影門”和“飛葉齋”的雛形。不久,朱棣與朱允炆的矛盾終於激化成戰爭,朱棣打著“清君側”的旗號,起兵對抗朝廷,這場戰爭持續了三年,朱棣最後從侄子哪裏奪得了皇位,而看唱本所訓練的那一批手下大多戰死,善無畏當時還是一個青年,被看唱本所看重,讓他當了領頭的。


    想不到的是,朱棣初登帝位,即大肆屠戮不肯依附的文武大臣,把朱允炆的老師,有“讀書種子”之稱的方孝孺殺了,還誅殺了方的十族。看唱本萬沒料到朱棣會這般殘暴,一怒之下,飄然遠去,但朱棣論功行賞,要封看唱本做侯爺,燕王妃深知叔公的脾氣,沒讓朱棣這麽做,隻讓朱棣打造了一枚令牌,這令牌便是“皇金令牌”,在當時,確實有著相當於尚方寶劍的權威。


    看唱本出京幾年後,得知徐皇後(燕王妃)病重的消息,趕迴宮中探望,徐皇後臨終之前把皇金令牌交給了他。看唱本知道一旦接下令牌,就要承擔著一項重任,起先沒接,但終是禁不住徐皇後的苦苦哀求,隻好接下。


    於是,看唱本便成了“無影門”和“飛葉齋”的共同令主。“無影門”是他一手創立的,他當然會關心,而“飛葉齋”是徐皇後苦心經營的成果,他也甚為看重。不過,他一直沒有告訴賈連城和善無畏在他領導一方的同時也在領導另一方,隻令他們不得彼此衝突。看唱本輕功蓋世,行蹤詭秘,他要去這一家的時候,當然不會讓另一家的人看見了。開頭的十幾年,看唱本倒是很勤快,後來,他見朝政穩定,“無影門”和“飛葉齋”也越來越壯大,索性放權給善無畏和賈連城,自個遊戲風塵去了。


    不過,每年春節前後,看唱本總要迴來,與善無畏和賈連城見見麵,因此,兩家的後輩們僅聽說過令主之名,卻沒見過令主之人。


    以上這些,有些是賈連城和善無畏在幾個月之前所不清楚的,尤其是有關朱棣的暴行,更是他們避談的,但當他們看了看唱本給他們的錦囊後,才知道了那些隱藏在看老心中多年的秘密。


    聽完兩人的敘述之後,方雲河長歎一聲,道:“難怪看老在臨終的時候顯得很輕鬆,還說自己放下了一個重大的包袱。”


    賈連城道:“老令主做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我們兩家同在北京多年,卻一直不知道都受老令主的領導,若非令主把錦囊交給我和善兄,此刻我們還被蒙在鼓裏。”


    方雲河道:“幸虧我沒有把錦囊弄丟,否則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聽了這話,賈連城和善無畏突然深思了起來,方雲河不知道他們想到了什麽,想問但又怕打斷他們的思路,隻好等著。賴長空和蒯誠誌也沒說話。


    不久,賈連城和善無畏相視一歎,善無畏道:“老令主啊老令主,你寫給我的錦囊,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其中暗藏的含義。可是,你老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幻生已經被廣雲、廣通、廣廣元那三個老匹夫殺了,本門的‘忠’字堂精英,也全部死在了他們的手上,此等血仇,若不報的話,本門又有何顏麵立足於世?”


    方雲河聽了,大吃一驚,道:“你說什麽?”


    沒等善無畏開口,賴長空已不能控製自己,悲聲道:“令主,你可要為本門做主,向逍遙派的人討迴公道啊。”


    方雲河雖然知道“無影門”和“逍遙派”有過節,但怎麽也料不到竟會鬧到這個地步,臉色一沉,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逍遙派也才出現武林不久,你們怎麽會和他們結下這等大仇?”


    他在答應做令主之前,也考慮過“無影門”和“逍遙派”的事,但他畢竟沒有深入考慮,以為兩家是有誤會,而且,他一直覺得林秀林這個人不像是壞人,到時候自己親自去見林秀林,開城相談,說不定就能把過節消除了,及至聽到善無畏說死了不少人,才意識到這個“過節”大得有些過分。


    其實,就算他不問,善無畏也要告訴他,隻聽善無畏道:“令主,你大概還不知道,那名叫林秀林的逍遙派幫主,實是一個大有來頭之人,他便是……是建文皇帝的孫兒。”


    方雲河傻眼了,道:“建文帝的孫兒?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善無畏道:“當年,成祖文皇帝打到南京皇城的時候,在宮中發現一具被燒焦了的屍體,很多人都說是建文皇帝,但成祖文皇帝一直不相信,在他的有生之年,曾多次派人到民間查訪,結果仍是一無所獲。”


    “難道那具燒焦了的屍體當真是建文皇帝的?”方雲河有些同情這個皇帝,據說,這個皇帝很有才幹,極力推行文治,可惜被老奸巨猾的叔叔“搶”去了皇位。


    善無畏想了一想,決定還是告訴他真相,道:“那具燒焦了的屍體不是建文皇帝的,當南京皇宮被大軍團團圍住的時候,建文帝已帶著當時年僅七歲的太子朱文奎在十數個高手的護送下,通過地道,逃出了皇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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