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進了屋子,繞過一道屏風,眼前頓時一亮,隻見刷得粉白的牆壁上,掛著好幾副詩詞圖畫。


    屋內的裝飾,清雅不俗。正中擺著一桌酒席,席上酒,菜,杯,筷,一樣不少,濃濃的菜香令人食指大動。


    六人落座,梅若溪立在一旁,吩咐四個侍女倒酒。


    飄然生舉目四望,看到左首壁上的一副畫,眼光頓時被吸住,臉上微代吃驚之色,道:“梅管事,此畫莫不是宋朝米芾的《春山瑞鬆圖》?”


    梅若溪看了那副畫一眼,笑道:“原來飄然前輩是畫壇名家。飄然前輩真是好眼力,這副畫確實出自宋朝畫家米芾。”


    飄然生心中驚歎道:“清風樓果然名不虛傳啊,這等希罕之物也能弄到手,難怪會被稱作京城第一樓。”


    鍾濤在一旁讚道:“聽說的米芾老先生的真跡流傳到今,得一副就是價值連城。我剛才在清風樓前,心中嘀咕清風樓怎麽會被稱作京城第一樓,現在才知道清風樓確實不愧此名號。”


    梅若溪聽了,謙虛的道:“鍾少俠過譽了,京城第一樓實不敢當。此等物件,本樓雖然不少,卻又比不上‘飛葉齋’!若論天下珍寶誰家最多,‘飛葉齋’是第二的話,沒有一家敢承認是第一!”


    六人聽了,心中又是一驚。


    梅若溪說罷,向六人一抱拳,笑道:“在下還有一些事情待辦,包涵,包涵。這就不打擾六位的雅興了,有什麽吩咐可以叫侍女來辦。”退出了屋子。


    那四個侍女也退到了屏風後,這樣一來,雅間裏就隻剩下六人。六人也正想如此,有個外人在旁,喝起酒來也不舒服。


    方雲河待他們走後,眉頭微微一皺,看了一枝梅一眼,道:“前輩,清風樓的人對我們的行蹤似乎非常知曉?不知你有何看法?”


    一枝梅道:“清風樓是京城的八大勢力之一,聽說有不少好手,但鮮少涉足武林,我們剛到此地,就被他們的樓主知曉,他們確實是消息靈通。”


    大度和尚摸著大肚子,美美的喝了一口酒,夾起一塊肥鵝肉,放在嘴裏大嚼,道:“隻要他們不是對我們有什麽企圖,我們隻管喝酒吃菜便是,來來來,方少俠,我先敬你一杯!”說完,端起桌上的酒杯。


    方雲河趕忙端杯迴敬。


    六人邊吃邊談。


    方雲河對京城的八大勢力不怎麽熟悉,問起來,瘋道長幾杯下肚,老臉微微一紅,如數家珍一般的道:“方少俠,讓我來告訴你吧。京城的八大勢力,分別是飛葉齋,清風樓,七星堂,白鶴派,金槍鏢局,虎門武館,無影門,九聯盟。


    先說白鶴派,白鶴派以白鶴拳出名,門中弟子有不少人在京中當差,因此同朝廷關係最深,現任掌門白冠三,武功嗎,還過得去。


    接下來是虎門武館,這誰都聽得出來,是開武館的,但是虎門武館的武師,大多出自名門,所以在京城也有立足之地,館主名叫陸天樂,聽說武功極為紮實,擅長雙刀。


    金搶鏢局呢,在京城中已有了數十年根底,現任總鏢頭戈凱然,得乃父真傳,一根金槍在手,少有敵手,再加上他的師弟胡成武


    ,開了個‘金刀鏢局’,互為唿應,在京中的地位自然難動,聽說他們的後台是朝中一位王爺。


    七星堂是一群江湖中人所結成的幫派,提起此堂,沒有人不痛恨,堂主毛成坤與東廠頭子王振結為一黨,專門給王振做壞事。朝中有王振給他撐腰,此堂氣焰囂張,橫行無忌,我聽說毛成坤曾經帶著七星堂的人在東北一代,扮作馬賊,打家劫舍。王振一天不倒,此堂就永存於世。


    下來是無影門。這無影門同七星堂形成鮮明的對比,行事低調,名氣在八大勢力中最小,門中子弟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好手,人人都有絕活,現任門主是一個叫做善無畏的中年人,此人極為神秘,很少拋頭露麵,誰也不知其武功深淺。


    九聯盟卻是京中九股勢聯合而成,由於門徒眾多,良莠不齊,鬧事最兇的也是此盟,朝廷本想把它趕出京師,但此盟的存在,恰好穩定了京城勢力的均衡,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盟主名叫皮大裘,人送外號‘雷神’,兵器是一對重達兩百斤的鐵錘。


    剩下的就是清風樓與飛葉齋。清風樓所做的是正規生意,一不鬧事,二來每年都能交上讓朝廷滿意的稅銀,朝廷最為看好。樓主聽說是一個叫慕容傑的人,這人同無影門主一樣,很少露麵。清風樓之所有會被稱作京城第一樓,是因為這裏一共有八個喝酒的好地方,分別取名叫‘日’,‘月’,‘星’,‘辰’,‘曉’,‘旦’,‘晨’,‘夕’。日字房最為尊貴,隻有三間,在那裏招待的人,屈指可數。最低的是‘夕’字房。我們所在的‘月’字號房,僅在日字房後,可見非同小可。這八字房,均有一名主事的人,稱作管事,聽說都是武功高強之輩。剛才你們也看見了,那梅若溪笑談自若,步態沉穩,定然是個好手。


    這八家中,最讓我好奇的是飛葉齋。飛葉齋做的是古董生意。齋主名叫賈連城。除開賈連城,飛葉齋上下一共隻有二十六個人,其中十人不會武功,齋中生意由十人掌管,其他十六人負責齋中安全,聽說沒有一個人能闖得進飛葉齋齋主賈連城的臥室十丈之內,除非他允許。


    方才那姓梅的說,飛葉齋內的絕世珍品比清風樓還多,我想多半是真的。傳聞飛葉齋的財富比天下豪賭坊還多。”


    方雲河聽後,嘖嘖稱奇。前些天,他曾見過白鶴派的人,刀神還出手教訓了白鶴派的人。大概是因為刀神的武功實在太高了,出手時教訓白鶴派的人時,讓方雲河有一種錯覺,覺得白鶴派也不過如此,既然白鶴派也不過如此,其他七個勢力想來也不會強到那裏去。


    眼下聽了瘋道長的分析,才發現這八大勢力不是那麽簡單,想不到天子腳下亦是如此的複雜,江湖之大,紛爭之多,可想而知。


    鍾濤聽後,笑道:“瘋前輩,你這一席話讓我長了不少見識,剛才你說金槍鏢局身後的靠山是京中的一位王爺,不知道你老知道是誰嗎?”


    瘋道長搖搖頭,道:“這我那知道,我又不是包打聽。嘿嘿,不過,江湖百曉生興許知道。”


    鍾濤神秘兮兮的道:“我知道是誰!”


    眾人都是豎起了耳朵,瘋道長急道:“是誰?”


    鍾濤雖然憨厚,但孩子性起,故意拉長聲音道:“是……”


    突然,方雲河眉頭一皺,幹咳了一聲,道:“大家怎麽都不吃菜呢,來來來,鍾老弟,這雞腿給你,四位前輩吃啊,可不要浪費了!”


    說著,朝上暗使眼色,五人會意,知道屋頂上有人。鍾濤眼珠一轉,道:“是……我啊,哈哈。”


    瘋道長笑罵道:“好小子,竟敢捉弄我,這頓酒就讓你來請客!”


    六人一陣大笑。


    吃了一會,眾人都說些不痛不癢的閑話。這時,方雲河感覺屋頂上的人悄然離開,臉上閃過一道疑雲,道:“這人已經走了。不知道是什麽人?為何要來偷聽?”


    瘋道長臉色一沉,道:“會不會是你所說的‘血手門’的人?”


    一枝梅眉頭微蹙,沉吟道:“這等地方,外人怎能進得來,除非是輕功以臻化境之輩,否則有可能是清風樓的人。”


    瘋道長搖頭道:“不可能是清風樓的人,他們如此做,目的何在呢?倘若被我們抓住,豈不是砸了招牌?”


    大度和尚道:“那以你之見,會是什麽人來偷聽?”


    瘋道長一杯黃酒下肚,雙眼一翻,道:“我怎麽知道?你想知道的話,剛才為什麽不出去抓他。”


    大度和尚笑道:“他跑得比夜貓子還快,我沒出去就讓他給溜了,要抓他,除非是……”


    鍾濤道:“除非什麽?”


    大度和尚看了方雲河一眼,道:“除非是方少俠啊!”


    方雲河道:“我本來也有此意,來這裏偷聽,實在令人討厭。但是想了一下,便任由他去。這裏好歹是清風樓的地盤,我這一鬧,對清風樓影響不好,初次到來,焉能叫清風樓麵子上不好看?”


    飄然生拍手讚道:“說得好,方少俠,就衝你這幾句話,應當浮一大白!”


    方雲河也不客氣,同他連幹了三杯。


    瘋道長心中惦記著鍾濤的話,問道:“鍾小弟,你是真知道還是騙人的?”


    鍾濤道:“當然是真的知道,告訴你們,金搶鏢局的後台是郕王朱祁鈺。”


    瘋道長道:“真的?”


    鍾濤道:“冷大哥告訴我的,信不信由你。”


    又喝了一會,方雲河想起一事,問鍾濤道:“對了,鍾老弟,你表姐芳名叫什麽?冷兄和你們是什麽關係呢?”


    鍾濤臉孔紅撲撲的,道:“我表姐叫鍾錦鈴。”


    方雲河一愕,道:“你表姐也姓鍾?”


    鍾濤舌頭大了,道:“她不姓鍾姓什麽?她就姓鍾。”


    方雲河也喝高了,道:“哦,原來是也姓鍾,鍾錦鈴,名字不錯啊,鈴兒丁當響。”


    鍾濤道:“你不是問冷大哥和我們的關係嗎?我告訴你,冷大哥從小同師父住在天山,我們是鄰居也是朋友,你大概也看得出來,我……表姐喜歡他。可惜……可惜冷大哥他……唉……”


    四俠見二人有了醉意,不敢讓他們多喝,明天還有比賽,喝酒事小,比賽才是大事。瘋道長拉起方雲河,飄然生拉起鍾濤。一枝梅喚來一個綠衣侍女,付了酒錢。六人出了“月”字第一號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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