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還沒爬起來,就尖聲叫道:“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與公主來了。”


    朱朱祁鎮聽了,臉色大變,頓時酒醒,將四個妃子推開,道:“你們快走,快走,不要讓皇後與公主看見。”


    四個妃子忙作一團,慌不擇路的向花廳外跑去還沒跑出草坪,隻見兩個人已從前麵不遠的走廊轉了過來。


    那兩人見了四個妃子,均是帶著氣憤的表情看著四妃。


    四妃走上去,施禮道了一聲:“參見皇後娘娘,參見巾幗公主。”


    兩人中一個年長,長相端莊的美婦冷哼了一聲道:“你們也太不像話了,將皇宮搞得像什麽樣子?”


    四妃低著腦袋,都不敢說話。


    美婦道:“你們下去吧,下次不要讓哀家聽到你們聚眾玩樂的事,這裏不是民間,這裏是皇宮,懂了嘛?”


    四妃都道:“懂了。”


    四妃雖然得寵於朱祁鎮,但怎麽敢與皇後叫勁,急忙閃人了。


    皇後(美婦)與巾幗公主進了草坪,朱祁鈺已從花廳裏迎了出來,有些埋怨的道:“皇後來了,怎麽也不叫人通知一聲?”


    皇後道:“是臣妾不要讓他們通報的。”


    朱祁鎮拉著皇後的手,進了花廳,道:“你出來,怎麽也不多加些衣服,當心著涼。”對巾幗公主卻是不理會。


    皇後道:“臣妾心中放不下事,心急如焚,那裏還顧得上這麽許多。臣妾聽說皇上在此……在此飲酒作樂。”


    朱祁鎮道:“皇後,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朕今晚心情不好,你們又不陪朕喝酒,朕隻好叫史貴妃來給朕彈奏唱歌,散散心。”


    皇後道:“皇上心情不好,想要聽琵琶,可以駕臨史妃住處,又何必在此聚眾作樂呢?”


    朱祁鎮眼睛一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朕是一國之君,所做的事都有一定的道理,我們不必在這件事上爭論下去。皇後,夜深氣寒,我們還是迴宮歇息去吧。”


    正要叫小彥子去喚宮女來,皇後道:“皇上且慢,臣妾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告知皇上。”


    朱祁鎮沒好氣的道:“什麽事?”


    皇後看了一眼巾幗公主,道:“皇上,你一向最疼愛巾幗公主,今晚見了她,為何不說一句話?”


    朱祁鎮不聽還好,聽了,生起氣來,道:“正因為朕太疼愛她了,她才做出以下犯上之事,居然想要挾朕!令朕臉上無光。”


    皇後聽了,臉色一變,突然明白了,歎道:“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巾幗公主要走,她今晚就是來與臣妾辭行的。”


    朱祁鎮聽了,大吃一驚,道:“什麽?妹妹,你……你要離開皇宮?”


    巾幗公主不說話。


    朱祁鎮道:“妹妹,你是不是怪皇兄今天沒有聽你的話,下一道聖旨,放了那些武林中人?皇兄先前對你是兇了一點,但是現在好了,那些武林中人都沒事了,難道你還在生皇兄的氣?”


    巾幗公主這才幽幽的道:“皇兄,我不是因為這件事想離開皇宮,我早就想到宮外生


    活。”


    朱祁鎮急道:“妹妹,你真是太孩子氣了,你心中必是在怪皇兄。先前的事,也有你的不對啊,你帶著那兩個老怪物闖進皇兄的書房,幸好司馬大統領與曹供奉來得及時,才沒有讓你做出欺君之事。”


    巾幗公主道:“皇兄,我怎麽會怪皇兄呢?我要挾皇兄,已犯了彌天大罪。皇兄疼愛我,才沒有治我的罪。我之所以要出宮,是因為我不想在宮裏過著冷冰冰的生活。”


    朱祁鎮與皇後聽了,均是一呆。


    半響,朱祁鎮歎了一聲,道:“妹妹,你長大了,想要飛了。你要遠走高飛,皇兄不攔你,但是皇兄曾答應過瓦刺人,將你許配給瓦刺的紮那。你也見到了紮那,皇兄看他對你非常癡情,你這一走,叫皇兄如何向瓦刺人交待?”


    巾幗公主道:“皇兄,我早就跟你說過,我要嫁的人,是我喜歡的人。紮那雖然樣樣都好,但是我並不喜歡他。”


    朱祁鎮對這個妹妹異常疼愛,聽她這般說了,便不再為難她,苦笑道:“那皇兄隻好做一個‘反複小人’了。你什麽時候走?”


    巾幗公主道:“明天!”


    朱祁鎮驚道:“妹妹,你走得未免太快了吧?”


    巾幗公主道:“越快越好,紮那是一個好人,我不想再欺騙他。”


    朱祁鎮道:“妹妹執意明天就走,皇兄明日一大早就給你送行。”


    巾幗公主道:“皇兄,不必了,我想靜靜的離開,不要驚動外人。”


    朱祁鎮歎了一聲,沉思了一下,突然對小彥子道:“小彥子,你快去,把朕的寶貝拿來。”


    小彥子道了聲“是,皇上!”飛快的跑了。


    三人在廳中說了一會離別的話,朱祁鎮道:“你身邊有那兩個老怪物,他們會保護你的,但是朕還有些放心不下。”說到這,小彥子已經迴轉,手裏拿著一個盒子跑了上來,跪在地上,將盒子遞給朱祁鎮。


    朱祁鎮接過盒子,交給巾幗公主,道:“這是皇兄送給你的寶貝,你可要好生藏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拿出來亂用,它的威力實在太大了。”巾幗公主奇怪的問道:“是什麽寶貝?”


    朱祁鎮笑道:“你打開來看看。”


    巾幗公主打開盒子看了一下臉上吃驚的道:“皇兄,這不是你非常喜愛的名叫火槍的寶貝嘛?”


    朱祁鎮道:“你收下吧,朕在皇宮,根本就用不著這個東西,你也知道它的用法。”


    巾幗公主道:“皇兄,這是葡萄牙貴客送給你的見麵禮,你喜歡得不得了,我怎麽好‘奪你之所愛’。”


    朱祁鎮笑道:“又有什麽東西比得上你這個妹妹呢!”


    巾幗公主想起皇兄對她無微不至的疼愛,心中酸痛,流下淚來。她雖知皇兄不是一個有道的人君,但他對自己的哥哥之愛卻是出自真心,即將臨別之時,又焉能不心酸!


    方雲河在宮殿上看了,想道:“朱祁鎮不是一個好皇帝,卻是一個好哥哥,他對這個皇後也滿好的。唉,倘若不是王振這個太監弄權,天下就太平得多了!”


    皇後見巾幗公主流淚,上去幫她抹淚,笑道:“有什麽好哭的呢,你都要出去闖蕩了,哪有一點做女俠的樣子?”


    朱祁鎮看了看天色,道:“我們走吧,妹妹,讓皇兄與皇後送你一程。”帶著小彥子,走出了花廳。


    皇後與巾幗公主跟著也出了花廳。


    方雲河目送他們遠去,低聲道:“看老,你老不會就讓我來看這場戲吧?”


    看唱本道:“當然不是,這隻是路過而已,路過而已!嘿嘿,對了,你把那東西拿出來交給老漢。”


    方雲河喜道:“這就對了,還是看老你交給朱皇帝,我可沒這份本事。”


    拿出了在郕王府上,被看唱本奪來的東西,遞給看唱本。看唱本接過來,嘻嘻笑道:“你還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吧?”


    方雲河道:“不是我的東西,我怎敢亂翻。”


    看唱本道:“想不想知道?”


    方雲河道:“不想。”


    看唱本一愣,接著笑罵道:“好呀臭小子,你不想知道,老漢偏要告訴你。”說著,將那東西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張紙來,這長圓的東西裏麵居然隻是裝了一張紙而已。方雲河暗自納罕。


    看唱本打開紙,輕聲念道:“倭國國王臣源表:臣聞太陽升天,無幽不燭;時雨沾地,無物不滋。矧大聖人明並曜英,恩均天澤;萬物向化,四海歸仁。欽惟大明皇帝陛下,紹堯聖神,邁湯智勇。戡定弊亂,甚於建瓴。……”


    方雲河聽了,猛吃一驚,道:“看老,這是倭寇向朝廷稱臣的臣表。”


    看唱本道:“不錯。這東西倘若被德川將軍那批倭人偷走了,試問朝廷顏麵何存?”一拍方雲河肩頭,道:“你在這裏等著老漢,老漢去去就來。”臉上露出怪異的微笑,一晃身不見了蹤影。


    方雲河被他這一笑弄得渾身不自在,怎麽也猜不出他這一笑含義何在。


    看唱本走後,他靜靜的呆在宮殿上,麒麟鼠不知何時睡著了,嘴角還留著汗拉子。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唱本遲遲不見迴轉。


    突然,麒麟鼠雙眼一睜,雙耳機警的豎直,眸子內閃過一道精光。方雲河同時也聽出了夜行人走動的聲音。


    隻見一個穿著夜行衣,蒙著黑巾,女子身段的人淩空飛落,在了草坪上。她在草坪四周很快的找了一下,接著一挺身進了花廳,在花廳內找起來。


    方雲河暗自嘀咕道:“這女子在找什麽?”


    蒙麵女子在下麵沒找到她想要的東西,飛身到了花廳上,任何地方都不放過,摸索起來。


    就在她找了半天,還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的時候,東北方向傳來了叫喊之聲。蒙麵女子急忙飛身離開花廳,穿過草坪,投入了黑暗之中。


    東北方向的叫喊聲突然停了,然後便是一股可怕的量傳來。


    方雲河大吃一驚,暗道:“天下竟然有如此強大的量,究竟是什麽人闖進皇宮裏來,難道……難道是看老被人發現了?”


    他隻覺這股量極為吸引人,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帶著麒麟鼠向東北方向飛快的躍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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