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替他把玉佩貼身藏好,這才盤膝坐直,調息運功。方才他同銀麵人硬拚了兩記,在正要發出第三刀時,突然感到真力不濟,心頭大駭,不知是怎麽會事,幸虧方雲河及時出手,否則他的一條老命說不定就擱在這裏了。


    刀神調息了半天,這才睜開雙眼,暗自歎息,道:“難道內功就這麽慢慢的減少嗎?唉,都是當初強行使出那一招‘傾城一刀’惹的禍。對了,我身上不是有洗髓經嗎,我還沒看呢,我看看能不能解決這個難題。”


    說著,刀神打開房門,走出門外,見天色大亮,看樣子到了辰時,見陳錦藍和黃升沒有迴來,就叫來夥計,要了一點吃的,在屋裏吃過飯後。他又把門緊閉,一個人在屋裏,從懷中拿出那卷天下聞名的洗髓經。


    這卷洗髓經是從老老爺那裏奪過來的,聽他說隻是全本的三分之一,老老爺也隻是禪透了其五分之一,刀神不敢枉自誇大說自己是千年難遇的天才,他小時候本來就有些笨拙,靠著勤學苦練才有今日的成就。他看了看洗髓經的封麵,見封麵上啥也沒有,灰色的柔柔的不知是用什麽做成。


    刀神翻開第一頁,隻見上麵開篇是用正楷寫的,刀神心中奇怪之極,他還當心是梵文,自己看不懂呢,那知道原來是漢文,不過他一認真看所寫的字跡,便明白為什麽如此了。


    刀神翻到最後一頁,要看這個和尚的法號,隻見落名是“天智僧”。刀神知道了這卷洗髓經為何是漢文的始末,這才將這卷洗髓經的開頭幾段細細背了幾遍,暗暗記在心中,又看了天智僧的體會心得,心頭一動,把洗髓經放入懷內。


    盤膝坐好,氣沉丹田,心中默念經文,一道真力在體內飛速的流動,這一流動居然比平時快樂幾近一倍,刀神心頭一喜,知道自己的內功不會丟失了。刀神引導著那股真力在體內運行了幾個周天後,緩緩睜開雙眼,一道電芒從眸子中閃出,奪人心魄。


    刀神試著運功,輕輕一揮手臂,竟感覺到內功有了一點的好轉。這一下把刀神樂得心裏開了花。雖然照此練下去,要有三四年的功夫,才能將原來的內力挽迴,可是這對於刀神來說,不啻於一個天大的喜訊。


    刀神看了看床上的方雲河,見他兀自不醒,心中吃了一驚,來到他的身邊,一探他的經脈,突然笑出聲來,原來這小子的傷勢早已完好,隻不過在濃睡而已。


    刀神不敢打擾他,推開房門一看,天色居然到了黃昏時分,對麵有幾間屋子裏亮著油燈。刀神向旁邊的房屋看了一眼,見陳錦藍和黃升還是沒有迴來,心中不禁感到奇怪。按理說如今他們也該迴來了吧,怎麽還不見他們的蹤跡。


    刀神心頭弧疑,叫小二又端來吃的,在屋裏吃過晚飯。他不敢離開方雲河,因為方雲河的身上有著天蟬刀和天蟬刀秘笈,萬一被那個盜賊偷走,這件事可就大了。


    方雲河睡到亥時,還是沒有


    醒過來,刀神怕餓著了他,也不管他睡得如何,來到他的床頭,大聲叫道:“方小子,快些起來了,再不起來,待會就沒飯吃了。”


    刀神這一聲大吼,過後,方雲河才迷迷糊糊的張開雙眼,一瞧刀神,驚喜的道:“呀,刀大叔,你沒事了,我還擔心你呢。”


    刀神笑道:“你睡得這麽香,那裏擔心我了。”


    方雲河道:“沒有啊,我看見那個銀麵人一拳就要打在你身上,就躍了出來,以後的事就不清楚了,他們被打跑了嗎?刀大叔,你為什麽不還手,我見你好你好像有真力不濟的樣子,這是怎麽會事?”


    刀神聽他連問了兩個問題,都在關心自己,心頭感動,一把摸在他的頭上,笑道:“你先吃飯,你一邊吃,聽我慢慢道來。”


    方雲河見刀神出門叫了一聲夥計,不一會兒,夥計就端來了好吃的菜肴,堆了滿桌子。方雲河等夥計出去後,道:“刀大叔,你想撐死我呀,叫了這麽多東西。”


    刀神道:“快吃罷,刀大叔真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沒有你出手,刀大叔就不會在你麵前說話了。”


    方雲河聽了,奇怪的道:“這是怎麽會事,刀大叔?陳大哥,黃大哥兩人呢,怎麽不叫他們一塊來吃。”


    刀神道:“他們在童老爺子那裏,我叫他們在那裏善後,不知情況如何了?唉。我真擔心那個童老爺子,他的性子極烈,我們雖替他打抱不平,可是我還真怕他固執得很。”


    方雲河道:“是嗎?”


    刀神道:“他那種把誠信視為生命的人,雖然性格仗義,可是一旦沒有做到答應別人的事,可能要會悔恨終身,到頭來還是免不了自殺身亡。”


    方雲河一聽,急了,起身,催著刀神道:“刀大叔,我們去看看童老爺子吧,他是一個好人,可不能死,我們去勸勸他……”


    刀神卻是不動,歎道:“不用了,他們已經來了”


    方雲河凝神一聽,果然聽見了院子裏響起腳步聲,接著有人敲響了房門,陳錦藍的聲音顯得很著急的道:“刀老哥,你在嗎?”


    刀神道:“進來吧,門沒有拴上,是不是帶來了壞消息?”


    陳錦藍和黃升走了進來,臉色一片悲憤,身上還帶著忙亂過的痕跡,黃升的衣服還被什麽兵器劃開,一縷一縷的吊著絨線,頭發亦是淩亂,粘著泥土,如今他真的是名副其實的丐幫弟子了,從淨衣門轉到了汙衣門。


    方雲河見了他們的模樣,顧不得吃飯,急忙起身讓座。陳錦藍道:“方老弟,不用了,我們是來告訴你們一件壞消息的。”方雲河呀然道:“什麽壞消息?”陳錦藍神色一悲,道:“童老爺子,他……他自斷心脈,永訣人世了。”方雲河和刀神聽了大驚,刀神還不怎麽樣,尤其是方雲河不相信的道:“怎麽會呢?這這是……這是怎麽一迴事?”


    陳錦藍沉痛的道:“刀老哥,晚輩實在無能,自你


    走後不久,天方透明,魔門來了一批手下,內中有幾個武功甚是了得,我和黃兄及那十幾名前來助拳的好漢齊心協力將他們逼在廳外,後來來了一個女人,臉上蒙著白紗,一掌將我打退,又一掌將黃兄打飛,突然對著童老爺子說了一句‘姓童的,見了我,你還不自殺嗎?’童老爺子自從見了那人後,臉色就變得如同死灰,聽她說了這句話,童老爺子驀地大笑起來,說道:‘很好,很好,你終於來了,老夫當年上了你的大當,是老夫的愚蠢,不過老夫向來是說一不二,今日就還你一條性命’我們聽童老爺子說出此話,大有必死之意,心頭大驚,待要勸阻,童老爺子卻是對著我們說道:‘承蒙各位瞧得起童某,不遠萬裏來給童某助拳,童某萬分感激,童某深表謝意’對著我們深深的施了一禮,轉過頭去,對兩個世兄說道:‘俠兒,義兒,你們要記住,為父是死的其所,可是我希望你們將來不要從踏為父的複轍,切記不要為我報仇,童家就靠你們了。’話一說完,竟是自斷心脈,閉了雙眼。


    那白紗女人卻是看也不看童家的人一眼,無情無義的領著手下就走,這個女人想來就是魔門的聖母了,這種人真是蛇蠍毒心,枉自童老爺子在她危機之時救了她的兒子,黃兄氣她不過,抄起判官筆衝上去,要和她決一死戰,那知道……”


    說到這,卻是說不出口,看著黃升。


    黃升道:“陳兄不說,是給在下麵子,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在下用了師門最厲害的一招‘雙雁南飛’,那個白紗女人頭也不迴,在腰間一摸,抽出一把軟劍,‘劈’的一聲,發出了數十劍,可憐在下身上的衣服就成了這般模樣。


    隻聽她冷冷的說道:‘看在你們丐幫幫主的麵子上,我不與你為難,就是你師父黃白鳴親自,本聖母照打不誤。’在下聽她辱及義父,大怒,追上去正要用判官筆,那料她還是頭也不迴一掌打出,掌風卷地而起,將在下掀翻了幾個筋鬥,就弄得頭發成了這個樣子。’在下穩以後,他們一群人卻是走得一幹二淨。可恨那個聖母逼死童老爺子,在下和陳兄同著眾好漢,幫著兩位世兄安排了一下童老爺子的後事,差不多盟一天,這才急忙趕了過來告知刀前輩一聲。”


    刀神聽了他們的敘述,不禁連連歎息,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童五洲自殺身亡。方雲河聽了,也不禁暗自傷神。


    刀神歎息道:“其實我早已看出他有死意,隻是這種事旁人又那裏管得了,我們要是硬要拉住他,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安心,除非他把當年的那個丟失的孩子找到,別無他法。如今他既然尋了短見,就是找到孩子也挽不迴他的一條性命。”


    方雲河聽了,有些氣憤的道:“那個聖姑真是一個壞女人,童老爺子當年幫她照顧孩子,雖然後來被別人搶走了,可是這也不能怪童老爺子呀,童老爺子對她來說,還是有恩呢,她不思迴報,反而逼死童老爺子,實在可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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