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聽了司馬俟的話,驚疑不定,齊向周風領罪。


    司馬俟不管這些,想了一想,道:“公主,在下先行一步。”施展輕功,朝土木堡的方向掠去,轉眼消失了蹤跡。


    “公主,我……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羅安通小心翼翼的問道


    周風看了一眼躺在遠處的淩雲子,道:“先把淩雲子救醒。”


    雲中嶽和羅安通跑上去救人,端木縝問道:“公主,現在距離日中還有一段時間,我們的計劃……”


    周風道:“日中之言,隻不過是盡量的拖延時間而已,姓方的能不能搬來救兵,尚且是個未知之數,就算當真被他搬來,也不會有很多,那時,大局已定,姓方的縱然有通天本領,也無濟於事。”頓了一頓,道:“阿剌知院的部分兵力距離懷來城不是很遠,我想一旦他們得知有人到懷來城報信,定會不失時機的前去騷擾,懷來城的守臣為了守住懷來城,是不可能會派大量救兵前來的”


    太叔銓聽了,提醒似的道:“公主,阿剌知院這人實在不怎麽樣,他這次肯出兵,完全是時勢所逼,隻怕……”


    周風臉色一沉,喝道:“不得說阿剌知院的壞話。阿剌知院這次出兵,雖不能說是傾盡全力,但也表明了他的態度。明軍之所以會被圍困在土木堡,實乃你們中原人不能齊心協力,我蒙古上下,隻要團結一致,便沒有攻不下的城池。”


    她雖這樣說,但也多了個心眼,對魚小酉和奚仲發吩咐了一下,兩個魔君道了一聲“是”,匆匆趕去。


    方雲河使出“大睡神功”後,產生了極大的效果,雖然以他目前的修為,還不能對天、地榜級別及其以上的高手有效,但事實證明,就算是超一流的高手,對“大睡神功”的神奇量也不能免疫。憑他的腳程,根本沒花多少時間,已經趕到了懷來城附近。當此之際,他可不敢讓守城將士以為他是瓦剌的探子,與城牆有一定的距離之後,他放慢了速度。城頭上的守城將士見了,遠遠喝問他是什麽人,來此何幹


    方雲河停下腳步,說自己姓方,將來意說了,並要見守臣。眾將士聽了,誰也不相信數十萬大軍會被幾萬瓦剌軍圍困,有的嚇唬方雲河,要他趕快離開,否則就要對他不客氣。方雲河一見不是辦法,猛然施展輕功,狂奔了上去。


    眾將士壓根就沒料到方雲河會如此膽大包天,更想不到他有這麽好的本領,一陣慌亂,好不容易射了箭,發了火銃,但也沒把方雲河傷到半分,眼看方雲河如同鬼魅一般掠到城下,一躍而上,城上突然出現一個年紀四十上下的軍官,拉弓向下射箭,厲聲喝道:“大膽毛賊,竟敢這般放肆,看箭!”


    方雲河人在半空,忽見六支利箭急電般射來,心裏暗道:“想不到這懷來城中竟有這等身懷絕技之人。”伸手一抓,將六支利箭抓在手中,隨手一扔,六支利箭斷為數十截,將兜頭罩下的一陣箭雨破了。


    “好大膽的毛賊,竟敢獨自一人攻城。”那中年軍官大喝一聲,五指張開,前來捉拿躍上城來的方雲河。


    方雲河“哈哈”一聲大笑,隨手一帶,把對方帶了出去。這一帶,就算是武林中的一流好手,也要為之顛倒,但這軍官僅僅是


    蹌踉了一下。方雲河看出對方下盤功夫紮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對方捉了,提在手上,喝道:“都別動。”


    眾將士見副守臣落在了眼前這個“變態強者”的手上,一時之間,誰也不敢亂來。


    “你……你是什麽人?”中年軍官吃驚的問道。


    方雲河道:“在下絕沒有惡意,我要見這裏的守臣,快去把他叫來。”


    中年軍官被方雲河一手提著,勁力全無,叫道:“你若是瓦剌派來的,本官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的奸計得逞。”


    方雲河道:“我是前來相助的武林中人,絕不是瓦剌探子。”


    這時,隻聽一陣吵鬧聲傳來,隻見一個五旬左右的軍官在一大批將士的保護下,上得城來。


    方雲河猜出對方就是懷來守臣,長話短說,把來意說了。


    那守臣聽後,臉色大變,汗珠都留了下來,抹了抹額上的汗珠,道:“這位少俠,你所說的一切是真的嗎?”


    方雲河把手中的中年軍官放下,道:“在下所說的句句屬實,還請大人趕快出兵,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中年軍官脫困之後,四周的將士利箭在弦,對準了方雲河。方雲河未作理會,隻是盯著那名守臣。


    “都給我把箭放下,他要是瓦剌派來的,怎麽可能會把我放了。”中年軍官大聲喝道。


    眾將士聽後,全部放下了弓箭。


    那守臣把中年軍官叫上去,兩人商量了一會,又有三個軍官模樣的人上來。五人商量了半會,那中年軍官急得臉色通紅,突然大聲道:“你們誰也不去,好,我去!”


    其他四人見他叫了出來,好不難堪,那名守臣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胡來。”他是正守臣,完全有權力這麽說。


    中年軍官雖是副將,但也要反駁,道:“聖上被圍困在土木堡,我們若不前去救駕,豈不是有負聖恩?”


    那名守臣看了方雲河一眼,壓低聲音,道:“這人來曆不明,我等怎敢輕信他?皇上有數十萬大軍護駕,豈會被瓦剌軍圍困在土木堡?派兵前去,若是出了差錯,我等的烏紗帽別說不保,就是人頭也將不保。”


    方雲河功深厚,字字聽入耳中,又急又忿,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另一名副城守道:“現在城中兵力吃緊,怎好派兵?萬一瓦剌來攻,又當如何應付?我們現在能守住懷來城就已經不錯了,除非有聖上的手諭,否則我是不會莫名其妙前去的。”


    那中年軍官加大了嗓門,道:“不管怎麽樣,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自帶部分兵力前去,後果由我承擔。”


    五人像討價還價似的商議了半天,中年軍官才領了兩千名官兵隨方雲河出了城,方雲河見這些官兵差不多都是沒精打采的,暗歎了一聲,想道:“別說就這點人馬,縱然是百萬大軍,若個個都是這等模樣,隻怕也會吃敗仗。”


    忽聽城上響起了警戒聲,有人叫道:“不好,蒙古大軍來了。”


    聽到這聲驚叫,中年軍官帶來的將士趕緊轉身跑迴,方雲河正驚疑間,迴頭望去,身後除了中年軍官和一百多名官兵外,其他的人都已經跑進城中去了,而且,城門也被緊緊的關了起來。


    見此情景,方雲河不得不長歎一聲,中年軍官卻氣得大罵起來。


    轉過頭來,方雲河凝目望去,隻見遠遠的,來了一群蒙古騎兵,雖然還算不上大軍,但也有數千之眾,在遠處停下後,那群蒙古騎兵就再也沒有上前。


    見對方沒有攻城,相距又甚遠,城上的那名守臣才下令將城門緩緩的打開,方雲河隻得與中年軍官以及一百多名官兵進了城。


    到了城頭,方雲河極目望去,隻見這對蒙古騎兵異常的安靜,幾乎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反倒是守城的眾將士,個個緊繃著臉,有些連冷汗都出來了。


    到了哺時,瓦剌騎兵也沒有攻城,好不奇怪。


    方雲河越想越是不妙,猛然將身一縱,直接從城頭上跳了下去,中年軍官跨上一步,朝下喊道:“方少俠。”


    方雲河輕若棉花的落地,迴首道:“張大人,不要管我,我會量力而行的。”


    中年軍官道:“方少俠,你先別去,等我率領一對人馬隨你上前迎戰。”


    方雲河忙道:“張大人,城中將士本就不多,你還是不要帶兵下來了,緊守城池才對。”說完,掉頭朝數千蒙古騎兵大步走了上去。


    城上將士見他竟敢以一人之力對抗數十千如狼似虎的蒙古兵,都以為他瘋了,人人屏住唿吸,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前行了三十丈,方雲河把全身功運起,在身周布下一道無形氣牆,眼看距離對方隻有一箭之地,他停下了腳步,冷冷的道:“誰是主將,請出來與我一戰。”


    數千蒙古騎士,竟無一人迴應。方雲河連喊了三聲,仍然沒人答應,仿佛這對騎兵沒有領頭的一樣,又好像都是聾子一般。


    方雲河又奇又驚,奇的是那領頭的居然不出來,驚的是這數千蒙古騎士誰也沒有露出一點異色,在他們眼前,似乎什麽也沒有一樣。


    方雲河見對方既不肯戰,又不肯退,任他性子再好也禁不住煩躁起來,運功雙掌,舉步向前,剛走了十步,這對蒙古騎兵居然開始後退了,方雲河每前進一步,對方的陣型就會朝後移動一分。


    方雲河暗自納罕,假裝沒有看見,一步一步的往前行,而那數千蒙古騎士一分一分的後移,隻聽馬蹄聲,不聞人聲,就算在退,也未見絲毫慌亂,蒙古鐵騎果然非同凡響。


    不過,在城頭觀看的將士們可不這麽想,他們這一生,是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看到了號稱鐵騎的蒙古騎兵被一個少年逼退,那場麵之震撼,直到老死,他們也能描繪得出來。


    自此之後,一個消息不脛而走:一個俠士未動一拳一腳,就把數千蒙古鐵騎逼退了。無論這件事被人誇大到何種地步,唯一不變的是對俠士的稱唿,在傳言中,人人都把那位俠士稱做“方戰佛”。


    而我們的方雲河,此刻卻怎麽會想得到他今天的“表現”不久將在邊塞傳開來。直到把數千蒙古騎兵“逼退”兩裏外,他才一扭身,向土木堡的方向飛奔而去,而那數千蒙古騎兵並沒有追擊他,也沒有攻城。


    這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的,周風派太叔銓和奚仲發前去通知阿剌知院,讓他盡量避免交戰,沒想到反而促成了方雲河的名聲。這,大概也是周風料想不到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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