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河看了鍾濤一眼,道:“我對這血手門的底細也不太清楚,是他們自報的家門。聽說此門多年前,曾經在江湖中出現過,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銷聲匿跡。兩個月前,此門卷土重來,襲擊武當派與我少林寺。門中高手眾多,勢力龐大。”


    風塵四俠聽了,臉色震驚。


    鍾濤有些不相信的道:“難道真的有這麽一批人嗎?”


    方雲河苦笑道:“那還有假,江湖中都在傳言武當,少林寺遭到攻擊之事,我當時就在現場,不僅目睹了他們的兇狠,還曾與血手門的高手交過手。方才那人與我激戰,所用的功夫正是血手門的中最為厲害的功夫,我雖然不知道此功名叫什麽,但雙掌赤紅,如同粘了鮮血,隻要被他掌力擊中,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得心脈碎裂而亡。”


    鍾濤看了風塵四俠一眼,道:“四位前輩,你們見多識廣,知道這個‘血手門’嗎?”


    一枝梅道:“血手門之名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雙掌赤紅之功,最為厲害的人,唯有地榜上的飛龍子,但飛龍子的是‘火焰手刀’,雖然霸道,卻不兇狠。看來武林中確實是邪氣橫生,日將大變。鍾老前輩果然沒有猜錯。”


    方雲河道:“那兩個蒙麵人卻不知是何方神聖?我這是第三次見到他們,前兩次都在嘉興,鬼鬼祟祟,欲圖不軌,二人既然同血手門是一路,大白天的為何要蒙著麵。再說了,血手門的人,一向不蒙麵,難道是他們見不得人?”


    一枝梅冷笑道:“邪魔外道就是這樣。這次我們出來,就是對付這些牛鬼蛇神。”


    說到這,看了一眼四下,確定沒有人,低聲道:“我聽鍾老前輩說,江湖百曉生的傳言是真的,明天比武大會上會出現一些隱居多年的前輩高人,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協商。”


    方雲河聽了,心中驚喜,雖然江湖百曉生曾這麽說過,但兩天來,大會上非但不見這些前輩高人的影子,就是江湖百曉生也不現身,眼下得到一枝梅的肯定,焉能不喜。


    他聽一枝梅屢次提到鍾老前輩,不知是天山派的那位。天山派現任掌門是鍾浩然,這鍾浩然是天榜第四鍾子丹的獨生子,論年齡不在八怪之下(八怪中人,成名稍晚於天,地榜。論起年齡來,天榜上的人足可以做八怪的父輩),風塵四俠稱他為老前輩,也不為過,據傳此老早在十年前就有**的意思,不知是何原因,一直未傳。


    方雲河也想到了他口中的老前輩也有可能是鍾子丹,天都聖人與刀神都沒有死,鍾子丹也不是不能還活著。


    方雲河笑問道:“前輩,這位鍾老前輩是?”


    一枝梅一怔,接著笑道:“你大概認為我說的鍾老前輩是鍾掌門,其實不是。我說的是天榜上的高手,號稱天榜第四的鍾老前輩。”


    方雲河聽了,驚道:“原來老前輩還活在人間!”


    鍾濤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道:“方兄的義父,刀神老前輩不也是還活在人間嗎?”


    方雲河先是一愣,隨後大笑起來,


    道:“我真是該死,該死!”語氣一轉,頗為興奮的道:“這下好了,血手門想危害江湖,勢難得逞。有這些老前輩在,一定能率領武林正義之士,掃除此門。”


    心頭卻充滿了疑問。他雖然知道鍾濤是天山派的人,但不知道是什麽身份。他也曾問過鍾濤,但鍾濤在這個問題,支支吾吾,不肯迴答。他也不好追問,隻當他是鍾浩然的孫子。現下聽了鍾濤這句頗耐人尋味的話,怎麽不會亂猜。他雖亂猜,卻也不好深猜。


    飄然生正色道:“話雖如此說,但天,地榜上的高手還有多少人健在,尚不清楚。我們這些作晚輩的,也要出很大的力氣。”


    方雲河笑道:“飄然前輩說得極為在理,我雖少不更事,但也能獻上自己的一份量。”


    鍾濤看看天色,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就動身出發吧。方兄,四位前輩,我們到那裏去喝酒?”


    瘋道長眼珠一轉,嘿嘿一笑,道:“當然是京城最有名的‘清風樓’了!”


    鍾濤聽了,喜道:“可是京城八大勢力之一的‘清風樓’?”


    瘋道長摸著頜下胡須,笑道:“京城有幾家清風樓?”


    鍾濤道:“我聽說‘清風樓’堪稱京城第一樓,我到了京城,還沒有去看過呢,這下定要去一飽眼福。”


    瘋道長聽了,並不言語,神秘的一笑。


    六人出了此地,快步走出校場,往城內趕去。


    進了城,便由瘋道長帶路。六人中隻有瘋道長去過清風樓,就是其他三俠也是頭一次去。


    在城中轉來轉去,到了一條頗為寬敞的大街,瘋道長指著遠處笑道:“諾,那就是清風樓,你們看了是不是很失望?”


    五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隻見大街左首不遠出有一幢屋宇,兩扇漆紅大門敞開,一塊匾額掛在一旁,寫著“清風樓”三字。


    這清風樓看起來很一般,就跟平常的酒樓差不多,怎麽會被稱為京城第一樓?倘若真能稱得上是京城第一樓,難道不會叫人笑掉大牙?


    鍾濤見了,微微失望。


    方雲河見了,起先也是有些失望,後來看到在大門前迎送客人的兩男兩女,就覺得這清風樓的確不簡單。


    這兩男兩女,打扮得齊齊整整,男的英俊,女的貌美,武功底子很深厚。清風樓用這種角色來迎送客人,可見清風樓的勢力非同一般。但為什麽會被稱作“京城第一樓”卻是不得而知了。


    六人來到清風樓前,那兩男兩女早就練就了一副好眼神,當然不會怠慢他們,熱情的請他們進去。


    方雲河見到了他們的微笑,頓時如沐春風。


    六人進了大門,便是一個大院子,院中亭台樓閣,水池假山,花木繁華中,隱隱聽到悠揚的歌聲,樂聲傳來。


    一個身穿白衣,其貌不揚的少年走進前,躬身道:“請問六位可是第一次光臨?”


    瘋道長笑道:“他們是,我不是。這裏的規矩就不用麻煩你介紹了,給我們開一個‘月’字號的雅間。”


    白衣少


    年道:“好的,六位請跟我來。”


    說完,走在前麵帶路,六人跟上。


    大度和尚摸著大肚子,笑道:“沒想到你這個瘋道長對此道還甚為精通,我以往怎麽一點也沒看出來了呢!”


    一枝梅笑道:“老二是深藏不露,我們看走了眼。早知道老二對這裏如此熟悉,說什麽也要叫你帶我來此喝酒不可!”


    瘋道長哈哈笑道:“我之所以沒告訴過你們,是怕有人說我的不是。”


    飄然生進了此院,見風景優美,春色撩人,禁不住神采飛揚,口中念道:“‘一庭春色惱人來,滿地落花紅幾片’,哈哈,二哥,此等好地方,你萬萬不該瞞著我們,你怕誰說你的不是?”


    瘋道長笑道:“還會有誰,當然是那個肚子大得宛如飯缸的假和尚了!”


    大度和尚早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聞言,嗬嗬笑道:“你這話就說錯了,此等好所在你早說出來,我非但不會說你不是,還要送你一句話。”


    瘋道長道:“什麽話?”


    大度和尚道:“獨樂不如眾樂。”


    眾人聽了,都是大笑起來。


    別看清風樓的門麵不怎麽樣,但是進去之後,才發覺內中大得驚人,白衣少年帶著六人穿過幾座庭院,來到一個圓門外,圓門之上,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月牙。


    瘋道長指著那月牙,笑道:“這就是清風樓的‘月’字號大院,能在這裏喝酒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啊!”


    方雲河隨口道:“這麽說來,我們也是不一般的人了!”


    不等瘋道長說話,那白衣少年迴身,一臉微笑,道:“六位乃江湖中赫赫有名之人,當然不是一般之人。在下‘月’字號管事梅若溪,見過方少俠,風塵四俠,鍾少俠。”


    六人聽了,均是吃了一驚。


    瘋道長瞪眼道:“你說你是‘月’字號管事?”


    白衣少年道:“正是,瘋道長有何疑問?”


    瘋道長仔細的打量著對方,道:“我聽說‘清風樓’有八位管事,個個武功高強,本以為都是五六十歲的人,沒想到你會如此年輕。”


    梅若溪微笑道:“有時候江湖傳言未必可信,在下的武藝粗淺得很,在幾位麵前,自然是花拳繡腿。”


    方雲河看著他,道:“梅管事的眼力好厲害,竟然一眼看出我們的身份,清風樓果然不愧為京城八大勢力之一!”


    梅若溪不卑不亢,道:“這都是本樓樓主領導有方,在下隻是聽命行事罷了。六位大駕光臨,本樓生輝不少。在下已得到樓主的通知,叫在下要好生招待六位,不可怠慢。六位,裏麵請!”


    說完,拍了拍手掌,隻見四個綠衣貌美少女出現在前麵,諧盈盈,作歡迎狀。


    六人隨著梅若溪來到近前,進了一座屋子。


    方雲河走過大門旁時,看到大門的右首寫著白色的字跡“月字第一號”,在大門兩旁放在兩盆蘭花,一陣花香傳來,醉人心肺。


    方雲河思忖道:“月字第一號,難道是月字房最好的房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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