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劍道:“咱們先看甲一之圖,主人說是嗎?”


    虛空點頭稱是。當下五人舉起火把,端相編號“甲一”


    的圓圈,虛空一看之下,便認出圈中所繪,是無極擒龍手第一招的起手式,道:“這是‘無極擒龍手’。”


    看甲二時,果真是無極擒龍手的第二招,依次看下去,無極擒龍手圖解完後,便是無極陰陽掌的圖解,婆婆在羅曼皇宮中所傳的各種歌訣奧秘,盡皆注在圓圈之中。石壁上無極陰陽掌之後的武功招數,虛空就沒學過。他按著圖中所示,運起真氣,隻學得數招,身子便輕飄飄地淩虛欲起,隻是似乎還在什麽地方差了一點,以致無法離地。正在凝神運息、萬慮俱絕之時,忽聽得“啊、啊”


    兩聲驚唿,虛空一驚,迴過頭來,但見花劍、雪劍二姝身形晃動,跟著摔倒在地。梅菊二姝手扶石壁,臉色大變,搖搖欲墜。虛空忙將蘭竹二姝扶起,驚道:“怎麽啦?”


    風劍道:“主……主人,我們功力低微,不能看這裏的……這裏的圖形……我……我們在外麵伺候。”


    四姝扶著石壁,慢慢走出石室。虛空呆了一陣,跟著走出,隻見四姝在**中盤膝而坐,正自用功,身子顫抖,臉現痛苦神色。虛空知道她們已受頗重的內傷,當即使出無極陰陽掌,在每人背心的穴道上輕拍幾下。一股陽和渾厚的力道透入各人體內,四姝臉色登時平和,不久各人額頭滲出汗珠,先後睜開眼來,叫道:“多謝主人耗費功力,為婢子治傷。”


    翻身拜倒,叩謝恩德。虛空忙伸手相扶,道:“那……那是怎麽迴事?怎麽好端端地會受傷昏暈?”


    風劍歎了口氣,說道:“主人,當年婆婆要我們到四十歲之後,才能每年到這石室中來看圖一日,原來大有深意。這些圖譜上的武功太也深奧,婢子們不自量力,照著‘甲一’圖中所示一練,真氣不足,立時便走入了經脈岔道。若不是主人解救,我四姊妹隻怕便永遠癱瘓了。”


    花劍道:“婆婆對我們期許很切,盼望我姊妹到了四十歲後,便能習練這上乘武功,可是……可是婢子們資質庸劣,便算再練二十二年,也未必敢再進這石室。”


    虛空道:“原來如此,那卻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該要你們進去。”


    四劍又拜伏


    請罪,齊道:“主人何出此言?那是主人的恩德,全怪婢子們狂妄胡為。”


    月劍道:“主人功力深厚,練這些高深武學卻是大大有益。婆婆在石室之中,往往經月不出,便是揣摩石壁上的圖譜。”


    風劍又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島那些奴才們逼問鈞天部的姊妹們,要知道婆婆藏寶的所在。諸位姊姊寧死不屈。我四姊妹本想將他們引進地道,發動機關,將他們盡數聚殲在地道之中,隻是深恐這些奴才中有破解機關的能手,倘若進了石室,見到石壁圖解,那就遺禍無窮。早知如此,讓他們進來反倒好了。”


    虛空點頭道:“確實如此,這些圖解若讓功力不足之人見到了,那比任何毒藥利器更有禍害,幸虧他們沒有進來。”


    花劍微笑道:“主人真是好心,依我說啊,要是讓他們一個個練功而死,那才好看呢。”


    虛空道:“我練了幾招,隻覺精神勃勃,內力充沛,正好去給他們拔除一些求死咒。你們上去睡一睡,休息一會。”


    五人從地道中出來,虛空迴入大廳,拔除了三人的求死咒。此後虛空每日替群豪拔除求死咒,一感精神疲乏,便到石室中去練習上乘武功。四姝在石室外相候,再也不敢踏進一步。虛空每日亦抽暇指點四姝及九部諸女的武功。如此直花了二十餘天時光,才將群豪身上的求死咒拔除幹淨,而虛空每日精研石壁上的圖譜,武功也是大進,比之初上縹緲峰時已大不相同。


    群豪當日臣服於婆婆,是為求死咒所製,不得不然,此時碧瑤宮易主,虛空以誠相待,以禮相敬,群豪雖都是桀傲不馴的人物,卻也感恩懷德,心悅誠服,一一拜謝而去。待得各洞主、各島主分別下山,峰上隻剩下虛空一個男子。他暗自尋思:“我自幼便是孤兒,全仗寺中師父們撫養成人,倘若從此不迴報國,太也忘恩負義。我須得迴到寺中,向方丈和師父領罪,才合道理。”


    當下向四姝及九部諸女說明原由,即日便要下山,碧瑤宮中一應事務,吩咐由九部之首的餘婆、石嫂、符敏儀等人會商處理。


    四姝意欲跟隨服侍,虛空道:“我迴去報國,重做和尚。和尚有婢女相隨,天下焉有是理?”


    說之再三,四姝總不肯信。虛空拿起剃刀,將頭發剃


    個清光,露出頂上的戒點來。四姝無奈,隻得與九部諸女一齊送到山下,灑淚而別。虛空換上了舊僧衣,邁開大步,東去嵩山。以他的性情,路上自然不會去招惹旁人,而他這般一個衣衫襤褸的青年和尚,盜賊歹人也決不會來打他的主意。一路無話,太太平平的迴到了報國寺。他重見報國寺屋頂的黃瓦,心下不禁又是感慨,又是慚愧,一別數月,自己幹了許許多多違反清規戒律之事,殺戒、淫戒、葷戒、酒戒,不可赦免的“波羅夷大戒”


    無一不犯,不知方丈和師父是否能夠見恕,許自己再入佛門。他心下惴惴,進了山門後,便去拜見師父慧輪。慧輪見他迴來,又驚又喜,問道:“方丈差你出寺下書,怎麽到今天才迴來?”


    虛空俯伏在地,痛悔無已,放聲大哭,說道:“師父,弟子……弟子真是該死,下山之後,把持不定,將師父……師父平素的教誨,都……都不遵守了。”


    慧輪臉上變色,問道:“怎……怎麽?你沾了葷腥麽?”


    虛空道:“是,還不隻沾了葷腥而已。”


    慧輪罵道:“該死,該死!你……喝了酒麽?”


    虛空道:“弟子不但喝酒,而且還喝得爛醉如泥。”


    慧輪歎了一口長氣,兩行淚水從麵頰上流下來,道:“我看你從小忠厚老實,怎麽一到花花世界之中,便竟墮落如此,咳,咳……”


    虛空見師父傷心,更是惶恐,道:“師父在上,弟子所犯戒律,更有勝於這些的,還……還犯了……”


    還沒說到犯了殺戒、淫戒,突然間鍾聲當當響起,每兩下短聲,便略一間斷,乃是召集慧字輩諸僧的訊號。慧輪立即起身,擦了擦眼淚,說道:“你犯戒太多,我也無法迴護於你。你……你……自行到戒律院去領罪罷!這一下連我也有大大的不是。唉,這……這……”


    說著匆匆奔出。虛空來到戒律院前,躬身稟道:“弟子虛空,違犯佛門戒律,恭懇掌律長老賜罰。”


    他說了兩遍,院中走出一名中年僧人來,冷冷的道:“首座和掌律師叔有事,沒空來聽你的,你跪在這裏等著罷!”


    虛空道:“是!”


    這一跪自中午直跪到傍晚,竟沒人過來理他。幸好虛空內功深厚,雖不飲不食的跪了大半天,仍是渾若無事,沒絲毫疲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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