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公見了,心頭大駭,掉頭就走,道:“她會‘魔眼’,大家先迴去,他日在找姓方的算帳!”


    大部分人不知道“魔眼”是個什麽東西,但見一向強橫的紫衣邪神都被方雲河擊倒,心中驚駭,轉身飛快的跑了。


    他們剛走,林正生和餘立本張嘴吐出一口黑血,坐下來運瓜傷。他們雖然得了簫聲之助,但隻有延緩作用而已。強忍內傷,不吐黑血才怪。


    這時,從林中走出一群人來,最前麵的是三個人,中間一個老者,被左右兩個漢子扶著。看樣子,老者受了內傷。


    方雲河並沒有昏過去,他隻是覺得有些累,被白依怡親密的抱著,隻覺渾身不自在,掙脫下來,向老者走了上去,關心的道:“俞老,你的傷要不要緊?”


    這老者正是魔刀門的三大護法之首俞樂天。他與日公較量,為對方所傷,但日公也受到了一定的內傷。


    將俞樂天扶到了客房躺下,再去看望林正生與餘立本的傷勢,知道他們沒有性命之後,方雲河的心神才鬆弛下來。


    剛走到門邊,一陣頭昏眼花,強烈的睡意襲來,他的身形晃了一晃,伸手扶住門框。但是,僅僅的輕輕一推門框,想直身子,沒想到,身子竟然不受控製,朝後倒了下去。


    “大哥……”


    “掌門……”


    無數人的驚聲在耳邊響起,迷糊間,也不知道倒在了誰的懷中,隻覺對方的懷抱十分溫暖,軟綿綿的,好舒服。


    他把這個人當成了母親,他就躺在母親的懷中,他多麽想一直這麽被“母親”抱著,永遠不醒來。


    神秘穀。


    山洞下,草地上。


    方雲河盤膝坐著,雙眼微閉,一動不動,臉上透出一層薄薄的精氣。


    長生童子一手托著白乎乎的小腮,粉嘟嘟的臉蛋上顯出很無聊的神態,一對小眼睛四周亂看。


    他在神秘穀待了一段時間,早已把這裏的一切熟悉,除了幫方雲河連功之外,他偶爾去找木頭叔叔聊天,但木頭叔叔開口的時候不多,很多時候都是他一個人在說。木頭叔叔是一個不錯的聽客,但絕不是一個很能說的木頭。


    他想念媽媽,並堅信媽媽一定在思念著他。


    與媽媽分開了好多年,也不知道媽媽變了沒有?不過,媽媽再怎麽變,都是天下最漂亮的瓶子。


    他拔了一根青綠的小草,叼在嘴上。突然,他的眼睛骨碌一轉,小嘴輕輕的嚼動,張嘴一吐,直射出去,繞著方雲河旋轉起來。


    方雲河眼睛一張,伸手一抓,將小草抓在手中,笑道:“長生,你又在淘氣了?小心我打你的小屁股。”


    長生童子一躍而起,朝他扮了一個可愛的鬼臉,道:“來啊,來啊,我才不相信你會抓到我呢。”


    方雲河板著麵孔,道:“好小子,竟敢向我挑釁!現在的我可不是以前的我,看我怎麽逮住你。”


    話聲未了,人如飛鳥一般向長生童子撲去,長生童子的小身子一晃,頓時不見,出現在十丈外,迴頭“哈哈”笑道:“向你挑釁又怎麽樣?你就這麽點道行,還想抓我?你做夢吧!”


    話剛說完,突覺身後有勁風來臨,急忙將身一抖,消失不見。這個時候,他出現在一塊巨石後麵,向外探頭探腦的。


    方雲河一抓不中,不見了對方,做出很生氣的樣子,道:“小無賴,每次都躲起來,也不怕人笑話。你就在這片空草地上,我一定將你逮住。”


    長生童子“嘻嘻”一笑,出現在方雲河麵前,雙手叉腰,道:“好,你要是抓住我,我就指點指點你的武功。”


    方雲河“哼”了一聲,道:“你就跟小不點似的,還想指點我的武功。看我抓住你後,怎麽懲罰你。”


    兩人在草地上追逐起來。長生童子的“輕功”簡直不是蓋的,小腳根本不著地,任意的飛來飛去。


    方雲河將“麒麟八變”和“無影步”結合起來,滿場都是他的影子,但是,他想抓到長生,似乎還有一


    段距離。不過,這樣一來,也鍛煉了方雲河新創的“輕功”。


    兩人玩累了。方雲河滿身是汗,先到河裏洗了個澡,長生童子也脫光了,如洋娃娃一般,在河中漂浮著。


    最後,兩人隻穿著褲衩,枕著軟軟的青草地。長生童子的褲衩是幾片樹葉,倒挺別致的。


    “長生,我剛才這套身法怎麽樣?”方雲河看著高而遠的天空,問長生童子。


    “哼!著實不怎麽樣,太花哨了。”長生童子小鼻子一皺。


    “我覺得很好啊,你說說看,是怎麽個花哨法?”


    “那我就不客氣了,依我看來,男不男,女不女的,也隻有你這種人才會想得出這種身法。”


    方雲河不理會長生童子的譏笑,心頭一動,想起了一個很好的注意,坐起身子,道:“長生,你給我想個法子,將這套身法改造一下,最好是適合女子所用。”


    長生童子見他有求於自己,得意的蹺起了二郎腿,道:“辦法不是沒有,就看你怎麽報答我了?”


    方雲河笑道:“隨便你說。”


    長生童子眼睛一亮,道:“那好,你先給我按摩。”


    方雲河以商量的口吻道:“換個法子怎麽樣?”


    “不行!”長生童子一口封死。


    “好吧。”方雲河滿口同意。


    長生童子見他突然答應得這麽快,懷疑他是不是暗藏著什麽陰謀,但他沒有多做他想,因為方雲河已經開始在給按摩。


    被按摩的滋味真不錯,渾身的肌肉就如在溫泉中泡了一樣。長生童子想一直這麽被按摩下去。


    方雲河很費力的給他按摩,見他很受用的哼著小調,恨不得在他小屁股上打一拳。


    按摩終於完了,長生童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道:“你的手藝不錯,好舒服啊!”


    見方雲河捏著拳頭,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嗬嗬一笑,道:“不要發火嘛,我這就給你想想。”


    這次輪到方雲河是大爺了,躺在草地上,道:“給你一株香時間,想不出辦法,結果會很嚴重,知道嗎?”


    長生童子這才知道這個差事並不好做,隻有歪著小腦袋,冥思苦想起來。


    一株香過後,傳來方雲河“唿唿”的唿嚕聲。長生童子聽了,氣得騎到了方雲河身上,撕開方雲河的嘴,惡狠狠的道:“我好心給你想辦法,你卻在我麵前睡大覺。我叫你睡,我叫你睡……”


    方雲河吃痛,將長生童子掀翻了,長生童子爬起來,感覺身下涼颼颼的,方雲河一呆,突然指著他,哈哈大笑,長生童子知道他在笑什麽,小嘴一撇,重重的“哼”了一聲,光著屁股走了。


    笑鬧歸笑鬧,但談論到正題上,兩人卻是卻寸步不讓。


    長生童子先在方雲河展現了經過他修改過的“輕功”,方雲河嫌娃娃氣太足,長生童子不服。


    兩人一邊談論著,一邊展示著。不知不覺,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最後,兩人終於達成了一致,將顯得花哨的部分去掉,讓新創的“輕功”完全講究輕靈與速度。


    就這樣,兩人談論累了,便睡大覺。醒來後,又開始談論。兩人反複琢磨,務求創造出一門絕世輕功來。


    正因為兩人的苦苦琢磨,才有了後來峨嵋派輕功天下第一的名號。


    方雲河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伏著一個人,他揉揉眼睛,看清了是白依人。她的眼睛雖然閉著,但眼圈微微有些**,似乎哭過。


    他不敢驚動她,悄悄下床,輕輕的為她蓋上被子,然後出了房間。


    此時,天剛亮不久,陽光照射下,有一種百廢待興的感覺,空氣中飄來一陣撲鼻的花香。


    突然,他聽到叫喊聲傳來,循著叫喊聲,他來到了練武場上的一角。


    隻見偌大的一個練武場,了百來名峨嵋女弟子,列成隊形,劍光雪亮,正在練劍。


    一個美好的背影對著自己,高喊著劍法的招式,這時,她正好喊到了“分花三十六劍”的最後一招“萬花齊放”。


    見大家終於在自己的口號下練習了一遍劍法,她有些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下來,大家先行練習三遍,如有不明白的地方,再來問我。”


    說完,轉過身來,突然看到身後著一個人,嚇了一跳,見是掌門方雲河,大喜,道:“掌門,你醒來了?”


    方雲河認得她,正是曾經罵過他苗秀英。他點了點頭,看著場上練劍諸人。


    一見方雲河,苗秀英就會想起罵他的事,她的粉頰紅了一紅,道:“掌門,你用過早膳了嗎?如果沒有,就讓我去弄吧。”


    方雲河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忙你的吧。”便去認真瞧場中諸人的練劍。


    他看了一會,發覺苗秀英仍然在身邊,不好意思的興笑,道:“我在這裏,沒有打擾你吧?”


    苗秀英忙道:“沒有,沒有。”


    方雲河想了想,道:“苗姑娘,本門除了‘分花三十六劍’外,還有什麽武功?”


    說起這個,苗秀英來了興致,滔滔不絕,恨不得將所有有關峨嵋派的事說給他聽。


    原來,峨嵋派創派的時候,奉九天玄女為祖師,是為道教。後來,道教式微,佛教大興,峨嵋派吸收了佛教的東西,再往後,竟完全成了佛教,但祖師還是九天玄女,並有一套“玄女劍法”流傳。但是,不知道是何原因,宋朝末年的時候,這套劍法失傳了不少劍招,“玄女劍”卻留了下來,就是紀芙蓉所使用的泛著青光的那把寶劍。


    峨嵋派的武功,除了“分花三十六劍”,還有“玉女拳法”,以及一進門就可以修煉的“桃花劍法”。另外,還有一門內功心法,叫做“玉女心法”。


    當然,峨嵋派也有自己的劍陣,但是,說實話,這個劍陣著實不怎麽樣,比起武當、天山的劍陣來,威力遠遠不及。


    方雲河聽她敘述完,思考了一下,道:“你先讓她們休息一下,你下去走一趟給我看看。”


    苗秀英知道掌門要指點武功,心中大喜,叫眾師妹罷手,散開,自己在場中表演起“分花三十六劍”來,格外的賣力。


    方雲河曾經看過紀芙蓉使出這套劍法,大致有些印象,看苗秀英從頭到尾使出兩遍之後,便叫苗秀英罷手,叫道身前,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苗秀英聽了,欣喜若狂,跑開了。


    那些弟子卻並沒有歇下,繼續在場中練劍。


    過了一會,一群人跟著苗秀英來了,除了七長老和十來個中年尼姑外,還有三女。三女臉上本來是擔心的,見到他後,各以不同的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似是都在怪他。


    方雲河見她們眼圈都有**,微微希罕,自己不過睡了一覺而已,她們何以弄成這副樣子?


    他卻不知道,這一睡,足足睡了三天。


    白依怡繞著他走了一圈,嬌聲問道:“你好了?你沒事了吧?你怎麽這般好睡?”


    方雲河哭笑不得,聳了聳肩,道:“我生性如此。”


    白依怡突然打了他一拳,像一隻雌虎般的怒道:“你知不知道我們為了你,擔心死了。二妹整日整夜的守在你身邊,照顧你,你醒來了也不叫她,真是沒良心的。”


    這一拳當然不會讓方雲河疼痛,但卻擊在了他的心上。自從原先的白依怡死後,他便在心中決定,今生除了龍碧芸,再也不會愛上其他女子,連指腹為婚的東方天驕,他都怕去想。


    但是,他錯了,而且錯得很厲害。白依怡要他好好的照顧白依人,便就是讓白依人代替自己來照顧他。


    他想過,為白依人找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而且,他曾可笑的想把“紀小黑”介紹給白依人,誰知“紀小黑”是個女的。


    ***


    兩小聽了他的話,愣愣的看著他,表情可笑。方雲河朝它們比劃了一下,兩小臉色大變,“吱吱”的叫著,跑掉了。


    方雲河心中好奇,不知道它們為何突然跑掉,難道它們聽明白了自己的話?它們怕什麽?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也難得去想,隻好上山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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