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媚靈,迴家了!”不遠處傳來唿喚聲。
正在海邊玩耍的小女孩兒聽到唿喚聲,拉著小男孩的手:“小龍哥哥,我要迴去了。”小男孩一頭海藍色的頭發,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約*十六、七歲的模樣,發際之上長有一對犄角,看來是龍族後人。
龍戰聽說媚靈狐要迴家,一臉不舍之情:“媚靈,你明天再來找我玩耍,好不好?我帶你去龍宮玩。”媚靈狐聽他說要帶自己去龍宮玩耍,先是一喜,轉而又有些沮喪:“你不怕你表姐說你?”說著模仿著龍戰將表姐的語氣:“小龍,你怎麽又和這小狐狸在一起了!以後若是再帶她來,我把你關到迷宮去,三天不準出來。”
龍戰將做了個鬼臉,想起表姐平日裏嚴肅的樣子,不禁有此害怕:“表姐再過幾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喜歡你。她總覺得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任何種族都不及她高貴,其實大家都是生活在三界之中,就是龍宮,雖說是歸屬神界,但不也是駐在人界麽?”
媚靈狐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眨了一眨:“其實姬姐姐她不是不喜歡我,她隻是不喜歡我和你一起玩耍。”說著又傳來了一聲蒼老的唿喚聲,媚靈狐說:“我要迴去了,要不漁夫伯伯該等著急了。”也不等龍戰將答話轉身跑了出去。
龍戰將看著媚靈狐的背影大聲喊道:“媚靈,明天你一定要來找我。”遠遠傳來媚靈狐的聲音:“知道了。”
媚靈狐很小的時候就來了東海漁村,在此之前她一直跟隨著盤絲大仙學習法術,直到六歲那年,漁村村長把他從盤絲洞接來了漁村。那時六歲的她第一次看到了無際的大海,跑到沙灘上任由海浪拍打著**的雙腳,那種清涼地感覺舒服極了。
從此她就喜歡上了大海,隔三差五地就纏著漁夫帶她出海。漁夫打漁,她就獨自跑到海邊玩耍。有一日忽然發現一個小男孩一直呆呆地看著她。她從小就跟著盤絲大仙一起生活,來到漁村之後也沒有與她年紀相仿的玩伴,這時忽見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心中自然高興萬分,跑上前去問小男孩:“你叫什麽名字?你家住在哪裏?”
盤絲大仙早已經不收弟子,但由於媚靈狐的特殊身份,盤絲大仙還是破例收下了她,把自己的所有本領全部傳授給了她。盤絲大仙的盤絲術,雖然不是世間最強大的法術,至少能保護媚靈狐不再受到生命威脅。
盤絲大仙從來不教媚靈狐那些繁瑣的禮儀規矩,到了東海漁村之後,漁村村長為了不讓媚靈狐失去本性,也隻是任由著她自己。他把所有的愧疚都寄放到了媚靈狐身上,她本來就不屬於人界,所以她沒有任何必要去學習人界的迂腐禮儀。媚靈狐的父親不能教習她魔界的準則,自己也不能用人界的禮儀去約束她,她應該像自己的族人一樣,自由自在地生活著,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小男孩聽到媚靈狐和自己說話,紅著臉說他叫龍戰將,住在海底的龍宮之中。這日他偶爾遊上岸來見到媚靈狐,心中十分喜歡,想和她一起玩耍,卻又不敢上前。他從小生活在龍宮,除了父母之外,就隻有幾個哥哥姐姐,但哥哥姐姐們都比大大了許多,從不與他玩耍。還有一個表姐,叫作舞天姬,雖然隻大了他二歲,從來都是一副大人模樣,偶爾來到龍宮也隻與哥哥姐姐們一起。此外再沒見過陌生人,所以見到媚靈狐也不敢冒然上前交談。
龍戰將平日裏在龍宮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禮儀,不能任由心性而發。如果他也和媚靈狐一樣,別說是對一個陌生人,即使是和自己相熟的親人朋友這麽說話,也必定會受到一番責備,他必需要懂得禮貌。媚靈狐和他說話之時,卻是一臉的純真,沒有一點的不自在,好像與人說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初時龍戰將還有些忸怩,不多時二人就熟絡了起來,媚靈狐天性活潑,邀他一起撿貝殼,堆沙宮,到夕陽西下之時依舊戀戀不舍。直到媚靈狐將要迴去之時,龍戰將才想起問媚靈狐的姓名。龍戰將問:“媚靈狐姑娘,請問你明天還會來嗎,你能不能還和我一起玩?”
媚靈狐從來沒聽人叫過自己姑娘,盤絲大仙和漁村的人都是叫自己“小媚靈”或者是“媚靈”,被龍戰將這麽一叫,不禁愣了一下:“我叫媚靈狐,不叫媚靈狐姑娘,你叫我媚靈就好了。”龍戰將點了點頭,低聲叫了一聲:“媚靈!”問:“媚靈,請問你明天還會出來嗎?”
媚靈狐:“不知道,漁夫伯伯出海的時候我才能出來。”龍戰將說:“那我等你。”
以後龍戰將每天都在海邊等著她,一直到五六天之後才又見到媚靈狐,媚靈狐見他果然在,一臉歡快地跑過去:“小龍哥哥,小龍哥哥。”龍戰將幾日來不見媚靈狐,忽又見到,倍感興奮,拉住媚靈狐的手要帶她去龍宮玩耍。
龍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守在入口的蝦將見是龍戰將帶來的朋友,便送二人迴到龍宮。
不想剛進龍宮門口就碰到了舞天姬,見他拉著一個陌生小女孩兒,嗬斥道:“小龍,她是什麽人?你不知道龍宮是不可以帶外人隨便**的嗎?”龍戰將低聲說:“她叫媚靈狐,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舞天姬上下打量了媚靈狐一番,見她身後拖了一條尾巴,長相也不似龍族,更不像是人族,倒像是一條狐狸:“你是狐妖?”
媚靈狐自小便覺得自己身形體貌與旁人不同,後來漁村村長告訴她,她之所以與旁人長得不一樣,是因為她是天上的精靈,不是人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種族,有高高在上的神族、仙族,有生活在地麵之上的人族,也有生活在黑暗之中的魔族和修羅族,還有鬼族、妖族。
聽到舞天姬說她是狐妖時,小臉憋得通紅:“我不是妖,我是精靈。”舞天姬冷冷地說:“精靈?”媚靈狐認真地點了點頭。舞天姬不去理她,隻跟龍戰將說:“小龍,你把她送迴去岸上去,以後不許再帶她來。”龍戰將本想要說:這是我的朋友,這裏是我家,你憑什麽不讓她來?但他自幼就對這位表姐有些畏懼,這時看到舞天姬一臉嚴肅,硬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不敢違抗,隻能乖乖地迴到岸上:“媚靈,那是我表姐,總是兇巴巴地,等她哪天迴家以後,我再帶你去龍宮玩,好嗎?”
十餘年來,二人一起玩耍,也會經常跑到龍宮去玩,有時會讓舞天姬撞個正著,舞天姬便訓斥龍戰將一番,將媚靈狐送迴岸上,之後二人隻要知道舞天姬來了龍宮便隻能在岸上玩耍。舞天姬見他二人不在龍宮亂竄也就不去管他們,隻是要龍戰將別耽擱了修煉。
龍族和其他神族、仙族不一樣,龍族自從被封為神族,就有著自身的使命,一刻也不能放鬆。
媚靈狐從岸上一躍上了漁船,漁船被她震地晃了一晃,船頭盞那小燈籠也隨著船身不停地搖晃,媚靈狐看著那盞小紅燈籠,忽然問:“漁夫伯伯,咱們的船上為什麽總要掛一盞燈籠呢,是怕天黑看不清路嗎?”漁夫聽她問起燈籠,不由得有些傷心:“這燈籠是你夜溪靈姐姐最喜歡的,她隻要看到這燈籠就會跟著咱們迴家,這樣就不會迷路了。”
媚靈狐知道夜溪靈是漁夫的女兒,十幾年前時一場災難降臨到了這個小漁村,漁村的大部分人都在那場災難中喪生,夜溪靈那時隻有十三歲,她就在十三歲時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媚靈狐隻聽漁村村長說過一點,但不清楚是什麽樣的災難:“漁夫伯伯,是什麽樣的災難害死了夜溪靈姐姐?”漁夫一邊搖著船漿,一邊迴憶著往事,那場突如其來地災難使得整個漁村深受其害,災難過後隻有少數人幸存下來,他緩緩地說:“很多年前,咱們村子
西邊有一座小島,叫做珊瑚島,島上有個珊瑚洞,洞裏封印著許多的妖怪。多少年來他們一直都被封在洞中無法危害人間。但在那一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洞中的妖怪衝破封印跑了出來,見人就殺,村子裏許許多的人都被這些妖怪所害。幸虧後來地藏王菩薩趕到,以無邊的法力將妖怪重封印在珊瑚島中,又將島嶼沉入了海底,使那些妖怪永遠不能上岸危害人間。”
媚靈狐想起龍宮海底有一個迷宮,聽龍戰將說那迷宮裏封印了許多的妖怪,隻要有人進去就很難再走出來,不知道那個海底迷宮是不是就是當年的珊瑚島,問:“夜溪靈姐姐就是被那些妖怪害死的?”漁夫點了點頭,媚靈狐問:“漁夫伯伯,你想夜溪靈姐姐嗎?”漁夫眼角浸出一絲淚水,默默地搖頭,不再說話。
媚靈狐說:“村長說,在三界之中有一處幽冥地府,人死後靈魂就會去到那裏。我想夜溪靈姐姐肯定也會在那裏,等我練好法術,我就去找到夜溪靈姐姐,帶她迴來,漁夫伯伯,你說好不好。”漁夫輕切地**著媚靈狐的頭發:“媚靈是個好姑娘,伯伯等著。”
迴到碼頭夕陽已經完全落入西方,媚靈狐吃過晚飯後拿了一柄刀獨自跑到村子西邊,這柄刀從她一出生之日就在她身邊,刀身青光閃閃,鋒利無比,就連漁村鐵匠都不敢用他那對戰斧與這柄刀互砍,生怕不敵寶刀,將戰斧毀壞。
她初來漁村時就發現村子西麵有一個怪人,紫色的皮膚,頭上還長有一對牯牛一般的大角,還有一隻通體雪白,隻有尾巴尖上有一些淡淡的黑色,脖子上係著一條紅繩,上麵拴著一個鈴鐺的貓陪在他身邊,牛角怪人說它叫做冥靈,是他的好朋友。當她向別人問起那牛角怪人是什麽人時,卻沒有人知道他確切的來曆,隻知道他是犯了天條,被囚禁在此處,所以媚靈狐一直稱他為牛角叔叔。
牛角怪人也是十分喜歡媚靈狐,總會給她講許多奇怪的故事,還教她法術武功。媚靈狐也會經常會帶一些好吃好吃的東西來送給牛角怪人吃,每到此時,牛角怪人總是笑嗬嗬地**著媚靈狐的頭不說話。
雖說那牛角怪人是被囚禁與此,四處卻不見有鐵欄圍牆,也沒有人看守,就如同一處世外桃源,村子裏的人從不到這裏來采藥打獵,牛角怪人也不借此逃去。
直到一次媚靈狐孤身前來發現進不去牛角怪人所在的地界,四周就如同有一道氣牆一樣擋住了她,任她如何發力想要打破氣牆都無濟與事,她從牛角怪人處學來的法術就如同打入了棉花一樣,對那堵氣牆沒有一點影響。媚靈狐正自奇怪之時牛角怪人聽到外麵有聲音,走了出來問她怎麽沒帶那把刀。然後告訴她這裏設有地藏王的結界,任何人都無法進來,她之所以能隨意進出,是因為她那把寶刀的神力。
原來那把刀的名字叫作枯骨刀,是上古一位魔仙所有,三界之中無人能擋其鋒芒,所以才能自由穿梭於結界之中。以後媚靈狐隻要是來這裏就必須帶上那把刀,媚靈狐也由他口中得知自己和他一樣,都是魔族,魔族是一個熱愛自由的種族,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至於他為什麽被囚禁於此,他隻說是違反天條,甘願受囚,具體原因他始終不曾提起。
在她心中牛角怪人從來都不是一個犯了天條的囚犯,而是她的一位好朋友,所以她多次想要借寶刀神力帶牛角怪人出來,牛角怪人始終不肯,一來他是自願受禁,若是他擅自走出結界,那他就再不能見到他的親人。再來他本身也受封印,即便是有枯骨刀在手也是衝不破結界。
冬去春來,倏忽四年過去,此時的媚靈狐已長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少女模樣。四年來她一直跟著牛角怪人學習法術武功,或是與龍戰將一起遊戲,有時潛入龍宮,雖也幾次被舞天姬撞到,但也不再會將她趕出去,隻冷言冷語地說一句:“小狐狸,你又跑來做什麽,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尾巴割下來喂魚!”每到這時媚靈狐都會嬌聲嬌氣地說:“姬姐姐那麽漂亮,怎麽會狠心那麽對我呢!”舞天姬聽她這麽一說也就不再計較,隻由得她二人胡鬧嬉戲。
這日正值初夏,暖風熏得人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媚靈狐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任由火烈烈的陽光把皮膚曬成了古銅色。她不喜歡如舞天姬那般潔淨雪白的皮膚,總覺得略微泛黑的膚色令人看起來更健康一些。舞天姬對她的這一說法始終不以為然,她認為女孩兒的皮膚就應該如冰雪一樣潔白。媚靈狐說那樣會讓人看起來顯得嬌弱蒼白,舞天姬則會冷言說句:“魔就是魔,永遠不會成為神,白是最純潔最高貴的一種色調。”媚靈狐也並不在意,在她看來魔族並不比神族差,神族要遵守繁複的禮儀形態,不能如她這樣自由,從來不必去理會妝容是否得體,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什麽樣的話能說,什麽樣的話不能說。
若在往日裏城東的小動物一見媚靈狐,早跑來與她親昵了,這段時間卻連一隻小鳥都不見飛來,隻有從未見過的一些怪模怪樣的動物在草地裏遊走,但也是一見她就遠遠地避開,不肯走近。媚靈狐隻以為是小動物們怕熱所以都躲了起來,並不太在意。
正在此時龍戰將的聲音傳了過來:“媚靈!媚靈!”媚靈狐起身來朝龍戰將招手喊他:“小龍哥哥,我在這裏。”龍戰將滿頭大汗地跑過來:“今年夏天怎麽這麽的熱,往年沒這麽熱的。”媚靈狐打趣他:“你整天都在水底下,自然不會覺得熱。”龍戰將說:“不是,龍宮近來也是熱得厲害,那些個蝦兵蟹將都快被蒸熟,全身紅通通的。”
媚靈狐說:“那你就讓你父王下點雨唄,這麽多天也沒見下過一滴雨,是不是你父王偷懶了。”龍戰將腆腆一笑:“下不下雨又不是我父王說了算,那得有玉帝的旨意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叔父因克扣了幾點雨數被殺的事。”涇河龍王擅改玉帝旨意,隻將降雨時辰和點數改了一下,被玉帝判了斬決,媚靈狐曾聽他提起地:“這麽熱的天,你叫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龍戰將說:“媚靈,我要走了。”
媚靈狐聽他什麽也沒說就要走,不禁有些生氣:“我等了你這麽久,你什麽也不說就要走!你走吧,以後我再也不理你!”龍戰將見她誤會,趕緊解釋:“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過兩天就要走了,就不能經常來找你了。”媚靈狐問:“你要去哪?去姬姐姐家麽?”龍戰將搖頭:“我要去長安大雁塔。”
大雁塔是佛祖封印妖魔之處,塔內都是一些罪大惡極的妖怪,尋常人別說要**塔內,就是走近一些也會感到妖氣重重,再者大雁塔被佛祖封印,任何人都不能**,不知道他要去那裏幹什麽:“你去大雁塔做什麽,那裏麵可都是妖怪。”龍戰將說:“媚靈,你知道二十年前的之戰麽?”媚靈狐從未聽說過二十年前有一場之戰,就連那個無所不知的牛角怪人也不曾與她提起過,搖了搖頭:“沒聽過,那是什麽?”
龍戰將說:“我本來也不知道,但前些天父王跟我說起。我姑父,就是表姐的父親,他就是在上次之戰中死於一個魔王之手。父王要我為姑父報仇,但那魔王法力高強,單憑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幸好那魔王兵器在之戰中被奪,現在就被封於大雁塔之中,我隻要取得魔王所用的那支奪魂槍,以我的法力再上奪魂槍的神力,必能將他殺死,為姑父報仇。”媚靈狐問:“那你知道魔王在什麽地方?”龍戰將說:“奪魂槍千餘年來一直是魔王所有,槍有靈性,與它的主人分離二十年,隻要能把他帶出大雁塔的封印,它就一定能以某種方式告訴我魔王所在。”
二十年前,魔界魔尊名為逆天魔,他與妻子九尾狐聯手孫悟空、牛魔王欲
將萬年屍妖救出,不惜與三界為敵。那屍妖白骨仙在一萬三千年前曾與天庭眾神決戰,當時天界中無一人是他敵手,諸神均死於他的手下,那一戰被三界稱之為“屠神之戰”,最後隻得請來西天如來佛祖才將屍妖鎮服。
這次如果屍妖被救出,聯合逆天魔和孫悟空兩方,那麽三界之中將再無人能抵抗得住。
天庭得知消息後派出了以玉帝之子武尊神率令天、地、人三界精英與其展開大戰,逆天魔打開珊瑚島封印,眾妖紛湧而出,也參與到了之戰之中。後來終因孫悟空無法打破十殿閻羅所布陣法,隨後牛魔王又忽然叛離投靠天庭,終於無法救出白骨仙,而孫悟空也被重新囚禁起來。逆天魔眼見大勢已去,逃走不知所向。這一次大戰天庭雖是取得了勝利,損失也是慘重,就連玉帝之子武尊神死於那一場大戰之中。
媚靈狐聽他說來這才知道原來珊瑚島的妖怪是逆天魔放出來的,又聽得二十年前的之戰竟與魔族有關,好奇心起:“逆天魔為什麽要去救屍妖白骨仙?”龍戰將說:“想必是不滿足於魔界至尊的地位,所以想要借屍妖之力達到他統領三界的目的。”
媚靈狐說:“那孫悟空又為什麽要去救屍妖?還有牛魔王,聽說五百年前孫悟空大鬧天宮,天將不敵,也是請得如來佛祖才將他製服。那牛魔王是孫悟空的結拜兄弟,想來本領也是厲害。逆天魔和九尾狐既然能統領魔界,那自然也是十分厲害,他四人合力再加上手底下的小妖們,勢力已經很大,他們為什麽非要去救白骨仙?白骨仙那麽厲害,如果將他救出而他又與他們為敵的話,那不就適得其反了嗎?”
龍戰將於二十年前之事本也不甚清楚,也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想必他們以前就已認識,所以才會救救他。”媚靈狐又問:“既然他們本事都那麽高,光孫悟空一人天庭已經抵擋不住,他們全力怎麽失敗?那牛魔王又為什麽會中途叛離?”龍戰將被問的無言以對:“這我也不太清楚,我也隻是聽父王說起過。“
媚靈狐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心想迴去問一問牛角叔叔,他一定能想到的:“小龍哥哥,你什麽時候去長安?大雁塔被佛祖封印,你是進不去的,我陪你一起去,用我的枯骨刀把封印劃開一個裂縫,然後咱們再乘機進去。”
龍戰將來找媚靈狐本是想邀她同去,他深知塔內妖怪眾多,裏麵危險重重,自已一人前去並無把握,本想向媚靈借得枯骨刀後與表姐同去,表姐卻是不肯,無奈隻得前來找媚靈狐。媚靈狐習得一身本領,不在自己之下,隻是二十年前之戰與魔族有關,怕媚靈狐不肯相助,所以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此時聽她也要一起前去,高興萬分:“媚靈,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媚靈狐笑著說:“原來你就是想要我陪你去取槍的!”龍戰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去取奪魂槍,是要去殺你們魔族前輩為姑父報仇,一直不知如何跟你說,所以這次是想要借你的枯骨刀獨自前去。”
媚靈狐說:“小龍哥哥,其實魔族也是有好有壞,並不是全都是壞的。逆天魔殺了姑父,還把珊瑚島的妖怪們放了出來,害了漁村那麽多人,他那麽壞,當然是該殺。”又問:“姬姐姐也會去嗎?”龍戰將說:“表姐最近一直沒來龍宮,聽父王說她去了傲來國一處叫女兒村的地方。再說,她即便在龍宮也是不會去的。”
媚靈狐問:“為什麽?她不想為父親報仇嗎?”龍戰將點頭:“表姐從來都不想報仇,她還經常為此事和父王爭吵,說父王是被仇恨迷了心,隻顧自家的恩怨,不理會三界眾生,拋棄了龍族一直追求的正義。”
媚靈狐淡淡一笑:“姬姐姐總是和別人不一樣。她表麵看起來冷冰冰的,好像誰也不愛搭理,其實她是很好的。”龍戰將說:“表姐那麽不喜歡你,你還說她好。”媚靈狐說:“誰說姬姐姐不喜歡我?”龍戰將說:“那她為什麽總對你冷言冷語,還老叫你小狐狸。”
媚靈狐噗哧一笑:“這樣你就說她討厭我?她是你表姐,你想她有很細聲細氣地跟你說過話嗎?再說她叫我小狐狸又沒什麽不對,總不能叫我老狐狸吧?”又低聲說:“再告訴你個秘密,姬姐姐隻有在別人麵前才叫我小狐狸,隻有我和她的時候她也叫我小媚靈。”龍戰將有些奇怪:“她為什麽隻有你們兩個人時才叫你的名字呢?”
媚靈狐說:“小龍哥哥,你真笨。你想姬姐姐那麽驕傲,我隻是個小狐狸,她怎麽會當很多人麵跟我親昵。”龍戰將還是不懂:“可她為什麽又要冷冰冰的對你,又要對你好呢?”媚靈狐笑著說:“因為我不怕她,所以她拿我沒辦法。”龍戰將還是不懂,搖了搖頭,木木地說:“我還是想不通。”
媚靈狐說:“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指著遠處那些從未見過的奇怪動物:“小龍哥哥,你看那些東西是什麽?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
龍戰將搖頭。媚靈狐說:“我去看看。”
媚靈狐天生就能和小動物友善相處,即使是從未見過生人的小動物也不會怕她。但那些動物一見她走近就一溜煙地跑遠了。媚靈狐有些奇怪,轉念一想,可能是那些動物天性膽小的緣故,不再想去探究。龍戰將見那些動物竟會害怕媚靈狐,也是奇怪,前幾天他獨自一人時,那些動物見到他非但不會跑開,還會向他示威,怎麽一見媚靈就跑開了?
傍晚時分,媚靈狐迴到漁村,村長已經將晚飯做好,十多年來,媚靈狐一直寄居在村長家中,村長無兒無女,十分喜歡媚靈狐,就如對待親孫女一樣對待她。吃飯間媚靈狐忽然發問:“村長爺爺,你知道二十年前有過一場之戰嗎?”村長臉色微變,隨即又恢複了和藹可親的麵容,給媚靈狐夾了一筷子菜:“之戰!沒聽說過,我幾十年來就生活在村子裏,外麵就是真有什麽事情我又怎會知道!”
媚靈狐想想也是,東海漁村偏安東海一隅,向來就很少與外界發生聯係。想來那場大戰也並非是以人界為戰場,如果是發生在天界村長爺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匆匆吃了晚飯向村西禁地跑去。她想那場大戰既然有魔族參與,想必牛角叔叔肯定知道。
村長見她去了村西禁地,知道她必定會向那牛角怪人問起之戰的往事,牛角怪人也定然不會對她有所隱瞞,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她,歎了一口氣,朝鐵匠鋪走去,他想要跟鐵匠說聊一聊,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的聊過了,這次他要說的是剛才媚靈狐所問的事。
媚靈一路向西跑來,遠遠看去,見禁地似乎有人,心裏有些奇怪,平常從未見過有人會來此處,而且牛角叔叔說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禁地,如果強行靠近必會受結界反彈,身受重傷,是以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帶龍戰將來過此處,生怕結界會傷害到他。看那人背影也不像是漁村的人,快步向前走去,驀然間一個黃色的影子一閃,那人就消失了。
走到跟前卻隻見牛角怪人獨自在一旁。媚靈狐問:“牛角叔叔,剛才我好像看見有人在跟你說話,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牛角怪人說:“那是牛角叔叔早年間的一個朋友,他來看望叔叔的。”媚靈狐說:“原來是牛角叔叔的好朋友,怪不得有那本領。他身影一閃就沒了,就和一束光一樣。牛角叔叔,他是不是要來救你出去?”
牛角怪人微微一笑:“他是厲害,普天之下怕是沒有人是他的敵手。不過他不是來救我的,他也救不了我。”媚靈狐說:“他那麽高的本領也救不了你?”牛角怪人說:“他本領雖高,但也打不破這個結界。”媚靈狐又忍不住問:“牛角叔叔,你到底為什麽被關到這裏的,就算
是犯了什麽錯,已經關了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不放你出去?”牛角怪人沉*了一下:“叔叔犯了錯,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
媚靈狐見他不想說,也不再追問,心裏忽然冒出個念頭:“牛角叔叔,你說剛才那人天下無敵,那你說他和逆天魔相比,誰的本領更高一些?”平常人隻知道孫悟空的本領高,卻很少有人知道逆天魔其人,所以如果是別人問起來,必然是會問那人與孫悟空本領誰更高一些,隻是媚靈狐與逆天魔同是魔族,所以她更對逆天魔感興趣一些。
牛角怪人心頭一震,臉色卻依然平和,不知道媚靈狐怎麽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以為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一絲傷感流露出來:“或許是他本領高些,或許是逆天魔本高些,又或許相差無己,他二人從來沒有比試過,這個也就無法得知了。”緩了緩又繼續說:“他二人合力的話,自然是能衝破結界,但……”
媚靈接著說:“想是逆天魔不肯與他合力救叔叔出去,那人就是來告訴你這個的,是嗎?”牛角怪人一怔,心說:原來她並不知道。媚靈狐這些年來一直跟牛角怪人學習法術武功,與他相處日久,這牛角怪人對她也是極好,因而在她心中總覺得牛角怪人很是親近,聽說那人救不了他,心裏有些難受。
牛角怪人知她心中所想,心頭一熱:“小媚靈,牛角叔叔不想出去,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隻要叔叔能經常看到你,那就比什麽都開心。”媚靈狐聽牛角怪人這樣說來,不知為何心頭也是一熱,雙目含淚:“牛角叔叔,媚靈一定會常來看你的,等媚靈學好了本事,一定要救你出來。”牛角怪人拉著媚靈狐坐在旁邊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上:“來,小媚靈坐好了,牛角叔叔給你講故事。”
媚靈狐擦去眼角的淚花:“牛角叔叔,你知道二十年前三界中發過一場大戰嗎?”牛角怪人長歎一聲:“媚靈長大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小媚靈了。是村長爺爺跟你說的嗎?”媚靈狐說:“是小龍哥哥說的,我問村長爺爺,他說他也不知道。”
牛角怪人迴想了一下:“二十年,逆天魔、九尾狐聯合孫悟空和牛魔王想要救出屍魔白骨仙,天庭得知後立即派武尊神率領眾神阻止他們迎救白骨仙。但逆天魔和孫悟空四人所率戰神過於強大,尤其以逆天魔麾下的魔族最為強悍。天庭眾神眼見抵擋不住,於是聯合了人族和鬼族,這才勉強抵抗得住。雙方在天界激戰數十天,終由於牛魔王的叛逃導致了逆天魔一方的失敗。後來孫悟空被重新囚禁,三界親眼見識了魔族那可怕的力量,他們懼怕魔族有朝一日會找他們複仇,始終不肯放過他們,於是又與魔族在獅駝嶺一場大戰,魔族寡不敵眾,終於敗了下來。三界雖說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也隻是慘勝,仙族隻剩下了智聖仙一人,人族隻剩下了遊俠盟的猛壯士和被稱作俏千金的孫姑娘,鬼族則是全部喪生。”
媚靈狐臉色蒼白,不想那場大戰之後竟沒有幾人能夠生存下來:“那魔族呢?”牛角怪人說:“魔族,魔族也隻剩下了逆天魔和手下的幾名戰將,之後逆天魔被地藏王封印起來,其他幾人則留在了獅駝嶺上。”媚靈狐問:“他們為什麽要救白骨仙?”牛角怪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就不知道了,也許……也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媚靈狐哦了一聲又問:“牛魔王為什麽要叛逃?如果他沒有逃的話結局會是怎麽樣?”牛角怪人說:“牛魔王本是孫悟空的結拜兄長,誰也沒想到他會降了天庭。如果沒有牛魔王的叛逃,那麽結局就很有可能會是相反。至於他為什麽要叛逃,更沒有人能知道。”
媚靈狐有些欣慰:“幸好牛魔王叛逃了,要不然也抓不住逆天魔。”牛角怪人心頭一痛,原來媚靈狐是恨著逆天魔的,:“你希望逆天魔被抓?”媚靈狐點頭:“他放出了珊瑚島洞窟裏的妖怪,害死了漁夫伯伯的女兒和許多的人,他是個壞人。”牛角怪人全身一震,低聲自語:“他是個壞人,他是個壞人。”媚靈狐見他神情怪異:“牛角叔叔,你怎麽了?”牛角怪人沒聽到她的問話:“媚靈,叔叔也是個壞人,你以後還會來看叔叔嗎?”
媚靈狐說:“牛角叔叔是好人,逆天魔才是壞人。牛角叔叔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即使被關在這裏這麽多年也沒一句怨言。村長爺爺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是說人這一生,誰都會犯錯,隻要能能改過,那就是好人。”
牛角怪人低聲重複了幾遍這句話,抬頭說:“媚靈,叔叔知錯,叔叔會改。”語氣極為誠懇。媚靈狐說:“我知道,牛角叔叔是好人。牛角叔叔,我要去長安城降妖除怪了。”她這本是一句玩笑,不想牛角怪人卻當了真:“是啊,現在妖怪橫行,你是應該去除妖,也好替牛角叔叔贖一些罪過。”
媚靈狐見牛角怪人神情有些疲倦,以為他是累了:“牛角叔叔,你困了,我也要迴去睡覺了。等我除了妖怪迴來看你。”牛角怪人點了點頭,看著媚靈狐離去的背影:“媚靈,我犯下的錯,卻要讓你來擔負,原諒我。”
鐵匠見村長來到知道肯定是有事要與自己相商:“前輩。”村長點了點頭,進屋來看到牆上掛著一副戰斧,不禁伸手**,二十年前的往事又浮現在了眼前。門外打鐵爐中的火還沒有滅,在微風中跳動著,鐵匠倒了一杯茶送到村長桌前:“前輩,剛才孫猴子來過。”村長臉色微微一變:“他去了禁地?”
鐵匠點了點頭。
村長問:“他想要做什麽?”鐵匠:“不清楚,隻是與他聊了一會兒,然後小媚靈來了,孫猴子就走了。”
村長摘下戰斧,打量著這一對為天庭立下汗馬功勞的兵器,思緒不禁飛到二十年之前:“最近城東出現了許多妖怪,這副戰斧掛在此處也有二十年了,是不是有些寂寞。”鐵匠低著頭不說話,村長說:“剛才媚靈問起了二十年前之事。”
鐵匠抬起頭來,眼神中有些疲憊:“前輩,天庭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再管了,我隻想能保住村子的平安,不想讓村民們再次經受任何傷害,隻要他們不來村子裏,我也不想去管他們。還有,保護好媚靈,我不許任何人再傷害小媚靈。”他又加重了語氣,強調道:“任何人!”
村長歎一口氣,不再說什麽,他明白鐵匠的內心感受。兩人沉默了一陣,鐵匠問:“前輩將二十年前之事告訴了小媚靈?”村長搖頭:“沒有,但她急匆匆地去了禁地,想來也是問那人去了,那人也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小媚靈。”
二人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誰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但他二人曾於二十年一起戰鬥,可以說是生死之交,雖然不說一句話,氣氛卻並沒有因此而顯得尷尬。那場三界四族之間的戰鬥雖然天地人三界最後取得了勝利,二人也因此得知了天界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東海漁村,天地存在以來東海漁村就默默地負責守護著人界的平安,二十年前死於之戰中的劍俠客、神天兵、玄劍娥,逍遙生等等三界中不同種族之人,他們都是出生自這個東海邊上的小漁村。除此之外東海漁村還是人界通往魔界的入口,她連接著人魔二界,集天地靈氣與此地。
自從二人得知二十年前之戰的真正原因後,他們便不願再為天庭效力,於是他二人自請守衛東海漁村使漁村不再受到侵害,智聖大仙成了漁村村長,猛壯士做了漁村的鐵匠,從此他二人便不再與天庭保持一絲的聯絡,隻一心守衛著漁村和村子裏的人,再有就是他們所喜愛的小媚靈。
媚靈狐雖然是魔族,但她內心卻是善良無比,這也使二人對二十年前之事更加悔恨。因為媚靈狐有
著非同一般的身份,所以二人也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過二十年前之事,即使媚靈狐晚上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智聖大仙始終不知道應不應該讓她知道。隻好讓她去找禁地那人,讓他來決定是否將實情告知媚靈狐。
猛壯士說:“也許這是最合適的方法,她有權力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小媚靈生性善良,即使她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也不會遷怒與其他人。前輩,我奉地藏王之命在此看守禁地,有時我倒真是希望小媚靈能將那人救出。真的,前輩,我看著小媚靈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的樣子,我真的很難受。”
智聖仙對他說的話不置可否:“孫猴子又出來了,三界又要大亂了。如果這次再次波及到村子,憑你我二人之力,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麽作為嗎?”猛壯士說:“還有孫女俠,還有飛劍俠,他們不會看著村子再次遭遇大難。小媚靈也不會,如果真到那時,我會將枯骨刀的封印解除。”
智聖仙沉*著,似乎是在衡量著猛壯士所說的這些人有多大的能力可保護漁村:“孫女俠已與你我一樣,她也老了,飛劍俠二十年前就不願參與到天庭事務中去,之後又發生了那件事,他還會與我們在一條線上嗎?至於枯骨刀的封印,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同意你去解除。封印一但解除,天下就再沒人能抵擋了。”
猛壯士點頭,雖然他也相信媚靈狐不會作惡,但枯骨刀的威力太大了,萬一發生什麽意外,那災難將會是無法預料,甚至媚靈狐也將無法控製住刀的威力。他把戰斧很仔細地擦拭了一遍,又掛迴到牆上。城東的妖怪是從哪裏來的?孫猴子來幹什麽?三界又將要發生些什麽事?這些事情困擾著他:“依前輩看來城東的妖怪是什麽來曆?”
智聖仙也並不知道那些妖怪的來曆,隻能搖了搖頭。聽著海邊傳來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有些事情他必須得去問禁地囚禁那人才能得到解答。
第二天一早智聖仙就來到了禁地前麵,村子西北處有一處湖水,湖水倒映著盛開的蓮花顯得是那麽的美,蓮葉鋪在水中當作了人們去往湖中央處的水路。北邊一處較高的湖水順流而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水麵上浮著一層淡淡地薄霧。
禁地在湖水南岸之上,智聖仙來到禁地,一直和牛角怪人在一起的冥靈妃子豎起了尾巴想斥退這個不速之客。牛角怪人聽到聲音出洞來見是智聖仙,知道他是有事前來:“智聖大仙。”智聖仙:“逆天。”原來牛角怪人就是當年之戰時的逆天魔,他因反天而被地藏王菩薩囚禁於此二十年,隻與冥靈妃子相伴,直到媚靈狐來到漁村才有人時常來與他說話。
逆天魔讓冥靈妃子退去:“冥靈,你先迴去,我有事要和智聖大仙商談。”冥靈妃子朝著智聖仙嗚地叫了一聲,退迴了二人居住的洞中。智聖仙:“沒想到它還在忌恨著我。”
逆天魔笑了一笑:“孫猴子昨天來過。”智聖仙說:“我知道。他是要來搭救你?”逆天魔坐在他與媚靈狐聊天之處的青石上:“你擔心我會出去?”智聖仙:“媚靈昨天向我問起了之戰的事,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她說起,所以隻好讓她來問你了。”
逆天魔:“媚靈來之前孫猴子來找過我,他想與我再次迎救白骨仙。”停頓了一下:“現在妖魔再次叢生,三界必將再次動蕩。但這與孫猴子無關,他也不知道這些妖魔從哪裏來,不過從媚靈的描述來看到像是被封印與大雁塔中的妖怪。”
大雁塔有佛祖的封印,想要**塔內就必須有佛祖的手諭才行。能打破封印**到塔中,除了逆天魔與孫悟空外就隻有媚靈狐手中的枯骨刀,但媚靈狐的枯骨刀尚未解除封印,即使是有刀在手也隻能是將封印暫時劃開一道裂縫,並不能完全破除封印。逆天魔二十餘年來不曾出過禁地,除了孫悟空智聖仙想不到還有誰能會去打破封印放出眾妖,但逆天魔既說非孫悟空所為那就決不會是他。
逆天魔說:“媚靈終於要出去了。”他與媚靈相處日久,知道媚靈狐要出村降妖後心情有些失落,可他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雖然大雁塔眾妖之事不是他所為,可孫悟空重新出世卻和他脫離不了關係。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事情也隻能讓媚靈狐自己去解決。
智聖仙問:“你真舍得她去?她已經為那件事付出過了本不該是她付出的代價。”逆天魔:“我舍不得她去又能怎麽樣?她既然決定要去,那就是誰也攔不住。”智聖仙:“逆天,以你的年齡,我稱你為前輩也是應該,有些事情我始終想不明白,還希望前輩能夠教我。”
逆天魔說:“你說,隻要我知道我就告訴你。”智聖仙:“孫猴子既然已經出世,而且他還能夠來到你這裏,那就證明他已經恢複了法力。以你二人合力應該能破得了地藏王菩薩的封印,你為什麽不與他一起離開?他要真的把解除了這裏的封印,別說你二人合力,隻你一人我和猛壯士就不是對手。”
逆天魔不有正麵迴答他所問:“那你為什麽要守在這荒涼的漁村之中,終年都不離一步?猛壯士雖然名義上說是看護我的人,但他也知道如果我真想出去,憑他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你們為什麽不學孫姑娘一樣,找一處風景秀麗之處隱居起來,那不更好?”
智聖仙笑了,逆天魔雖然沒有迴答他的話,但他已經從他的話中聽出,他終生不會出漁村一步。他的理由或許就如同自己和猛壯士的理由一樣,他們太疲倦了,無論誰對誰錯,他們都不想追究下去,隻想要安安靜靜的渡過一生。
逆天魔身為魔族,他也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憂愁,那就是死亡,他不能像人族鬼族仙族一樣,有一個壽限。魔族誕生於時間之前,所以魔族擁有不老不死之身,這種不死的的悲哀之處就是他總是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離開自己,而他卻一直活著,寂寞將會永久陪伴著他。
智聖仙說:“媚靈是個好孩子,村子裏的人沒有人將她當作異類,大家都很喜歡她。天庭經二十年前一役,已經沒有任何力量抵抗外界。如果三界再次發生變亂,那就隻有媚靈他們這些人去擔當了。”
逆天魔:“媚靈確實是個好孩子,謝謝你這麽多年來對她的照拂。”智聖仙說:“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會變成沒有親人的孤兒,她母親雖然不是我直接殺死的,可當時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被殺。所以她身邊那隻冥靈妃子到現在也還在忌恨著我。”
逆天魔麵帶悲傷:“也許就是她的宿命。她雖然死了,可對她來說死並不一定是悲劇。對於魔族來說活著才是最大的悲劇,正如我親眼看著愛人和女兒離我而去,我卻一直存活在世間獨自忍受著寂寞,還好現在有媚靈陪著我。”說到媚靈狐時他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
媚靈狐並不知道逆天魔是什麽人,她總是喜歡纏著逆天魔給她講故事。冥靈妃子也很喜歡媚靈狐,每當媚靈狐來這裏的時候它總會跳到媚靈狐懷中讓她抱著自己,和媚靈狐一起聆聽逆天魔講述的一些它聽過的和沒聽過的故事。
媚靈狐也很喜歡冥靈妃子,她總覺得她也應該有一個通體雪白的小動物跟在自己身邊,在她記憶中那是一隻銀白色的狐狸,可她想不起這隻銀色的狐狸去了哪裏,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自己。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逆天魔,逆天魔總是笑一笑說那隻狐狸也許是她的前世。
逆天魔總是有講不完的故事,在媚靈狐眼裏他是天底下最淵博的人,世界上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喜歡和逆天魔在一起,她和逆天魔在一起心裏會有一種很安全很溫暖的感覺。但是她現在不能不離開了,他要陪龍戰將去取逆天魔的奪魂槍,因為龍戰將要用它來殺死逆天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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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海邊玩耍的小女孩兒聽到唿喚聲,拉著小男孩的手:“小龍哥哥,我要迴去了。”小男孩一頭海藍色的頭發,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約*十六、七歲的模樣,發際之上長有一對犄角,看來是龍族後人。
龍戰聽說媚靈狐要迴家,一臉不舍之情:“媚靈,你明天再來找我玩耍,好不好?我帶你去龍宮玩。”媚靈狐聽他說要帶自己去龍宮玩耍,先是一喜,轉而又有些沮喪:“你不怕你表姐說你?”說著模仿著龍戰將表姐的語氣:“小龍,你怎麽又和這小狐狸在一起了!以後若是再帶她來,我把你關到迷宮去,三天不準出來。”
龍戰將做了個鬼臉,想起表姐平日裏嚴肅的樣子,不禁有此害怕:“表姐再過幾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她為什麽不喜歡你。她總覺得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族,任何種族都不及她高貴,其實大家都是生活在三界之中,就是龍宮,雖說是歸屬神界,但不也是駐在人界麽?”
媚靈狐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眨了一眨:“其實姬姐姐她不是不喜歡我,她隻是不喜歡我和你一起玩耍。”說著又傳來了一聲蒼老的唿喚聲,媚靈狐說:“我要迴去了,要不漁夫伯伯該等著急了。”也不等龍戰將答話轉身跑了出去。
龍戰將看著媚靈狐的背影大聲喊道:“媚靈,明天你一定要來找我。”遠遠傳來媚靈狐的聲音:“知道了。”
媚靈狐很小的時候就來了東海漁村,在此之前她一直跟隨著盤絲大仙學習法術,直到六歲那年,漁村村長把他從盤絲洞接來了漁村。那時六歲的她第一次看到了無際的大海,跑到沙灘上任由海浪拍打著**的雙腳,那種清涼地感覺舒服極了。
從此她就喜歡上了大海,隔三差五地就纏著漁夫帶她出海。漁夫打漁,她就獨自跑到海邊玩耍。有一日忽然發現一個小男孩一直呆呆地看著她。她從小就跟著盤絲大仙一起生活,來到漁村之後也沒有與她年紀相仿的玩伴,這時忽見一個和她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心中自然高興萬分,跑上前去問小男孩:“你叫什麽名字?你家住在哪裏?”
盤絲大仙早已經不收弟子,但由於媚靈狐的特殊身份,盤絲大仙還是破例收下了她,把自己的所有本領全部傳授給了她。盤絲大仙的盤絲術,雖然不是世間最強大的法術,至少能保護媚靈狐不再受到生命威脅。
盤絲大仙從來不教媚靈狐那些繁瑣的禮儀規矩,到了東海漁村之後,漁村村長為了不讓媚靈狐失去本性,也隻是任由著她自己。他把所有的愧疚都寄放到了媚靈狐身上,她本來就不屬於人界,所以她沒有任何必要去學習人界的迂腐禮儀。媚靈狐的父親不能教習她魔界的準則,自己也不能用人界的禮儀去約束她,她應該像自己的族人一樣,自由自在地生活著,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小男孩聽到媚靈狐和自己說話,紅著臉說他叫龍戰將,住在海底的龍宮之中。這日他偶爾遊上岸來見到媚靈狐,心中十分喜歡,想和她一起玩耍,卻又不敢上前。他從小生活在龍宮,除了父母之外,就隻有幾個哥哥姐姐,但哥哥姐姐們都比大大了許多,從不與他玩耍。還有一個表姐,叫作舞天姬,雖然隻大了他二歲,從來都是一副大人模樣,偶爾來到龍宮也隻與哥哥姐姐們一起。此外再沒見過陌生人,所以見到媚靈狐也不敢冒然上前交談。
龍戰將平日裏在龍宮的一言一行都要符合禮儀,不能任由心性而發。如果他也和媚靈狐一樣,別說是對一個陌生人,即使是和自己相熟的親人朋友這麽說話,也必定會受到一番責備,他必需要懂得禮貌。媚靈狐和他說話之時,卻是一臉的純真,沒有一點的不自在,好像與人說話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初時龍戰將還有些忸怩,不多時二人就熟絡了起來,媚靈狐天性活潑,邀他一起撿貝殼,堆沙宮,到夕陽西下之時依舊戀戀不舍。直到媚靈狐將要迴去之時,龍戰將才想起問媚靈狐的姓名。龍戰將問:“媚靈狐姑娘,請問你明天還會來嗎,你能不能還和我一起玩?”
媚靈狐從來沒聽人叫過自己姑娘,盤絲大仙和漁村的人都是叫自己“小媚靈”或者是“媚靈”,被龍戰將這麽一叫,不禁愣了一下:“我叫媚靈狐,不叫媚靈狐姑娘,你叫我媚靈就好了。”龍戰將點了點頭,低聲叫了一聲:“媚靈!”問:“媚靈,請問你明天還會出來嗎?”
媚靈狐:“不知道,漁夫伯伯出海的時候我才能出來。”龍戰將說:“那我等你。”
以後龍戰將每天都在海邊等著她,一直到五六天之後才又見到媚靈狐,媚靈狐見他果然在,一臉歡快地跑過去:“小龍哥哥,小龍哥哥。”龍戰將幾日來不見媚靈狐,忽又見到,倍感興奮,拉住媚靈狐的手要帶她去龍宮玩耍。
龍宮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守在入口的蝦將見是龍戰將帶來的朋友,便送二人迴到龍宮。
不想剛進龍宮門口就碰到了舞天姬,見他拉著一個陌生小女孩兒,嗬斥道:“小龍,她是什麽人?你不知道龍宮是不可以帶外人隨便**的嗎?”龍戰將低聲說:“她叫媚靈狐,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舞天姬上下打量了媚靈狐一番,見她身後拖了一條尾巴,長相也不似龍族,更不像是人族,倒像是一條狐狸:“你是狐妖?”
媚靈狐自小便覺得自己身形體貌與旁人不同,後來漁村村長告訴她,她之所以與旁人長得不一樣,是因為她是天上的精靈,不是人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種族,有高高在上的神族、仙族,有生活在地麵之上的人族,也有生活在黑暗之中的魔族和修羅族,還有鬼族、妖族。
聽到舞天姬說她是狐妖時,小臉憋得通紅:“我不是妖,我是精靈。”舞天姬冷冷地說:“精靈?”媚靈狐認真地點了點頭。舞天姬不去理她,隻跟龍戰將說:“小龍,你把她送迴去岸上去,以後不許再帶她來。”龍戰將本想要說:這是我的朋友,這裏是我家,你憑什麽不讓她來?但他自幼就對這位表姐有些畏懼,這時看到舞天姬一臉嚴肅,硬是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不敢違抗,隻能乖乖地迴到岸上:“媚靈,那是我表姐,總是兇巴巴地,等她哪天迴家以後,我再帶你去龍宮玩,好嗎?”
十餘年來,二人一起玩耍,也會經常跑到龍宮去玩,有時會讓舞天姬撞個正著,舞天姬便訓斥龍戰將一番,將媚靈狐送迴岸上,之後二人隻要知道舞天姬來了龍宮便隻能在岸上玩耍。舞天姬見他二人不在龍宮亂竄也就不去管他們,隻是要龍戰將別耽擱了修煉。
龍族和其他神族、仙族不一樣,龍族自從被封為神族,就有著自身的使命,一刻也不能放鬆。
媚靈狐從岸上一躍上了漁船,漁船被她震地晃了一晃,船頭盞那小燈籠也隨著船身不停地搖晃,媚靈狐看著那盞小紅燈籠,忽然問:“漁夫伯伯,咱們的船上為什麽總要掛一盞燈籠呢,是怕天黑看不清路嗎?”漁夫聽她問起燈籠,不由得有些傷心:“這燈籠是你夜溪靈姐姐最喜歡的,她隻要看到這燈籠就會跟著咱們迴家,這樣就不會迷路了。”
媚靈狐知道夜溪靈是漁夫的女兒,十幾年前時一場災難降臨到了這個小漁村,漁村的大部分人都在那場災難中喪生,夜溪靈那時隻有十三歲,她就在十三歲時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媚靈狐隻聽漁村村長說過一點,但不清楚是什麽樣的災難:“漁夫伯伯,是什麽樣的災難害死了夜溪靈姐姐?”漁夫一邊搖著船漿,一邊迴憶著往事,那場突如其來地災難使得整個漁村深受其害,災難過後隻有少數人幸存下來,他緩緩地說:“很多年前,咱們村子
西邊有一座小島,叫做珊瑚島,島上有個珊瑚洞,洞裏封印著許多的妖怪。多少年來他們一直都被封在洞中無法危害人間。但在那一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洞中的妖怪衝破封印跑了出來,見人就殺,村子裏許許多的人都被這些妖怪所害。幸虧後來地藏王菩薩趕到,以無邊的法力將妖怪重封印在珊瑚島中,又將島嶼沉入了海底,使那些妖怪永遠不能上岸危害人間。”
媚靈狐想起龍宮海底有一個迷宮,聽龍戰將說那迷宮裏封印了許多的妖怪,隻要有人進去就很難再走出來,不知道那個海底迷宮是不是就是當年的珊瑚島,問:“夜溪靈姐姐就是被那些妖怪害死的?”漁夫點了點頭,媚靈狐問:“漁夫伯伯,你想夜溪靈姐姐嗎?”漁夫眼角浸出一絲淚水,默默地搖頭,不再說話。
媚靈狐說:“村長說,在三界之中有一處幽冥地府,人死後靈魂就會去到那裏。我想夜溪靈姐姐肯定也會在那裏,等我練好法術,我就去找到夜溪靈姐姐,帶她迴來,漁夫伯伯,你說好不好。”漁夫輕切地**著媚靈狐的頭發:“媚靈是個好姑娘,伯伯等著。”
迴到碼頭夕陽已經完全落入西方,媚靈狐吃過晚飯後拿了一柄刀獨自跑到村子西邊,這柄刀從她一出生之日就在她身邊,刀身青光閃閃,鋒利無比,就連漁村鐵匠都不敢用他那對戰斧與這柄刀互砍,生怕不敵寶刀,將戰斧毀壞。
她初來漁村時就發現村子西麵有一個怪人,紫色的皮膚,頭上還長有一對牯牛一般的大角,還有一隻通體雪白,隻有尾巴尖上有一些淡淡的黑色,脖子上係著一條紅繩,上麵拴著一個鈴鐺的貓陪在他身邊,牛角怪人說它叫做冥靈,是他的好朋友。當她向別人問起那牛角怪人是什麽人時,卻沒有人知道他確切的來曆,隻知道他是犯了天條,被囚禁在此處,所以媚靈狐一直稱他為牛角叔叔。
牛角怪人也是十分喜歡媚靈狐,總會給她講許多奇怪的故事,還教她法術武功。媚靈狐也會經常會帶一些好吃好吃的東西來送給牛角怪人吃,每到此時,牛角怪人總是笑嗬嗬地**著媚靈狐的頭不說話。
雖說那牛角怪人是被囚禁與此,四處卻不見有鐵欄圍牆,也沒有人看守,就如同一處世外桃源,村子裏的人從不到這裏來采藥打獵,牛角怪人也不借此逃去。
直到一次媚靈狐孤身前來發現進不去牛角怪人所在的地界,四周就如同有一道氣牆一樣擋住了她,任她如何發力想要打破氣牆都無濟與事,她從牛角怪人處學來的法術就如同打入了棉花一樣,對那堵氣牆沒有一點影響。媚靈狐正自奇怪之時牛角怪人聽到外麵有聲音,走了出來問她怎麽沒帶那把刀。然後告訴她這裏設有地藏王的結界,任何人都無法進來,她之所以能隨意進出,是因為她那把寶刀的神力。
原來那把刀的名字叫作枯骨刀,是上古一位魔仙所有,三界之中無人能擋其鋒芒,所以才能自由穿梭於結界之中。以後媚靈狐隻要是來這裏就必須帶上那把刀,媚靈狐也由他口中得知自己和他一樣,都是魔族,魔族是一個熱愛自由的種族,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至於他為什麽被囚禁於此,他隻說是違反天條,甘願受囚,具體原因他始終不曾提起。
在她心中牛角怪人從來都不是一個犯了天條的囚犯,而是她的一位好朋友,所以她多次想要借寶刀神力帶牛角怪人出來,牛角怪人始終不肯,一來他是自願受禁,若是他擅自走出結界,那他就再不能見到他的親人。再來他本身也受封印,即便是有枯骨刀在手也是衝不破結界。
冬去春來,倏忽四年過去,此時的媚靈狐已長成了一個婷婷玉立的少女模樣。四年來她一直跟著牛角怪人學習法術武功,或是與龍戰將一起遊戲,有時潛入龍宮,雖也幾次被舞天姬撞到,但也不再會將她趕出去,隻冷言冷語地說一句:“小狐狸,你又跑來做什麽,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尾巴割下來喂魚!”每到這時媚靈狐都會嬌聲嬌氣地說:“姬姐姐那麽漂亮,怎麽會狠心那麽對我呢!”舞天姬聽她這麽一說也就不再計較,隻由得她二人胡鬧嬉戲。
這日正值初夏,暖風熏得人懶洋洋地不想動彈。媚靈狐躺在綠油油的草地上任由火烈烈的陽光把皮膚曬成了古銅色。她不喜歡如舞天姬那般潔淨雪白的皮膚,總覺得略微泛黑的膚色令人看起來更健康一些。舞天姬對她的這一說法始終不以為然,她認為女孩兒的皮膚就應該如冰雪一樣潔白。媚靈狐說那樣會讓人看起來顯得嬌弱蒼白,舞天姬則會冷言說句:“魔就是魔,永遠不會成為神,白是最純潔最高貴的一種色調。”媚靈狐也並不在意,在她看來魔族並不比神族差,神族要遵守繁複的禮儀形態,不能如她這樣自由,從來不必去理會妝容是否得體,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什麽樣的話能說,什麽樣的話不能說。
若在往日裏城東的小動物一見媚靈狐,早跑來與她親昵了,這段時間卻連一隻小鳥都不見飛來,隻有從未見過的一些怪模怪樣的動物在草地裏遊走,但也是一見她就遠遠地避開,不肯走近。媚靈狐隻以為是小動物們怕熱所以都躲了起來,並不太在意。
正在此時龍戰將的聲音傳了過來:“媚靈!媚靈!”媚靈狐起身來朝龍戰將招手喊他:“小龍哥哥,我在這裏。”龍戰將滿頭大汗地跑過來:“今年夏天怎麽這麽的熱,往年沒這麽熱的。”媚靈狐打趣他:“你整天都在水底下,自然不會覺得熱。”龍戰將說:“不是,龍宮近來也是熱得厲害,那些個蝦兵蟹將都快被蒸熟,全身紅通通的。”
媚靈狐說:“那你就讓你父王下點雨唄,這麽多天也沒見下過一滴雨,是不是你父王偷懶了。”龍戰將腆腆一笑:“下不下雨又不是我父王說了算,那得有玉帝的旨意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叔父因克扣了幾點雨數被殺的事。”涇河龍王擅改玉帝旨意,隻將降雨時辰和點數改了一下,被玉帝判了斬決,媚靈狐曾聽他提起地:“這麽熱的天,你叫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個?”龍戰將說:“媚靈,我要走了。”
媚靈狐聽他什麽也沒說就要走,不禁有些生氣:“我等了你這麽久,你什麽也不說就要走!你走吧,以後我再也不理你!”龍戰將見她誤會,趕緊解釋:“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我過兩天就要走了,就不能經常來找你了。”媚靈狐問:“你要去哪?去姬姐姐家麽?”龍戰將搖頭:“我要去長安大雁塔。”
大雁塔是佛祖封印妖魔之處,塔內都是一些罪大惡極的妖怪,尋常人別說要**塔內,就是走近一些也會感到妖氣重重,再者大雁塔被佛祖封印,任何人都不能**,不知道他要去那裏幹什麽:“你去大雁塔做什麽,那裏麵可都是妖怪。”龍戰將說:“媚靈,你知道二十年前的之戰麽?”媚靈狐從未聽說過二十年前有一場之戰,就連那個無所不知的牛角怪人也不曾與她提起過,搖了搖頭:“沒聽過,那是什麽?”
龍戰將說:“我本來也不知道,但前些天父王跟我說起。我姑父,就是表姐的父親,他就是在上次之戰中死於一個魔王之手。父王要我為姑父報仇,但那魔王法力高強,單憑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幸好那魔王兵器在之戰中被奪,現在就被封於大雁塔之中,我隻要取得魔王所用的那支奪魂槍,以我的法力再上奪魂槍的神力,必能將他殺死,為姑父報仇。”媚靈狐問:“那你知道魔王在什麽地方?”龍戰將說:“奪魂槍千餘年來一直是魔王所有,槍有靈性,與它的主人分離二十年,隻要能把他帶出大雁塔的封印,它就一定能以某種方式告訴我魔王所在。”
二十年前,魔界魔尊名為逆天魔,他與妻子九尾狐聯手孫悟空、牛魔王欲
將萬年屍妖救出,不惜與三界為敵。那屍妖白骨仙在一萬三千年前曾與天庭眾神決戰,當時天界中無一人是他敵手,諸神均死於他的手下,那一戰被三界稱之為“屠神之戰”,最後隻得請來西天如來佛祖才將屍妖鎮服。
這次如果屍妖被救出,聯合逆天魔和孫悟空兩方,那麽三界之中將再無人能抵抗得住。
天庭得知消息後派出了以玉帝之子武尊神率令天、地、人三界精英與其展開大戰,逆天魔打開珊瑚島封印,眾妖紛湧而出,也參與到了之戰之中。後來終因孫悟空無法打破十殿閻羅所布陣法,隨後牛魔王又忽然叛離投靠天庭,終於無法救出白骨仙,而孫悟空也被重新囚禁起來。逆天魔眼見大勢已去,逃走不知所向。這一次大戰天庭雖是取得了勝利,損失也是慘重,就連玉帝之子武尊神死於那一場大戰之中。
媚靈狐聽他說來這才知道原來珊瑚島的妖怪是逆天魔放出來的,又聽得二十年前的之戰竟與魔族有關,好奇心起:“逆天魔為什麽要去救屍妖白骨仙?”龍戰將說:“想必是不滿足於魔界至尊的地位,所以想要借屍妖之力達到他統領三界的目的。”
媚靈狐說:“那孫悟空又為什麽要去救屍妖?還有牛魔王,聽說五百年前孫悟空大鬧天宮,天將不敵,也是請得如來佛祖才將他製服。那牛魔王是孫悟空的結拜兄弟,想來本領也是厲害。逆天魔和九尾狐既然能統領魔界,那自然也是十分厲害,他四人合力再加上手底下的小妖們,勢力已經很大,他們為什麽非要去救白骨仙?白骨仙那麽厲害,如果將他救出而他又與他們為敵的話,那不就適得其反了嗎?”
龍戰將於二十年前之事本也不甚清楚,也從來都沒有這麽想過:“想必他們以前就已認識,所以才會救救他。”媚靈狐又問:“既然他們本事都那麽高,光孫悟空一人天庭已經抵擋不住,他們全力怎麽失敗?那牛魔王又為什麽會中途叛離?”龍戰將被問的無言以對:“這我也不太清楚,我也隻是聽父王說起過。“
媚靈狐想了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心想迴去問一問牛角叔叔,他一定能想到的:“小龍哥哥,你什麽時候去長安?大雁塔被佛祖封印,你是進不去的,我陪你一起去,用我的枯骨刀把封印劃開一個裂縫,然後咱們再乘機進去。”
龍戰將來找媚靈狐本是想邀她同去,他深知塔內妖怪眾多,裏麵危險重重,自已一人前去並無把握,本想向媚靈借得枯骨刀後與表姐同去,表姐卻是不肯,無奈隻得前來找媚靈狐。媚靈狐習得一身本領,不在自己之下,隻是二十年前之戰與魔族有關,怕媚靈狐不肯相助,所以一直不知該如何開口。此時聽她也要一起前去,高興萬分:“媚靈,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媚靈狐笑著說:“原來你就是想要我陪你去取槍的!”龍戰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去取奪魂槍,是要去殺你們魔族前輩為姑父報仇,一直不知如何跟你說,所以這次是想要借你的枯骨刀獨自前去。”
媚靈狐說:“小龍哥哥,其實魔族也是有好有壞,並不是全都是壞的。逆天魔殺了姑父,還把珊瑚島的妖怪們放了出來,害了漁村那麽多人,他那麽壞,當然是該殺。”又問:“姬姐姐也會去嗎?”龍戰將說:“表姐最近一直沒來龍宮,聽父王說她去了傲來國一處叫女兒村的地方。再說,她即便在龍宮也是不會去的。”
媚靈狐問:“為什麽?她不想為父親報仇嗎?”龍戰將點頭:“表姐從來都不想報仇,她還經常為此事和父王爭吵,說父王是被仇恨迷了心,隻顧自家的恩怨,不理會三界眾生,拋棄了龍族一直追求的正義。”
媚靈狐淡淡一笑:“姬姐姐總是和別人不一樣。她表麵看起來冷冰冰的,好像誰也不愛搭理,其實她是很好的。”龍戰將說:“表姐那麽不喜歡你,你還說她好。”媚靈狐說:“誰說姬姐姐不喜歡我?”龍戰將說:“那她為什麽總對你冷言冷語,還老叫你小狐狸。”
媚靈狐噗哧一笑:“這樣你就說她討厭我?她是你表姐,你想她有很細聲細氣地跟你說過話嗎?再說她叫我小狐狸又沒什麽不對,總不能叫我老狐狸吧?”又低聲說:“再告訴你個秘密,姬姐姐隻有在別人麵前才叫我小狐狸,隻有我和她的時候她也叫我小媚靈。”龍戰將有些奇怪:“她為什麽隻有你們兩個人時才叫你的名字呢?”
媚靈狐說:“小龍哥哥,你真笨。你想姬姐姐那麽驕傲,我隻是個小狐狸,她怎麽會當很多人麵跟我親昵。”龍戰將還是不懂:“可她為什麽又要冷冰冰的對你,又要對你好呢?”媚靈狐笑著說:“因為我不怕她,所以她拿我沒辦法。”龍戰將還是不懂,搖了搖頭,木木地說:“我還是想不通。”
媚靈狐說:“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指著遠處那些從未見過的奇怪動物:“小龍哥哥,你看那些東西是什麽?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
龍戰將搖頭。媚靈狐說:“我去看看。”
媚靈狐天生就能和小動物友善相處,即使是從未見過生人的小動物也不會怕她。但那些動物一見她走近就一溜煙地跑遠了。媚靈狐有些奇怪,轉念一想,可能是那些動物天性膽小的緣故,不再想去探究。龍戰將見那些動物竟會害怕媚靈狐,也是奇怪,前幾天他獨自一人時,那些動物見到他非但不會跑開,還會向他示威,怎麽一見媚靈就跑開了?
傍晚時分,媚靈狐迴到漁村,村長已經將晚飯做好,十多年來,媚靈狐一直寄居在村長家中,村長無兒無女,十分喜歡媚靈狐,就如對待親孫女一樣對待她。吃飯間媚靈狐忽然發問:“村長爺爺,你知道二十年前有過一場之戰嗎?”村長臉色微變,隨即又恢複了和藹可親的麵容,給媚靈狐夾了一筷子菜:“之戰!沒聽說過,我幾十年來就生活在村子裏,外麵就是真有什麽事情我又怎會知道!”
媚靈狐想想也是,東海漁村偏安東海一隅,向來就很少與外界發生聯係。想來那場大戰也並非是以人界為戰場,如果是發生在天界村長爺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匆匆吃了晚飯向村西禁地跑去。她想那場大戰既然有魔族參與,想必牛角叔叔肯定知道。
村長見她去了村西禁地,知道她必定會向那牛角怪人問起之戰的往事,牛角怪人也定然不會對她有所隱瞞,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告訴她,歎了一口氣,朝鐵匠鋪走去,他想要跟鐵匠說聊一聊,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認真的聊過了,這次他要說的是剛才媚靈狐所問的事。
媚靈一路向西跑來,遠遠看去,見禁地似乎有人,心裏有些奇怪,平常從未見過有人會來此處,而且牛角叔叔說一般人根本無法靠近禁地,如果強行靠近必會受結界反彈,身受重傷,是以她一直以來都沒有帶龍戰將來過此處,生怕結界會傷害到他。看那人背影也不像是漁村的人,快步向前走去,驀然間一個黃色的影子一閃,那人就消失了。
走到跟前卻隻見牛角怪人獨自在一旁。媚靈狐問:“牛角叔叔,剛才我好像看見有人在跟你說話,怎麽一眨眼就不見了?”牛角怪人說:“那是牛角叔叔早年間的一個朋友,他來看望叔叔的。”媚靈狐說:“原來是牛角叔叔的好朋友,怪不得有那本領。他身影一閃就沒了,就和一束光一樣。牛角叔叔,他是不是要來救你出去?”
牛角怪人微微一笑:“他是厲害,普天之下怕是沒有人是他的敵手。不過他不是來救我的,他也救不了我。”媚靈狐說:“他那麽高的本領也救不了你?”牛角怪人說:“他本領雖高,但也打不破這個結界。”媚靈狐又忍不住問:“牛角叔叔,你到底為什麽被關到這裏的,就算
是犯了什麽錯,已經關了這麽多年了,為什麽還不放你出去?”牛角怪人沉*了一下:“叔叔犯了錯,害死了許多無辜的人。”
媚靈狐見他不想說,也不再追問,心裏忽然冒出個念頭:“牛角叔叔,你說剛才那人天下無敵,那你說他和逆天魔相比,誰的本領更高一些?”平常人隻知道孫悟空的本領高,卻很少有人知道逆天魔其人,所以如果是別人問起來,必然是會問那人與孫悟空本領誰更高一些,隻是媚靈狐與逆天魔同是魔族,所以她更對逆天魔感興趣一些。
牛角怪人心頭一震,臉色卻依然平和,不知道媚靈狐怎麽忽然問起這個問題,以為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有一絲傷感流露出來:“或許是他本領高些,或許是逆天魔本高些,又或許相差無己,他二人從來沒有比試過,這個也就無法得知了。”緩了緩又繼續說:“他二人合力的話,自然是能衝破結界,但……”
媚靈接著說:“想是逆天魔不肯與他合力救叔叔出去,那人就是來告訴你這個的,是嗎?”牛角怪人一怔,心說:原來她並不知道。媚靈狐這些年來一直跟牛角怪人學習法術武功,與他相處日久,這牛角怪人對她也是極好,因而在她心中總覺得牛角怪人很是親近,聽說那人救不了他,心裏有些難受。
牛角怪人知她心中所想,心頭一熱:“小媚靈,牛角叔叔不想出去,犯了錯就應該受到懲罰,隻要叔叔能經常看到你,那就比什麽都開心。”媚靈狐聽牛角怪人這樣說來,不知為何心頭也是一熱,雙目含淚:“牛角叔叔,媚靈一定會常來看你的,等媚靈學好了本事,一定要救你出來。”牛角怪人拉著媚靈狐坐在旁邊一塊光禿禿的石頭上:“來,小媚靈坐好了,牛角叔叔給你講故事。”
媚靈狐擦去眼角的淚花:“牛角叔叔,你知道二十年前三界中發過一場大戰嗎?”牛角怪人長歎一聲:“媚靈長大了,再不是以前那個小媚靈了。是村長爺爺跟你說的嗎?”媚靈狐說:“是小龍哥哥說的,我問村長爺爺,他說他也不知道。”
牛角怪人迴想了一下:“二十年,逆天魔、九尾狐聯合孫悟空和牛魔王想要救出屍魔白骨仙,天庭得知後立即派武尊神率領眾神阻止他們迎救白骨仙。但逆天魔和孫悟空四人所率戰神過於強大,尤其以逆天魔麾下的魔族最為強悍。天庭眾神眼見抵擋不住,於是聯合了人族和鬼族,這才勉強抵抗得住。雙方在天界激戰數十天,終由於牛魔王的叛逃導致了逆天魔一方的失敗。後來孫悟空被重新囚禁,三界親眼見識了魔族那可怕的力量,他們懼怕魔族有朝一日會找他們複仇,始終不肯放過他們,於是又與魔族在獅駝嶺一場大戰,魔族寡不敵眾,終於敗了下來。三界雖說是取得了最後的勝利,但也隻是慘勝,仙族隻剩下了智聖仙一人,人族隻剩下了遊俠盟的猛壯士和被稱作俏千金的孫姑娘,鬼族則是全部喪生。”
媚靈狐臉色蒼白,不想那場大戰之後竟沒有幾人能夠生存下來:“那魔族呢?”牛角怪人說:“魔族,魔族也隻剩下了逆天魔和手下的幾名戰將,之後逆天魔被地藏王封印起來,其他幾人則留在了獅駝嶺上。”媚靈狐問:“他們為什麽要救白骨仙?”牛角怪人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就不知道了,也許……也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媚靈狐哦了一聲又問:“牛魔王為什麽要叛逃?如果他沒有逃的話結局會是怎麽樣?”牛角怪人說:“牛魔王本是孫悟空的結拜兄長,誰也沒想到他會降了天庭。如果沒有牛魔王的叛逃,那麽結局就很有可能會是相反。至於他為什麽要叛逃,更沒有人能知道。”
媚靈狐有些欣慰:“幸好牛魔王叛逃了,要不然也抓不住逆天魔。”牛角怪人心頭一痛,原來媚靈狐是恨著逆天魔的,:“你希望逆天魔被抓?”媚靈狐點頭:“他放出了珊瑚島洞窟裏的妖怪,害死了漁夫伯伯的女兒和許多的人,他是個壞人。”牛角怪人全身一震,低聲自語:“他是個壞人,他是個壞人。”媚靈狐見他神情怪異:“牛角叔叔,你怎麽了?”牛角怪人沒聽到她的問話:“媚靈,叔叔也是個壞人,你以後還會來看叔叔嗎?”
媚靈狐說:“牛角叔叔是好人,逆天魔才是壞人。牛角叔叔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即使被關在這裏這麽多年也沒一句怨言。村長爺爺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就是說人這一生,誰都會犯錯,隻要能能改過,那就是好人。”
牛角怪人低聲重複了幾遍這句話,抬頭說:“媚靈,叔叔知錯,叔叔會改。”語氣極為誠懇。媚靈狐說:“我知道,牛角叔叔是好人。牛角叔叔,我要去長安城降妖除怪了。”她這本是一句玩笑,不想牛角怪人卻當了真:“是啊,現在妖怪橫行,你是應該去除妖,也好替牛角叔叔贖一些罪過。”
媚靈狐見牛角怪人神情有些疲倦,以為他是累了:“牛角叔叔,你困了,我也要迴去睡覺了。等我除了妖怪迴來看你。”牛角怪人點了點頭,看著媚靈狐離去的背影:“媚靈,我犯下的錯,卻要讓你來擔負,原諒我。”
鐵匠見村長來到知道肯定是有事要與自己相商:“前輩。”村長點了點頭,進屋來看到牆上掛著一副戰斧,不禁伸手**,二十年前的往事又浮現在了眼前。門外打鐵爐中的火還沒有滅,在微風中跳動著,鐵匠倒了一杯茶送到村長桌前:“前輩,剛才孫猴子來過。”村長臉色微微一變:“他去了禁地?”
鐵匠點了點頭。
村長問:“他想要做什麽?”鐵匠:“不清楚,隻是與他聊了一會兒,然後小媚靈來了,孫猴子就走了。”
村長摘下戰斧,打量著這一對為天庭立下汗馬功勞的兵器,思緒不禁飛到二十年之前:“最近城東出現了許多妖怪,這副戰斧掛在此處也有二十年了,是不是有些寂寞。”鐵匠低著頭不說話,村長說:“剛才媚靈問起了二十年前之事。”
鐵匠抬起頭來,眼神中有些疲憊:“前輩,天庭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再管了,我隻想能保住村子的平安,不想讓村民們再次經受任何傷害,隻要他們不來村子裏,我也不想去管他們。還有,保護好媚靈,我不許任何人再傷害小媚靈。”他又加重了語氣,強調道:“任何人!”
村長歎一口氣,不再說什麽,他明白鐵匠的內心感受。兩人沉默了一陣,鐵匠問:“前輩將二十年前之事告訴了小媚靈?”村長搖頭:“沒有,但她急匆匆地去了禁地,想來也是問那人去了,那人也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告訴小媚靈。”
二人再次陷入了一陣沉默之中,誰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但他二人曾於二十年一起戰鬥,可以說是生死之交,雖然不說一句話,氣氛卻並沒有因此而顯得尷尬。那場三界四族之間的戰鬥雖然天地人三界最後取得了勝利,二人也因此得知了天界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東海漁村,天地存在以來東海漁村就默默地負責守護著人界的平安,二十年前死於之戰中的劍俠客、神天兵、玄劍娥,逍遙生等等三界中不同種族之人,他們都是出生自這個東海邊上的小漁村。除此之外東海漁村還是人界通往魔界的入口,她連接著人魔二界,集天地靈氣與此地。
自從二人得知二十年前之戰的真正原因後,他們便不願再為天庭效力,於是他二人自請守衛東海漁村使漁村不再受到侵害,智聖大仙成了漁村村長,猛壯士做了漁村的鐵匠,從此他二人便不再與天庭保持一絲的聯絡,隻一心守衛著漁村和村子裏的人,再有就是他們所喜愛的小媚靈。
媚靈狐雖然是魔族,但她內心卻是善良無比,這也使二人對二十年前之事更加悔恨。因為媚靈狐有
著非同一般的身份,所以二人也從未在她麵前提起過二十年前之事,即使媚靈狐晚上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智聖大仙始終不知道應不應該讓她知道。隻好讓她去找禁地那人,讓他來決定是否將實情告知媚靈狐。
猛壯士說:“也許這是最合適的方法,她有權力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小媚靈生性善良,即使她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她也不會遷怒與其他人。前輩,我奉地藏王之命在此看守禁地,有時我倒真是希望小媚靈能將那人救出。真的,前輩,我看著小媚靈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的樣子,我真的很難受。”
智聖仙對他說的話不置可否:“孫猴子又出來了,三界又要大亂了。如果這次再次波及到村子,憑你我二人之力,你覺得我們能有什麽作為嗎?”猛壯士說:“還有孫女俠,還有飛劍俠,他們不會看著村子再次遭遇大難。小媚靈也不會,如果真到那時,我會將枯骨刀的封印解除。”
智聖仙沉*著,似乎是在衡量著猛壯士所說的這些人有多大的能力可保護漁村:“孫女俠已與你我一樣,她也老了,飛劍俠二十年前就不願參與到天庭事務中去,之後又發生了那件事,他還會與我們在一條線上嗎?至於枯骨刀的封印,不到萬不得已我不同意你去解除。封印一但解除,天下就再沒人能抵擋了。”
猛壯士點頭,雖然他也相信媚靈狐不會作惡,但枯骨刀的威力太大了,萬一發生什麽意外,那災難將會是無法預料,甚至媚靈狐也將無法控製住刀的威力。他把戰斧很仔細地擦拭了一遍,又掛迴到牆上。城東的妖怪是從哪裏來的?孫猴子來幹什麽?三界又將要發生些什麽事?這些事情困擾著他:“依前輩看來城東的妖怪是什麽來曆?”
智聖仙也並不知道那些妖怪的來曆,隻能搖了搖頭。聽著海邊傳來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有些事情他必須得去問禁地囚禁那人才能得到解答。
第二天一早智聖仙就來到了禁地前麵,村子西北處有一處湖水,湖水倒映著盛開的蓮花顯得是那麽的美,蓮葉鋪在水中當作了人們去往湖中央處的水路。北邊一處較高的湖水順流而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瀑布,水麵上浮著一層淡淡地薄霧。
禁地在湖水南岸之上,智聖仙來到禁地,一直和牛角怪人在一起的冥靈妃子豎起了尾巴想斥退這個不速之客。牛角怪人聽到聲音出洞來見是智聖仙,知道他是有事前來:“智聖大仙。”智聖仙:“逆天。”原來牛角怪人就是當年之戰時的逆天魔,他因反天而被地藏王菩薩囚禁於此二十年,隻與冥靈妃子相伴,直到媚靈狐來到漁村才有人時常來與他說話。
逆天魔讓冥靈妃子退去:“冥靈,你先迴去,我有事要和智聖大仙商談。”冥靈妃子朝著智聖仙嗚地叫了一聲,退迴了二人居住的洞中。智聖仙:“沒想到它還在忌恨著我。”
逆天魔笑了一笑:“孫猴子昨天來過。”智聖仙說:“我知道。他是要來搭救你?”逆天魔坐在他與媚靈狐聊天之處的青石上:“你擔心我會出去?”智聖仙:“媚靈昨天向我問起了之戰的事,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跟她說起,所以隻好讓她來問你了。”
逆天魔:“媚靈來之前孫猴子來找過我,他想與我再次迎救白骨仙。”停頓了一下:“現在妖魔再次叢生,三界必將再次動蕩。但這與孫猴子無關,他也不知道這些妖魔從哪裏來,不過從媚靈的描述來看到像是被封印與大雁塔中的妖怪。”
大雁塔有佛祖的封印,想要**塔內就必須有佛祖的手諭才行。能打破封印**到塔中,除了逆天魔與孫悟空外就隻有媚靈狐手中的枯骨刀,但媚靈狐的枯骨刀尚未解除封印,即使是有刀在手也隻能是將封印暫時劃開一道裂縫,並不能完全破除封印。逆天魔二十餘年來不曾出過禁地,除了孫悟空智聖仙想不到還有誰能會去打破封印放出眾妖,但逆天魔既說非孫悟空所為那就決不會是他。
逆天魔說:“媚靈終於要出去了。”他與媚靈相處日久,知道媚靈狐要出村降妖後心情有些失落,可他無法阻止,也不能阻止,雖然大雁塔眾妖之事不是他所為,可孫悟空重新出世卻和他脫離不了關係。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的事情也隻能讓媚靈狐自己去解決。
智聖仙問:“你真舍得她去?她已經為那件事付出過了本不該是她付出的代價。”逆天魔:“我舍不得她去又能怎麽樣?她既然決定要去,那就是誰也攔不住。”智聖仙:“逆天,以你的年齡,我稱你為前輩也是應該,有些事情我始終想不明白,還希望前輩能夠教我。”
逆天魔說:“你說,隻要我知道我就告訴你。”智聖仙:“孫猴子既然已經出世,而且他還能夠來到你這裏,那就證明他已經恢複了法力。以你二人合力應該能破得了地藏王菩薩的封印,你為什麽不與他一起離開?他要真的把解除了這裏的封印,別說你二人合力,隻你一人我和猛壯士就不是對手。”
逆天魔不有正麵迴答他所問:“那你為什麽要守在這荒涼的漁村之中,終年都不離一步?猛壯士雖然名義上說是看護我的人,但他也知道如果我真想出去,憑他是無論如何也抵擋不住。你們為什麽不學孫姑娘一樣,找一處風景秀麗之處隱居起來,那不更好?”
智聖仙笑了,逆天魔雖然沒有迴答他的話,但他已經從他的話中聽出,他終生不會出漁村一步。他的理由或許就如同自己和猛壯士的理由一樣,他們太疲倦了,無論誰對誰錯,他們都不想追究下去,隻想要安安靜靜的渡過一生。
逆天魔身為魔族,他也有著別人無法想象的憂愁,那就是死亡,他不能像人族鬼族仙族一樣,有一個壽限。魔族誕生於時間之前,所以魔族擁有不老不死之身,這種不死的的悲哀之處就是他總是看著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離開自己,而他卻一直活著,寂寞將會永久陪伴著他。
智聖仙說:“媚靈是個好孩子,村子裏的人沒有人將她當作異類,大家都很喜歡她。天庭經二十年前一役,已經沒有任何力量抵抗外界。如果三界再次發生變亂,那就隻有媚靈他們這些人去擔當了。”
逆天魔:“媚靈確實是個好孩子,謝謝你這麽多年來對她的照拂。”智聖仙說:“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會變成沒有親人的孤兒,她母親雖然不是我直接殺死的,可當時如果沒有我,她也不會被殺。所以她身邊那隻冥靈妃子到現在也還在忌恨著我。”
逆天魔麵帶悲傷:“也許就是她的宿命。她雖然死了,可對她來說死並不一定是悲劇。對於魔族來說活著才是最大的悲劇,正如我親眼看著愛人和女兒離我而去,我卻一直存活在世間獨自忍受著寂寞,還好現在有媚靈陪著我。”說到媚靈狐時他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
媚靈狐並不知道逆天魔是什麽人,她總是喜歡纏著逆天魔給她講故事。冥靈妃子也很喜歡媚靈狐,每當媚靈狐來這裏的時候它總會跳到媚靈狐懷中讓她抱著自己,和媚靈狐一起聆聽逆天魔講述的一些它聽過的和沒聽過的故事。
媚靈狐也很喜歡冥靈妃子,她總覺得她也應該有一個通體雪白的小動物跟在自己身邊,在她記憶中那是一隻銀白色的狐狸,可她想不起這隻銀色的狐狸去了哪裏,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自己。她把這件事告訴了逆天魔,逆天魔總是笑一笑說那隻狐狸也許是她的前世。
逆天魔總是有講不完的故事,在媚靈狐眼裏他是天底下最淵博的人,世界上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她喜歡和逆天魔在一起,她和逆天魔在一起心裏會有一種很安全很溫暖的感覺。但是她現在不能不離開了,他要陪龍戰將去取逆天魔的奪魂槍,因為龍戰將要用它來殺死逆天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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