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前因後果


    方雲河的這一覺睡得不是很長,收獲卻不小。當他醒來的時候,正是第二天天黑時分。


    翻身從床上坐起,發覺身上粘乎乎的,整張床都布滿了金蠶絲,他在睡夢中,當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過什麽事。


    伸手入懷,果然在懷裏摸到了兩幅畫卷,隻覺得這件事未免有些邪門,卻也懶得多想,試著叫了黑袍一聲,黑袍聽到他的唿喊,立刻進來,見他沒有事,喜道:“主人,你醒來了。”接著驚奇的道:“主人,在你睡著的時候,我曾進來看過你一次,見你身上都是蠶絲,不知道你的身體出了什麽狀況,你沒有什麽事吧?”


    方雲河笑道:“我沒有事,都怪我不小心吸了一朵神奇的花,才會有這種狀況。”


    黑袍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主人,你這一覺醒來,修為又有了進步。”


    方雲河當然不會跟他說有關“大睡神功”的事,就算說了,黑袍也未必會信,隻好道:“這大概是因為‘金蠶花’的功效吧。”


    方雲河先洗了一個澡,這段時間內,黑袍已讓人把他的床鋪收拾了一下,換上新的被子,收拾床鋪的兩個小丫頭從來沒有收拾過這種床鋪,心頭又驚又怕,卻不敢聲張。


    方雲河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後,黑袍為他準備了一頓豐盛的飯菜,他也確實有些餓了,邊吃邊問道:“我睡了多久?”


    黑袍道:“從昨晚到現在,差不多一整天了。”


    方雲河想起寶珠老和尚的事,不敢耽擱,吃了三碗飯,匆匆而去。臨走前,說明了他的去向。


    寶珠老和尚讓他去雷峰塔相見,絕非重謝那麽簡單,定是還有其他的事。


    不過,讓他更好奇的卻是寶珠的一身武學修為,以寶珠的武功,放眼天下,能與之相比的,在方雲河所見過的人中,也僅僅張三豐,辛二娘二人而已。其他人中,張向風或許能與寶珠一比,但因為方雲河見到了張三豐,不由將張向風排出去了。


    雷峰塔他去了不少次,雖然是夜晚,但他輕車熟路,不久就來到西湖邊上。


    這時候的西湖,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畫舫輕搖,歌聲傳來,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方雲河也懶得多看,沿著湖堤匆匆而過。


    突然,一艘小船猶如飛箭一般從西湖一角朝湖中挺進,他無意中見了,微微一奇,暗道:“這人的內力倒也不淺。”


    那小船上沒有搖櫓的人,隻有一個身穿長袍的老者,相貌有些醜陋,單從他以真氣催動小船如飛前行這點看來,他的武功極高。


    有人在西湖上施展這等驚世駭俗的內功,方雲河忍不住多看了這人一眼。不看還好,一看卻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個當兒,隻見從三個方向,三艘小船朝湖中如飛而去,船上都隻是立著一人。


    這四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同時在西湖上顯露一手精深的內力。就在方雲河暗暗吃驚的時候,一條人影在不遠處出現,“哈哈”一聲大笑,竟施展“以氣淩水”的上乘輕功,雙腳飛快的踩著湖麵,宛如“蜻蜓點水”,朝湖中飛掠而去。見有人在水麵“飛翔”,一陣驚奇聲傳來。


    湖中,泊著一艘大船,看這五人的架勢,是衝這艘大船而來的。


    方雲河朝大船看去,船上著


    一夥勁裝打扮的漢子,船上高掛八盞大燈,照得通明如晝。


    四艘小船的速度幾乎是一般快,那人的速度更快,雖然是最後出現的,但卻先一步趕到大船三丈內,身形陡然掠離水麵,朝大船上落去。


    倏地,離他最近的那艘小船上的一個背著長劍的中年人沉聲道:“習老兒,幾年不見,你還是那麽張狂。”


    話聲中,劈空掌力朝那人拍去,那人身在半空,毫無著力之處,眼看就要被掌力打中,卻見他雙臂一振,身軀陡然朝左移三尺,落在了船板上,與他同時落到船板上的,還有三個人,一個是那醜陋老者,一個是道裝中年人,一個是黑臉老頭,唯獨那發掌的中年人沒有上來。


    “習老兒”受到中年人的襲擊,竟還能與三人同時落船,身手自然要比三人高出半籌,他以水麵做力點,比三人以船板做力點困難不少,身手又要高了半籌,總的來說,武功比三人要高出一籌。


    落船後,隻見“習老兒”轉身喝道:“曾廣泰,你這算什麽意思?你敢上船來,老子就把你打下去。”


    那中年人料不到“習老兒”的武功進步得這般快,冷冷的道:“習老兒,我要是上來了,你沒把我打下去又當如何?”


    習老兒“哈哈”大笑道:“你要是能上得船來,老子就……”


    話還沒有說完,船艙中傳來笑聲,有人道:“習大哥,曾兄弟,你們這又何必?”


    隨著話聲,六個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當先一位,是一個氣度不凡的漢子,身後五人,年紀約在三十出頭,看上去似乎是這漢子的手下。


    見漢子出來,那三個人向他抱拳道:“古兄好。”


    那漢子抱拳迴禮道:“三位好。”


    習老兒“哼”了一聲,道:“古老弟,你把我們請來這裏,難道就是讓姓曾的與我為難?”


    那漢子陪著笑道:“曾兄弟是魯莽了些,還請習大哥原諒則個,大家同為大事而來,何必鬧得如此不快。”那三個人也出來打圓場。


    習老兒氣順了不少,道:“今天就看在你們的麵子上不與姓曾的理會。”


    那漢子朝曾廣泰道:“曾兄弟,你也上來罷。”


    曾廣泰聽了,這才敢飛身上了大船,原來他生怕習老兒會在半途襲擊他,他武功遜色對方一籌,唯恐出醜,麵上毫不在乎,內裏卻謹慎得很。


    這些人,方雲河一個都不認識,看到這裏便不再看下去,又朝雷峰塔的方向行去。


    很快,他來到雷峰塔前。雷峰塔四周靜悄悄的,似乎沒有任何人。


    這時,隻聽門響聲傳來,一個人從塔旁不遠處的一間小屋裏走上來,正是小沙彌。


    小沙彌雙手合十,道:“施主請跟小僧前來,家師業已等候多時。”


    方雲河雙手合十道:“有勞。”跟在小沙彌身後,來到了一間禪房內,那名叫寶珠的老僧坐在一張蒲團上,雙眼一開,道:“施主請坐。”


    方雲河坐下後,小沙彌端來清茶,然後非常自覺的出去了。


    方雲河掃了禪房一眼,覺得今晚的氣氛中透著一種古怪。寶珠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經猜出了他在想什麽,道:“施主定是在想今晚的雷峰塔何以為如此冷清,竟連知客僧也不見。”


    方雲河道:“還請老禪師解


    答。”


    寶珠歎了一聲,道:“是老僧這樣安排的,今晚,雷峰塔會有一些麻煩,他們不會武功,隻好讓他們暫且避一避。”


    方雲河臉色一變,道:“哦,是什麽人竟如此大膽,可有在下效勞之處。”他不由想到了西湖上的那群人。


    寶珠道:“此事還是由老衲解決好了。”話鋒一轉,道:“老衲請施主來此,是為了結緣。”


    方雲河一怔,道:“結緣?”


    寶珠點了點頭,道:“老衲等這一天已經快有三十年了。”


    方雲河暗自驚奇,沒有說話。


    寶珠接道:“請問施主可是少林寺的弟子?”


    方雲河道:“不敢相瞞,晚輩從小在少林寺長大。”


    寶珠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沉思了一下,緩緩的道:“老衲曾許下諾言,誰若將巨鍾移開,定會重謝。”


    方雲河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老禪師神功蓋世,就算沒有晚輩,這種事也難不住你老,可惜晚輩武功低微,沒能攔住盜經者。老禪師若信得過晚輩,晚輩定會幫老禪師要迴經書。”


    寶珠道:“施主有此心意,老衲感激不盡。那本經書不要也罷。”


    方雲河道:“盜經者晚輩知道是誰,如果……”


    寶珠含笑道:“這一切盡在家師的預料之中,那本經書本是為盜經者預備的。”


    方雲河吃了一驚,暗道:“他的武功本就已經很神奇的了,他師父豈不是非常了得?竟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寶珠見他一臉疑惑,道:“此事說來話長,施主若有興趣的話,老衲願意奉告。”


    方雲河道:“老禪師肯賜告的話,晚輩極為榮幸。”


    寶珠徐徐的道:“說起這些事的前因後果,卻要從百年前說起。百年前,時值元末,老衲當時還小。有一天,我家來了一個行腳僧,他見了我,甚是喜愛,要收我為弟子。我父母極為疼愛我,沒有答應,行腳僧臨去前,傳了一套練功之法給我。幾年後,爆發了起義,杭州受到波及,戰亂之中,我父母不幸遇難,因我有些內功底子,才幸免於難。這時,那行腳僧又前來杭州,找到我,並將我救走。之後,我便跟在他老人家身邊,成了他的弟子。


    當時,中原各地,起義軍遍布,家師帶著我四處遊蕩,雖也解救了不少人,對戰爭卻是無能為力。天下能人異士極多,大多卷入了這場戰爭中,就連武當開派掌門張三豐也不能例外。”


    方雲河聽到這,心頭一跳,禁不住問道:“張真人當時也參加了反元鬥爭?”暗自奇道:“當今世上,不管是白道,還是白道,隻要說到張老前輩,任他是大魔頭,還是大俠士,至少要尊稱一聲真人。聽他的口氣,好象不覺得張真人有什麽大的能耐。對了,他也算是一代奇僧,武功絕高,雖然晚張真人幾輩,想來也不會太推崇張真人。”


    誰知他卻是想錯了,寶珠道:“施主定是在懷疑老衲的話,實不相瞞,家師雖然隻是一個行腳僧,但他的前身大有來曆。佛家有化身千萬之說,家師非但精通佛法,而且武功達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家師輩份極高,老衲既然是他的弟子,輩份就絕不在張三豐之下。張三豐少年的時候,家師也曾指點過他,隻是見他不是我佛中人,沒有收他為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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